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穆天音很不對勁,白安安心中想着,越發仔細地打量她。
穆天音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就算是歡喜時,也不會笑得,笑得……她糾結片刻,不知該如何形容。
對方茶色眸子水光浮動,溫柔如水凝視着她,眼角眉梢都寫滿了脈脈柔情。眼中柔情似乎滿溢出來。
白安安下意識便眨了眨眼睛,目光從對方的眼睛,轉到她慘白的臉色上。
穆天音走火入魔了?
白安安一時有些茫然。
她成功了?
盡管一開始就是沖着這個目的來的,可是現在看見穆天音蒼白的面色,她卻沒有想象當中開心。
她沉默片刻對她道:“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穆天音頓了一下,手指順着白安安漆黑的長發落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廓上。
輕柔摩挲着對方細膩的肌膚,慢慢道:“本座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好……”
她目光忽然挪到白安安的胸口,兩條纖細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倒是你,先換件衣服吧。”
她說着,依然坐在白安安的床邊,一動不動凝視她。
白安安微微抿起嘴角,往常這個時候,穆天音早就避開去了,現在這個樣子,是打算等她脫給她看?
她側頭瞟她一眼,嘴角已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
她一言不發,拉開衣襟将沾血的外袍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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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僅着雪白的裏衣,露出纖細的脖頸和鎖骨,對穆天音又是一笑:“仙女姐姐,你要瞧安兒換衣服嗎?”
穆天音怔怔盯着她,半晌才收回目光,臉上浮現少許紅暈道:“你先等等,本座給你叫水。”
她說完,連忙轉身,推門出去。
白安安笑眯眯盯着她背影,直到穆天音修長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臉上的表情才斂了下去,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一會兒,就有弟子送來換洗的衣物還有熱水。
白安安在明心城呆了幾年,自然有自己的裙子,不過穆天音既然送了,她就不多嘴了。
實在是現在這個穆天音給她感覺太不對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洗漱過後換上衣服。對着鏡子打量着自己。
雪白的裙子如同穆天音身上的款式,寬袍大袖,腰帶勒出白安安不盈一握的細腰,穿在她的身上,莫名多了些袅娜的感覺。
白安安垂眸盯着放在桌上的玉佩和短劍,漠然注視許久,毫不留戀轉身推開房門。
要斷,就斷的幹幹淨淨。這些東西跟着她幾年,也該物歸原主了。
白安安輕而易舉推開門,走出房門。穆天音沒有鎖住她,她便也大搖大擺地走在明心城內,慢慢悠悠地走入宋琦玉的房間。
宋绮玉房間外有弟子把守,不過白安安是熟面孔,兩個弟子只是對她和善一笑,并沒有攔住她進屋看望。
白安安走進屋內,沒有浪費時間,徑直走到宋琦玉的床前。
宋琦玉氣若游絲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面無血色。
白安安居高臨下俯視她,半晌微微俯下身去,擡起手來摁住她的胸口,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宋琦玉,是我。”
宋琦玉睫毛顫抖,慢慢睜開眼睛。驟然看見傷害自己的兇手出現在面前,她沒有露出絲毫驚慌的模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傷,半晌才嗓音嘶啞道:“安安……”
白安安純良一笑:“是我。”
她幹脆在宋绮玉床邊坐下,眯起眼睛打量她:“你的命很大,被我捅了一劍,都沒有當場死亡。”
宋绮玉掙紮着想要起身,卻因為傷勢過重,直接摔了回去。
白安安見她胸口慢慢滲出鮮血,很好心地勸說道:“你如果不想死的更快,盡管動。”
宋绮玉虛弱笑了笑,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凝視着白安安,半晌才啞聲道:“我還沒有對你說一句抱歉。”
白安安冷淡揮揮手:“用不着,別人若對不起我,我自會向她讨回來。”她頓了頓,漫不經心摩挲着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緩緩道,“你身上的那份,暫時已經讨回來了。”
聽言,宋绮玉的面色更加白了一分。
她盯着她精致的側臉,後悔自己的後知後覺,低聲道:“那你回來,是不是因為……”
白安安側過頭去,冷漠打斷她,“我回來找你,自然是你身上還藏着我一件東西。”
白安安見宋绮玉面露不解,不禁翻了一個白眼,開門見山:“她的屍體呢?你放到哪裏了?”
宋绮玉注視她的表情,臉上綻開一抹虛弱的微笑:“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明心城?”
話音一落,脖子就猛然被人掐住。
白安安面無表情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死死摁在床上,雙眸黑沉沉的,帶着一絲豔麗的咄咄逼人,她咬牙道:“宋绮玉,你別以為我不會再殺你一次!”
