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白福覺得有些奇怪,昨晚少爺應該沒有回來才是,可是今天他剛想命人将少爺房間每日打掃一番,順便将闵秀秀讓人重新帶來的新制的衣裳用香薰熏一遍,可是當他剛想要打開少爺房間的時候,就聽見裏面帶着些沙啞的聲音說:“什麽事?”
白福驚訝地頓住了開門的手問:“少爺?你在裏面?”
白玉堂微微起身,揉着太陽穴皺着眉頭應了聲,他昨晚在展昭那裏睡的不踏實,總是想着今天早上要早點醒來,沒想到這太陽還沒從東邊起來,自己就已經睡不着了。
沒辦法最後他盡量不驚動展昭,從開封府回到了梅府,剛剛想睡個回籠覺,一聽見白福的腳步聲又驚醒了。
此時他腦仁就一頓頓的陣痛,就好像什麽東西要從裏面鑽出來一樣。
白福連忙道:“不知道昨夜少爺回來了,剛想進來打掃一番,既然這樣,少爺繼續睡吧。”
白玉堂也早就沒了想睡的心思,便說:“算了,你進來吧,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既然白玉堂都這麽說了,白福也就不吝啬,将房門打開,先讓丫鬟服侍白玉堂洗漱,等白玉堂洗漱完,剩下的丫鬟将闵秀秀讓人新帶來的衣裳服侍白玉堂穿上。
白色的交領長袍穿在內裏,寬大的袖袍着在外,銀色的細線繡着圖文在袖口和領子處,還有一個銀色的腰帶系在腰間,再冠上銀色的發冠,輕輕嗅着還有一股幽幽的龍涎香。
白玉堂看着衣袖的花紋樣式問:“這是大嫂又重新送來的衣裳?”
白福點點頭,幫白玉堂理了理肩膀上褶皺之處說:“大夫人聽說開封府展昭幫了不少忙,也寄了幾件衣裳過來,少爺要不要小厮送過去?”
白玉堂頓了頓說:“讓他們送過去吧。”
白福繼續說:“那少爺現在可要用朝食?”
白玉堂一聽到要吃東西,頓時有些倒胃口,他一晚上沒睡好,頭痛的很,本來就挑食的他現在更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索性白福服侍白玉堂許久了,這點眼色看是看得出來,就說:“小的讓廚房做些白粥如何?”
白粥本就沒什麽味道,但這會兒也就這東西能咽下了,白玉堂點了點頭:“就這樣吧。”
Advertisement
這邊白玉堂吃着朝食,而開封府展昭一醒來就發現白玉堂早就不見了身影。
展昭從房間裏出來,避開了想要湊上來看白玉堂在不在的小六,心說昨天果然沒感覺錯,白玉堂大晚上就遛了。
而當他跟丫鬟說自己床有點晃時,丫鬟奇異地眼神看向自己,展昭才知道白玉堂想了什麽。
最後展昭站在門口,搖着頭笑了笑,這才走出門去。
在他身後,正是一同出門的公孫先生和包拯。
公孫先生好奇跟包拯說:“不知道展大人在笑什麽。”
聽到丫鬟們竊竊私語的包大人捋着胡須不說話。
今日正是展昭當班,不管怎樣他還正常跟着衙役們上了街,因為昨日武林大會的緣故,街上确實少了許多江湖人,想必又是在商讨着怎樣找魔教麻煩吧。
展大人一路上時不時揪出了幾個小偷,還拉開了街上因兩個吵鬧而堵住了整條街的兩個商人,還帶着一個走丢的孩童找到了父親。
“多謝展大人!”那孩童的父親是獵戶,住在郊外,這次進城來是想買點野味,孩子鬧着也要進城來,沒辦法只能帶着來了,沒想到剛剛囑咐完不要亂跑,自己剛分心在那邊做生意,這孩子一眨眼就跑的沒影了。
展昭将懷中的小男孩放下來,擦了擦他哭泣的小臉龐溫柔說:“下次可不要亂跑了。”
小男孩抱着父親的大腿,含着淚點了點頭。
那獵戶父親感激不盡,就從自己的竹筐中取出一只山雞說:“也不知道如何感謝,展大人這只山雞你就收着吧。”
展昭連忙拒絕,看着他們的穿着,似乎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連忙說:“不必了,這本來就是開封府職責所在,還是請不要這麽客氣。”
獵戶也自知穿着一般,确實有些囊中羞澀,便不再推來推去說:“唉,若不是因為今年沒什麽收獲,我也不至于接連進城,惹得孩子也想進城來玩玩。”
展昭好奇問:“怎麽會如此,現在不是很快就要開春了,山中應該也有不少出來尋食的獵物吧?”
