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聶成說完就朝兩人背後看了看,問:“外面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我聽見很熱鬧。”
展昭看着他這間屋子離雜貨鋪并不是很遠,蹲下來跟他說道:“隔壁雜貨鋪的掌櫃被人殺了。”
聶成雖然說是一個小大孩,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但還從未經歷過如此接近的生離死別,愣了愣說:“是張大叔嗎?”
展昭看他的反應,知道他果然是認識對面雜貨鋪的,于是他跟着聶成的話說:“是他。”
聶成頓時眼角有些紅,眼眶濕潤了不少:“那張小胖還活着嗎?我要去看看!”
展昭連忙攔住了他說:“別去看了,晚上會做噩夢的。”
展昭噩夢這個詞一說出口,聶成果然就有些害怕了,看來就算是一個人生活了很久,也終究是個小孩子,也有害怕的事務。
“我……”聶成腦中回想了許久,磕磕巴巴說,“為什麽,我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确實令他們疑惑的是,這一片貧民區雖然街上看見的人少,可是雜貨鋪也算是整條街的中心部位,周圍住了這麽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聽見雜貨鋪的聲音嗎?
從聶成的口中他們更加認定了,也許這個雜貨鋪背後的兇手是一個習武之人。
既然來了,展昭想從聶成熟悉的地方開始慢慢跟他聊起來,便開始問:“你跟掌櫃認識嗎?”
聶成紅着鼻頭說:“掌櫃平時對我很好,他一般都會請我去他家吃飯的,而且我跟張小胖玩的也比較好。”
展昭試探着問:“那掌櫃跟你說過,他有什麽仇家嗎?”
聶成搖搖頭:“掌櫃人很好的,他在附近也經常送東西出去,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仇人。”
展昭跟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來從聶成的口中得到不了信息了,聶成不過是十多歲的小孩子,大概掌櫃也不會跟他說太多事情吧。
就當展昭想要轉而問道他在花街的事情時,聶成突然又說:“我突然想起來了,掌櫃有一次醉酒的時候,說了一些胡話,我雖然不懂是什麽意思,但是都記下來了,後來我問掌櫃的時候,他又說自己是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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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展昭雙眼一亮,“是什麽事情,你現在還記得嗎?”
聶成有些神氣地說:“我當然記得了,那可是頭一次見掌櫃失态,我一直記得呢!”
但随後想起現在掌櫃已經死了,他又有些失落。
展昭鼓勵他把話說完,聶成就繼續說:“我記得掌櫃大概是在說對不起祖先,将留下來的東西給丢了。”
“然後他又說那個東西不是個好東西,總會給家裏帶來災禍,索性丢了也好,反正沒人會打開那東西。”
聶成這話說的有些雲裏霧裏,展昭慢條斯理抽絲剝繭得出,大概是掌櫃家中有一個被東西裝着的寶物,只是那個東西可能會隐忍窺觊,所以他在這個東西丢了以後,沒打算再去尋。
展昭問:“那你近日有沒有察覺掌櫃有什麽不妥之處?”
聶成摳了摳下巴說:“掌櫃跟以前一樣,沒什麽不同啊,再加上這幾日我都晚出早歸的,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看起來是真的沒有線索了,展昭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這件事情最終還是不好定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找尋那件寶貝,而掌櫃不交出來,所以才将掌櫃殺了。
随後展昭又繼續問道:“這件事情就放一邊了,你給我說說,為什麽你這個小屁孩,要跑到花街哪裏去做工。”
聶成理所當然說:“那是因為他們給的錢多啊!”
展昭皺眉道:“說實話!”
聶成還是個小孩子,被展昭這麽一唬,有些不自信地說:“花街本來就不在乎我是不是個小孩,哪裏的人只要做完了事,就會給工錢。”
展昭見他實在不想說,也無法強迫他,只能拍着他的肩膀說:“小孩子的,被總是大晚上去那種地方,早點睡覺,小心長不高。”
聶成這才反應過來,驚訝道:“原來是這樣,我才沒有長高的嗎?”
見聶成被展昭忽悠到了,白玉堂在旁邊嗤笑道:“怪不得你都十四五歲了,還這麽矮。”
聶成本來就不太待見白玉堂,就算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一樣,聽着他的話立馬跳腳道:“我今天就不去了!我會好好睡覺,一定會長高的!”
聶成其實也不矮,但是跟展昭和白玉堂比起來,他就有些夠看了。
既然展昭也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麽來了,只好囑咐他,讓他大晚上別再出門了。
随後展昭和白玉堂就站在門口,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發現現在沒有線索了。
白玉堂晃了晃扇子說:“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去鳳栖樓問問看吧?”
展昭今天剛剛經過鳳栖樓,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地方,看着白玉堂似乎很淡定的模樣,頓時心中有些吃味道:“聽你說的那麽順口,之前經常去嗎?”
