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打不相識
安然覺得老天對她還是頗為照顧,所以讓她少經受一些風霜洗禮,此經風險之後,大都順遂的度過了,直至結算了工錢後,快快樂樂的揣着5兩銀子返航了。多日的水上生活,讓安然打心眼對坐船深惡痛絕了,因此歡快的告別小夥伴們,安然買了頭驢,陸路返航了。要問她為什麽買驢,因為馬太貴了!
安然仔細算計了下行程,覺得還不需要那麽趕。因此每過一個小鎮時,都會停留些許時間。安然保留了上輩子喜歡逛街的小習性,路過一些小市集就想逛一逛,遇到點好玩的東西就會買下,想着帶給那對父子。
随着買的東西越來越多,安然摸向錢袋子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她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一定要控制住,真金白銀的委實不好賺。
為了安全起見,安然把銀子分了堆,懷裏頭揣的占大堆,腰間系着的是用來随時買東西的小堆,連日來小東小西的一頓買下來,腰間的小袋子眼瞅着漸癟。
又一次拍向腰間小袋子的安然,有些沮喪的低估:“錢包、錢包,你怎麽又瘦了?”
這一晃神的功夫,突然一個娃娃陡然從旁邊竄出來,擦着安然的身體飛奔了過去。
腦中猛地劃過一個畫面,安然一個激靈,眼疾手快的拎住娃娃的後衣領子。拎到自己眼前仔細的打量着,小女娃穿着有些破爛,一雙眼睛卻賊溜溜的亂轉着,看這年紀比小諾也大不了多少。至于面色嗎?安然有些冷笑,雖然塗抹的髒兮兮的,但是卻難以掩蓋住圓潤光澤的臉蛋。
躲在胡同的平南王興沖沖的盯着這一幕,喲,還有點警惕心理嘛!自家侍從有些愁眉苦臉的看着前面主子鬼鬼祟祟的身影。
平南王也剛到不久,一路上沿着侍從飛鴿傳過的路線途徑了幾個城鎮,終于在此和侍從們會和。
侍從們的意見是直接把人接到客棧,大家詳談一場就萬事皆歡。自家王爺的腦袋卻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想要旁觀下安然的人品,然後拼命想着巧遇的段子。無奈最近的确橋段用盡,就幹起了跟蹤的戲碼。
安然卻不知被人跟蹤的,想她一個無名小卒,也萬萬想不到自己能有什麽值得別人跟蹤的。此時她正專心的對付着手裏拎着的小女娃:“你是自己交出來,還是我親自搜出了,然後把你送進官府,讓你去吃幾頓牢飯。”
小女娃涕淚橫流,泥土混合着淚水,臉上花的讓人不忍直視,嘴裏可憐兮兮的說道:“你、你為什麽抓我,你個大壞蛋,好好的欺負我一個小孩子。”然後嚎啕大哭了起來。
四周的視線漸漸聚焦到安然身上,安然被嚎的頭大,也被看的惱怒,她冷冷掃了掃那些看熱鬧的人,又冷冷的看着手中的娃娃,冷聲道:“偷東西還不知悔改,真是欠管教。”
周圍的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個小偷啊,又仔細看了看安然手中的娃娃,有人竊竊私語道:“這是鄭無賴家的小無賴嘛,準是看到又是外鄉人來了,爪子又養了。”
胡同裏的平南王躲的有點遠,沒有聽到人群在說些什麽,只是看着她們指指點點的,她覺得是時候了,然後就湊過去看熱鬧了,侍從們苦着臉跟了過去。
安然有些無奈了,自古以來總有喜歡看熱鬧的人,明明早知道真相,卻偏偏總喜歡湊趣的看到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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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想了下,然後拎着娃娃從人群的縫隙中竄過,一路飛奔,片刻間不見了身影。人們呆滞了半晌,然後稀稀拉拉的四散開來。
平南王卻撒開了腳丫子在後面追着,一直追到安然停下來的小胡同。
安然有些無語的盯着後面追過來的女人,看穿着出身應該不錯啊,為什麽如此的惡趣味,看個熱鬧也要追人追到底。不過,反正觀衆少了,也就不再理會那個莫名其妙的的女人,準備處理手中的娃娃了。
小女娃此時見周圍沒了人群,有些惶恐不安了,眼珠四處亂轉,尋找逃脫的方法。
安然換了只手拎着娃娃,騰出了右手,在女娃屁股上拍了一下,不重,但也絕對不輕:“承認錯誤不?不承認我繼續打。”
小女娃吃疼的瑟縮了下身子,但卻仍舊嘴硬的嚷嚷:“我沒有錯,明明就是你一個大人和我一個小孩過不去,你看我穿的破爛,瞧不起我,想欺侮我。”
平南王吹風:“喲,這麽大人還欺負小孩子呢!”
