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有一場要往死裏揍的架要打
對于和李負代一起打球,阮令宣似乎有種執念。溫烈丘已經記不清第幾次,阮令宣在他身邊唠唠叨叨,內容是李負代的腿。
“我前幾天又上網查了,有人骨折半年一年才跑起來,真的激烈運動可能更久,你看他那細胳膊細腿兒的,指不定什麽時候能碰球呢……”這天下課,一起靠在窗邊兒抽煙的時候阮令宣又唠叨起這事兒,唉聲嘆氣的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我可真的太可憐了。”
溫烈丘心裏嫌棄面上不動,也不知道李負代不能打球他有什麽好可憐的。
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兒後阮令宣突然又肘了肘溫烈丘,眉飛色舞的,“你現在老和他呆在一起,”他砸吧一下嘴,“能體會我的感受了吧,是不是後悔沒早點兒讓我介紹你認識他?……真的,我怎麽能那麽欣賞那小子呢!我一男的,看他笑都覺得怪招人的,別提那些小姑娘了。”
腦袋裏冒出李負代的一顆酒窩,溫烈丘依舊用沉默表達着自己的不屑。
事實上呢,李負學習好長得好,人緣卻不好。身邊獨具慧眼的也就阮令宣一個,其他人看他,不是狂妄自大就是目中無人,溫烈丘和江月這樣的看他也特別些,是沒心沒肺和吊兒郎當。
而就在阮令宣唠叨的同時,樓下的高二十七班教室裏卻騷動起來。
此時的李負代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對教室後面的動亂毫不知情。直到他屁股底下的椅子被人給踹開。
緊接着的是裝腔作勢的叫嚣,“書包桌子裏!都給他媽我搜!今天找不出來這事兒不算完!”
誰都以為李負代會摔得很慘,但他迷糊間随着椅子跌倒的方向絆了兩步後,卻穩穩站住了。站住後他微微皺着眉睡眼朦胧地打量了一圈兒周遭,發現整個教室裏除了他的位置之外,還有幾個座位像是被洗劫過一遍,男生女生都有,一致的是都在處理着暴力後的狼藉。
“其他人我們都搜了,就差你了。”領頭鬧事兒的男生沒見着李負代摔在地上的糗樣很是不爽,擡手狠狠推了他一把,“錢要是你偷得,我勸你趕快乖乖交出來,省得我們動手。”
也不知道李負代是看明白了還是沒明白眼前的狀況,他下巴沖自己的桌子一挑,看着還挺溫和,“請便。”
“行啊,死撐是吧,你給等着……”男生發狠地瞪着李負代,“我讓你死得明白!”
男生一聲令下,身後幾人紛紛忙活起來,施暴的快感使他們興奮,讓他們有了唯我獨尊的主導感,一時間講臺邊的位置雞飛狗跳,轉眼就狼藉滿地。而看着這書堆被推翻到地上,桌子被掏空,李負代都沒有任何反應。
教室裏的其他人對此時的暴力行為熟視無睹避之不及,除了一個人。
“夠了!”對于這幾個成天惹是生非的傻逼,江月從來嗤之以鼻,今天也是,早幾分鐘前他們在教室肆虐一遍她都沒正眼看過,不知為什麽卻在此時出聲阻止,“李負代你傻了啊!幹嗎讓他們動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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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的出現暫時讓他們停下了動作,其中一人嬉笑着擋在她面前,“怎麽,我們哪裏礙着江大小姐了?”
對于江月的質問,李負代還是沒有反應,只是若有似無地看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轉向身前繼續破壞的三人,然後沉默地看着他們舉着自己的書包,把裏面的東西倒了個精光。
其中,最搶眼的,是五個錢包。
“我怎麽說的?人贓俱獲!不是死撐着不承認嗎?我看你還有什麽話說!”圍着一地的錢包,生事的幾個人皆是得意,為首的人發狠地扯過李負代領子,嚣張又癫狂,他故意壓低了聲音,“看見了嗎李負代,你就是個小偷!就是個下賤的雜種!有娘生沒娘養的垃圾!現在給老子跪下舔舔鞋,我就考慮放過你。”
李負代比面前的人高一些,他沒有蔑視的意思,卻又不想低頭,看起來就還是蔑視,“人贓俱獲還狡辯,那不是浪費口舌嗎。”
“李負代!”見這人都不反駁,江月倒是急了,“你睡傻了啊?東西又不是你拿的你就讓他們這麽栽贓你?!”這四個人雖裝腔作勢的在教室裏掃蕩了一遍,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到底是沖誰。雖說李負代平時誰都不放眼裏的态度是挺招人厭的,但哪個人碰上故意設計找茬兒的會不着急,偏偏他就是跟個軟柿子似得,都快捏炸了也沒多大反應。
“喲,我說江大小姐。”攔着江月那男生啧啧出聲,探着頭嘴臉油膩,“這麽護着他,怎麽的,新相好啊?……那我們是不是該上樓安慰安慰那只彩毛鹦鹉呀?要說你這欣賞水平也是真低,看上個傻逼就算了,這又來個雜種,啊?”他話說完,四人便哄笑一團。
江月狠狠瞪着面前的人,二話不說擡腳就踹了上去,接着又發力推開他,“李負代,你今天……”她走了兩步話還沒出口,卻猛地被人扯着頭發拽了回去。
“媽的,死女人,竟然敢踢老子!”男生面目猙獰地拽着江月似乎還想動手,四十多人的教室持續鴉雀無聲,沒人出聲更沒人敢上前。
這時李負代突然輕輕嘆了口氣,他扯開領子上的手,在突至的死寂和凝視中撿了地上溫烈丘的錢包和一串古舊銅錢兒。并在把這兩樣東西塞進江月手裏的同時,揮拳打開了她身後的人。他用了極大了力氣,那人猛退幾步摔坐在地,鼻血糊了滿臉。
“有點兒眼色沒啊。”李負代輕輕對愣着的江月道:“拿着東西往後站。”
他話音剛落,老師也伴着上課鈴踏進教室。李負代聽不着也看不見。他覺得重要的人很少,他有一場要往死裏揍的架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