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白玉堂帶着展昭來到自己的島上,展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一路走來一臉新奇。
當他看到那個露天的水池時,臉上表情更加複雜了:“你平日就在這裏游泳嗎?”
白玉堂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故意說:“是啊,怎麽了?”
展昭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理,他想起自己還曾經見過白玉堂沐浴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胸悶,本來他以為是自己太累的緣故。
但是白玉堂接下來說道:“我的島沒有允許,誰都不能上來,沒人看見的。”
于是展昭馬上就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
白玉堂再帶着他進入主院內,因為白玉堂的島上從來沒有別人來過,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準備另一個房間備用,只能帶着展昭來到自己的房間內。
展昭走進門一看,就發現他在開封府的院落比這裏的景色和布局要差多了,雖然白玉堂喜靜,院落的布局也以整潔簡單為主,可是這精細程度展昭是比不上的。
更別說白玉堂屋內那一張一丈寬的床,看上去就很寬敞舒适得很。
還沒等展昭說什麽,白玉堂就從屋內櫥窗裏拿出了一套衣服遞給展昭說:“洗漱一下歇息吧。”
展昭捧着衣服,看着這白色的綢緞和精細的做工就知道這肯定是白玉堂的衣服,愣了愣。白玉堂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不喜歡別人穿過的衣服,又解釋說:“放心,這衣服我還沒有穿過。”
展昭就像是剛剛進入大城市的小窮酸,整個人呆在原地,就像一只大型貓咪被吓到了一樣:“這,我去哪裏洗漱?”
想到剛剛那個露天的水池,展昭有點不好意思在白玉堂面前脫下一身衣服。
白玉堂難得失笑道:“屋後有洗漱的水,你先用着,洗完了就在這裏歇息吧。”
展昭才發現他意會錯了,頓時一張臉有些漲紅,放下手中的巨闕放心下來洗漱一番以後,坐在了床上。
白玉堂更是不動聲色換上了深色的窗簾,整個房間頓時暗了下來,最後才淡淡說:“睡吧,我去見大嫂,中午帶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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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玉堂離開以後,展昭還是一副抿着嘴模樣,笑起來确實有些大貓的樣子。他躺在了床上,雙手枕着可能是白玉堂枕過的枕頭,心中感慨萬千。
他剛開始闖蕩江湖時,還沒有出名,那時候初出茅廬,做的準備也不足,偶爾會歇息在野外,睡在樹上,更是有三天三夜不眠的情況。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在江湖上闖蕩的那些人十分厲害,他自己也早就習慣了,就連松江府的知府也沒有注意到他剛剛趕到未曾休息這件事情,或者知道也覺得他是江湖人,沒什麽不妥。沒想到白玉堂還是剛剛失蹤歸來回來,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就算被家裏人誤解也要帶着他先來休息。
看來被人關心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展昭想着,閉上了雙眼。
另一邊,闵秀秀早就聽下人們說找到白五爺了,可是下一刻又有人回到,白五爺遇到一個朋友,帶他回島上了。
闵秀秀剛聽到白玉堂仍然活着的消息,慶幸的心情還沒有緩過神來,就很快被這一舉動憋了一股子的氣:“這朋友又是誰?五弟什麽時候在外面交了朋友了?”
一旁的韓彰和蔣平是聽到消息很快就趕了回來,聽到這個消息反而沒闵秀秀那般強烈的失落感,在慶幸白玉堂無礙之時,又笑着說:“早就聽說五弟在開封府跟禦貓展昭關系密切,看來果然不假,人家怕不是聽到五弟的消息,連忙趕過來了。”
韓彰雖然有些緩解氣氛的意思,但是最後一句話一出,立馬又讓闵秀秀瞪了他一眼:“既然是南俠展昭到了,五弟也不将人帶來,我們陷空島好招待招待,直接帶回島上又是為何?”
韓彰和蔣平這時候不再敢說話了,生怕又觸及了闵秀秀的眉頭,只有徐慶傻乎乎地說了一句:“我怎麽聽說展昭跟五弟情投意合,難不成他們許久未見,想要先敘敘舊。”
徐慶一個人傻愣愣地說着,看着韓彰和蔣平拼命使眼色的動作,完全不明白他們什麽意思。
果然闵秀秀驚慌失色道:“五弟什麽時候找了意中人,我怎麽絲毫不知情?!”
韓彰和蔣平無奈地捂住臉,覺得三弟/三哥這個情商救不回來了。
而白玉堂剛剛踏進堂屋,就聽見了闵秀秀這偌大的一聲,剛邁下的步伐都有些遲疑了,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現在進去。
但是白玉堂身後的丫鬟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那丫鬟是幫着闵秀秀照顧盧方的丫鬟,現在端着一碗藥慢慢走近,看見白玉堂就喊道:“五爺!你回來了!”
