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斐然拼命點頭。“是,是,什麽都行。”話落,雙手顫抖地拉開男人褲子拉鏈,毫不猶豫地埋下頭。
歐向奕很想保持高高在上的态度,卻在斐然口裏失了決心。
他抓着椅子扶手的手來回扭動,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快感一波波襲來,他抓緊斐然腦後的頭發,将他按向自己。
再一次,再一次,再多一點……
“唔……”
他釋放在斐然口中。
男孩嗆咳得厲害,顯然很不習慣這種方式。稍事喘息後,他擦去嘴角污漬,擡起頭,伸出手,可憐巴巴地瞅着舒服地靠向椅背的男人,“歐少,求求你……”
歐向奕眼睛睜開一道縫,平靜地看向斐然。
看着這個一臉乞求,卑微肮髒的男孩,他有一絲得意。
終于,他成功将那份幹淨染黑,将最初的單純變成現在不堪的樣子。
那個曾經在他面前高調談論金錢前途皆可憑自己雙手掙來的男孩,如今,一樣出賣身體來向他乞讨。
他将男孩踩在了腳底,徹底腐蝕。
斐然啊斐然,這一切,怪得了誰?
第二天,歐向奕滿心歡喜地走進斐然房間時,迎接他的卻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斐然像變了一個人,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冷冷地看着他。
歐向奕走上前,冷不防一個拳頭向他臉上招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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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跄着後退一步,擡手擦擦嘴角,一點血漬沾在指間。
他兩眼冒火,怒視着斐然,“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說我想幹什麽?!我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你,殺了你!!!”
男孩的恨意體現在那雙死死瞪着他的眼睛裏,每一個字都充斥着強烈的憎恨。
“殺了我?哼,昨晚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斐然,我怎麽不知道你是一個如此多變的人。”歐向奕笑笑,邁着輕松的步子走向床邊,坐下,拍拍床鋪,“這裏,還留有我們昨晚歡愛過的痕跡,要不要重溫一次?”
斐然笑笑,“那代表什麽嗎?”
“代表什麽?我以為,你該是屈服了,難道不是嗎?”
“屈服?對啊,屈服,歐向奕,那是你能讓我屈服的唯一一招。所以,想重溫的話,就等我下次毒瘾上來時吧!”
話落,斐然轉過身。
歐向奕站起身,憤恨地瞅他一眼,大步走出屋子。
他不急,他能等,等着這小王八羔子再次向他投降。下一次,他要他後悔今天所說的話。
下一次,下一次,他會好好折磨他一番。
誠如他所說,下一次,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從背後進入斐然體內,他跪在床上,下半身緊貼着男孩緊致的肌膚,大汗淋漓的在他身上動作着,耳邊享受着那一句句動情的呻吟。
他抓住斐然腦後的頭發,迫使他擡起頭,“叫我……叫我……”
斐然像狗一樣趴跪在床上,身後是男人無情地穿插,他痛苦得握緊拳頭,咬破的下唇流着血,聲音沙啞地喚他,“歐……歐少……”
歐向奕很不滿意他的稱呼,用力頂了一下,在聽到男孩更大聲的呻吟時,滿意地放輕語調,“叫我向奕。”
“向……向奕……”
“說你愛我……快說……”
“愛……我……我愛你……愛你……”
“說……繼續說……我沒叫你停別停下。”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你……”
在那一聲聲欲望編織的愛你中,歐向奕加大身下動作的幅度,到達極限時悶哼一聲,一股熱流沖出,他軟軟地趴倒在男孩身上。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斐然潇灑英俊,一身名牌西裝,皮鞋擦得很亮,指間夾着一根煙,獨自一人坐在酒吧吧臺前。
他跑上前抓住斐然胳膊,質問他,“你怎麽會在這?”
斐然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瞥他一眼,“發什麽瘋?放手!”
歐向奕很是疑惑,“斐然?”
斐然不耐煩地說:“還不坐下,幹什麽呢?”
歐向奕瞪大眼,“你說什麽?”
斐然有點火了,“歐向奕,你又玩什麽?泡妞泡到忘了晚上跟我約在這,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祝你和新歡玩得愉快。”說完,他起身走出去,背對着男人擺了擺手。
歐向奕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下一秒,他快步跑上前從背後抱住男孩。
他的夢做到這裏就醒了,醒了才發現這是一場多不真實卻又多美好的夢。
擡手揉揉眉心時才發現眼角有未幹的淚漬。
他居然,哭了?
對着指間沾着的淚他發了好一會愣。
他會哭?為了斐然,為了那樣一個不真實的夢,他居然哭了?
