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當白玉堂和展昭回到開封府的時候,事情果然已經塵埃落定了。
在宮中,造反的趙修已經被曹旭一行人捉拿住,他制作的那些江湖人傀儡甚至連曹旭的身都沒有近,就讓他一網打盡了。想必此次曹旭展現了他的實力,聖上肯定會繼續重用了。
而開封府裏躺着的那幾具乾盛門弟子的屍體,雖然吓到了開封府的丫鬟和衙役們,但有莫名的黑衣人出手相助,将這些會動的屍體綁了起來,正好公孫先生在開封府中,立馬興致勃勃開始研究起這種毒藥來。
之後的事情,展昭都是從包大人口中得知了。
趙修造反,聖上在這件事情得到有效控制以後,第一時間就将包大人招入宮中,大概是商量如何處置此人。
聖上乃是仁君,不願意誅殺了現在唯一有皇室血脈繼承權的趙修,但他所犯的罪過又十惡不赦,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百姓們認同。
大概是為了減輕罪過,趙修将他所作的一切都供了出來,特別是其中幫助他的人一夥人。
也正如所有人所想的那般,趙修在朝中得罪了許多人,加之他無權無勢,不可能就這麽憑空造反,果然是有一股勢力在背後推動。但是即便是趙修也不知道對方領頭人長相如何,只是對方哄騙他、誘惑他,讓他對皇位産生了極大的興趣,更是告訴他如何下毒将江湖人制作成傀儡,而江湖人武功高強,能以一敵百,這樣的軍隊自然能夠馬到成功。
只是看起來他腦子不好,對方随随便便幾句話就将他騙了,就将自己投入了深淵。
也就是說,其他江湖人的死都是他們搞得鬼,而乾盛門弟子死于中毒,也是因為那是趙修開的酒樓,是趙修示意酒樓裏的人那麽做的,因為酒樓屬于趙修,開封府的人甚至沒能多加詢問,這才将開封府糊弄了過去。
僅僅這一點,就讓包拯在聖上面前請罪了。
聖上卻揮揮手說:“不是卿的過錯,這次是朕太過猶豫了。”
要不是因為給了趙修希望可能繼承皇位,而龐貴妃又在此時懷孕,讓聖上不禁猶豫了起來,沒能及時将這件事情處理到位,才給了趙修勇氣想要争奪皇權。
最後,聖上裁決,将世子趙修貶為庶人,送去陵墓永世不得外出。
但包拯走之前,趙修還說了最後一件事。
展昭看着包拯,好奇地問:“最後一件事情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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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笑了笑,難得賣了個關子:“他說他曾經幫背後之人處理過一批髒物。”
展昭想了想說:“難道是大慶镖局的那批髒物?”
包拯點點頭:“是他幫那黑衣人打聽到了李淮的下落,大慶镖局那二十多人的死,也是他身後黑衣人所做的。”
展昭問:“那他可知道,黑衣人為什麽要打聽李淮的下落?”
包拯說:“因為李淮有一個張家傳的藏寶圖。”
展昭聽完,沉吟了半天。
大慶镖局死了二十多人,而李淮一家失蹤,這趟镖成為了死镖,大當家似乎知道什麽內幕不再追究自家人被殺。這一切都是背後黑衣人做的手腳,從藏寶圖這麽敏感的東西也許可以猜出一二,也許這些黑衣人才是追究寶藏的幕後黑手。
琴娘也許就是他們的人,而現在的情況明了了不少,黑衣人目的大概是傳說中的那一句話,現在他們已将紅玉握在手中,藏寶圖也得到了,不知下一步他們打算做什麽?
他們又是怎麽得到了魔教的毒藥,還有這種将人制作傀儡的秘術,究竟是怎麽形成的?
