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達官貴人
進宮的一剎那,深沉的壓抑感撲面而來,安然很不喜歡面對這萬萬人之上的皇帝大人,她不知道皇帝為什麽要召見她,只是她向來無愧于心,也就處之泰然了。即使萬裏出現了那個一,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入鄉随俗,安然有些不情願的跪下:“草民參見皇上。”
皇帝大人有些納罕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那個人,完全沒有貴人樣子嘛!看看那表情,還有些不情不願的,擦,當她皇帝是賣白菜的,那麽容易見到嗎,頓了頓,收斂心思,道:“平身......”
皇帝大人的話剛開了頭,外面大內總管就向她請旨,說國師大人在外求見。皇帝大人的心有了些雀躍,眼光瞟了瞟站在一邊規規矩矩的安然,看來是了,轉身對總管道:“宣。”仙風道骨的國師叩見了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走到安然面前:“安貴人向來可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神棍,安然想噴了,你丫才是安貴人,你全家都是安貴人。女尊社會的尊稱真能讓人四肢抽搐。
“我叫安然。”說完繼續保持低眉順眼的姿勢。
國師一愣,繼而道:“安貴......”
“安然。”安然擡眼盯着她。
被噎的國師有些語滞了,貴人太有個性,完全不知從何下手了。
皇帝大人看冷了場子,趕緊救場:“安愛卿,這是本國國師柳風廷。”
“草民無官加身,皇上,直呼草民姓名即可。”安然繼續低眉。
皇帝大人噎了噎,無法繼續下去了,轉頭看平南王。平南王頭疼,對安然的臭脾氣了如指掌,別人不讓她舒坦,她也不會讓別人好過的。平南王探過頭去,與皇帝大人耳語道:“皇姐,你需用平等的身份與她交談,臣妹與她相交以來,發現此人怪的很,不喜規矩,不喜權勢,也不喜榮華,需用心并且坦誠相交。”皇帝有些瞠目,看了又看平南王,确定她是不是在說謊,平南王鄭重的點了點頭。
大殿裏有些寂靜,皇帝大人撐了頭想了一刻鐘後,道:“好了,這裏也沒外人,朕有話就直說吧。”然後就把雲國國近況和國師的預測與安然說了。
仙風道骨的國師大人有些如坐針氈,她感覺到了從安然那裏傳來的電光不斷的殺人目光,饒是她淡定,身姿也有些僵硬。皇帝大人當然也看到了安然憤怒的表情,但事實如此,只能坐等安然表态。
安然吸了又吸氣,才壓下心頭的那股邪火,道:“皇上容禀,草民既無鴻鹄之志,又無經緯之才,連個普通舉子的才學都要遠勝于草民,陛下,草民如何想的到這救國之策?況且僅憑一人之言就斷定貴人的身份,未免有些草率。請皇上饒恕草民的無德無能。”
皇上有些猶疑,安然的話沒錯,這樣的人怎麽能确定她是貴人,她頭疼的望向國師。國師的表情變得很認真,她慢慢的走近安然,然後在安然耳邊吐出幾個字:“異世之魂。”
Advertisement
安然的心顫了顫,定了下心神,道:“那又如何呢,我在哪裏都是普通人,既然你能蔔算出這點,應該可以蔔算到我說的不假。”
國師點了點頭,道:“你們那的普通,不代表這裏的普通,你對于雲國的可貴之處,可能僅僅是一句話而已,或是一些不經意的細節。我随窺得天命,但也無法得之細節。當然,我知道你心裏所想,我也敢作出承諾,絕對會讓你想要的生活實現,我只是想請求貴人,在你能想到什麽可以挽救雲國百姓的想法時,能夠告之我們,畢竟如此才是貴人想要的生活的前提,想必皇上與王爺也不會為難貴人。”
皇帝大人與平南王誠懇的點了點頭。
安然無奈:“皇上,如今草民真是想不到什麽治國之策,”皇帝的表情一暗,“但就如國師所言,如果草民真的有了什麽辦法,草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皇帝的表情刷的亮了,安然繼續道:“不過,恕草民直言,草民不喜歡規矩,在這皇宮中,草民渾身不自在,想來也是想不出什麽法子的。”
皇帝大人眼眉一挑:“貴人想要什麽,可以直言。”
“草民想回家。”皇帝大人僵住。
出了宮的安然,一路上想着剛才的情景,臉上忍得有些精彩。平南王瞅了又瞅她,欲言又止。
安然斜了她一眼:“沒見過?”