宋绮玉望見對方動怒的表情,努力扯了一下嘴角,艱難問出一個問題:“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白安安驟然松開手,怒不可遏盯着她,表情陰鸷:“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不介意送你歸西!”
宋绮玉揚起臉來,露出脆弱的脖頸,閉上眼睛道:“這條命,我送給你又何妨。只求你能記住我一點,哪怕只有一點。”
白安安眯起眼睛,手臂微微擡起,就要拍到對方的胸口處。
問心蠱并不能立刻致對方于死地。
中了蠱蟲會偶爾恢複理智,但是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神志不清的狀态。
直到最後,在夢中沉睡過去,徹底死亡。
穆天音撐了幾年她不知道,一般人根本撐不過一年心髒就被蠱蟲啃食幹淨。宋绮玉這樣的,大概最多三五年就玩完了。
原本,她想讓對方死在蠱蟲之下,這會她被她剛才那番話惡心到了,打算直接送她上路。
手臂才剛剛擡起來,就驟然落了下去。
穆天音推開房門,看見白安安坐在宋绮玉的床邊,眸光登時一沉。
白安安溫柔地替宋绮玉掖了掖被角,淚眼朦胧對穆天音道:“仙女姐姐,大師姐真慘,也不知道是誰,如此心狠。”
宋绮玉嘴唇頓了頓,沒有回答,只癡癡凝望着她。
穆天音看見白安安的手落在宋绮玉的手腕上,兩片白皙的肌膚相互相交,幾乎刺痛她的眼睛,她垂了睫毛,偏開視線道:“安兒,宋绮玉的病,你有辦法嗎?”
白安安表情變了變,佯裝詫異:“仙女姐姐說什麽?這問心蠱可是血魔的玩意,安兒怎麽可能有解藥呢?”
穆天音視線投過去道:“本座可告訴過你,她中的是血魔的問心蠱?”
白安安笑容登時僵住。
穆天音視線淡淡看過去,沉默半晌,才面無表情道:“行了,你過來。”
白安安登時瞅了宋绮玉一眼,再小心翼翼看向穆天音。
宋绮玉虛弱的嗓音及時響了起來:“師尊,我的傷不關安安的事。”
她想起來和穆天音行禮,卻再次失敗了,只能無力躺在床上,氣息奄奄道:“都是我欠她的,這條命,本來就該還給她。”
“是我傷害了她,她來找我報仇,我都心甘情願。”她眼眶通紅凝視着白安安,繼續道,“師尊,您別怪她。這些都是我本該受着的。”
白安安聽了,眼中只有嘲諷,不為所動。
現在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是表現給誰瞧呢?可惜死掉的傀儡聽不到了。
她想着,忽然察覺穆天音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耳邊聽到對方冷淡的聲音響起:“她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你心中可還記挂着她?”
白安安适時露出迷茫的表情,詫異搖搖頭,滿臉無辜:“安兒不知道大師姐在說什麽。”
穆天音認真盯着她,半晌才面無表情點點頭,她幾步走過去,牽住白安安的手,側頭對宋绮玉道:“你好好養傷,別多想。玄陰血的事情……”
她緩了片刻,才慢慢道:“由本座來想辦法。”
說完,她握住白安安的手腕,拉着她出了房間。
穆天音緊緊箍住白安安的手腕,用了幾分力氣,握地白安安的腕子生疼。
白安安登時發出一陣痛呼:“疼!”
穆天音拉着她走到一半,聽到這道聲音,連忙松了手。
白安安捂住被掐的通紅的手腕,委屈地抿起嘴角:“仙女姐姐,您幹嘛呀?”
穆天音頓了頓,茶色眸子仿佛深不見底的湖水,微微閃動。
她重新伸出手來,牽住白安安的手指,垂眸盯着她手腕上一圈通紅的印跡,雙眸登時閃過一絲無措:“我弄疼你了?”
白安安委屈地點點頭。
穆天音垂下眸子,輕聲道:“是本座心急了些,你原諒本座可好?”
白安安睜大黑白分明的杏眸,望她幾眼,若有所思道:“仙女姐姐,你在氣什麽?”
穆天音黑色的睫羽微微顫抖,嘴唇動了動:“本座怕……”
白安安好奇地瞪大眼睛:“怕什麽?”
穆天音看她一眼,長長嘆息一聲,搖搖頭:“沒什麽,早點回去上藥吧。”
白安安瞧了瞧她,沒有追問。
穆天音送她入了房間,然後讓白安安坐在桌子旁邊,親自替她上藥。
白皙的手腕一圈紅痕,微微泛出青色。
穆天音牽住她的手給她擦了藥膏,然後坐下來,動作輕柔替她揉捏着。
白安安一手托腮,漫不經心打量穆天音近在咫尺的臉龐,手指蠢蠢欲動。
反正就快死盾了,穆天音如此秀色可餐,管她對不對勁,先調戲了再說?
