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要完結啊!!!這本書大綱的一半都還沒寫到!!
我只是寫得太寂寞了,怕自己到後來越更越慢,所以才想一鼓作氣更完。
沒想到大家都誤會了= =
那我還是盡量有機會就多更一更吧。 這話是鄧夫人說的,王沐立馬反駁:“不可能是烏雲大王,他在涼玉胡作非為,已被雲敖皇廷軟禁了。”
鄧夫人旋即道:“軟禁了不能放出來啊?!”
鄧稚吾卻站在王沐那邊:“應該不是烏雲來。”
“好了好!”阮放吼道,“來了便知道是誰了!”
不必為這類事情争論。
……
到了晚上,太陽落下,篝火燃起,到了飯點。
青淮軍有個規矩,若無事,元帥和參領們會一起吃晚飯。
可今天,顧江天來了。
參領們也陸陸續續曉得他來了。
那要不要喊顧江天一起來吃?
鄧稚吾的确去喊了,顧江天不來。
不僅顧江天不來,阮放今晚亦囫囵吃了幾口,就早早走了。
參領們都是看得開的人,當什麽事沒發生,快快樂樂吃喝。
近來遍鬧饑荒,青淮軍挪了一半糧食接濟百姓,餐桌上牛羊少見了,縱是參領,也只能一人分到一塊,烤得噴香,就着大饅頭飽肚。
五人坐定,四人聊天,聊的都是家國大事,邊境安防。
青淮軍中不禁酒,四人都愛喝,其中又以鄧夫人酒量最好。
王沐幾個,其實都不喊她鄧夫人,都直接喊她娘家的姓——易,易夫人。
小的喊老易,老的喊小易。喝得多了,難免生出些兄弟間的搭背勾肩,鄧稚吾看在眼裏,倒也尋常,一點兒不生氣。
鄧稚吾郁悶的是,他初遇老易時,她是個因身形太高,一直沒嫁出去的老女。是他接納了她,把她帶到京師,再帶進軍營……
若沒有鄧稚吾,老易還是個一點也沒有女人味的村婦。
可現在,老易比小鄧出彩多了,她沖鋒陷陣,無論力量還是計謀,哪個男人都比不過她。上回阮放喝多了,直接當着大夥的面,點評起鄧易兩夫妻,阮帥說,“小鄧前幾年還有些靈性,這幾年靈光已過,還懶,無天分亦無勤勉”,而小易是“靈光不斷,悟性聰穎,流星錘還可以再練一練,前途不可限量”。
鄧稚吾曉得阮放說得對,是實話,上一回青淮軍分為赤白兩隊練兵,赤隊軍師是鄧稚吾,老易自告奮勇做起白隊軍師,她不沖鋒陷陣了,坐後方運籌帷幄,竟把鄧稚吾領導的赤軍打得落花流水。
鄧稚吾想得多了,愁雲不禁浮現在臉上,被易夫人瞧着了,過來坐在他旁邊,左臂從後環住鄧稚吾,舉壇與他相撞:“來,相公,喝一口。”
鄧稚吾與自家娘子撞了個壇。
易夫人問道:“相公可是有什麽煩心之事?”
鄧稚吾哪敢說實話,可若答沒有,也忒假了,便道:“唉,顧公子來找我,問我最近可有見着什麽幻師?我哪有見着,我哥懂點這方面的,我可是一點都不懂!對了,你們最近有聽過幻師麽?或者見着甚麽幻術作妖?”
其他人不答。
易夫人一聽,拍拍鄧稚吾的肩膀,幫相公重問了一遍。
李朝昀不可能開口,辛陽小少年,第一次聽說幻師,不斷追問什麽是幻師,什麽是幻術?唯有王沐,待辛陽問完,緩緩道:“我這次出去,到真見着兩個幻師。在青陽時,他布下障眼,幻出假糧,騙取青陽百姓的銅板,騙的錢不多,僅一百錢,于是我僅教育了他們一頓,就放了。”
鄧稚吾本是無心,卻歪打正着,連忙讓王沐詳細說說,聽完,領着王沐去見顧江天。
王沐将對鄧稚吾說過的話,對着顧江天又說了一遍。
顧江天聽完,謝過王沐,立馬喊馮安安:“小徒弟、小徒弟——”
小徒弟跑哪去了?
顧江天匆匆走出帳篷,掀簾時帶起一陣風,朝外運着內力大喊:“小徒弟——”
半個軍營的人都聽見了。
曉得馮安安是顧大公子的女徒弟。
馮安安其實在同肖抑說話、吃飯,聞聲翻個白眼,與師兄匆匆道別,跑了回來。
“你去哪呢?”顧江天緊鎖雙眉,責備她,又道:“趕快收拾東西,我們出發!”