“沒見過,沒見過你這麽不怕死的。“
一路跟着平南王到了她府中,平南王為她安排好住處,安然交代了一句晚飯在叫我,就鑽了進去——補眠。平南王又想磨牙,不過瞧見遠處過來的人影,念頭就沒了,臉上露出蕩漾的神情,遠遠的奔了過去:“婉兒,我想死你了。”看見自家主子的現眼行為,各個仆從侍衛都以手捂臉,溫婉也想轉身鑽進屋子裏,自家妻主的表情太y蕩了,他想跑路了,但是好久沒見到妻主了,好想她呀,有點為難,猶疑的瞬間,平南王已經撲了過來,抱住自家寶貝夫郎讓後在他臉上大大的香了一個。
溫婉臉熱的要冒煙,不料平南王更勁爆,直接抱起他就鑽進了寝殿,溫婉捂臉,他不要再見她了,嗚嗚,明天會被仆從笑死的。平南王卻沒空親親夫郎的小心思了,她需要好好的告訴下她對他的思念之情。
吃飽喝足的平南王摟着親親夫郎,慢慢講述了這階段的經歷,也把安然的貴人身份告訴了他,讓他以禮相待,并且交代了皇上的吩咐,要在安然身邊駐紮一段時間,一旦有什麽治國良方就即使返給皇上。有些疲累的溫婉聽到着,立馬抱緊了平南王的腰:“我也要去,你敢把我丢下,小爺休了你。”平南王悶悶的笑:“小東西,你不想去,我也要把你綁了去的,我可不想受這相思之苦了,來,檢查下我的相思程度。”說着又把溫婉壓在了身下。溫婉臉上又有冒煙的趨勢,平南王愛極了他此時的樣子,着實好一番欺負。
翌日,安然不停催促那對黏黏糊糊、慢慢騰騰吩咐着帶這帶那的兩個人,最後忍不住拉過一匹馬,飛身上馬就走了。平南王夫婦有些目瞪口呆,這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平南王無奈了,她快速把溫婉抱上了馬背,然後摟緊溫婉的腰,囑咐仆人随後趕到,然後一甩缰繩向前追去。她很舍不得溫婉受苦,但是皇姐有命,要随時跟着貴人,如果睡覺允許,也要一起睡的,當然這一條平南王自動當耳旁風了,要睡也是摟着軟軟的夫郎睡。看看親親夫郎被吹紅的小臉兒,平南王的心跟被刀剜了一樣。她盡量的用披風擋住溫婉,把他往懷裏緊了又緊。
溫婉看着妻主的眼神,心裏暖暖的,忍不住親了下妻主的臉頰:“阿離,我沒事的,當年戰場都去過,這點風不算什麽的。”
平南王把頭埋在他的頸子裏,低低的道:“婉兒,我舍不得啊,當年是我混賬,讓你瘦了那麽多的苦,以後都會好好的。”
溫婉笑的幸福:“阿離,我從不覺得苦,如果不是去過戰場,我就不會遇到你了,所以我不苦,我很感謝上蒼。”
後面的兩個人在那裏你侬我侬的,安然不知道,也顧不上了。安然心裏很急,她怕那對父子擔心,漁船返航要有半個多月了,他們沒有看到她心裏會怎樣的着急啊。她離開的時候,還沒有把他們的身體調理好,想想真是混賬,錢什麽時候賺不好呢,想着就催馬前行催的更緊。
半個月的行程,安然她們硬是八天就趕回去了,安然不理平南王夫婦風塵仆仆後,對着她咬牙切齒的臉,只冷冷的甩了句,鎮裏有客棧,我家沒地方住,然後撂下兩人就走了。
溫婉一路上都在給平南王順毛,盡管安然毫無禮數,他心裏反而是欣賞的,整個國家怕是只有安然一個人趕在老虎身上拔毛的。順着順着就覺得有點不對,阿離的體溫怎麽高了,眼神怎麽那麽兇,要吞了他似得。平南王心神有些蕩漾,誰讓她的寶貝順毛都順道胸口了,順了她起一身的火,忍不了就無須再忍,先解決這個,安然那個臭鐵塊改天再想辦法,然後就拖着溫婉找客棧去了。
安然到家的時候,突然有了近鄉情怯的感覺,太思念總感覺有些不真實。院門是關着的,院子裏也靜悄悄的,那對父子在睡覺嗎?還是出去了?安然輕輕的打開門,院門發出了吱扭一聲,但是并不大。她撩開簾子,看到了床上睡着的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兒,安然這時才覺得她的心放了下來。她在床邊輕輕的坐下,凝視着她思念至深的容顏。小諾還好,臉頰出了一點嬰兒肥,臉蛋睡的紅撲撲的,但是清清瘦了好多,她臨走前幫他養回來的那點肉又沒了,盡管熟睡的他臉上泛着一些紅暈,但是卻可以看到眼周圍的青色,是不是一直擔憂,很久沒睡好了。安然心疼的無以複加,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會愛他這麽深,只是這麽個人,她是萬萬放不開了。安然在兩個人的臉上輕輕的吻了吻,然後就安靜的坐着,等着他們的醒來。
白清清做了一個好夢,他夢見妻主回來了,還抱着他和小諾親了又親,醒來的時候臉頰上還有淺淺的笑,只是睜眼的片刻有些恍惚,是還沒睡醒嗎?為什麽看到了妻主在自己眼前呢?白清清忍不住伸手掐向自己的臉,安然笑着攔住了他:“乖,掐疼了我心疼的,這不是夢,我回來了。”
白清清怔了一會兒,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安然拿過桌幾上的帕子輕輕的擦了擦他的臉,親昵地道:“怎麽和小諾似得,要哭成花貓了。”白清清仿佛徹底清醒了,猛地撲到安然的懷裏,放聲大哭,安然摟着他耐心的哄着,還沒哄好,小的被白清清哭醒了,看到安然回來了,也撲過來扯着嗓子開嚎。
安然頭大,最招架不住的就是這爺倆的眼淚了。白清清很快停止了哭泣,有些不好意思。安然親了親他的臉,又親親小諾的臉:“都乖乖的,不哭了,嗯?以後我都會陪着你們的。”看着兩人都止了淚水,安然的心放下來,困意也有些上湧,她摟着兩個寶貝,在清清耳邊低語:“清清,我有些累,你們陪我睡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