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展昭也意識到了什麽,将巨闕拿在手中率先走了上去,白玉堂就悠閑地走在他身後,兩個人還是很有默契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屋內其實地方不大,門口是一個半開門的雜貨鋪子,因為生意不好,所以沒什麽人。而走進院子裏面,面對着的東面的屋子看上去是主卧,南面的房子看起來像是雜物間。而所有房間都被破壞了,這雜亂的現場看上去兇手就像是跟這一家人有仇似的。
那一陣動靜就是從東面的屋子裏面發出來的,展昭走進去的時候,屋門看上就是被踹開的,從外面看上去裏面并不是像是有人在裏面。
從屋子裏面四處都被搜刮了一遍看來,兇手不僅僅是殺了這裏的家人,還在家中四處搜尋着什麽,看來是很重要的東西。
展昭心中想,究竟是什麽又死了一個疑似鎖匠的人?這跟公孫先生那個同窗求助的案子有什麽關系?難不成那個縣裏的鎖匠已經被殺幹淨了,讓兇手尋兇到了松江府?
在他将許多事情在腦海裏構思了一遍以後,展昭又聽到了那個蹬踢的聲音,他順着聲音來處一一搜尋着這個房子。
但他只聽見一身機關打開的聲音,轉身看見白玉堂站在衣架旁邊,動了動衣架上面的一根類似機關開關的東西,若不是白玉堂将那東西推動了一下,展昭第一眼還真的沒有看出這樣簡單樸素的東西居然暗藏着一個機關。
随後一個暗門就在兩個人眼前打開,一個小孩模樣的人從裏面掉了出來。
看模樣,那暗門就是一個安全門,特意用來藏身用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屋裏的人沒有用上,而是給了一個小孩子。
展昭上去将小孩口中的抹布扯了出來,頓時就聽見小孩一聲尖叫:“你們是誰?我爹爹呢!”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起來前面那個死者就是小孩的爹爹了,展昭盡量安撫着他,也是因為展昭身上的正氣似乎給予到了小孩,他慢慢安靜下來,但很快就止不住地哭泣着。
這會就算展昭迫切地想要從小孩口中得知一點信息,恐怕也無從下手了。
而鄰裏鄰居的人也似乎發現了這間屋子不對勁的地方,很快就報了官。
因為天狗案件的緣故,附近也有不少衙役在附近巡邏,聽見這邊有情況很快就上門來,看見屋內兩個陌生人和一個小孩,連忙将手中的刀都拔了出來說:“你們是誰?放開那個小孩!”
白玉堂瞥了瞥這裏面唯一有官職的展昭,自己站在一邊無聊地玩把着扇子,沒有将衙役的呼喊聲放在眼裏。
衙役看到白玉堂這不耐煩的模樣,頓時就火氣上湧:“你!報上名來!是你殺了這家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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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止住了自己要掏腰牌的動作,不滿出聲道:“你就是這裏的衙役?為何一言不發就認定我朋友就是兇犯?”
衙役看着展昭手上還帶着劍,認定了他一定就是個江湖人,連忙說:“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證據,從死者身上來看,他是被一劍抹喉,你手上正好有利器,我懷疑你們兩個就是兇手,還不給我壓起來帶回縣衙!”
“是!”
身後的衙役們正要動手,展昭只覺得走向越來越奇怪,他只不過簡單的問了幾句,想要看看松江府的衙役如何,沒想到是這麽愚蠢不明是非。
從屍體的情況來看,雖然是一劍抹喉沒錯,可是看得出來死者面對着兇手,被抹喉後更是濺射了大量的血跡,而從現場地上的血跡來看,有一部分是被一個東西遮擋了下來,那個遮擋了血跡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也就是說兇手走時身上肯定是帶着血跡的。
而今天他跟白玉堂穿同樣是白色的衣服,怎麽看都不像是将血跡這在了裏面,實在是愚蠢至極。
展昭無可奈何地套出了他的身份腰牌,對衙役說:“你好好看着這個再跟我說話。”
展昭這次聲音帶着一些官威,本來不屑一顧的衙役還想伸手揮開他的腰牌,但是看到上面的禦賜印記,頓時瞪大了眼睛,再看看展昭全身上下,不由得問道:“您就是開封府來的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展大人?”
要知道四品帶刀護衛在京城不算什麽大官,可是松江府的知府也只是個四品官,也就是說這個人能夠知府平起平坐!
