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白安安頓了頓,看着她仿佛寒冰的面孔,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輕佻的弧度:“穆城主好大的威風,本尊的去留,還要看你的臉色不成?”
兩次逃跑都以失敗告終,難免讓她心氣不順。
她猛然沉下臉來,微微眯起眼睛:“我受夠你了,再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她紅唇微啓,毫不猶豫吐出傷人的話語,不客氣擲在穆天音的臉上,“你以為你是誰?道侶?”
她冷哼一聲,看着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本尊不過哄你幾句,虛與委蛇,你竟然當真了?”
穆天音面色越發白的吓人,眼尾微微緋紅,嗓音沙啞重複道:“回來,回來本座就原諒你。”
白安安放下手,擰起眉毛瞪向她:“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我說哄你的!你若是還有一點自尊,就應該馬上放我離開!”
穆天音胸膛微微起伏,漂亮的茶色雙眸越發暗沉,她濃密的眼睫微微顫抖,一步一步走過去,手指用力攥緊白安安的胳膊,咬牙道:“本座讓你回去!”
白安安驟然将她的手甩開,怒道:“不管問多少遍,本尊只有一個答案:不回!”
穆天音的手指猛然落在白安安的肩膀上,手指緊緊掐進肉裏,她迫近她,眼型流暢的桃花眼裏全是偏執,她垂眸死死盯着她,啞聲道:“白安安,你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本座的底線!”
“你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
“玩弄對象還是複仇對象?!”
“白安安,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對你如何,你難道感覺不出來?!”
白安安無動于衷任她握緊肩膀,瞧着她冷笑一聲:“那難道不是你心甘情願?你自以為是付出,自以為是囚禁我,難道還要我對你感恩戴德?”
“怎麽,現在終于暴露真面目,不裝了?”她上下打量她一眼,心中充滿了惱怒還有其他不可言說的複雜心思,思緒仿佛線團,糾結成一塊糾纏不清。
她微微喘了一口氣,側頭看向站在結界之外的高大身影,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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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音掐住白安安的下巴,将她的臉轉了過來,她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沉着一把沙啞的聲音道:“本座和你說話,你在看着誰?”
她微微瞟向結界之外的高大身影,猛然拽緊白安安的胳膊就将她拉了回去。
白安安猝不及防,腳步一個踉跄,差點就要摔到。
她一邊用力掰着穆天音的手指,一邊氣急敗壞道:“你要幹什麽?!我不回去!”
三番兩次逃跑失敗,她的耐心也都快耗盡了。
穆天音充耳不聞,手指緊緊用力箍住白安安的手腕,将人一路拉進房間。
她猛然将她擲到床上,然後就壓了過去。
白安安雙手抵在她的肩膀上,氣急敗壞道:“你起來!現在我沒心情跟你親熱!”
穆天音沉着臉将她胳膊按在床頭上,側頭看向她手上的黑色镯子,嘴角微微一扯:“本座應該慶幸,今天離去之時沒有摘了你的镯子。”
她手指落在白安安的白皙的臉頰上,輕柔地撫摸,慢條斯理道:“不然等本座回來,你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她話音一落,紅唇猛然覆了上去。
在白安安的印象裏,穆天音對她時總是溫溫柔柔的,她還以為這人不會發怒。不想今天,倒是見識到了對方幾乎怒到失去理智的模樣。
若是平常,白安安自然不介意跟她來一段,可是她現在正氣頭上。穆天音忽然來這麽一出,讓她心裏不由更加惱火。
她火冒三丈揚聲道:“你走開!別碰我!”
穆天音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的掙紮給全部壓了下去,熱烈如火的吻落在白安安的臉上。
白安安一個側頭,這個吻就落在了她的嘴角。
穆天音一手摁住她亂動的手指,另一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猛然覆上去。
她邊吻,邊在她頰邊喃喃低語:“我是你的道侶,碰你天經地義。”
紅唇被迫開啓,她探了進去,與她糾纏不休。
“別拒絕我,求你。”
白安安還要掙紮,忽然感覺臉上溫熱的觸感。
她怔怔睜大眼睛看過去,便看見穆天音一張美人臉正對着她,她閉上眼睛,眼尾緋紅,虔誠而溫柔地吻着她,淚珠從她眼角滑落,一滴滴砸到白安安的臉上。
心中的怒火,嗤的一聲就被她的眼淚給澆滅了。
什麽啊,明明是她強迫她,怎麽到頭來,搞得她強迫人似的?
