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時可以滿足你。”
段時瑞很想笑,但他的胸口痛得快要呼吸不上來了,他竭力維持表面的鎮靜,要笑不笑的冷聲諷刺道:“南二公子你的意思是要包養我嗎?呵呵,我沒聽過包養還要出去上班的,倒也新鮮。”
南希兩道漂亮的眉毛擰了起來。
段時瑞是溫和的,是圓潤的,而不該是現在這副充滿戒備與嘲弄的樣子。
他略顯煩躁的單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時瑞哥,那天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承認,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一開始瞞着你是我不對,如果你不高興,我給你道歉。但你跟着我又有什麽不好?車、錢、工作,只要你想要,我一樣也不會少了你的。換個角度,我身材樣貌可以,沒有不良性癖,對身邊的人也夠大方,你哪點吃虧了?”
一字一句,如同萬箭穿心,傷人于無形。一瞬間,段時瑞感覺都要痛麻木了。
他忽然間沉默下來。
“……時瑞哥?”南希不禁叫了他一聲,嗓音裏隐含一絲不安。
“南希。”
段時瑞驀然擡眸,聲音輕柔的,像往常那樣喚着青年的名字。
南希的雙眼亮了亮。
“中學那時的事,你說我沒記住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實不是故意的。”他平靜的搖了搖頭,”你跟我同臺,跟我打招呼,我都沒有印象。你從沒發現吧,我眼睛有點近視,離得遠就看不清了,但不影響做卷子,所以為了……省錢,我一直沒去配眼鏡,這些年下來也習慣了。”
“我那時很忙,上學聽課,放了學要做家教,回到家還要複習、做題,應付高考。很多人,很多事,對我來說都是走馬觀花,擠不出多餘的精力去留意、關注。”
“你說我沒有記住你——”他望進他的眼睛深處,眼神冷靜得可怕:“如果可以讓我選擇的話,我倒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南希的身體猝然一震。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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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說完後,段時瑞越過他身側走過去。
從沒想過這個一向寵着讓着自己的男人會決絕的離去,一股陌生的恐懼霎時攫住南希的心髒,他粗暴的拽住他的手臂:“誰他媽準你走了?!話還沒說完!”
段時瑞被他拽得一個踉跄,閉了閉眼,顫抖的眼睫洩露了他內心的波動。力量上兩人不分上下,他使勁将手臂睜開,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走。
“段時瑞,你給我站住!”
南希的怒喝在身後爆發。
“我沒說我們結束!你憑什麽!”
“立刻給我站住!回頭!”
沒有回頭。
“給我回頭!!”
段時瑞并未停下,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一步一步的,逐漸遠離身後的人。
南希狠戾的瞪着他遠去的背影,平素冷傲淡漠的人此時猶如暴怒的困獸,他面目猙獰,眼睑處一片血紅,各種說不清的情緒同時湧上心頭将他淹沒:
“段時瑞,我要什麽人沒有!你這種貨色外面一抓一大把!給臉不要臉,老子不是非你不可!”
段時瑞身形微晃。
他用力攥起雙手,摸到的全是濕汗。他需要極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步姿,防止自己出現醜态,維持最後一絲可憐的尊嚴。
他渾渾噩噩的走出游樂場,大熱的天竟冒了一身冷汗,他在路邊的自動販賣機裏買了一瓶飲料,擰開瓶蓋草率的灌進一大口。
冰涼的液體在口腔蔓延,順着喉嚨滑落胃部。
他忽然啞然失笑。
眼睛被擡起來的手掌擋住,幹燥的嘴唇道出沙啞的字句,輕不可聞。
“……原來真是苦的。”
晚上段時瑞去了市天文館。
周一人很少,稀疏的幾簇人分布在偌大的場館,他很順利的享用到心儀的儀器。
他湊近鏡頭又站直,重複了幾遍直到調節到合适的角度。
如果只是觀看太陽系星體表面的形态或紋路,例如土星的卡西尼環縫,小口徑的望遠鏡便可滿足;若是想看到河外星系或發射星雲,則需要400毫米口徑的哈勃望遠鏡。
今晚,雲層稀薄,月球上的月海尤為清晰。
