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周五是休息日,夏季大盛的陽光被墨綠色的窗簾遮在一室之外。小家很安靜,卧室門半掩,早早醒來的薩摩耶來門口偷看了好幾回,見裏面沒有動靜,又乖乖跑回客廳,抱着玩具骨頭啃。
昨天折騰到半夜,原胥側躺在床中央,正睡得熟。周盞從後面抱着他,臉貼在他的脖頸上。
空調吹着溫度适中的風,涼被已經被踢到一邊,周盞穿着純棉長褲,上身光着,而原胥露着兩條長腿,上身的T恤不知何時已經被撩到胸口。
T恤與長褲明顯來自同一套睡衣,夜裏周盞摸黑穿了原胥的,去陽臺抽煙時還在長褲上落了零星煙灰。
睡到快11點,兩人還沒有起床的意思。小薩餓了,用屁股擠開門,爪子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細小的聲響。
原胥被吵醒了,迷迷糊糊覺得肚皮有點癢,以為是被蚊子咬了,閉着眼睛去撓,撓了好一陣還是癢,正要繼續撓,耳邊突然傳來周盞性感的低音炮:“不說你你就不消停是吧?”
原胥最受不了周盞用這種聲音跟他說話,尤其此時還貼在他耳邊,熱乎乎的氣息随着低沉的聲音鑽進耳朵,頓時讓他尾椎發麻。
但他也有點懵,“不消停”是什麽意思?他剛剛醒,好像沒做什麽不老實的事吧?
周盞環在他小腹上的手動了動,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還是那樣的聲音:“我手腕撓起來好玩?”
原胥這才發現,癢的地方被周盞的手遮住了,自己剛才不清醒,一直在撓周盞的手腕。
難怪撓了半天不見效。
“我被咬了個疙瘩。”原胥說話帶着很輕的鼻音——他平時不這樣,唯獨剛醒時會不由自主耍個賴。
“哪裏?我看看。”周盞撐起身,原胥也轉過來,撓着發癢的地方,抱怨道:“這蚊子走位真刁鑽,你手搭在上面它不咬,非得穿過‘五指山’,來咬無辜的我。”
原胥小腹上的确有個小紅疙瘩,在肚臍斜下方,一看就是蚊子的傑作。周盞拇指貼上去,笑了笑:“真可憐。”
“你還笑?”原胥邊說邊側着身子去夠床頭櫃上的花露水,“我這是給你擋了一槍啊,周盞同志。你就是這麽報答奮不顧身的戰友?”
說完揭開花露水的瓶蓋,正要往手心倒,周盞突然欺身上前,奪過了瓶子。
原胥被罩住了,腦子有點糊:“搶我瓶子幹嘛?你幫我塗?”
“嗯,報答奮不顧身的戰友。”周盞說着往下一退,在小紅疙瘩上親了一下。
原胥見他滑下去就知道他要做什麽,但親吻落下時,腹肌還是不受控制地一緊。
周盞擡起眼皮:“你緊張什麽?又純情了?”
“我沒緊張,你才純情!”原胥立即狡辯:“要舔就好好舔,腦袋埋下去,別看我!”
周盞果然不再看他,伸出舌尖,在疙瘩上舔了舔。
原胥那腹肌腰肌立馬繃得更緊,腿也跟着往外一抻。
他有個不知該歸為情趣還是歸為笑料的毛病——與周盞在一起時幹什麽都放得開,唯獨剛睡醒時會害羞,周盞經常拿“純情”涮他,他不服氣,但身體反應卻讓他的不服氣毫無底氣。
周盞與那疙瘩周旋了一會兒,用民間傳聞“包治百病”的唾液代替花露水,親着親着卻生出別的心思,舌尖沿着緊繃的腹肌向下,右手一勾,利落地扯下原胥的內褲。
那裏半勃着,仿佛正等待撫慰。
“哎,你別……”原胥脖子根兒都紅了,正要阻止,周盞已經低頭含住,擡眼與他對視,眸底泛着溫柔與戲弄。
原胥深深吸氣,索性将自己交給對方,半躺着享受。
夜裏做了好幾回,現下定力顯然不太行,原胥沒多久就射了,周盞起身拍了拍他的大腿,溫聲說:“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哪裏有太陽?”原胥捂着眼回味,腿還張着,連內褲都是周盞幫他穿回去的,悶聲嘀咕道:“你還不如說‘起來了,再不起來盞盞要來幹屁股了’。”
周盞輕笑,捏了捏他的腳趾:“看來還有挺有自知之明。你剛才爽了,我還沒有,你要再不起來,我真要幹你屁股了。”
原胥挪開手,與周盞對視2秒,迅速坐起來,目光落在對方腿間的帳篷上,“屁股今天請假了,不給幹,我幫你咬出來?”
“不用。”周盞彎腰親了親原胥的額頭,“快起來,乖。”
原胥抱住他的腰,徹底清醒之後,純情勁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挑着眉笑:“別跟我客氣啊,來來來,到胥哥懷裏來,接受胥哥的疼愛!”
說完,雙手不安分地拽住周盞的睡褲沿,往下一拉,笑道:“哎呀,盞哥又挂空擋!”
周盞本就硬了,經不起撩,眯眼笑起來,勾住他的下巴:“挂空擋正好幹你不是嗎?”
