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白玉堂沒有來得及等到太後的誕辰就回了松江府,這件事情讓展昭有些始料未及,剛剛他們兩人還在并肩作戰,沒想到下一秒白玉堂已經騎着玉照夜獅子離開了汴京。
而展昭想要找借口一起去松江府看看也沒能做到,因為再過幾天就是太後誕辰,他作為開封府四品帶刀護衛,這個時候怎能離開汴京去查別的案子。
走之前,白玉堂将梅府的鑰匙給了展昭,說他如果有空可以去梅府坐一坐,那裏梅花雖然快謝了,但園中景色還不錯,還有酒可以嘗一嘗。
展昭便手中摩挲着鑰匙,坐在長廊的木椅上面發着呆。
公孫先生從長廊另一頭走過來,将頭從書本裏擡起來,奇異地看着他問:“展大人怎麽在這裏發呆?白義士呢?”
展昭眼神有些放空:“松江府似乎出了什麽大事,玉堂他回陷空島了。”
公孫先生雙眼中亮起奇異的光:“玉堂?”
展昭這才回過神來:“啊,就是白兄。”自從喊出了那個名字以後,白玉堂似乎也并不覺得不适,而且展昭喊着喊管了,兩人都一同覺得沒有改變的必要,展昭就将這個名字挂在了嘴邊。
公孫先生看着他有些好笑問:“我看展大人似乎十分擔心白義士,為什麽不跟着一起去呢?”
展昭背脊靠着長廊的紅色圓柱,一腳卷曲地踩在木質的長椅上,左手的池塘因為開春的緣故,已經泛起了淺淺的綠色,另一只手握劍,猶豫半天沒有說話。
公孫先生說:“若是因為此次太後誕辰的事,也許我可以去跟包大人解釋。”
展昭回過神來說:“不用了,多謝先生,但還是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再說吧。只是陷空島送來的信裏講的似乎很嚴重,不知道玉堂那邊情況如何了。”
說道白玉堂,遠在松江府城牆外的他狠狠打了個噴嚏,但就算是這樣,也絲毫沒有破壞他俊美的形象,若是開封府的丫鬟現在在此處,還覺得白玉堂打的這個噴嚏也是那麽帥氣呢。
只是松江府的情況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白玉堂騎着玉照夜獅子走在松江府街頭,城門口的守衛一一排查來往的過客,如果是陌生人更是限制進出,也是因為熟悉白玉堂,才順利将他放行。
而來到街上,情形更加不一樣了。松江府靠海,來往商戶居多,平時這裏到處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商戶的呼喊聲更是絡繹不絕,可是現在看來,街上甚至沒有幾個擺攤的商戶,而街上往來的人更是稀少,更多的都是匆匆忙忙,不往別人臉上多看一眼。
這個情景讓白玉堂皺着眉頭,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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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禦馬趕往碼頭,前往松江府附近最大的碼頭,通過陷空島的船前往陷空島。
只是靠近碼頭時,有一群看上去似乎是富商一類的人,紛紛堵在碼頭附近,情緒激動,但始終似乎被堵住了無法進入。
“我這裏有白銀三千兩,你們讓我過去,這錢我就給你們!”
“衙役小哥,你們就放我過去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都在外面等着,我不能死在這裏啊!”
遠遠的,白玉堂就聽到了這些奇怪的話語,而松江府的衙役也十分堅持:“你們都回去吧,沒有上頭的命令,你們所有人都不能離開松江府。”
白玉堂皺眉,為何信裏面沒說情況以及如此眼中,甚至松江府的官府都已經限制了百姓的出行。
白玉堂牽着玉照夜獅子在旁邊看了許久,就聽見一個女音從身邊傳來。
“這不是白五爺嗎?您這一個月都去哪裏了?總算是回松江府了,大當家他們怕是等急了吧?”
白玉堂從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只見站在眼前的是一名穿着大紅色襦裙的女子,襦裙外頭穿着繡金的大袖衫,富貴又華麗,眉頭點着金紅色花钿,手邊挽着竹籃裏面似乎是些采買的東西。
白玉堂隐隐對她有些眼熟,問:“雲亭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雲亭嫣然一笑,眉間的花钿更加動人了:“我愛吃魚蝦,近日采買的龜公也回老家了,樓裏也沒有什麽客人,我便自己來買一些吃。”
沒錯,這個樓指的便是鳳栖樓了,而雲亭這樣的大美人就是鳳栖樓的花魁了。
說起白玉堂與雲亭的關系,松江府也傳了不少謠言。雖然白玉堂在松江府附近人眼中武功并不怎麽樣,可是這人長得好看啊!而這樣俊美的一個人将被
現在情形居然輪到一名花魁上街采買,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雲亭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用大袖遮着嘴說:“看五爺這神情,恐怕還不知道松江府發生了什麽吧?”
