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酒食過後,展昭又跟白玉堂開始聊起了公事,說的當然就是展昭院裏這只自顧自玩的大貓。
這張家雖然因為張貴妃在後宮頗受聖上寵愛,但近年來因為李太後重新回歸皇宮,她曾經與前太後走得很近,就不太受到李太後關愛,再加上聖上仁厚且對這個丢失多年的親生母親有所虧欠,便也慢慢有些遠離了張貴妃,這才讓龐貴妃占去了便宜。
張家想着不如趁這次李太後大壽好好讨好一番,就想盡了辦法,不管是稀奇古怪的寶貝還是在大宋少見的動物都讓他們搜羅進了汴京。
只是這動物來到不熟悉的環境自然不适應,加上馴獸師大意,在夜晚将猛獸運送進張府的時候,讓大貓把鎖鏈撓開,自己跑了出來。
丢了猛獸自覺不妙的馴獸師當晚就跑了,所以張家根本不知道還丢了一只猛獸,等到第二天一早才聽說這件事,立馬吓得張家家主心髒受不了刺激,當即就暈了過去。
張貴妃在後宮聽到這個消息,也知道不妙,親自跑到聖上書房捂着胸口一副落淚的模樣,只說張家辦事不妥,希望聖上看在她的面子上繞過他們一回。
可聖上卻是動了怒,若不是當時曹旭和展昭在場,那後果不堪設想,如果讓百姓和大臣們知道了,這猛獸傷人是因為要給太後慶壽,百姓和大臣們會怎麽想?
所以聖上當場就沒給張貴妃好臉色看,只說讓她回去,這件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張貴妃也是跟着聖上十多年的老人了,聽聖上的口氣就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可是張家是她的娘家,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張家就這麽倒了,只能厚着臉皮苦苦哀求着。
可這副模樣讓聽了消息連忙趕來的李太後一臉不悅,身為貴妃卻插手朝廷之事,不僅不知錯還想要受到寬恕,當即下令讓人将張貴妃拖了回去,禁閉半個月,抄寫經書好好反省!
張貴妃大哭着被拖下去的時候,掙紮要求到聖上面前時,看見面無表情的聖上心中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真的不能如她所願了。
也如她所想的那般,聖上對着包拯囑咐了一陣,包拯回來就讓展昭将張家家主和負責搜羅猛獸的相關人員一股腦全都帶回了開封府。而且事情經過已經十分明了,只等聖上下決判了。
聽起來,張家和龐家的事情到這裏就能結束了,兩個貴妃之間的鬥争起因一直小貓,這之中還因為殺了一個朝廷重臣,卻因為小小的得利而心高自傲,在一件小事上疏忽大意,剎那間就失去了聖心,張家富貴榮耀瞬間坍塌。
可是事情真的就這麽結束了嗎?周侍郎這個案件還迷霧重重,但看起來聖上似乎并不想再追究張家在這之中扮演的角色,畢竟張貴妃是跟了聖上十多年的老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白玉堂對這些朝堂之間的事情不置可否:“那這只大貓怎麽辦?”
展昭聽到這裏,帥氣的一張臉擰了一下,苦笑了一聲說:“聖上說如果是只不傷人的大貓,就交給禦貓展昭照料吧,如果有任何異動,當場斬殺。”
白玉堂終于忍不住,悶悶地笑了,這聖上分明是拿展昭開玩笑,不說南俠展昭是個沒有貓緣的大俠,卻因為輕功酷似巧動靈活的貓而被封為禦貓,就連随便蹦出來的大貓還讓展昭來照顧,可不是讓展昭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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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見他笑自己笑得那麽開心,心中雖沒有不快,但還是想捉弄回去,就說:“既然白兄這麽喜歡貓,不如留在開封府。”
展昭說的明明是院子裏那只大貓,可是聽上去卻別有意思,若是那些婢女聽見這幾句話絕對要興奮地暈過去,可是這裏只有他和白玉堂,而白玉堂肯定是沒有想歪的。
白玉堂愣了片刻,留在開封府?別看他從小跟在師傅身邊學武,去過的地方都是人煙罕見之處,為的就是練功。而出師以後,他又常年留在陷空島,還從未出過遠門。
說的好聽一點,是隐世不問俗世,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懶,若不是闵秀秀看見四個哥哥這麽寵着他,不願意他為家業忙來忙去,還在江湖上傳出了這些不好聽的名頭,讓他多出門走動走動,白玉堂恐怕還在陷空島窩着不想出門。
能來開封一是因為朋友的請求,二是闵秀秀的直言相勸,既然白玉杯這件事情已經随着張家的崩塌而跟着一起埋葬,那麽他也就沒有了繼續呆在開封府的理由。
白玉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就凝固了,展昭似乎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不尴尬,連忙轉移了話題:“況且武林大會開會在即,白兄難道不想上臺比試比試?”
