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嗯……”張掌門聽着弟子的彙報,捋了捋胡須正想要說什麽,轉頭正巧看見堂屋裏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發話。
但張掌門卻并不就此發言,而是轉移了話題說:“諸位,我這裏有一個信息想要告訴大家。”
“自從前幾日開始,就不停有小門派跟我反映,說他們門派不斷有人在消失,有的在進京之前就不見了蹤影,有的在汴京城失去了蹤跡。作為這次武林大會的主辦方,我們崆峒派義不容辭要為所有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門派負責,所以在舉辦武林大會之前,我們崆峒派的武艋主動請辭前往調查。”
既然是崆峒派掌門發話,所有人還是耐心地聽了下去。
張掌門繼續說:“可是剛剛聽崆峒派的弟子來報,武艋現在也失去了蹤跡,而他們根據武艋留下的線索,找到了一個疑似魔教的藏身之處。”
“現在武林大會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要救出自己的同胞,同時鏟除這個魔教的一個藏身巢穴,這就是我們這次要舉辦武林大會的原因,不知道在坐的諸位可否願意助我派一臂之力!”
白玉堂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展昭,心說想,這個張掌門不愧是崆峒派的老狐貍,他在臺上戰勝了謝峻,可不是讓這些江湖人怕了,不敢來戰。對于在場其他人來說,白玉堂這種不知底細的人,除了那些沒有腦子的人以外,其他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才造成了頓時沒有一個人敢再與他比試。
可是也不能讓白玉堂真的來當這個武林盟主,這時候就靠張掌門出面了,就說先剿滅魔教的殘餘勢力再來選武林盟主。這麽一來,他這個擂臺也就是說白打了了。
不過反正對于展昭來說,暫停舉辦武林大會和暫停一時舉辦武林大會都沒有什麽區別,至少他能夠回去複命了。
所以白玉堂也就沒當一回事。
可是當他聽到張掌門說要求他帶領隊伍當做前鋒,去探路時,白玉堂狠狠皺了皺眉,沒想到手下不留情就惹來了這樣一件麻煩事。
張掌門說:“既然白兄的武功大家有目共睹,不如這次由白兄帶隊前往魔教的藏身之處一探究竟?”
白玉堂剛想要張口拒絕,心中又轉了幾個輪回。
乾盛門的事情發生肯定不是偶然,也許跟魔教的人确實有一些關系,他這次去說不定也能找到一些線索。
“可以。”所以,當他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身旁的展昭都驚訝了一下。
展昭早就知道白玉堂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将這件事情攔在自己身上,剛想要說話,就見白玉堂朝着自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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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頓時将話咽了回去。
張掌門欣慰道:“好!真是少年出英雄啊,既然如此,在座可有請願的?”
不等張掌門說話,四大門派剩下的三個已經主動站了出來,而玄冥生和君子堂當然是義不容辭,只是謝峻早被擡了回去療傷,恐怕見不到他人了。
其餘坐在外面的小門小派也在外面高喊願意跟随前往,這麽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做前鋒了,而是傾巢而出。
但展昭知道自己是已經被排除在外,他只能低聲跟白玉堂說:“白兄……萬事小心。”
白玉堂點了點頭,展昭只能看着他們朝着城外蜂擁而去。
自己最後站在原地想了想,吹了聲口哨,附近的人只聽見一聲飛鷹長嘯,天邊飛來了一只大家夥。
——
這次去魔教的藏身之處是由崆峒派的弟子帶隊,白玉堂跟在前頭,身後跟來了玄冥生的公妙芙、君子堂的舒英華、丐幫的陳子昊、少林的釋能、青城派的穆勳,都是年輕一輩的人物,再加上其他失蹤弟子的門派的弟子,組成了一只前鋒。
崆峒派的弟子名叫邱景中,他将衆人帶到了郊區外一個偏僻的小道盡頭,這裏被一串樹林遮掩住,偏僻得很,幾乎沒有人會到這裏來,而樹林下面就是一個很深的山坳,從上面看下去那裏的宅院燈火通明,看上去如此偏僻的地方居然有這麽一個熱鬧的宅院,着實詭異。
所有人還十分小心不發出任何聲音來,白玉堂卻側耳聽了聽說:“不用看了,那裏面沒人。”
邱景中驚訝道:“怎麽可能,我上午來探查的時候,這裏還有許多人進進出出。”
白玉堂雖然懶得解釋,但是似乎在場的人都沒有發覺,只能說:“難道你們聽不到,那裏面雖然燈火通明,但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嗎?”
在場的所有人的都面面相觑,搖了搖頭。雖然說內力高的人,眼力和耳力都非同一般,可是那宅子離的很遠,根本沒有人能夠聽到那裏面的聲音,難道說白玉堂有如此高深的內力嗎?