白玉堂颔首,讓她繼續說下去。
雲亭四處看了看,見身旁也沒有個可以坐的地方,眨着眼睛說:“這裏太過嘈雜,不如五爺到我樓裏坐一坐,順便我請五爺喝一口茶如何?”
白玉堂卻不解風情冷漠道:“就在這裏說,說完了我還要回陷空島。”
在白玉堂的眼裏,現在恐怕無論是誰都沒有自家兄長重要,他自然沒有閑心還去青樓喝茶。
雲亭委屈地癟了癟嘴,不知道為什麽,她卻不敢在白玉堂眼前拿喬,便老老實實說了:“這還要從前幾天說起。”
幾天前,松江府附近出現了一個奇觀,那邊是晚上的月亮居然變成了紅色。
從那天開始,百姓之間就開始流傳起了一件詭異的傳聞,那就是天上會出現紅色月亮是因為上天對凡人有所不滿,他将派下天狗下凡傳下災禍,直到月圓那天,罪孽被清除天狗才會離開。
之後很快就有人在晚上受傷,從傷口上來看是被野獸啃食的痕跡,而現場也留下了一些狗毛,便讓人們更加相信那個傳聞是真的。
如果事情僅僅是這麽簡單就好了,因為官府晚上特意派人四處巡邏,維持秩序,發現行跡可疑之人一律捉拿。
但還是有人接二連三被天狗所咬,而接下來的發現更是讓百姓趕到恐懼。
那些被天狗咬傷的居然也變成了狗的模樣。
白玉堂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一個人是怎麽變成了狗的模樣?”
雲亭梳理這鬓角邊的發絲,溫柔地笑笑說:“五爺沒有看到,不清楚,我親眼見過一個被咬過的客人,從普通的人瞬間變成了沒有神志的動物,甚至還能學着狗吠,就像是第二個天狗一般撲上了周邊所有人。”
“更令人神奇的是,這些由人變異的天狗咬傷了其他人,也能将這種現象傳播下去,所以這才是街上為什麽如此冷清的原因,大家都不敢出門與人接觸,生怕下一個被咬的就是自己。”
白玉堂聽完了這段神奇的經過問:“官府難道就不管嗎?”
雲亭就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碼頭上:“這不就管制之中嗎?這些商人想要逃出松江府,但是沒有經過大夫斷定,這些衙役是不會放行的。”
白玉堂也看向碼頭,那些富商見賄賂無望,只能頹廢地散去,他們還沒有膽子敢跟官府作對。
而散去以後,碼頭上陷空島有着獨特标記的船只就停放在碼頭邊,白玉堂眼力好馬上就看見了自己的四哥蔣平臉色清白站在船頭,正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五弟!”白玉堂看到了對方,蔣平自然也看到了他,連忙喊道。
白玉堂朝着雲亭點了點頭:“多謝你的消息。”随後從雲亭身旁走過,來到了衙役組成的守衛面前。
衙役好歹認得陷空島五鼠之一的錦毛鼠,見他笑道:“五爺回來了?四爺早就囑咐我們等着您呢!”直接就給白玉堂放行了。
白玉堂通過守衛,走上去給迎面而來的蔣平一個擁抱,拍了拍他比自己瘦弱許多的肩膀問:“四哥,島上還好。”
蔣平面上本來露出兩人見面的喜悅,聽白玉堂這麽一說,嘆口氣搖了搖頭說:“你知道松江府最近的發生的事了?”
白玉堂點頭,跟着他一起上了船,這艘特意來接他的大船頓時揚帆起航,前往他們眼中的那座陷空島:“剛剛雲亭姑娘跟我說了不少。”
蔣平苦澀的臉上難得笑了笑:“我們兄弟五人,就你女人緣最好。”
随後又苦了一張臉說:“島上沒有什麽事,就是大哥出事了。”
白玉堂頓時凝重了臉色問:“大哥怎麽了?”
蔣平嘆氣:“松江府發生的事情并沒有涉及陷空島,但是大哥那日在外與人商談生意之事,酒醉回島路上被天狗襲擊了。”
盧方作為陷空島的老大,經商方面十分能幹,對外都是他與人協商,在外洽談生意時會喝點小酒,卻從不在外逗留,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栽了跟頭。
白玉堂想起雲亭講述被天狗咬傷的症狀,連忙問:“大哥現在如何了?”
蔣平說:“現在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大嫂也無能為力。”
大嫂闵秀秀醫術也算是難得一見,居然連大嫂都這麽說,白玉堂眼前頓時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