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就算是怕水,展昭還是硬撐着來到了陷空島。
當陷空島上的人聽說來的人是展昭,還是白玉堂白五爺的好友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當然不是不相信白五爺那樣的死宅居然會有朋友,也不是不相信禦貓展昭跟白玉堂沒仇,可是現在白五爺失蹤了一天一夜了,陷空島上确實沒有人有空來招呼他呀。
還沒等下面的兄弟在考慮是否要禀報大夫人的時候,碼頭上駛來一艘船,船上人叫着:“找到五爺了,他沒事,快去禀報大夫人!”
——
今日清晨。
白玉堂從一處沙灘上醒來,有些潔癖的他站起來,嫌棄地看了看身上衣服潮濕,還沾滿了沙灘上的沙子。而且因為淋過水再被太陽一曬,身上更是黏糊糊的,一抹脖頸,還感覺到摸到了一把粗鹽一般。
白玉堂抖了抖衣服,也不願意用內力烘幹衣物了,因為他清楚,如果烘幹的話,被海水浸濕過的衣服會有一股馊味,穿起來更加不舒服。
因為周圍沒有什麽人,而且看起來自己身處一座無人小島,從方位上來看似乎離陷空島比較遠,自己肯定是昨晚被海水給拍暈過去,被流動的水飄到了此處。
此處沒有淡水也沒有食物,暴風雨的第二天迅速就晴空萬裏,這讓白玉堂又幹又渴,覺得渾身不舒服。
沒有辦法,他朝身後的小島看了看,想要看看島上有沒有淡水可以讓他清洗一下的。
但是從沙灘上穿過一片叢林,白玉堂就愣住了。
這裏似乎并不是無人小島,好像還有人曾經居住在這裏。
島上四處都是人工堆砌出來的石頭屋子,看起來有些簡陋,但是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
但是白玉堂聽不到除了自己以外有其他人的呼吸聲,他敢肯定這座島上确實沒有人存在的痕跡。
進石屋一看,果然有桌椅床具之類的東西,但是看上去這裏住的人已經離開許久了,木質的桌椅摸上去積滿了灰塵,屋內也沒有任何雜物,但好歹有一口還尚在的水井,井裏面似乎還有淡水,這讓白玉堂有些喜出望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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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了一番以後,白玉堂順着房子來到了島上地勢最高的地方,從頭頂上望下去,這個島上的居民不過是一個村的大小,四處還遺留着一些類似圖騰的石雕,但以白玉堂的熟識,他并不認識這些東西。更不知道的是這些村民在這裏過這怎樣的生活,又去了哪裏。
至少白玉堂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陷空島附近有這麽一座還生存了活人的島嶼。
白玉堂四處逛了逛,發現自己身後居然還有一個被灌木叢隐藏的小道,因為沒有船暫時還不知道怎麽離開這座小島,白玉堂懷着看一看也無妨的心情穿過小道,直徑走下去。
只是這麽一直走着,他就來到了小島的另一面,雖然說小島一面迎光,一面背光,可是這背光的景色也着實令人有些吃驚。
一路上,路邊堆積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屍骨,仔細看有人的也有動物的,這麽一路走下來就像是經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令白玉堂都有些不禁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
當路走到了盡頭的時候,白玉堂終于松了口氣,然後發現屍骨小徑的終點居然是一扇大門。
這扇大門看上去非常特別,因為它起碼有三丈高,而且從質感上來講是一扇鐵門,從敲擊的聲音上來聽這扇鐵門至少有人的手臂那麽厚,白玉堂仰頭望着,覺得十分奇怪。
這扇大門不說哪個富貴人家了,就算是皇宮最好的工藝師傅也造不出這麽高厚的鐵門,為什麽有一扇鐵門出現在這裏?還是一個被人抛棄了的小島?
白玉堂懷着萬分好奇,伸手去推那扇鐵門,但是很可惜就算是用盡全力,也只聽見鐵門發出吱呀一聲,鐵門卻沒有半點變化。
“真是奇怪的地方。”
白玉堂看了看門的四周,也沒有看見門上有鎖孔的痕跡,四周也并不像是有機關的模樣,看起來這就是一扇需要絕對力量才能打開的大門。
真是奇怪的小島,白玉堂心想,一個島上的村裏的人消失不知去向,一條屍骨鋪成的路盡頭卻是連他都無法打開的大門。
他剛想往回走,就聽見了一陣呼喊聲:“五爺!五爺你在這裏嗎?”
白玉堂眉頭一動,摸了摸全身上下,只剩一個信號彈了,也幸好陷空島的信號彈都是用油紙做了防水處理,他朝天上一放,果然下面的人看見信號彈就驚喜笑道:“五爺就在這裏!”