白安安愣愣看着她,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道:“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穆天音睜開眼睛,那雙被淚水洇濕,而顯得更加剔透漂亮的茶色瞳孔緊緊釘在她的臉上,她伸手抓住白安安的手掌,輕柔地按在臉側,柔聲道:“不要拒絕我,好嗎?”
白安安頓了頓,驀然長長嘆了口氣,她伸手撈住穆天音的脖子,将她壓向自己,沒好氣道:“堂堂明心城主白日宣淫,你想來就來吧。”
穆天音瘋了,瘋的出乎她的意料。
她放棄掙紮了。
她看見穆天音因為她這話而從新綻放神采的眼睛,不由撇了撇嘴。
腰帶被解開,紅色長裙被扔到幔帳之外,穆天音俯下身去,還是衣冠楚楚的模樣。
白安安盯着,死死看了半晌,有心想問對方怎麽不脫。
穆天音看過來,露出不解的模樣。
白安安盯着她,再次長嘆一聲,無奈伸手抱住穆天音的肩膀。
淡綠色的幔帳落下來,遮住了裏邊兩道纖細的身影。
起風了,窗外狂風呼嘯,将敞開的窗戶吹得劈啪作響,遮掩住了滿室春意。
……
白安安從床上坐起來,披衣靠在那裏。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屋內由陣法供着暖,暖烘烘的。
她下床穿鞋,走到窗棂處靠着,伸出手去,手指感受着冰冷的雨滴,心中騰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門吱呀一聲開了,穆天音推門進來,看見白安安懶懶靠在窗邊,連忙上前擁住她的肩膀,将她輕柔往懷中帶去。
“冷嗎?”
她說着,将紅色外袍替她罩上,仔細而妥帖地替她系上腰帶。
白安安身材纖細,有一把袅娜的纖腰。穆天音用手指比了比她的腰,低聲道:“瘦了。”
白安安看她一眼,偏過頭去。
穆天音神色微頓,伸手将窗戶關上。這才回過身去,仿佛對待易碎物品一般将白安安打橫抱起,轉身回到床上。
白安安沒有掙紮,任她抱着沒動。
穆天音睫毛微微顫抖,伸手抓住她的手指,緊緊握在手心。
“昨天是我錯了。”
穆天音擡眸看向她,眼尾泛出豔麗的緋紅,眼眸水波粼粼,“以後任打任罵,我都随你。”
白安安不動聲色看着她,覺得穆天音這股瘋勁仿佛還沒有過去,沉默以對。
穆天音頓了頓,蹲下身握住白安安白皙的腳踝,替她套上繡鞋。
她擡眸看她,眼睫毛根根分明,茶色的瞳孔剔透漂亮,泛出璀璨的色澤:“我替你梳頭。”
她說着,站直身體,牽住白安安的手将她拉到梳妝臺前坐好。
白安安坐到梳妝鏡前,看見鏡子裏倒映出一白一紅的兩道身影,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穆天音拿起紫檀木梳,輕柔梳理着她長長的黑發。
白安安的黑頭仿佛綢緞一段,亮而有光澤。
穆天音愛不釋手把玩着她的頭發,恨不得時光能夠永遠停留在此刻。
她将一支眼熟的玉簪插進她的發髻,對着鏡子微微一笑:“如何?”
穆天音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怕弄痛她,越發小心翼翼,手藝自然就不怎麽樣了。
白安安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伸手撫摸了一下發髻上的玉簪,片刻後點了點頭。
穆天音臉上忐忑的表情立時消失不見,一朵笑容在她臉上綻放,滿室生輝。
她從身後将她摟住,下巴輕輕摩挲白安安毛茸茸的發頂,輕聲道:“過幾天,我們一起下山,再一起去挑你喜歡的首飾。”
“你喜歡什麽?”
