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堂

第5章

一時間，屋內突然靜了下來，姜錦風略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拿出一直背在身後的畫，丢向齊煜。

“嗯……這是昨天那幅畫，還給你。”

齊煜接過畫，随手放到原位。又看向姜錦風，想了想說：“你真的知道我是皇上麽？竟然敢如此不敬。”

“這不是你希望的麽？你在我面前一直收斂威勢，不就是不希望我把你當皇上麽。我遂了你的願，你到來問我。”

“哈哈哈，”齊煜壓低聲音笑了笑，“不愧是梁上燕。”

“不早了，我先走了。你若是要去青州，後天卯時南城門外等你。”說完，姜錦風轉身便要走。

“等等。”齊煜叫住他，“你為何會找我幫忙？”

姜錦風身形一頓：“誰找你幫忙了。”

“雖然你沒提這兩字，但你若無此意便不會提起這件事。”

話音落後就是一陣沉默，齊煜也不急躁，氣定神閑地看着姜錦風。

直到姜錦風的聲音響起：“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你幫過我。”随後跳出窗外，飛身離去。

再次被留下的齊煜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轉身離去。

姜錦風回去後向宗景之說了要離開的事，宗景之以為他要躲皇上，便調笑說：“你這是得罪了皇上要逃跑？”

姜錦風心說，你要是知道我和皇上一起走，得什麽表情。“不是，我要去青州。”

“去青州作甚？”

“訪友。”

“訪友？”宗景之有些懷疑，轉念一想，這理由也沒什麽不對，便道：“也好，你若是能在一個地方呆的久了，就不是阿梁了。”

姜錦風笑道：“挺了解我的嘛。”

宗景之笑了笑，正色道：“阿梁，雖然你沒說過，但我知道青州這個地方對你來說有特殊意義。你不說，我也不問。我只想告訴你，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景之，我……”姜錦風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行了，反正，你此行定要小心。”

“景之，有些事情很複雜，我不想讓你陷入麻煩中。等事情了了，我會告訴你的。”

宗景之也不勉強，點了點頭。

到了約定之日，齊煜來到約定之地。時辰尚早，四周也無人，齊煜便以為姜錦風還未到。

他漫無目的地環顧四周，在看到一棵樹時，停了下來。

“既然到了，為何不現身？”

姜錦風聞言便不再藏着，倒挂在樹上垂下上身。

“來得挺早的嘛。”

齊煜走到姜錦風面前，說道：“沒你早，幾時來的？”

“昨晚，我就在這睡的。”姜錦風翻身站到地上，接着說，“走吧。”

齊煜攔住他：“急什麽，這裏到青州少說也有幾百裏，你就打算走着去？”

“不然呢？你找兩匹馬來？”

齊煜笑了，吹了聲口哨，遠方跑來兩匹馬，在二人面前站住。

齊煜指着馬說：“烈焰和雪吟，都是好馬，挑一個吧。”

兩匹馬都是黑色的，只是烈焰的鬃毛是紅的，雪吟的蹄子是白的。姜錦風已經平複下了剛才的驚訝，想了一下，說：“我要這個。”

“烈焰？”

姜錦風點頭：“不行？”

齊煜笑着說：“當然可以，烈焰性子比較溫順，你選它我也比較放心。”

“溫順？我可不可以……”

齊煜打斷他的話：“現在換的話，烈焰會傷心的。”

二人看向烈焰，烈焰也配合的嘶鳴一聲，聽着有些幽怨。

姜錦風有些心虛的回過頭，道：“誰說我要換了，就它了，我們出發吧。”說完，翻身上馬，開始趕路。

齊煜看着姜錦風，心裏越發覺得那人可愛。随後也翻身上馬，趕了上去。

姜錦風确實有些心急，雖說過了十年，也曾決定不管那事，好好活着，但這十年中，他忘不掉那日發生的事。現在終于有了方法，有人幫他，也許那件事終于可以徹底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