第54章 “想怎麽和你做
自己呆在二樓的時間段兒裏,李負代什麽都沒幹,就只面無表情的和他的貓呆着,幾乎把貓揉禿了毛。
他身上全是煙火味兒,他沒關房門,天色暗下來後樓梯那邊隐隐傳來了聲響,估計是樓下的燒烤結束了。然後他在他們上來之前進了浴室。
他只沖了個澡,卻在裏面呆到手指發皺才出來。回房間時他思考着,接下來的時間該去哪兒呆着才能讓今天不再碰見任何人的過完。
他還未得出結果,進了房門,卻發現溫烈丘在他房間裏抽煙。
“您可真沒素質啊。”李負代停在門口,他只圍了條浴巾,看見溫烈丘的瞬間下意識地擡手摸向了腰側,摸到那裏是被浴巾蓋住的又垂了手,“專門跑別人房間裏抽煙?”
剛剛光顧着和習牧說話,這人什麽時候不見的溫烈丘都沒注意。他掐着煙從窗邊兒轉過身,看杵在門口不動的人,“站那兒等風幹?”
李負代想着什麽,還是沒動。
溫烈丘的目光在李負代裸露的肌膚上慢慢掃着,“怎麽,要不我轉過去?”說着他還真轉了身,倒像是故意的,他看着窗外輕笑,“你哪兒我沒看過。”
李負代剛垂着眼嘆了口氣,背後就突然蹿出個人來。
阮令宣在對面聽見他們的說話聲,悄悄出了房間又見李負代半裸着,蹿上來就從背後抱住了他。他手在李負代小腹上亂摸兩下,“哎兄弟你好滑啊,還冰冰涼的!”他邊說邊從背後探頭往他身前掃,“啧啧,機不可失!我們哥倆兒坦誠相見的機會來啦!”話沒說完手就飛快地抓向了李負代腰間的浴巾。
好在,李負代比他反應動作都快。拎開阮令宣的手進了屋子,先套了件T恤他才扯掉腰間的浴巾,依舊一言不發。
“來幹嗎。”溫烈丘聽着态度不大好。
“不幹嗎,反正不找你。”阮令宣看了看窗邊兒回頭看他的溫烈丘,李負代對他的玩笑沒反應就算了,不知道為什麽,那人的表情也不怎麽好看。他自己尴尬了片刻,撓着後腦勺又湊去了李負代跟前兒,因窗邊兒人的低氣壓,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兄弟,我有個事兒找你幫忙。”
“嗯。”李負代穿上內褲,應了。
看他點頭,阮令宣立馬咧了嘴,轉頭就拉着人去了他房間。
兩人進了房間,把人帶到衣櫃前,阮令宣神神叨叨的,“你可別太驚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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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負代特配合,“我不能保證。”
然後櫃門打開,朝裏頭一瞅,滿櫃子五顏六色的氣球。見李負代挑眉,阮令宣嗨呀一聲,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跟他解釋起來。
他們來的第一天,也就是挑房間那會兒,阮令宣就偷偷去習牧的房間逛了一圈兒,沒什麽看上眼的,倒是發現了一大包氣球。花裏胡哨,得有幾百個。而他之所以順手牽了羊,是因為他當即冒出一個非常浪漫的想法。
“你說,月月早上一醒,看見滿屋子氣球,應該特高興吧!”阮令宣越講越興奮,腦內的情景像是已經發生了一樣。
“不好說。”李負代砸吧着嘴兒。
“絕對沒問題!”阮令宣十分肯定,“我們擺得溫馨可愛一點兒!她肯定覺得特浪漫!”
“行啊。”李負代目光又落回氣球上,“我能幫你點兒什麽?”
“你吹啊!”
阮令宣是這麽想的,想把江月的房間堆滿,他藏的這一櫃子氣球肯定是不夠的,而且除了這個櫃子他也沒別的地兒藏了,畢竟江月要是心血來潮來他房間溜達一圈兒,驚喜就沒了。
所以,他要找幫手,氣球得找個家。以他對溫烈丘的了解,這事兒找他他肯定懶得管,那就只能指望李負代。吹完放他屋兒裏,門一關,江月不會看見。
李負代臨走時阮令宣還特意叮囑了,千萬別告訴溫烈丘他進過禁區,也就是習牧的房間了。他一時沉浸在自己的浪漫幻像中,壓根兒沒發現李負代和平時不大一樣。
李負代揣着一半兒将近兩百個氣球回自己房間時,溫烈丘還在,等他進來後沉着臉關了門。
“你洗完澡不能穿好衣服再出來?”
出去溜了一小圈兒,李負代的頭發已經半幹,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那你抽煙能別來別人房間抽嗎?”
溫烈丘也覺得自己這話莫名其妙,就換了個話題,“他找你幹嗎。”
“吹氣球。”李負代把東西往床角一扔,多了也不說,看着有點兒累。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已經黑透。這個晚上,阮令宣和江月也不知道去哪兒幹什麽了,消失了一晚上沒來找屋兒裏的兩人鬧騰。
為了幫阮令宣圓夢,李負代大半個晚上都有一個沒一個地吹着氣球。溫烈丘看他吹,也不問為什麽,就跟着吹。他們開着電視看着球賽,可能因為嘴要留着吹氣球,直到睡覺他們都沒說過幾句話。
溫烈丘要睡在李負代這間的理由說充足又挺蹩腳,因為阮令宣和江月碰了他的床,所以他不想睡自己的床。
這個夏夜安靜到顯得低沉,半屋子的氣球會随着偶爾吹進來的風輕飄,兩個腮幫子發酸的人橫蓋着一條薄毯子,蓋了沒五分鐘,覺得熱,就踢到了腳下。
在李負代輕微的呼吸聲間,溫烈丘不知不覺睡着了。但大概只睡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就被突然到來的夏夜的雨吵醒。聽着雨聲,他的第一反應是去看身邊空了沒有。
有些意外的,他伸手就碰到了李負代帶着涼意的手。接着他便看到了那人靜靜的望着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星點的光亮。他本以為他睡着後,這人會去幹些別的。
“為什麽喜歡雨。”溫烈丘好奇,卻一直沒問過。
“誰說是喜歡了。”
反正絕對不是讨厭,溫烈丘見過很多次他看着雨時的神色,所以他确定。暗中,他輕輕勾着李負代的手握住。
無意識的,李負代隐隐嘆出一口幽長的氣。
“你今天不太對勁兒。”溫烈丘緩緩地摩挲着他的手指,不自主的就一陣恍惚,因為他意識到了這個動作的親密性。他從沒想過,會有一個人,讓他想勾着他的手指安撫。
“我沒覺得。”
李負代這個人,很難從表情看出情緒,感受他的情緒,多半只能靠感覺,現在,溫烈丘就感覺到他的情緒很低沉,“你在想什麽。”
李負代不算在笑,卻直截了當,“想怎麽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