這個地球唯一的天然衛星,從遠古至今始終以同一面朝向着地球,陪伴着它環繞,陪伴着這顆藍色星球經歷朝代興衰、物種繁滅,世間最長情也不過如此。
小時候他仰望夜空,時常心生悠然神往。不過那時他并不羨慕月亮,小小的他覺得它太孤單太寂寞了,最大最亮卻只有一顆,永遠是自己獨處,倒不如數量龐大的星星,雖然暗淡、平凡,但每一顆對于旁邊的那顆而言,大概也會是特別的存在吧。
段時瑞一個人凝視着鏡筒以外的世界,心境漸漸平靜下來。
忘了從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每當他心情低落時就會來天文館看星象。浩瀚無垠的星海,無邊無際,他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類,渺小的生命體,能在有生之年窺探到宇宙一角,深感榮幸之至。
那些生而為人的煩惱,在滿天星河面前也會一點點的消弭,然後告訴自己,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告訴自己,即使身處黑暗也沒關系。
因為星光絢亮,多得夜深。
“……今晚看不到M51獵犬座星雲。”他慢慢的移動鏡頭,低聲喃喃自語。
即使是剔骨削肉之痛,也會被時間治愈,在傷處重新長出血與肉。人類很脆弱,同時也可以很強大。
這世界上,每天有人面對骨肉分離,每天有人生活在惶恐威脅之下,每天有人茍延殘喘生不如死,更大更可怕的災難每天都在地球的不同角落發生。
他如今面對的,也不過是區區失戀而已。
也不過這樣而已。
段時瑞,将心補一補,振作起來吧。
咬緊牙關,重新站起來吧。
忘了那個人吧。
忘了吧。
不遠處,一個穿碎花連衣裙的小女孩揪着身旁一個婦人的衣角,舉起胖嘟嘟的手臂指着某個方向說道:
“媽咪,那個大哥哥對着望遠鏡在哭耶,他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可以請他吃我的小熊餅幹嗎?”
婦人瞟了一眼,尴尬的将她拉走:“大哥哥長大了不需要吃小熊餅幹了……”
夜深處,每扇窗後,每條黑巷裏,有人歡笑,有人落淚,有人觸摸到天堂,有人堕至地獄。愛嗔癡怨,命運各有悲歡。
于這座城市而言,不過是最平凡的一晚。
一家會員制高端會所矗立在城市燈光輝煌的一角,某個鑽石級VIP包廂內,五六個男孩像商品一樣貼牆站着,一個個眉清目秀,臉上化着自然的妝,發型和服飾均經過專人精心搭配過。
“最好的全都在這兒了,後面通通沒被搞過,持證上崗,保證沒病!來來來,哥們挑個你覺得順眼的。”
梁慎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熱絡的拿起啤酒瓶往南希的杯裏倒。
南希身體向後靠着沙發,修長的兩條腿自然的放着,極緩慢地吸着指間的煙,冰白冷漠的面容隐匿在煙霧之後,不言不語,卻散發出沉郁的壓迫感。
他面無表情地擡眼一掃,眼色缭繞,男孩中有幾個不合時宜地加快了心跳。
這個客人太英俊了。
梁慎瞟了好友一眼,察言觀色的能力一流,轉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其中一個看着年紀較大,身材較緊實的男孩不客氣地說:“你,就你了,過來。”
被選中的男孩眼神微亮的出列。
梁慎繼續指揮道:“過來。南少今晚心情不好,你賣力點,把他給伺候爽了少不了你好處。”
男孩連連點頭,腳步很輕的朝一直在靜靜抽煙的南希走去。走至他跟前站定後又随即屈膝跪在厚實的地毯上,兩只手在伸向他的褲腰之前,小心翼翼地向上瞄了一眼。
接觸到的是高高在上的,自上而下垂落下來的冰冷目光。
恍如在看待一件死物,一只脆弱可憐的蝼蟻。
男孩心一抖,不靠譜的绮麗念頭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出入這家會所的,哪有善茬的主。
客人沒有開口叫停,他也就繼續摸向那質感精良的皮帶,動作娴熟的解開金屬扣,再慢慢拉下休閑褲的褲鏈,從深黑色的內褲裏掏出胯間物。
還沒勃起的一坨,猶如一頭沉睡的雄獅盤踞在黑色的叢林。
形狀尺寸好看,也沒有難聞的體味。男孩生理性地咽了下口水。
“慢着,”梁慎懷裏也摟着個人,見狀從茶幾上抓起一個小盒子扔到男孩身上,“帶上套再舔。”他深谙好友對這些鴨子的潔癖。
男孩撿起跌在地面的安全套,拆開,撕開一個。
然後伸手去撥弄,揉捏,本已駕輕就熟的活兒,卻遲遲戴不上去,衆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的男孩不禁漸漸面露焦急
那根東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