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既然琴娘說周家有一樣是衛姨娘想要找的東西,白玉堂第一反應就是找李空問個清楚。
但是沒想到李空将東西丢給白玉堂以後就逃之夭夭了,怪不得是俠盜李空,別的什麽不會,逃跑倒是一流。
可是這樣一來就不知道周侍郎家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衛姨娘拖延了七天時間。
白玉堂沒有了辦法,但身為汴京地頭蛇的展昭卻有一個好友說不定能夠打聽到一些事情,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跟展昭八卦過白玉堂的陳子昊。
聽到陳子昊的名字,白玉堂就挑了挑眉:“丐幫的包打聽陳子昊?”
展昭點點頭。
白玉堂雖說不如其他江湖人那般熟悉江湖上的人和事,但在江湖之中總會聽到不少傳聞,丐幫的陳子昊就是這樣一個奇人。
早就聽說陳子昊家世不錯,比不上勳氏名門但也能說得上是家財萬貫,可惜他就這愛打聽消息的癖好,不管不顧家人的反對來到丐幫,之後更是憑借他的能力傳遍了江湖。
雖然這人做的事令人摸不找頭腦,但是此人消息靈通,掌握的線人更是不少,也漸漸就有了包打聽的綽號,只是白玉堂沒想到這人就在汴京,而且跟展昭是好友。
但白玉堂可是聽說過,要找包打聽問消息是有條件的。聽說包打聽愛錢愛酒,有時候送他上好的酒或者大筆銀子也許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麽來,但有時候他卻不吃這一套,他的要求會非常奇怪。因為陳子昊就喜歡聽各種各樣的消息,所以他會要求上門問消息的人各種問題,證實他消息的正确性,或者如果告訴他一個驚天大秘密,他會更加高興。
白玉堂說:“不知道這一次包打聽要什麽東西。”
展昭卻絲毫不擔心地說:“我已經叫人傳信給陳子昊,讓他晌午之時在醉仙居等我們。”
“我們?”白玉堂嘴裏咀嚼着這兩個字,沒想到展昭會讓他跟着一起去見他的朋友。
這幾日的相處來看,白玉堂并不讨厭展昭,雖然貓鼠之間的稱號确實讓人有些不爽,可是白玉堂并不是江湖傳言那般斤斤計較的人,而且展昭此人比他更不喜歡禦貓的封號,還不受貓的待見,這讓白玉堂只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號稱禦貓,連只貓都不愛往他身變成湊,也虧得聖上給展昭取了這樣一個稱號。
再來就是展昭的為人,江湖傳言展昭沉穩大氣、忠肝義膽、謙遜有禮,在白玉堂看來,只聽傳聞就覺得展昭是一個迂腐固執的人,張口閉口就是俠之大意,再加上他最後效忠于朝廷,再想想那些之乎者也,滿嘴官腔的臣子們,讓白玉堂對這人提不起什麽興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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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展昭這人別看表面上溫文爾雅,但骨子裏卻壞蔫得很,在包青天麾下當值,正直卻不迂腐,精明變通,就算見到白玉堂也并不為傳言所誤導,而且重要的是這人武功卻是很高,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因為白玉堂與周侍郎之事牽扯上關系,兩人很快就通過合作讓衛姨娘吃了一個大虧,可以說很快就讓兩人拉近了距離。
經過簡單的比試一番得出的結論是,雙方武功相當,看起來都師從名師,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但兩人的關系就僅此而已了,展昭忙自己的案子,白玉堂一直暗地裏調查着一些線索,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沒想到今天展昭卻帶白玉堂去見自己朋友?
展昭這一步讓白玉堂有些意外,意外的是自己似乎踏入了別人的領域,可是這種變化并沒有讓他覺得有一絲不悅,就好像兩人合作習慣了,彼此熟悉了對方的習性。
展昭自然而然地帶了一壇子酒,白玉堂不用說,他本人就是一個行走的錢袋子,哪裏有他哪裏就有錢。
但如果陳子昊只要酒或者銀子就好了。
今天的醉仙居包廂終于迎來了它的客人,跑堂一看是白五爺就将他們帶進了包廂。
白玉堂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很快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懶懶半躺着,叫小二連忙熱酒。
展昭卻好笑地說:“沒想到白兄剛到汴京,已經混熟了,連醉仙居的包廂都能為你留着。”
白玉堂搖晃了一下醉仙居準備的白瓷杯,滿不在乎地說:“爺有的是錢。”
此時就聽門外笑道:“好!說的好!有錢什麽都做到。”
人未到聲先來,門外來的正是包打聽陳子昊,展昭早就囑咐了醉仙居的跑堂小二,如果有一個穿着麻布袋補丁的乞丐要見他,請他帶人上來。
小二也偶爾聽過一點江湖傳聞,自然知道這說的就是展昭的好友陳子昊,見到人時眼睛也不眨就将人帶來了上來。
陳子昊進來一點也不客氣,坐下來自顧自地就倒了一杯酒,一腳踩在另一個凳子上,背靠牆稀溜溜喝了一口酒,只聽他聲音特別大地發出喝酒的唏噓聲,再加上他身上糟蹋髒亂的衣裳,讓白玉堂忍不住皺了皺眉。
也就只有醉仙居才會見到這樣的人以後,還讓他進酒樓了吧。
陳子昊嘗了一口酒忍不住贊嘆道:“好酒!”