白玉堂一馬當先,在前面帶頭笑着說:“去過一次。”
展昭立馬跟了上去,但是不知道該不該多問,就這樣一路糾結地來到了鳳栖樓。
因為還是下午,樓裏面的姑娘大概都沒醒,鳳栖樓開了個門,門前也還是半睡不醒的龜.公守着,一看見白玉堂和展昭兩個俊俏的男子,大大方方走上來,連忙清醒過來,迎面道:“兩位公子,是過來喝酒還是喝茶啊?”
龜.公的話裏面大概也有講究了,喝茶就是跟姑娘們聊聊天,說說話,喝茶聽曲看舞,都是些跟書生紅袖添香的活,而喝酒就不一樣了,其中的不一樣自然要客官自己去意會了。
展昭還是第一次來青樓這種地方,開封府的青樓規規矩矩,也沒什麽事,所以他讓了一步給身後明顯是有錢人的白玉堂。
白玉堂丢下一塊大的銀錠,說:“喝點茶。”
龜.公看見銀錠,就将眼珠子都黏上去了,随後看到掏出這個銀錠的人,立馬态度不一樣了:“原來是白五爺,怎麽今日有空上我們鳳栖樓了?要不要我去請雲亭姑娘下來伺候?”
因為是松江府出了名的貴公子,龜.公自然谄媚恭敬了許多,還特意問是否讓樓裏的頭牌來接待,這可是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但是展昭不明白,還在問:“雲亭?”那是誰?
因為是白玉堂帶來的人,龜.公十分好心地解釋着,似乎是在為白玉堂長臉一般:“雲亭姑娘可是我們鳳栖樓的頭牌姑娘,對白五爺可是十分仰慕呢!”
展昭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如此。”
白玉堂忍不住冷冷撇了一下龜.公,龜.公不知道是哪裏惹了白玉堂,但他常看人臉色行事,察覺到白玉堂有些不爽,頓時收斂了動作,帶着兩人上到了樓上。
而神奇的是,他正好帶着白玉堂和展昭來到了昨日雲亭呆的這間房裏,開朝外的門正巧能将樓下和花街的景色盡收眼底。
不知道為什麽,白玉堂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轉頭就看見了展昭臉色不佳。
白玉堂讪讪地親自倒了一杯水給展昭,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冷臉冷面,對女人直言相拒,平日裏潔身自好,怎麽也心虛成這樣。
“你別在意,我只來過一次鳳栖樓,後面只在河邊乘船散心。”
展昭接了他遞過來的茶杯,白玉堂知道以他對展昭的了解,展昭現在是不氣了。
可是門外一陣敲門聲響起,雲亭嬌軟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五爺,難得五爺上門,我怎能不親自服侍呢?”
頓時展昭喝着茶水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一向高冷的白玉堂現在只想捂住額頭,将門外的那個女人趕出去。
可是他們現在來鳳栖樓是想要調查一下天狗的線索,雲亭作為這個樓裏最受歡迎的花魁,知道的事情肯定要多很多,白玉堂試探地看了看展昭,展昭放下茶杯,白玉堂還只能說:“……進來吧。”
雲亭衣衫半退,長發飄散在肩頭,看這樣子就是從被子裏被叫醒,馬上就過來了。
而一見到屋內居然不止白玉堂一個人,雲亭驚訝了一下,不帶一點走心掩飾般拉了拉衣衫,将白皙細膩的皮膚罩在了輕紗之下。
白玉堂還沒有将茶杯擺好,雲亭上來熟門熟路地結果白玉堂手中的茶盞,一一沏上茶水,随後還說:“五爺,這可是您最愛喝的廬山雲霧茶,用上好的泉水炮制而成的,你喝喝。”
說着雲亭就要将伸手将茶杯遞到白玉堂眼前,白玉堂避過她的雙手,自己又另外換了個杯子,看起來十分嫌棄雲亭。
雲亭也絲毫不在乎,将手中的杯子轉向,自己喝了下去。
那婀娜多姿的身體連喝水都像是一種享受,妙曼柔情,如果在其他男人眼裏恐怕早就忍不住了吧。
但在她眼前的是白玉堂和展昭,兩人都對這般美景無動于衷。
見情況發展地越來越偏離初衷,展昭忍不住說:“雲亭姑娘,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些關于天狗的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相關線索。”
雲亭翹着纖細的右手,半遮着櫻桃小嘴驚訝道:“難道這位就是南俠展昭?”
展昭問:“你知道我?”
雲亭捂着嘴癡癡笑道:“我之前聽說白五爺居然跟南俠展昭關系很好時還不信呢,沒想到本人就在眼前,真是久仰久仰。”
展昭皺眉,突然感覺心中被針刺了一刺似的:“為何這麽說?”
雲亭說:“五爺對這些案子啊,死人啊,從來不感興趣,怎麽可能跟着官府的人查案,所以我才覺得傳言就是傳言,根本不值一信。”
還沒等展昭反應過來,白玉堂就冷冷訓斥道:“閉嘴!”
頓時,整個房間都充滿了白玉堂寒冷的內力,凍得雲亭一個哆嗦,連呼出的空氣都成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