白安安繃着臉不理她。
穆天音頓了頓,沒有在意,手指落在她的肩膀輕輕摩挲,溫熱的指腹透過薄薄的衣裙,熱度一直到達她的肌膚上。纖細的指尖順着鎖骨,一直滑到她纖細的脖頸。
她輕輕在她脖頸摩挲,帶着暧昧的淺笑。
白安安怔怔盯着鏡子中穆天音的笑容,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覺。
穆天音似乎完全放開了自己,不再壓抑自己的天性。
她一開始便知道,這人從外邊來看,似乎是個冰冷的正道女修,可是她對于自己在乎的人,卻意外的溫柔。溫柔之下,仿佛山底欲而噴薄的岩漿。
她怔怔道:“你……”
穆天音輕輕嗯了一聲,漂亮的桃花眼看向鏡子中的紅衣少女:“怎麽了?”
白安安蹙了蹙眉毛,眼神閃爍,搖搖頭:“沒什麽。”
穆天音笑了笑,渾不在意的模樣。
她牽住白安安的手,拉着她站起來。她看向窗外的大雨,有些可惜道:“今日雨天,不能到外邊游玩,只能委屈你和我一起呆在屋裏看雨。”
看樣子,是打算時時刻刻跟她呆在一起了。
白安安一把拍開她的手,冷着臉轉身回到床上躺下。
她翻身朝着裏邊,故意不去看穆天音。
不一會兒,床榻微微一沉,一股冷香襲過來,是穆天音在她床邊坐下。
白安安側頭一看,竟然看見穆天音拿着一本樹坐在她的床頭,打算呆在這裏看書的模樣,登時瞪大眼睛:“你幹什麽?”
穆天音揚了揚手中的書,勾唇淺笑:“看書,你要一起嗎?”
白安安猛然翻了一個白眼,回過頭去不再理她。
再次被制住,她連屋子也出不去了。穆天音口口聲聲說沒有拘着她,可是卻時時刻刻監視着她。
她也不用弟子監視,統統親自來。
不僅親身下場盯着她,連白安安日常梳洗這些事情她都要插手。
白安安伸手落在自己腰帶上,欲解未解,瞪大杏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穆天音,冷冷道:“穆天音,你有完沒完!難道打算看着我洗澡?”
穆天音垂下睫毛,白皙的肌膚微微泛出紅暈,她抿了一下唇角,擡眼瞧她,眼神流連于她纖細的脖頸處:“我幫你。”
白安安驀然瞪大眼睛,張了張嘴。
她愣了半晌,反倒扯起嘴角,媚眼如絲看過去:“好呀,明心城城主服侍我洗澡,求之不得呢。”
她慢條斯理解開腰帶,慢慢脫掉紅裙,露出裏邊雪白的裏衣。
她赤着腳走上前去,仰着纖細的脖頸,伸開雙臂,視線直勾勾盯着穆天音的眼睛:“剩下的,你來脫。”
穆天音盯着她,呼吸登時粗重起來。
她眼尾漫上緋紅的豔色,茶色眸子暗了下來,啞聲道:“好。”
潔白的裏衣被一件件剝開,仿佛花朵含苞待放,露出裏邊的花蕊。
安兒不虧是魔,總是能勾起她心底的欲念和奢望。
她纖細白皙的指尖劃過對方纖瘦的鎖骨,眼睫微微抖了一下。
片刻後,她垂眸将白安安打橫抱起,就着抱着她的姿勢一起跨進溫熱的池水。
白安安依靠在穆天音身上,感受着對方手指在她肩頭滑動的感覺,臉上微微有些發熱。
不知是被溫泉裏的熱氣熏的,還是被她的動作給弄的。
她微微咬着牙,忍受着酥酥麻麻的感覺,半晌才道:“你好了沒有?”