白玉堂聽他這麽一說,就想到了今天遇見的三個風刃門的人,說:“南俠展昭難道也參加過武林大會嗎?”
雖然兩人武功相當,但展昭的名氣從他十八歲就傳遍了江湖,後來更是因為武藝高強,謙和有禮被稱為南俠展昭,與北俠歐陽修齊名,而白玉堂大概只有他的樣貌和聽到有人說他樣貌就變臉的名聲了。
展昭摸了摸下巴說:“說來奇怪,以前從未聽說過武林大會,也就這幾日突然聽說要開武林大會,而且是在開封府,因為這件事包大人都着急地掉了幾把頭發。”
作為兼任開封府知府,包拯當然為武林大會的事情發愁,可是江湖與朝廷中間就像隔着一條銀河,雖相看生厭,但是誰也管不到誰。
雖然開封府有南俠展昭這一個武力擔當,可他已經被江湖人開出了江湖籍,許多江湖人并不願意與他來往,所以就算陳子昊告訴他這件事情,他收到的消息還是慢了一步。
白玉堂雖說看着不像是江湖人,但他還是與展昭不同:“這事江湖上早就傳遍了,我在陷空島也早有耳聞。”
“願聞其詳。”
“不知道你聽說過魔教沒有。”
展昭溫潤的表情一下就凝固了:“魔教?”
“傳聞三十年前魔教在江湖橫行,殺燒搶掠無惡不作,更想争奪武林秘寶,後來魔教被江湖正道共同逼退,魔教教主更是死在了正邪大戰之中,從此消失在了中原,也維持了三十年的平靜。但就在前不久,青城山程家一家被殺,所有人都說是魔教卷土重來了,說不僅要報當年之仇,還要找一件寶貝。”
展昭說:“所以這就是為什麽要召開武林大會的原因?”
白玉堂點點頭:“江湖上有名聲又武功高強的人不多,歐陽修在北邊邊境常年不見人影,而你又入了公門,他們自然是想選舉一個武功一流的人來帶領江湖正派抵禦魔教。”
展昭聲音中突然變得有些奇怪,冷冷地道:“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
白玉堂有些奇怪,但是想起今天遇見的那幫人,點點頭說:“确實是一群烏合之衆。”說是說武林大會,江湖知名的門派卻不見一個露臉,也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不願意出這個頭。
但白玉堂卻對那個秘寶有些興趣,江湖人無利不起早,說除魔說的好聽,其實看起來不過是個幌子,追尋秘寶才是真,他倒想看看這些沽名釣譽的江湖人想做些什麽。
但是說到上臺比武這件事情就算了,白玉堂撐着腦袋想,一是因為他懶得動,二是因為既然上臺了他肯定不會藏拙,如果一路贏下去了,接下來的麻煩只會更大。
但白玉堂沒有想到的是,話不能亂說,旗子不能亂立,總有一天他要為自己說出的話後悔的。
當然之後的事情,現在誰也不能預料。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出線索,将周侍郎之死釘在張家身上,要不然等時間久遠,聖上不願意追究張家,周侍郎之死這件事情就只能不了了之。
就在展昭和公孫先生都在忙碌之時,卻有一個女人在開封府門口請求見白玉堂一面。
将這件事告訴白玉堂的是府衙的看門衙役,但很快附上的丫鬟們都知道了有一個女人找上白五爺,怕是白五爺在江湖上的風流史,頓時讓許多丫鬟們為展大人心痛不已。
這些事情白玉堂毫不知情,他心中帶着疑惑讓衙役将人帶了過來,見到這面帶珠簾,穿着鵝黃色一身的女人原來就是上次在茶樓看見的那個琴女,白玉堂只記得這琴女琴技不怎麽樣,卻被一群纨绔子弟追捧,給他招惹了一個麻煩。
白玉堂雲淡風輕地問:“姑娘有何事?”
琴娘說:“原來白五爺還記得琴娘,琴娘感激不盡,自從上次一別也有三日未見……”
白玉堂冷不丁打斷了她的話:“若沒有別的事你就走吧。”
琴娘噎了一下,似乎也被白玉堂不近風情的表情吓到了,沒想到他長得如此俊美帥氣,卻是一個并不憐香惜玉的人,頓時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白玉堂果然很不給面子地指了指門外說:“請回吧。”
琴娘一陣無奈,只能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小聲哭泣地說:“白五爺,琴娘也是沒了辦法,請您幫幫琴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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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彧令君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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