白安安轉了轉眼珠子,笑眯眯地凝視她。
穆天音的眉毛不濃不淡,顏色剛剛好。眉毛纖細,斜飛入鬓。
她的眼睛,是一雙标準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時不見妩媚,只見淩厲。
可她瞧着自己的茶色眸子,時常含着水光,看起來卻又那麽溫柔。
鼻子挺俏小巧,嘴唇很薄。
白安安聽說,薄唇的人一般都挺絕情,倒是印證了她的無情道。
穆天音察覺到白安安灼灼的注視,又濃又翹的睫毛微微顫抖。
她握住她的手,擡起眼來,嘴角稍稍露出一抹笑:“看什麽?”
白安安托腮注視她,紅唇緩緩吐出四個字來:“看你好看。”
穆天音的睫毛又像蝴蝶翅膀一般顫抖起來,她垂下睫毛,臉上不覺帶出一絲羞澀,沒有說話。
白安安抽回手,大着膽子湊過去,與穆天音離地極近,壓低聲音道:“仙女姐姐,你上回說心悅安兒,可還作數?”
穆天音抿起嘴唇盯住她撤回的手,擡眼一瞬不瞬注視她,嗓音沙啞道:“自然作數。”
白安安眼珠子一轉,狡黠一笑:“既然仙女姐姐心悅安兒,那給不給調戲呢?”
穆天音的雙眸登時微微睜大,反應過來白安安是什麽意思,兩頰頓時浮現血色。她的睫毛扇了扇,輕聲呢喃道:“你想要,便過來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白安安盯住穆天音,心中霎時間閃過這句話來。
白安安擡起手來,手指落在穆天音的臉頰,緩緩摩挲一下。
原本穆天音的體溫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可是這會兒她因為羞澀,兩頰微微發熱。白安安摸着她的臉,宛如觸碰到一塊溫熱的暖玉,那觸感舒服極了。
她手指順着摩挲她的纖細的眉毛,還有極為漂亮的桃花眼。
滑落下來,落在她的鼻尖,還有張薄薄的嘴唇上。
白安安擡起她的下巴,和穆天音彼此對視。
穆天音眼尾泛出薄薄的紅暈,眸光如水,只一動不動凝視她,任她胡作非為。
白安安的膽子登時更大上一分,更加逼近過去,紅唇輕輕觸碰對方的眼睛,鼻尖還有嘴唇。
穆天音閉上眼睛,睫毛迅速顫抖,情不自禁将白安安摟在懷中,緊緊抱住。
白安安稍稍掙紮一下,便被對方摁住腦袋,用力壓了下去。
半晌,穆天音松開手,見白安安小臉通紅,正惱怒瞪着她,不由垂下眸子,輕聲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白安安輕輕喘了口氣,側頭瞟她一眼,半晌才道:“你懂什麽叫調戲嗎?”
“仙女姐姐一動不動,那才叫調戲,懂嗎?”
穆天音點點頭,含笑握住她的手指,輕聲道:“以後我一定注意。”她視線落在白安安的臉上,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斂下表情道:“等一切事了,我就帶你離開明心城。”
白安安滿臉古怪看着她,沒有接話。
離開明心城?穆天音打算和她游山玩水?
她想着,嘴角微微一哂。算了,反正這幾天過後,就沒有以後了。
“本座知道你愛玩愛鬧,我們可以去荒州,北海,還有其他山川大澤,見識各種風土人情。”
“對了,聽說北方的桃花開得很好,等到三月份,我們一起觀賞桃花可好?”
“……”
她拍了拍白安安的手,溫柔淺笑,“以前的事情,都算了。以後,有我陪着你。”
白安安愣愣瞧着她。
穆天音小心凝視她的眼睛,低聲道:“你覺得呢?”
白安安任她握着手,片刻後緩緩笑了:“仙女姐姐想得真遠呀,安兒都沒有想過以後呢。”
她見穆天音的表情慢慢僵硬,不由無奈道:“我同意了。”
穆天音茶色的眸子登時綻放出無限歡喜,嘴角一揚:“你答應了,就不要騙我。”
白安安心中顫了顫,抽回手去,“自然不騙你。”
話音一落,門外登時響起守衛弟子焦急的嗓音:“城主!護山大陣出了問題!聽說有魔界的人混了進來!”