但就算沒有人聽出來,仔細觀察,陳子昊摩挲着下巴說:“雖然聽不出來,可是你們看,這裏如果是魔教的藏身之處,應該會有人密切把手,但我一個人也沒有看見。”
邱景中皺眉道:“難道說?在我去報信的時候,魔教已經發現了我?連忙撤離了?”
既然這樣,也不等再探查是否真的有人了,白玉堂足尖清點,就從高山之下,行走在峭壁之上,輕輕松松飄到了宅院之上。
這個身影,在大晚上的還真有些怪吓人的。
其他人對視了幾眼,也分別施展輕功直接從高山之下飛躍而下。
走到門口一看,确實已經看見燈火照映下,屋內已經空空如也,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了。
邱景中說:“各位,分開看看吧。”
其實不等他說話,所有人都四散開去,想要從這個詭異的宅院中尋找到一些線索。
白玉堂四處看了看,最後一個人走進了主屋。
主屋內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甚至屋內的家具也擺放的整齊,雖然已經人去空空,但看上去這裏的人并不是匆忙離去的。
從蠟燭燃燒的痕跡可以看出來,他們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主屋并沒有什麽可以值得注意的地方,白玉堂再往裏面走了走,就發現裏面的房間東西就堆得比較多了,更別說碩大的屋內,牆壁上張貼了一張用羊皮紙貼上去的汴京輿圖,這份輿圖其實汴京城就能買得到,卻沒有見過如此大份的。
白玉堂站在輿圖前觀詳了許久,只在皇城的位置發現了一道小道口,看上去是類似匕首模樣的利器刺出來的痕跡。
這個發現讓白玉堂皺了皺眉。
随後他看了看桌凳附近的物件,然而上面除了一些水果和紙幣,已經沒有了其他東西,至于寫出來的東西,在旁邊的火盆中就可以看見了。
如果說這裏不是魔教的藏身之處,也确實小心謹慎了些,臨走前将所有寫下來的東西都焚燒幹淨,只剩下一盆灰燼。
當白玉堂走了一圈,已經找不出什麽來的時候,他突然在桌子下面看到了一個木盒。
白玉堂只覺得那個木盒有點眼熟,從地上拿起一看,反轉過來就看見了木盒裏面暗暗刻了一個字——鼠。
白玉堂剛想摸上去,就聽人一聲哭喊:“師兄!!”
白玉堂皺眉,将木盒拿在手中,從主屋裏走出去,就看見所有人都朝哭喊聲的來處走去。
就見一個明顯是關押人的地方,倒在地上幾具屍體,從哭喊的人可以看得出來,那确實是他們門派的弟子。
白玉堂沉吟了一會,釋能從他背後走了出來說:“阿彌陀佛,看來我們沒有找錯地方。”
邱景中手中拿着一塊木牌一般的東西,氣憤道:“絕對就是魔教之人幹的!”
他手中的木牌上帶血,看樣子,那似乎就是武艋的貼身之物。
白玉堂說:“何以見得?”
現在他們在現場,一個活人也沒有看見,雖然有幾具屍體,怎麽就能認定是魔教的人下的手,這些江湖人難道都是在憑借自己的臆想在做事嗎?
看到這裏,白玉堂突然有點想念起展昭了,至少開封府是憑證據說話。
只聽邱景中指着地上的屍體說:“這些人都是死于一種特殊的刀傷,這些傷口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夠使出來。”
在場的人聽他一字一頓道:“那就是魔教四大魔頭,刀魔鴻羽!”
所有人都被他的話吓到了,雖然說傳言魔教出來作惡,青城山程家一家被殺,可是所有人都只覺得這種事情遠在天邊,因為他們沒有真正見到過那些魔教走狗的人影,四大魔頭也早就是傳說中的事情,沒有真實感。可現在突然聽到刀魔這個名字,才覺得危險離得這麽近。
在現場有些騷亂的情況下,白玉堂面色不變,冷漠反駁道:“看你年齡不過二十餘歲,刀魔早在三十年那場大戰中就消失了蹤影,就算你是那一年出生的,你又是如何知道刀魔的傷口是什麽形狀的?”
邱景中昂着頭說:“三十年前,我父母生下嬰兒的我,随後就被刀魔滅了全家,我誓死要為全家報仇!自然将刀魔的一點一滴都記在了心裏。”
聽着他的話,更加有人确信了這就是魔教在作祟,這些江湖人都是魔教之人殺的。
白玉堂卻覺得事情太過順利,反而透露着一番詭異之色,仿佛身處迷霧之中,讓人捉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