這個認知頓時吓了衙役一大跳,差點沒跪下來求饒了。
展昭見他總算是正經了臉色,才嘆了口氣,看來松江府的衙役還是比不上開封府的衙役,看這衙役模樣,肯定是看人身份行事。
展昭雖然是官府的人,卻從來不喜歡這些看官職行事的人,更是難得打理,他下令道:“将這裏收拾一下吧。”
衙役連聲說:“是是是!”
展昭建議道:“讓人來搜一下,這屋裏還有什麽證據沒有。”
走到門廳,索性這些衙役還懂點規矩,死者四周沒有被衆多來人破壞。
因為展昭只負責查天狗的案子,松江府普通的殺人案展昭也沒有那個權限參與,更何況他還不知道這個案子是否跟鎖匠殺人案有關,至少現在這個案子無法歸他管轄。
于是白玉堂就站在外面,而展昭站在門口看着衙役走來走去,将整個屋子一片瓦塊都不放過地翻找着。
白玉堂說:“貓,怎麽樣,你的分析是什麽?”
展昭轉頭,看見白玉堂一臉無聊地呆着,因為他面色有些冰冷,所以就算是旁邊有看熱鬧的百姓,也不敢靠近他附近。
展昭頓時覺得有些抱歉,順便解答了白玉堂的疑惑:“我也不知道,這個案子有點蹊跷。”
鎖匠看來十分清楚有人要上門殺他,連安全房都做好了,只是很可惜只有他的兒子逃過這場殺身之禍。
白玉堂說:“我倒不覺得鎖匠也想自己逃命。”
展昭跟他一邊走一邊問:“怎麽說?”
白玉堂說:“他離主屋那麽遠,死前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倒像是早就告訴了兒子這裏的安全屋,讓他自己躲好,自己吸引兇手注意。”
展昭想了想,也認定了他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一切未知性都暫時與他們無關了,兩人總算是來到了老人家指着的地方。
這回是白玉堂上前去敲了敲門。
而裏面的人似乎也沒有絲毫防備,聽着身影踩着腳步就将門打開。
那黑紅色的門裏面露出了一個打哈欠,半醒不醒的小子模樣。白玉堂一看就認出來了,這是那晚他送回來的那個小子。
而裏面的聶成打完哈欠,就一臉驚訝地看着一身白衣,臉色冷冰冰,看起來十分不高興的白玉堂,頓時下意識就将大門關上。
但是他面對的可是白玉堂和展昭,怎麽那麽輕易就讓他關上大門。
而一個小孩子也比不上一個一流高手的武力,兩個人大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聶成四處看了看,拿着掃帚警惕對着他們說:“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展昭還有些不滿地看着白玉堂又用了些力氣,想來他胸口肯定又有些不舒服了。
但是白玉堂卻對聶成說:“你不認識我了,那天晚上還是我送你回來了。”
聶成整個人就像一只貓一樣,遇到了危險就炸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卻撞在了自家大水缸上,哆嗦着說:“你送我回來我很感激,可是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的!”
說道這裏白玉堂面色更冷了:“雖然你有一些警戒心确實值得誇獎,但是這附近不是随便問一個人就知道你住在哪裏嗎?”
聶成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展昭站在白玉堂背後,點了點他的肩膀,示意讓自己來說話。
官府的人看來對小孩子都有一套,白玉堂無所謂地将自己的位置讓給了他。
展昭低下身子,将自己的腰牌再一次拿了出來,說:“我叫展昭,是開封府的人。”
聶成不等他說,頓時驚叫道:“你就是展大俠?!”
展昭還沒有将自己的話說完,好奇地問:“你知道我?”
聶成頓時也不緊張了,手舞足蹈說:“我聽說書先生說過你!”
展昭這就更好奇了,平日裏他聽到的說書先生說的不是古典名著就是奇譚,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也出現在說書先生嘴裏。
說完,聶成瞥了瞥白玉堂,然後對展昭小聲說:“你旁邊那個是不是就是那個聽說特別兇的白玉堂啊?”
白玉堂咬着牙也低聲說:“我聽得見。”
這一聲頓時吓得小孩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哎呦哎呦了幾聲。
展昭将他扶了起來問:“你叫什麽名字?你家人呢?”
聶成可能是覺得有一個大俠在自己身邊,有了些膽子了,大聲說:“我叫聶成,我沒有父母,就一個人住在這裏。”
展昭頓了頓問:“那你為什麽大晚上要去花街哪裏做工?那晚上天狗要殺你,你知道為什麽嗎?”
聶成晃頭晃腦地說:“因為我需要錢啊,天狗不是最近都在松江府傷人嗎?我也只是運氣不好碰見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