小女娃立刻求救望向她。
安然腦筋蹦了蹦,然後倒提着小女娃的腿,像抖袋子一樣,一頓猛抖,嘩啦一聲,安然熟悉的錢袋子從女娃脖頸處劃了出去,掉在地上。尚在空中的小女娃還手舞足蹈的沖着錢袋子的方向抓撓着。
安然拾起錢袋,又把小女娃正過來:“還不承認錯誤?”
小女孩臉色變了變,然後不管不顧的吼道:“是我偷的怎麽樣,有能耐你就把我交官。”
安然冷笑:“破罐子破摔,還死不悔改,帶我見你父母,現在、立刻、馬上,要不然我就打到你聽話為止。”
小女娃被鎮住了,然後頹喪着小臉道:“好,你先放我下來,我帶你去見我娘。”
安然放下她,緩和下神色:“為什麽偷錢?”
小女娃臉色暗淡,再沒了先前的嚣張:“我娘親病了,前些日子腿部都潰爛了,娘親人緣不好,沒人肯借錢給她,她就去街頭捧着碗要錢,也讓我去偷些錢來,攢給她治病。我也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我看過娘親的腿,确實是病的很重。而且娘親對我很好,每次我偷的錢都會給我多留一些,讓我買東西吃飽。”
讓女兒給自己偷錢是對女兒的好,安然冷笑。
很快兩人來到了街頭,當然身邊還跟着一個尾巴。
平南王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自來熟的和一大一小并排而走。
鄭無賴正萎靡的癱坐在一角,面前擺着一個瓷碗,一條外漏的腿上有些慘不忍睹。平南王看的有些作嘔。
安然卻是目光閃了閃,潰爛的皮膚顏色有些不對,似乎是深了些。她走到鄭無賴的面前,随手撿起一根木棍在傷口上戳了戳,傳來了一大一小兩聲驚叫。
小女娃有些歇斯底裏:“壞人,不許你碰我娘。”
平南王也有些冒火,伸手制住安然的肩膀,阻止她繼續戳的舉動:“你有些過分了,她已經病成這樣了,你怎能還如此落井下石!”
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的安然有些爆發:“多管閑事到你這種程度也算是個境界了,我不發威你就把我當病貓了不成?”
平南王火氣也上湧,還從來沒人敢跟她如此說話:“不是病貓是什麽?只有病貓才連病人都不放過,不對,你還不如病貓,病貓尚懂得同病相憐!”
安然是真的怒了,也不再廢話,揮拳就揍了上去,很快以兩人為中心,聚集了一圈的觀衆。
場內見招拆招,打的昏天暗地,沙塵四散飛揚。随着招式的進展,劃着招的兩人打着打着卻有些惺惺相惜,棋逢對手的惺惺相惜,漸漸的也就平息了怒火,自動停戰。
安然換了下氣息,然後說道:“伸手不錯,就是眼神不咋地。”
平南王咬牙:“我眼神怎麽個不咋地了?”
“識人不清。”說着安然分開人群走到鄭無賴面前。
鄭無賴本以為二人打起來也就沒她什麽事情了,因此沒想着逃,趁着人群聚集還忽悠到了十幾個銅板,此時見安然走到她面前,不免有些心慌。
小女娃很快閃到鄭無賴面前,嚷着:“不準你傷害我娘親。”
安然冷着面孔像拎小雞似的把女娃拎到一邊,蹲下,刷的一聲撕下鄭無賴腿上的粘着物:“這種把戲你也就騙騙小孩子。”然後斜了平南王一眼,平南王表情讪讪的,這回被罵是小孩子也沒敢吱聲。
小女娃臉色慘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親。
安然有些不忍,走過去把小女娃抱在了懷裏,小女娃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安然輕輕的拍拍後背,直到女娃哭夠了,然後把她從懷中扶起,擦了擦她的眼淚:“你盡孝是沒有錯的,你現在年紀小,沒看清楚事實,不過你要記住,如果你沒有火眼金睛,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要學會用心去看。”
小女娃用力點點頭,然後認真的對安然說道:“我叫鄭凱。”
安然點頭表示記下了,但她卻沒預料到,這個娃娃就是以後護着他寶貝兒子幾經沙場的著名戰将。
事情解決了,本想一走了之的安然,被平南王勾肩搭背的拐到了她所住的客棧。
安然坐在椅子上,有些發傻,這都是哪跟哪啊!為什麽随便遇到一個人,身份就是一個王爺?為什麽這個王爺死纏爛打的讓她進宮,說皇帝大人等着召見她?賣了才買幾日的驢兄後,安然任命的背起包裹随着平南王進皇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