穆天音手指微頓,倏地将她壓向石壁上,緊緊擁她入懷。
白安安猝不及防,腳底差點打滑,幸好穆天音緊緊抱着她,不然肯定要當場滑倒。
穆天音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廓吞吐着:“給我。”
白安安暗暗罵了一句髒話。
穆天音是否開啓了某個奇怪的開關,怎麽突然……她想着這人人前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比對她現在這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心情一時有些微妙。
不過此刻她有些興致,便也沒有拒絕。
穆天音當她默認,手指立刻在她身上摩挲起來。
穆天音在劍道一途天縱奇才,在其他事情上的悟性也相當吓人。
她動作不急不緩,手指十分靈活,輕攏慢撚抹複挑,讓白安安幾乎溺死她帶來的這股狂潮裏。
水波蕩漾,白安安勉強扶住石壁,回頭看去。
穆天音身上的白衣黏在身上,露出她姣好的身段。她身材高挑,身姿纖瘦,那把盈盈細腰,幾乎比白安安還要瘦上一分。
她見她白衣如雪,面上神情還是淡淡的模樣,決計想不到,現在在這人到底做着什麽。
只有眼尾處的一片緋紅,才勉強能夠窺視一分這人的心思。
穆天音手指微微用力,另一手緊緊抱住她,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紅唇吻在她白皙的臉側,溫柔如水道:“舒服嗎?”
白安安滿臉潮紅,半晌忍耐地憋出一句:“廢話!”
穆天音觑着她臉上的紅暈,驀然輕笑出聲。
洗完澡,穆天音又親自動手替白安安将身上的水珠擦幹淨。她明明能用靈力替她身上的水珠蒸幹,偏要用笨辦法。
白安安坐在梳妝鏡前,看穆天音拿着帕子一點點擦淨她發上的水珠,然後拿來幹淨的衣服,替她換上。
白安安試着跟她冷戰,或者試圖挑起她的怒火,可是都不管用。
穆天音連同她所有壞脾氣,都全部收下,不僅不生氣,看着她氣急敗壞的跳腳模樣,反倒露出淺笑。
白安安火也發了,不管用,只好聽之任之。
只是有一條依然讓她十分不滿,這人喜歡碰她,卻不讓她碰。
她每次想要去脫她的衣服,都被她輕柔而堅定地擋了回去。
昨天晚上鬧得有些瘋了,白安安使勁癡纏,總算讓她嘗到了一點甜頭。不過她剛想探下身去,便被穆天音握住手指拒絕了。
“我要你惦記着我。”
白安安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她無語的瞬間,便再次被穆天音按倒了。
第二天她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穆天音罕見不知去向,她頓時将慕媛招了進來。
院子裏并非沒有弟子,只不過那些人都聽命于穆天音的命令,不會聽從她的要求。她跟慕媛無論怎麽說都算有點交情。
白安安呷了口茶,擡眸對慕媛道:“慕師妹……”
慕媛慌忙行禮道:“城主夫人,您不用這麽客氣。”
白安安聞言,嘴裏的茶登時就噴了出來,她咳嗽一陣,擦去唇邊的茶水道:“你叫我什麽?”
慕媛愣愣重複:“城主夫人啊?”
她圓溜溜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結結巴巴道:“我叫錯了嗎?”
“可是這是城主大人吩咐的。”
“今天城主還去準備和城主夫人你的婚禮呢。”
白安安登時連拿杯子的手都快拿不穩了。
她霎時站起身,驚得連身後的椅子都翻倒了,不可置信道:“穆天音瘋了?”
“她修的無情道,你們是不是也跟着瘋了?!”
慕媛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臉色,小聲道:“可是她是城主诶,誰敢違抗她的意見啊?”
“雖然長老們都不同意……”
白安安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怒道:“本來就不應該同意!”
她表情頓了頓,看了慕媛一眼,忽然将一個乾坤袋塞進她的手中,然後低聲對她低語幾句。
慕媛連忙将乾坤袋收好,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
白安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耳朵動了動。
穆天音推門而入,看見慕媛站在房中,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她越過慕媛,眸光直直落在白安安的臉上,微笑道:“怎麽了,你叫她來,是有什麽事麽?”