獵戶搖搖頭說:“今年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邪了門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這都是我走去南面那邊獵到的幾只獵物。”
展昭問他住哪,獵戶便說:“我家就住在小徐山。”
展昭摸着下巴心想,這地方不就是昨天白玉堂跟着江湖人去過的那一片嗎?
獵戶見狀也不多話,帶着小孩将獵物賣掉準備買些東西回家。
展昭回過神,剛想把這個消息分享給白玉堂,突然想到白玉堂現在還不知道去了哪裏,見到一旁的衙役還在等着他,才說:“走吧。”
在繼續巡視的路上,展昭遇上了曹旭帶領的禁軍一行,不過看那樣子似乎不是在巡街的,看曹旭匆匆路過的模樣,看來是有什麽急事。再看他離去的方向,似乎是朝着皇宮走的。
也不知道是什麽事,這麽匆忙。展昭想到,離太後生辰只有十多天了,從周侍郎到大慶镖局慘案和武林大會,這幾天事情接壤而來,着實讓人應接不暇,包大人與聖上在宮裏是商量了又商量,是否要為太後濃重舉辦這場慶生宴。
辦,是聖上要表示對剛剛尋回不就的親母的重視。不辦,是因為武林大會現在情形不明,不知道将會給未來的太後生辰宴有何影響。
而如果要辦下去,該如何重大策劃就是一大難題。
想必這幾天曹旭會為這件事情鬧心費神吧,畢竟他們禁軍不僅僅管轄範圍是整個汴京,重點是宮內的布防。
這麽想着,展昭帶着衙役們回了開封府,還是沒有聽到白玉堂回來的消息,有些洩氣。
但聽丫鬟說:“白五爺沒有來,但是梅府來人了。”
展昭頓時有了精神問:“來人說了什麽?”
丫鬟說:“梅府叫人送來了幾件衣裳,說是陷空島大夫人為了謝展大人助陷空島尋回了東西,感謝您的。”
丫鬟還說東西他們先放在展昭房內了,展昭點點頭,回房就看見一個厚實的木盒,在角落果然看見了一個“鼠”字的記號,打開木盒一看,映入眼簾的是幾件白色的長袍,聞起來還有淡淡的香味。
展昭愣了愣,平日裏他除了紅色的官袍和藍色的便服以外,很少穿其他顏色的衣服,闵秀秀肯定是以白玉堂為标準給他定制了幾件衣裳,只是若他穿上跟白玉堂走在一起,怎麽覺得有些怪異呢?
不過既是如此,展昭還是不想拒絕闵秀秀的好意,就将衣服拿起來試穿了一番,雖然闵秀秀沒有見過他,但尺寸卻把握的十分恰當,大概也是因為展昭跟白玉堂身形相似的緣故吧。
丫鬟這時候卻闖了進來,剛想說話,看着白衣服的展昭就愣住了:“展大人?”
展昭轉頭問:“什麽事?”
丫鬟還沒緩過神來,只覺得穿白衣服的展昭好像有那麽些不太一樣,從背面看上去,還有點白玉堂的影子,可是正面一看,就能明顯區分出來了。
白玉堂穿着一身白衣是潇灑貴氣,翩翩君子之感,而展昭穿着一身白衣就像是江湖中的俠客,有着大俠風範和豪氣。
丫鬟喃喃說:“還是第一次看展大人穿白衣,這是白五爺的衣裳嗎?”
展昭一開始還覺得沒什麽,聽到後面就有些哭笑不得了,這些丫鬟平日裏都在想些什麽。不過要這麽說也沒錯,闵秀秀本來也是照着白玉堂給他做了這幾件衣裳。
不說這些,展昭問:“是誰找我有什麽事嗎?”
丫鬟這才回過神來說:“外面白五爺送了一張床過來,展大人您要看看嗎?”随後又小聲嘀咕了一聲,“白五爺怎麽知道展大人的床晃了,難不成昨天他們睡在一起了?”
展昭驚訝于白玉堂動作迅速,可是又在想,那白玉堂那麽早遛了又是為了什麽,現在不還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倆和床之間有了點什麽關系?
而現在在梅府的白玉堂躺在樹蔭之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站在一旁的白福擔憂地問:“少爺是不是昨日沒有休息好,得了風寒?”
白玉堂眯着眼說:“我怎麽覺得是有人在念叨我?”
白福不做聲了。
白玉堂繼續問:“你再說說,那些江湖人現在在做些什麽?”
白福繼續禀報道:“白鶴道、真元盟、十方舫都将自己門派弟子的屍體帶了回去,現在正在跟崆峒派掌門要求徹查此事,換他們一個公道。”
“四大門派和玄冥生、君子堂似乎一直都駐紮在原處,想必也在商讨如何讨伐魔教吧。”原處指的是舉辦武林大會的地方。
白玉堂輕笑了一聲:“現在連魔教的影子都沒有,他們如何讨伐,讨伐誰?”
白福卻說:“可我聽說,他們抓到了一個魔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