雖然案件已經破了,可是還有一大團的迷霧等展昭去解開。
當然,也還有另一個危機等着展昭。
那就是正在跟鴻羽一臉認真下棋的白玉堂。
兩個人一個白衣青年,一個灰白衣服的老人,坐在展昭院子裏的石桌上,攤開了一張棋桌,用的是白玉堂還留在展昭院中上好的白玉棋子,兩人正在下棋。
白玉堂琴棋書畫都略知一二,可是鴻羽就看上去不是會下棋的人,所以兩個人玩的是簡單易懂的五子棋。當然,這其中不過是借着下棋而監視某人,以防他逃跑了而已。
一聽到展昭邁步的聲音,白玉堂轉過頭來,展昭就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展昭看着鴻羽,朝他眨了眨眼睛,于是鴻羽看了看白玉堂,見他确實沒有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連忙“咻”地一下,整個人就消失了。
人都已經走了,白玉堂轉頭将棋盤上的黑白子都分開撿好,看見展昭已經坐在他的對面。
“我怎麽不知道,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俠,南俠展昭居然認識魔教的人?”白玉堂輕描淡寫地說,但不知道為什麽,展昭覺得有些心虛極了。
他擡頭望了望天,只有對白玉堂沒轍的時候,他才會做出這些小動作了,但最後他還是老實說:“其實,魔教教主算是我的伯祖父吧。”
“我祖父和伯祖父從小就是同父異母的孩子,伯祖父因為不受當時主母待見,所以習武離家外出,那時候兩人關系也并不密切。後來伯祖父傳出入了魔教之後,家裏更是跟他斷絕了關系,以保全家人不被仇人尋仇,更是厭惡伯祖父。”
“只是後來那場大戰,伯祖父銷聲匿跡,其實回到了家族附近,栖隐在周邊居住,不小心被還是小時候的我遇見,我還以為他是隐世高手,就要跟他拜師學藝。”
說道這裏的時候,白玉堂笑了笑,沒有想到曾經的展昭居然也有這樣的經歷。
展昭無奈地看着他,繼續說道:“只是他并沒有收我為徒,也沒有傳授我什麽武功,只是叫我去別處拜師。他那時候也不過是一個老人,常年吃着紅薯加米糠,無人陪伴也算可憐,我就經常去找他玩。後來長年累月跟他相處久了,他也沒有隐瞞,就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了。”
白玉堂看他:“那你……”
展昭知道白玉堂未說出的話是什麽,三十年前的魔教确實可惡,殺人無數,肆意妄為,或許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一片出路,但是事實卻不容原諒。
展昭說:“我後來将他的事告訴了祖父,祖父只說不用管他。後來我才慢慢知道,伯祖父守在家附近,只是為了贖罪而已。”
“他殺了那麽多人,有那麽多仇家,就算是家中已經跟他斷絕了關系,還是會有仇家想要上門尋仇,所以他來是為了彌補他曾經做過的錯而已。”
白玉堂挑挑眉不說話。
展昭就摸着下巴說:“就是這樣,後來我學武出師,然後剩下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白玉堂好奇地問:“所以你的師父到底是誰。”
展昭擡頭望天:“這個,我大概沒有師傅吧,就是看着那些人練武,自己練着練着就會了。”
白玉堂差點要咳出來,若是讓其他的江湖人聽到了,恐怕就要吐血了吧,他們總說展昭武功多麽多麽內力高深,武藝深不可測,劍術靈活多變,輕功穿雲速度無人能敵,結果沒想到是人家随随便便就練出來的。
這年頭天才還怎麽讓那些普通人活了呀?
展昭說完了,好奇地看向白玉堂:“既然你都問完了,該輪到我問了吧?”
白玉堂自覺沒有什麽秘密,挑眉道:“你想知道什麽?”
展昭說:“你師傅給你的東西裏面到底是什麽?”因為白玉堂雖然丢了東西十分緊張,但拿到東西以後卻并沒有急着打開确認裏面東西是否破損,這樣的态度着實讓展昭有些好奇。
只是沒想到白玉堂立馬黑了一張臉,捂臉說:“你真的要知道嗎?”
看他這模樣,展昭更加好奇了:“我真的很好奇,裏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白玉堂咬着牙憋了半天,最後在展昭的目光下說:“是一本雙修秘籍。”
什麽?展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白玉堂一向白皙的面龐就這麽慢慢地變紅了,這讓展昭十分意外,像白玉堂如此俊美的男子,加上武功又好,看上去居然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嗎?這個純情的青年男子在展昭面前莫名有些害羞起來。
這讓展昭脫口而出調侃的話語都說不出來,最後兩個人憋在原地,展昭只憋出一句話來:“那你有雙修的對象了嗎?”
白玉堂聽完,狠狠瞪了他一眼:“難道你就有嗎?”
展昭的心中似乎有羽毛在瘙癢着,胸口似乎有什麽要脫口而出的話,但是随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少爺,陷空島來信了。”白福在衙役的帶領下來到展昭的院落門口,手裏拿着一封紅色的書信。
白玉堂看到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對勁:“這是陷空島的緊急信件。”
展昭只能看着他看完了信,半天才出口問:“出了什麽事?”
白玉堂将信件放在掌中揉搓,頓時紅色的信件變成了紅色的碎片:“松江府出了大案,大哥讓我立馬回陷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