陷空島的兄弟們可是急壞了,一見到白玉堂,連忙讓他去船上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還送水送吃的,看那模樣就好像自己差點死掉了一樣。
白玉堂不耐煩看這些表情,但他也知道陷空島的這些兄弟們都是好意,無法拒絕的情況下只能視而不見了。
其中一個人問:“五爺,你是怎麽到這座島上來的?”
居然有人提起了這座島,這讓白玉堂有些奇怪問道:“就是順着水流飄過來的,怎麽呢?”
一個年輕的船夫撓撓頭說:“說起來也有些奇怪,我之前來這裏捕過魚,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座島啊。”
白玉堂一聽,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你之前沒有見過這座島嗎?”
船夫點頭說:“我喜歡在離岸邊遠一點的海捕魚,去的地方也多,這地方平時也不好過來,下面暗流多,魚也少,來了兩次我就不愛來了。”
白玉堂沉思了片刻,但他确實沒有了昨晚上的記憶,不知道是如何來到這座島上,只能從大概的方位看出,這裏确實離陷空島比較遠。
他問:“那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船夫憨憨地笑了笑:“我聽二爺和四爺說您是在我們跟水寨交界的那一塊失蹤的,我就特意去下面探了探水流的方向,沿着那個方向一路找到了這裏。”
白玉堂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
船夫還是第一次面對白玉堂,居然還得到了這個冷面美人的誇獎,頓時笑得不知所以來了,還跟白玉堂說起島上的情況來:“大夫人聽說您失蹤,人都急瘋了,連忙派我們出來找人,二爺和四爺也特別愧疚,現在陷空島的人都在四處尋您。”
白玉堂一聽到大嫂的消息,頓時有些慚愧,也是因為自己托大了,才會讓哥哥們和大嫂擔驚受怕,這是他的過錯了。
然後又聽船夫道:“不過幸好,五爺您沒事,聽說您救了陷空島不少兄弟的命,可是我們的大英雄!”
白玉堂不禁輕笑了聲,不打算阻礙這個有點話唠的小船夫唠叨。
曾經陷空島剛剛建成的時候,就有不少兄弟對五鼠中的白玉堂有些不滿,他既不像盧方一樣打理島上所有事務,還要出門跟合作夥伴聯絡感情,也不是韓彰是整個五鼠的武力代表,也沒有徐慶專門造船的手藝,更不想蔣平一樣習得水性,經常帶兄弟們出門遠洋捕魚。他只會待在自己的島上什麽事也不做,更沒有展現過強勁的武力,一度讓陷空島的兄弟們覺得他無所事事,未曾給陷空島做過貢獻。
五鼠都知道,整個陷空島就是白玉堂一個人打下來的,但是陷空島的兄弟們不知道,還曾經有過背後議論白玉堂的言語,覺得他就是被幾個哥哥寵壞的纨绔一樣。
這件事情被大嫂闵秀秀聽見了,更是狠狠懲罰了嚼舌根的人,雖然白玉堂不在意,這些年也沒有澄清什麽,幾個哥哥對他更是寵得不能再寵,可這還是第一次讓陷空島的兄弟們認識到了白玉堂的不同之處。
原來他如此厲害。
白玉堂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立刻輕松了起來,他翹着腿躺在秋千上,雖然姿勢不雅,但是在年輕的船夫眼裏,帥氣得很!
就這樣聽着船夫的唠叨聲回到了陷空島。
一靠近碼頭,年輕的船夫就忍不住嚷嚷道:“找到五爺了!五爺回來了!”
随後就有人連忙奔跑着去盧方島上,給闵秀秀通風報信了。
更讓白玉堂意外的是,他下船時居然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貓,你怎麽在這裏?”白玉堂張口就叫出一個貓字。
展昭也一點反應也沒有,一臉慶幸地看着他:“玉堂,你沒事?我剛剛才聽說你失蹤的消息。”
白玉堂聽着這兩個字,仔細地看了眼展昭,只顧着點頭:“我?我沒事,你怎麽會到松江府來?太後不是明天就要誕辰了嗎?”
展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白玉堂就明白過來了:“是天狗案子嗎?”
展昭點了點頭:“我今日剛到松江府,聽說你失蹤的消息就過來了。”
白玉堂抿嘴,忽然想到:“你剛剛到松江府,豈不是跑了兩天沒休息了?”
展昭沒想到他居然細心到注意了這個問題,就連知府江自明也沒有當回事。
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用輕功帶着他回了自己島上,就聽身後的人瘋狂喊道:“五爺要去哪裏?”
要是大夫人知道白五爺一回來就消失不見了,不是又要急壞了!
白玉堂牽着展昭的手遠去,背對着他們留下的聲音說:“我先回島上,告訴大嫂我等會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