闵秀秀和三個兄弟自然也不是聾子,聽見門外丫鬟一喊,白玉堂只能無奈走了進去。
進去第一面就是跟闵秀秀告罪:“大嫂,我回來了,讓你擔憂了。”
白玉堂半跪在闵秀秀身前,所為長嫂如母,闵秀秀照顧了白玉堂許些年,也早就把他當做了自己的親人,聽見他失蹤的消息時更是心中一痛,現在見到他無事,總算是放下心來。闵秀秀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嘆口氣說:“回來就好,下次可不要如此莽撞了。”
闵秀秀讓白玉堂連忙起來,白玉堂起身轉身就看見韓彰、蔣平一臉愧疚地上來賠罪:“五弟,你沒事就好,這事是我們沒有打探清楚詳情,白白讓你去冒險,若你出了事,四哥我也只能在大哥床前自裁謝罪了。”
“五弟,這次是我不對!你若有什麽怨言,盡管說,要二哥的命也無妨!”
這誇張的語氣,還以為兄弟二人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事,白玉堂剛想要解釋,這件事情并不怪別人,他也是自己決定前去冒險,也覺得自己并不會出事,才會如此放心大膽,期間也沒有其他人的唆使,為什麽兩位哥哥會這樣想。
但闵秀秀卻發話了:“五弟,你就受着吧!他們兩個哥哥沒有做好榜樣,讓你受委屈了。”
大嫂都說話了,白玉堂也想不出別的解決辦法了,只能看着兩位哥哥充着些淚水的模樣說:“那我這幾日正想将島上換一批花草樹木。”
韓彰蔣平不用白玉堂指示,連忙說:“我們包了!”
白玉堂再想也想不出什麽來了,韓彰和蔣平也不用他想了,連忙說:“五弟今日零花還夠用嗎?錢莊裏的錢随你用。”
“五弟近日想吃什麽海味,趁天氣好,哥哥出門捕去。”
“最近松江府的臨州亭坊進了一批新的書畫,哥哥幫你都買回來!”
“三哥幫你做了一艘新的畫船,哥哥幫你要過來!”
所以說,白玉堂被養成這個樣子,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用,都是因為幾個哥哥寵的啊。
但是徐慶就有不滿了:“為什麽我做的船,是你們拿去給五弟,那是我要給五弟的!”
在場幾個兄弟們完全忽視了他的話語。
最後還是闵秀秀輕咳了一聲,頓時讓整個房子安靜了下來。
闵秀秀問:“五弟,你哥哥們說的,你跟展昭究竟是什麽關系?”
白玉堂終于聽到這個問題了,他忍不住摸着寒月刀,斟酌地說道:“我們兩個,現在就是朋友吧。”
闵秀秀看着他長大的,更是知道他的小動作,說話的時候左手忍不住亂動,就肯定是在說謊話,但是闵秀秀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意思來,也不打算計較得太深,便說:“你們如何認識的,跟大嫂說一下可好?”
白玉堂自然不介意,幾人在堂屋內說了許久,說道公孫策醫術高超之時,韓彰忍不住打斷道:“如今開封府的展昭都來我們松江府了,不如求他給公孫先生帶個消息,請他來松江府給大哥看病?”
闵秀秀确實有這個打算,但是她認識到展昭是自家五弟承認的好友,兩人關系不說如何,她絕對不可能要求白玉堂做出這種事情來。
于是焦點就放在了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說:“我也有此打算。”
闵秀秀又覺得讓白玉堂去求助展昭,也許不符合他的性格,便說:“我跟公孫先生神交已久,此人心善仁慈,也許會幫忙的。”
白玉堂說:“沒事的大嫂,讓我去說罷。”
既然白玉堂都這麽說了,闵秀秀自然不說話了。
看着白玉堂臉色還有些蒼白,闵秀秀才想起白玉堂也是漂流了許久才被尋回,說不定還有內傷,這時候拉着他說了這麽久的話,着實有些不該,立即說:“五弟你也累了,剛回來就拉你說了這久的話,你也回去歇息吧。”
韓彰和蔣平也坐不住了,跟着勸他回去。
白玉堂耐不住所有人的勸阻,只能回到自己島上。
剛下了徐慶送他來的船,白玉堂慢吞吞走在路上,最後走在半路,實在忍不住咳了咳。張開遮掩在嘴邊的手,就看見一團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