真的是,在乎到了極點啊!
夢裏,是他期望的,他和斐然的未來。如果真有那一天----
他願意拿很多很多東西去換。
只可惜----
醒着的斐然,照慣例是惡言毒語,是無休止的争吵。
斐然說下輩子也不會愛上他。
斐然說向奕這兩個字,讓他惡心。
斐然說有機會,他一定會親手殺了歐向奕這個人,哪怕用死來做為代價。
他疲累地走出房間,他們的每一天都如此循環着。
片刻的歡愉,無止境的憎恨。
他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嗎?
這樣的結局,真是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嗎?
為什麽他以為的和斐然的快樂日子,再也找不回來。
年依辰選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來訪。
新買的寶藍色跑車在太陽下炫光四射,男人優雅地走下車,一手搭在車頂上,對站在門外迎接他的歐向奕說:“好久不見啊,老朋友。”
歐向奕抱胸皺眉看着他:“你是特地來向我炫耀你的新車的?”
年依辰慢步走上前,笑笑,“怎麽樣,不錯吧!”
歐向奕不知該對他翻白眼還是直接掃地出門。
見他沒反應,年依辰聳聳肩,毫不客氣地大步走進屋去。
“怎麽,還憋在這裏?我以為你會急着搬進你家那主宅呢?”坐在沙發裏,年依辰翹起腿好整以暇地笑看着他。
“有什麽好急的,已經是我的東西,反而不新鮮了。”歐向奕坐在他對面,掏出煙盒,遞到他面前。
年依辰伸手推了推。“不了,我暫時戒了。”
這次換歐向奕傻了眼。“戒煙?為什麽?”
“沒什麽,有人最近不舒服,需要戒煙。”
歐向奕翻眼看看天花板,雖說他離開中國N多年,可一直都有學習中文,按講這漢語能力不該退化這麽多,可還是不太能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這個有人,是指他自己嗎?
“你不舒服?”
“不是我。”
“那是誰?”
“別人。”
“別人不舒服,要戒煙,關你什麽事?”
年依辰不自然地輕咳了聲,“我說你什麽時候變那麽雞婆了!”
歐向奕背靠進沙發裏,重新審視他這位多年好友。年少時荒唐無知的影子已經消失得徹底,現在的年依辰,蛻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溫情王子,走到哪裏,都是惹人注目的焦點。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偶爾洩露一點小頑皮小幼稚。
這大概就是真正朋友的影響力吧!
見他不願多談,歐向奕索性換了話題。“怎麽樣,唐門大當家的位子坐得舒服嗎?會不會硌屁股啊?”
“放心,底下那些小打小鬧我不放在眼裏,這裏不是我的重心,整頓得像樣點後,我會把它交給底下人,還是回英國過我的快活日子去。倒是你,費盡心思得到的歐氏,你打算怎麽處置?”
“處置?你放心,我會把它做得更大更強,絕不會讓你來看笑話的。”
“看笑話?我是那樣的人嗎?”
“以我多年對你的了解,是!”
雨過天晴,塵埃落定後,心情豁然開朗。他們可以輕松得聊些雞毛蒜皮,可以毫無顧忌地打鬧,在最信任的朋友面前,做一回真實的自己。
在歐家吃過午飯,年依辰突然心血來潮提起想見見斐然。
歐向奕眼神不太友好,語氣不太和善。“見他做什麽?”
“他還在嗎?以你的邏輯,得到的東西就沒什麽新鮮的了,不是該丢棄了嗎?”
“關你什麽事?”
年依辰臉皮厚到城牆拐彎,“怎麽說情報也是我給你的,這麽快翻臉不認人。還是說你怕他被我的魅力迷倒,不願意跟你了?”
歐向奕白他一眼,徑直上了樓。
年依辰笑着跟上去。
再見到斐然的一瞬,他的笑凍結在嘴角。
正午的陽光透過打開的窗子照在房間正中央,床頭櫃上擺放着一束潔白的百合,精致的裝修擺設體現主人的品位。卻與此極不相稱的是在角落蜷縮着一個身着灰色睡衣的男人。
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在冰涼的深色木地板上坐着一個蓬頭垢面、全身發抖的男人。
年依辰上前一步想看清他的樣子,卻在同時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他握拳堵住鼻子,細思這股氣味的來源。下一秒,他擡眼看向蜷縮在角落的男人。
那身灰色的睡衣,不,也許不是灰色,是髒到看不清本來顏色。
他回頭看一眼歐向奕,後者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他低聲喚:“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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