陳子昊說:“展兄,這可不是我上次帶來的酒吧,你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好的酒也跟兄弟我分享分享。”
展昭眼睛眨也不眨說:“這可不是我的酒。”
陳子昊這時候才将目光移到了一旁引人注目,但他一直忽略的人物,只看他眯了眯眼睛,沒想用正眼去看白玉堂一樣:“這位是?”
白玉堂冷不丁道:“還以為包打聽真如江湖傳言那樣無所不通,看起來也不過是名不副實,誇誇其談罷了。”
展昭聽到這裏便笑了,陳子昊這點小心思還是比不過白玉堂一番說辭,果然現在一看,陳子昊頓時塌了一張臉:“白五爺果然跟江湖傳言的一般翻臉無常。”
白玉堂說:“那也不一定。”
陳子昊:“?”
白玉堂:“這大概是看人的。”
陳子昊:“!”
陳子昊知道了,這白玉堂分明是嫌棄自己,要不然他怎麽會跟自己隔那麽遠,更別說兩人衣裳一對比,他眼神中還透露着嫌棄的表情,而跟展昭相處的那麽融洽。
自從知道白玉堂去了開封府,陳子昊可是心癢癢地很,他當然是知道傳言是怎樣的,可如今兩人碰上了,還一同待在開封府,陳子昊恨不得當場見到兩人第一面是怎麽樣個場景。
可是陳子昊忍住了,他是個十分有耐心的人,便一直等待兩人的消息傳出來。
先是聽說兩人一起查案,然後又聽說兩人比武居然不分上下,接下來又聽說一個女人去找白玉堂獻殷勤,這可把陳子昊饞壞了,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見一見白玉堂。
然而第一面,就讓他吃了一個大虧。
陳子昊:……
陳子昊不管了,賴皮道:“展兄找我一定沒好事,說吧,你們要問什麽?”
展昭說:“周侍郎家中有什麽別人找不到卻又想要找到的寶貝?”
陳子昊聽完沉吟了一會,笑道:“嗯,不是有嗎?你們手上的那件白玉杯。”
白玉堂似乎并沒有認真聽他們說話,就臉都是朝着外面看的,這讓陳子昊有些關注,但他又分心聽着展昭問話。
展昭:“你知道這個東西?”
陳子昊:“它可是殺死周侍郎的兇器,我當然知道啊。”
展昭說:“可是不是這個。”
李空拿着白玉杯在汴京游蕩了七天,但背後之人并沒有着急拿回去,反而是在白玉堂到白玉堂手中的時候,發覺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就想要收回,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白玉堂武功這麽高,超出他們的想象,而東西也拿不回來了。
但這一定不是衛姨娘要找的東西。
小二上了幾道菜,其中一道叫花雞擺在桌上,被陳子昊直接伸手就扯下一只雞腿,一邊大口吃着一邊喝酒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聞。”
展昭見他表情有些嚴肅,也認真問道:“什麽傳聞?”
“紅玉出,月鬼紅,活死人,妖腥城。”陳子昊嚴肅地說,但是他現在一手油膩膩拿着吃了一半的雞腿,滿嘴抹油,說出來的時候還忍不住噴了幾圖團肉沫,這讓一旁瞥見的白玉堂狠狠地皺了皺眉,自覺再遠離了陳子昊一步。
展昭:“……”
展昭:“這是什麽,沒聽說過。”
陳子昊說:“我也不知道,傳聞是這樣。”
展昭:“……這跟周家又有什麽關系?”
陳子昊:“我只知道,那個白玉杯指的應該就是紅玉。”
展昭不解:“紅玉那麽多,為什麽能确定白玉杯上的就是傳言的紅玉?”
陳子昊說:“你們怕還沒有仔細看過那白玉杯吧,紅玉可不是普通的玉,那是邪玉!”
白玉堂聽到這裏,手忍不住動了動。
陳子昊說:“如果我沒有猜錯,七天前衛姨娘就死了,被中邪的周侍郎殺了。”
展昭眼神凝重:“你是怎麽知道的?”
陳子昊滿不在乎地說:“我線人多,自然知道各種消息,也自然知道這個衛姨娘跟以前的衛姨娘不同之處。”消息總是會流傳出去的,人的習性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改變的,這麽多消息彙總起來,也足夠讓陳子昊推斷出事情的真相。
“那紅玉十分邪門,只要觸碰到看到它的人,都會被邪念污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如同人死行屍,見到人就大開殺戒。”
展昭有些詫異地看向白玉堂,說:“可是這白玉杯我和公孫先生都見過,并沒有什麽不妥。”
陳子昊說:“因為觸發它還要有一個條件。”
展昭問:“什麽?”
陳子昊:“一個引子。”
展昭問:“什麽引子?”
陳子昊:“月亮,周侍郎犯病的那晚是白天,你們看到白玉杯時都是白天吧?”
展昭将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白玉堂:“确實……”
但白玉堂遇襲那天正是晚上,他還徒手将白玉杯拿了出來。
白玉堂也這時終于明白了為什麽李空說起這白玉杯時的邪門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可是為什麽他沒有一點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