馮安安疑惑:“現在、馬上?”
“對,連夜就走!”顧江天道,她快收拾東西,他不太會做整理的事!
馮安安趕緊去整理兩人的行囊,手腳麻利,加上東西本就少,一會便收拾完。在她整理的時候,顧江天告訴她,發現幻師蹤跡了,兩人即刻出發,去捉幻師!
顧江天走得雷厲風行,馮安安甚至都來不及去肖抑帳中告辭,還有,臨出營門時,她瞥見肖抑隐在暗處瞧着她,默默送行。
馮安安心中松一口氣,不由得嫣然一笑。她把目光緩緩收回來,冷不丁卻瞟見另一邊暗柱,站着另外一個男人。
熟人!
舊相識!
她父親蘋陽王的侍衛,李節。
他在秦淮軍中做甚麽?
見李節制服,官階不低。
馮安安先回轉頭,不看李節,而後才問送二人出門的鄧稚吾:“鄧先生,後頭帳篷邊的将軍……是誰?”
鄧稚吾回望一眼:“哦,是咱們新招的副将,肖抑。”
“不,不是,是另外一邊的将軍。”
“哦,是護軍參領李朝昀。”
李什麽?
李朝昀??!
名單上的內奸?
不,他不叫李朝昀,他是李節啊。
肖抑說過,“李朝昀是軍中神射,百步穿楊,且話極少,一年最多說三句話。李母懷子時神仙入夢,許一誠實麟兒,李朝昀一開口必是真話,是個無法說謊的人。所以軍中常喊他論斷是非。
根本不是這樣啊,李節的确箭法出衆,但他在講話上,絕對是個正常人!小時候為哄世子吃飯,他可沒少哄騙馮安安!!
馮安安還想接着調查,顧江天卻一心奔臨近青陽。兩人匆匆去了,馮安安再回頭望時,無論是李節,還是李朝昀,都已隐于黑暗中。
連肖抑也消失在視線中。
深夜,頭頂是一片密林,莫說月光,就連風都不透一絲。
一開始,是馮安安在後,顧江天在前,拿着柄重劍砍枝開路。他想着自己畢竟是師父,有什麽危險,得他來當。但畢竟只有一只手臂,分枝撥棘難免不便,馮安安瞧着心累,與顧江天交換了位置,奪過重劍,搶在前面開路。
顧江天眸色黯了黯,好在天黑,分辨不清。
顧江天道:“有人。”
馮安安道:“哪有人!”是他倆踩着了地上的樹葉和碎枝的聲音。
“有人。”顧江天沉聲道,來人是內力極深的高手,隐藏了幾近全部的氣息。
顧江天伸手,捏住馮安安掌心,食指在她掌心向西南方向畫。
敵在西南。
顧江天開口,道:“昨夜星辰昨夜風。”
馮安安腦子靈,猜顧江天是讓她按照昨晚師徒二人演練的擒賊方法,擒敵。
顧江天反手握向袖中劍。
馮安安眼神警覺,待顧江天拔劍一霎,起勢空中,顧江天踩着她的肩膀踏上,猶如縱身雲梯,向前刺去。顧江天再落,喚作馮安安踏他肩而上,而後倒勾顧江天一把,轉作馮安安在下,顧江天在上,她将氣全運給他,用力向西南方向掃去。這一式名即為繁複華麗,是幻捕用的名招式——搖光。借用北鬥末柄搖光星的名字,寓意掃落敵人,若尾巴一樣有力量。
可兩人繁瑣的動作,早已留給敵人做防備的時間。顧江天掃過去時,黑影後仰傾身避過。
而後早滑前躲。
眼見着敵人靠近自己了,馮安安手握的重劍本就沒入鞘,便本能地向前刺去。
那敵人竟然不躲,她的劍輕易便橫在敵人肩上,刃貼脖頸。
馮安安定睛仔細瞅了瞅,驚呼:“揚之?!”
這一喊,正準備從敵背後刺。入的顧江天,也将劍停在半空中。
馮安安已經把劍收回去,面有愧色:“你怎麽來了?”
顧江天卻是觀察再三,良久劍不回鞘。
肖抑道:“我來看看。”他其實是不放心馮安安,心想她會遇着危險。顧江天在她身旁,又是另外一個大危險。萬一發現她是幻師呢?
肖抑覺着,有自己護着,馮安安總更安全點。
這回他可沒有沖動,向阮帥告了七天的假。青陽就在青淮旁邊,七天來去,快馬加鞭,正好夠。
顧江天到這時才收回劍,繞至前方,與肖抑面對面。
顧江天縱只有一只手,仍習慣性負到身後:“你也來,不怕麽?”抓捕狡詐的幻師,可是很危險的。
肖抑極其少見的一勾嘴角,笑道:“膽小非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