“屁股請假了!”原胥說。
“這兒沒請假,轉過去。”周盞摸着原胥的腿,躬身壓了上去,伏在對方耳邊低聲道:“夾緊一些,敢撩就要敢負責。”
原胥跪在床上,正要喊“我不負責”時,嘴突然被捂住,接着兩根手指伸了進來,惡作劇般地玩着他的舌頭。
下方,周盞再次扯掉他的內褲,就勢插了“進來”,粗硬的性器抵在腿根抽插,他只消垂下眼,就能看到那東西在自己腿間進出。
周盞挺腰送胯,汗水落在原胥肩上,“夾緊,不然屁股的假條作廢。”
原胥吮着他的手指,大腿一收,憤憤地在指尖咬了一口。
釋放時,周盞射在抽紙裏,用軟下來的性器抽了抽原胥的屁股,拉起褪至大腿的睡褲,笑說:“我做飯去了。”
原胥穿好自己的內褲,在床上地上找了半天,沖廚房大聲喊:“周盞,你穿我褲子?”
“才發現?”
“以後不穿內褲不準穿我褲子!”
“那你來扒啊。”
原胥一想剛才扒褲子之後的遭遇,哼了一聲:“一條褲子而已,想穿就穿。”
本就起得晚,還做了“快樂”的事,午餐時間只得往後延。周盞在廚房忙碌,原胥喂小薩吃了狗糧豆子,見暫時還開不了飯,便牽着狗兒子下樓散步。
時值中午,外面熱得很,好在小區綠化不錯,有大片陰涼地。
不過山市畢竟是“火爐”,原胥溜了半小時狗,回來一身大汗,衣服都濕了。而狗兒子玩得高興,中途跳進水池撒歡,那水又不太幹淨,渾身白毛被染成了泥色。
一人一狗站在門口,周盞一看,嘆氣道:“你們夠了。”
此時菜已做好,原胥洗幹淨手就準備開動。周盞本想讓他去洗個澡再吃飯,一見他盯着飯菜放光的眼,就知道勸不動,于是去卧室拿了條厚浴巾搭在他肩上,又撥了撥空調的扇葉,最後将髒兮兮的狗兒子趕去廁所,才坐下來吃飯。
今天的夥食也不錯,除了幾個家常菜,還有飄着紅油花椒的水煮裏脊。原胥特喜歡這道菜,號稱連底料都能喝幹淨。但因為既辣又麻,周盞不常做給他吃,更不會讓他喝底料。
原胥筷子不停,不久搭在肩上的浴巾就掉下去了,周盞只得起身撿起來,又給他搭上。
一頓飯吃下來,原胥嘴唇又紅又腫。水煮裏脊裏的肉被撈完了,不過豆芽、海白菜、豆皮等素菜還剩不少。原胥灌了一口湯,哈拉兩聲,還想頑強地吃完,周盞拿走了他的碗筷。
“盞哥,盞盞!”
“給兒子洗澡去。”周盞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布置任務:“洗完洗你自己,下午還得做大掃除,別耍賴。”
原胥打了個嗝,揉揉胃,心不甘情不願地妥協:“好吧。下周也做水煮裏脊吧!”
“想得美。”
“那水煮牛肉?”
“……”
“毛血旺?”
“洗你的狗去吧!”
小薩讨厭洗澡,原胥每次給他洗澡,都要感嘆一番“人生艱難”。以前周盞建議帶出去洗,原胥說心痛錢。
周盞無語:“洗澡要花幾個錢?”
原胥一本正經地說:“其實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你小時候那麽皮,你爸媽把你送出去洗澡了嗎?”
周盞:“啊?”
“肯定沒有吧?”原胥說:“自己的兒子自己洗,我們家小薩再皮也不去狗澡堂!”
周盞愣了好一陣才說:“我小時候不皮,皮的是你吧?”
原胥:“哈哈哈哈哈!”
半小時後,洗幹淨的小薩和落湯雞一般的原胥一同從衛生間出來。周盞一手拿吹風,一手将原胥重新推進衛生間:“我給它吹,你趕緊開熱水沖沖。”
原胥洗了好一陣,出來時看到周盞蹲在地上給小薩吹毛。
狗兒子表情相當享受,死狗似的躺着,一動不動。
原胥走過去,蹲在小薩旁邊,看着周盞說:“我也要。”
“嗯?”
“要吹毛。”
周盞笑着揉他濕漉漉的頭發,然後輕輕踢了小薩一腳:“聽到沒,現在爹要給爸爸吹毛了。”
小薩“嗷嗚”一聲,抖了抖漂亮的白毛,溜了。
周盞坐在沙發上,原胥靠在他腿間。風暖暖的,飯後又易打瞌睡,吹着吹着,原胥就困了。
之後周盞将他抱去書房的沙發,給他搭了條小毯子。
說好了下午一起做大掃除,結果拖地擦家具全由周盞包辦。陽臺上的洗衣機隆隆作響,書房卻只有空調的風聲。原胥睡着了,手往下搭着,指尖挨着狗兒子幹淨的白毛。
周盞扛着冬天的棉被去樓下曬,被一同曬被子的大媽誇了十幾分鐘,回家時繞路去小區外買了個西瓜,想凍好了叫原胥起來吃。回家一看,原胥已經睡醒了,正在陽臺晾衣服。
周盞眼神柔軟,走過去攬過原胥的腰:“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做大掃除怎麽不叫我?”原胥道:“想坑我!”
“坑你什麽?”
原胥“啧”了一聲:“幸虧我醒了,不然你把家務全做完,肯定彈我腦門兒,說‘胥哥,說好一起做大掃除,不準耍賴,你這回耍賴了吧,要罰’。你那點兒小九九,我還不知道?”
用抱怨的口氣開玩笑,是原胥的拿手好戲。周盞親他唇角,牽住他的手往裏走,“那交給你一個任務。”
“嗯?”
“把西瓜放冰箱裏。”
“然後?”
“凍好了喂我吃。”
原胥笑起來,擡手敬禮,“遵命,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