穆天音當下沉了臉,她驟然起身,半晌又回過身來,輕輕摸摸白安安的腦袋,溫聲叮囑:“好好呆着,等我回來。”
白安安眸光閃了閃,小雞啄米般點頭:“仙女姐姐你去吧,安兒在這裏等你。”
穆天音微微颔首,最後看她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白安安見穆天音的身影消失,這才眯起眼睛打量不遠處的黑雲。
天光暗了下來,黑雲罩頂,泛出濃濃的魔氣,白安安聞到了空氣中風雨欲來的味道。
不能再耽擱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放置着的短劍和玉佩,頓了頓,斂下表情,頭也不回離開房間。
一出房間,她徑直朝着寶庫所在方向而去。
才剛走到那裏,便看見穆天音正和兩位穿着黑色鬥篷的家夥對峙。
魔界人大多喜歡如此裝扮,不是黑色就是紅色。畢竟白色或者其他淺色衣服太過顯眼,實在不利于隐藏身形。所以僅僅靠着對方打扮,并不能第一時間認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白色與黑色人影對峙,周圍圍滿了明心城的弟子還有一部分長老。
黑夜裏,閃爍着劍光靈光,還有兵器相接的聲音。
白安安眯起眼睛打量那兩道人影,眉毛微蹙。
來的不僅是幽都魔尊,竟還有其他一位?
她表情凝重,沒有再上前一步,而是留在原地觀察情況。
幽都魔尊對天機鏡勢在必得,竟能說動其中一位,實在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目光登時投向劍意淩然的穆天音,心中為她捏了一把汗。
然後她便有幸見識到穆天音那把銳利無匹,能夠斬殺世上所有妖魔的無心劍。
無心劍乃她靈氣所化,緩緩凝結出一把銳利寶劍的模樣,在她跟前微微鳴響。
劍随心意,順着穆天音手指所指的方向飛去,一下子便重傷了其中一個黑影。
另外一道黑影沒有料到穆天音的無心劍竟然更加精進了一分,不由膽寒。
可是兩人為了神器籌謀了許久,就此放棄又實在不甘心。
身旁弟子見城主一劍重傷一個魔尊,不由士氣大振。
剛巧剩下幾個長老趕來,團團将兩人人圍在中間。
白安安心中直跳,隐匿身形藏在一邊,眼角餘光看見一道黑影溜進寶庫,心中登時一沉。
來的不是兩位魔尊,而是三位。
她緊緊皺起眉毛,越發小心地盯住穆天音的方向。
她見那邊狀況激烈,不由挪動步子,走到寶庫入口。
寶庫入口,守衛弟子早被之前溜進去的那道黑影放倒,洞門大開。
她記得裏面有一道極為厲害的法陣,也不知道裏面那位解決了沒有,好讓她進去撿個現成的便宜。
她精神高度警惕,緩緩邁入門內。
才剛剛走進入口,就看見裏邊光亮大盛,亮如白晝。
她抿了抿嘴角,越發小心翼翼。
迅速閃進寶庫,驟然便看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背影,手中正抓着天機鏡。
天機鏡在他手中掙紮不休,不停怒罵:“好你個龜孫子!把你髒手拿開!”
這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黝黑堅毅,邪氣肆意的臉龐,正是幽都魔尊。
幽都魔尊乍然看見白安安的臉,登時意外地揚了揚眉毛:“是你?你怎麽在這?”
白安安雙手抱胸,冷冷瞟他一眼:“把天機鏡放下,我倒是還能跟你多說幾句。”
天機鏡一見白安安,頓了一下登時罵道:“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本王用不着你救!”
白安安沒有理會天機鏡的叫嚣,只看着幽都魔尊,嘴角向下撇去:“聽說你要拿天機鏡做娶我的聘禮?”
幽都魔尊咧嘴一笑,笑容肆意:“沒錯!本尊的魔宮還差一位魔後,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安安剛想回答,身後就響起一道冰冷的嗓音。
“她不同意。”
白安安眸子閃了閃,眼珠子一轉,回過身去,看向穆天音,驚喜道:“仙女姐姐,你勝了?”
她說完,猛然指向幽都魔尊,對穆天音道:“安兒剛才看見這道黑影溜進來,實在擔心鏡子的安全,所以才進來看看。”
穆天音靜靜凝視她半晌,對她點點頭。
白安安見穆天音發絲也沒有亂上一根,詫異于她的實力強勁,不由迅速閃到她的身後,指着對面的幽都魔尊道:“仙女姐姐,你上。安兒不給你添亂。”
她說着,目光忽然落在穆天音的背上,看見她背後巨大的傷口,登時愣了一下。
穆天音受了重傷,還會是幽都魔尊的對手嗎?
白安安瞧着她背上滲血的傷口,緊緊蹙起眉毛。
血漬幾乎染紅了她整個背部,對方行動之間,鮮血一滴滴從裙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