白安安百無聊賴挑唇笑了笑:“本尊瞧她可愛,所以找她過來說說話罷了。怎麽,你有意見?”
穆天音長睫微垂,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怎麽會。”
她溫柔如水道:“你喜歡怎麽樣的,跟我說,我會滿足你。”
說着,她将穆天音打發出去,走過去将白安安抱在懷裏。
一晚之後,慕媛便被穆天音遠遠的打發出去。
白安安偶然問起來,穆天音便道:“她不是我的弟子,怎好一直呆在這裏。”
白安安看她一眼,見穆天音滿臉無辜,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明心城的其他長老雖然拗不過穆天音,卻不能看着她胡鬧。
執劍長老怒氣沖沖從穆天音書房出去,眼眸順着看向囚禁白安安山谷的方向。
城主勸不住,但總有些人,可以去勸住。
白安安在院子裏喝茶時,就看見過來的不速之客。
她揚了揚眉,詫異道:“執劍長老?”
執劍長老的修為僅在穆天音之下,可以說,如果穆天音不當這個城主,執劍長老便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城主。可他沉迷修煉,對這些俗務實在沒有興趣。
他身上是和穆天音如出一轍的清冷,白安安恍惚看見了過去那個不染一絲塵埃的穆天音緩緩朝她走了過來。
“是你?”
執劍長老原本還奇怪,穆天音開辟這麽一個山谷,繪制了如此大陣到底作何用,此刻看見白安安,瞬間恍然大悟。城主原來那般早就和她有了首尾。他想到這裏,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奇怪。
白安安不知道這人想到哪裏去了,笑意盈盈道:“長老是過來勸我離開的嗎?”
執劍長老頓了頓,表情有些尴尬。
如果他們兩情相悅,那他此次過來,不就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麽?可是穆天音不僅是穆天音,而是正道魁首,代表了他們明心城,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她如此堕落下去。
“走吧,離開明心城,不要再回來。”
白安安聽執劍長老如此說,頓時揚了揚眉,微笑道:“那長老在此替我擋着她。”
她說完,施施然将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利落起身,與他擦肩而過。
執劍長老剛想問她指的是誰,忽然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登時回頭去看。
只見穆天音站在不遠處,沉着臉盯着這邊。
白安安回頭對執劍長老低聲道:“你若要救你們城主,就替我擋着她。”
說完,頭也不回。
穆天音驀然追過去,卻被眼前一柄利劍擋住去路,她冷冷看過去:“別擋着本座。”
執劍長老沉聲道:“城主,三思啊!”
白安安回頭朝着穆天音揮揮手,就要轉身而去。
穆天音驀然高聲道:“別走!”
白安安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
她和她,就到此為止吧。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白安安走到結界出口處,立即看見高大的黑衣男人站在那裏。
男人摘下兜帽,露出紅色仿佛火焰一般的頭發,對着她露出委屈的模樣。
“主人,前幾天你怎麽就回去了。”
白安安遲疑一下,不答反問:“東西拿到了麽?”
男人點點頭,從袖子裏拿出乾坤袋,從裏邊掏出一個令牌,貼在結界上。
無形的結界瞬間露出一個缺口,缺口越來越大,直到能容納一個成人的高度。
白安安腳步一垮,就走了出去。
她低頭掃向手腕上的黑色镯子,微微蹙眉,這個東西,只能回去再想想如何解了。
紅發男人掀開黑袍,剛想将白安安罩進去,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女聲。
白安安回頭一看,穆天音拖着無心劍,身形狼狽,紅着眼眶凝視這邊:“別走,我求你,別走……”
白安安猛然咬了咬牙,抓住紅發男人的袖子低聲道:“走!”
話音一落,穆天音手中無心劍驟然潰散,化為流光粒子在空中飛舞。
那陣靈光依依不舍繞着她,左沖右撞,卻再也無法凝住原來的模樣。
穆天音跪在地上,臉色煞白,一口血從她口中嘔了出來。
她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撐住地面,勉強撐着身子死死盯着白安安,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濺到她潔白的衣袍上:“求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