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在外而言,江湖人可不管他究竟家世如何,經歷如何,只要他是錦毛鼠白玉堂,那就将他當做是江湖人。
好久沒将玉照夜麒麟放了出來,白色的駿馬在汴京街道肆意地唏噓着,跟它的主人一樣,悠閑慵懶地走在街道上。
白玉堂一手牽着缰繩,一手拿了一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長刀。
就如同展昭說的那樣,他雖然師承隐世名師,但師傅說他天賦之高之後肯定能繼承自己一身武學,像他這樣的人必定有一把命中注定的武器,可是這把武器還沒有現世,白玉堂能做的只有等待。
那能用什麽作為武器?白玉堂還是小豆丁的時候曾經問過這樣一個問題。
尹雲鶴卻說,一個人的強大不能依賴于兵器,當你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天下兵器皆為你所用。
當然最主要的是尹雲鶴的另一個說法:“主要還是徒弟你未來的刀太霸道了,不喜歡你用別的兵器,為了将來着想,還是少用其他的兵器吧。”
雖然尹雲鶴說的神神叨叨,但是白玉堂卻是很聽話地沒見過他手上常用的兵器,最多的是那一柄木質折扇。
這也就給了江湖人一個印象,折扇看起來帥是帥,卻一點威脅力也沒有,連善用的兵器都沒有,錦毛鼠白玉堂怕是學的武功雜而不精,想必武功也是三腳貓級別,也就這張臉能夠揚名江湖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白玉堂這幾日看到開封府江湖人多了起來,心中隐隐約約有了不妙的感覺。
早就傳言江湖人要在汴京召開武林大會,可白玉堂還是沒有想到這些江湖人居然敢真的這麽大膽,開始慢慢在京城彙集,這舉動不就是要打朝廷的臉面嗎?而且開封府還有包大人和曾經是江湖人的展昭,這武林到底是天家的武林還是江湖人的武林?
以防萬一沒有趁手的兵器,白玉堂還是随身待上了一把長刀。
也許是他樣貌和白衣太過于出衆,很快白玉堂就被人認了出來。
三兩個人帶刀的江湖人湊在一堆就将白玉堂的去路堵住了,白玉堂如果想要過去只能禦馬往三人身旁走去,可是旁邊都是有些害怕的百姓,生怕他們就在這大馬路上打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白玉堂便沒有再有動作,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雖然白玉堂混江湖的時間不長,可是他還是能夠認出這三人的着裝打扮,分明就是風刃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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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風刃門的人也是用的刀,為首的那個風刃門大弟子看到白玉堂手中的長刀就笑了笑:“早就聽說錦毛鼠白玉堂相貌是一等一的好,現在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也聽說你脾氣不好,聽不得人怪你樣貌,既然你也用刀,不如來比劃比劃?”
白玉堂眼皮子擡都不擡,并不想說話,他确實不喜歡別人對他的樣貌指指點點,可是這是汴京大道上,若是打起來怕是要傷了不少百姓,他并不想讓展昭為難,索性不打算應戰。
看到白玉堂不做聲,風刃門的大弟子放肆地笑道:“果然,我就知道錦毛鼠白玉堂也就是三腳貓功夫,連把像樣的武器也沒有,還敢如此狂妄。”
白玉堂不打算計較,可是對面卻不想放過他,狂妄地說:“如果你從這裏爬過去,我就給你讓條路,你覺得如何?”
他這麽一說,白玉堂不氣反笑了,将他的話放在嘴裏念叨了一會:“三腳貓功夫?”
風刃門別說比不上江湖上八大門、四大派,頂多就是一個無名小派,門下的人也大多都是混混出生,沒什麽本事也就算了,還喜歡欺男霸女,門派駐地的府衙經常收到狀訴,可是唯獨風刃門的赤眉老祖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一流高手,有他的庇佑府衙根本不敢将風刃門怎樣。風刃門也算是地方一霸,朝廷對此深感不滿。
風刃門下弟子別的本事沒有,也只有狐假虎威的本事學的淋漓盡致,在開封府這樣的地方也敢大路上攔下一個人就肆無忌憚戲弄,怕是不想活了。
風刃門大弟子拍着大腿笑笑,指着身下就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一抹笑容綻開,笑得開懷,若是展昭在這裏就能明顯地看出來,即使他們才相處了兩三天,他知道這根本不是開心地笑,而是預示着這人要發怒了呀。
可是風刃門卻被這絕代風華一般的容貌迷住了雙眼,心說,江湖傳聞果然沒錯,這白玉堂真的長得漂亮,就跟女人一樣,該不會早就被人……
還沒等他們想下去,就見身後一個風刃門弟子慘叫一聲,整個人就這麽飛了出去,不近不遠,就摔進了路邊的一條河道裏。
剩下的兩人根本就沒有看見究竟發生了什麽,面面相觑一眼,還以為白玉堂出了什麽花招,惡狠狠地看着他:“背後傷人,陰險小人!”
白玉堂不想多加解釋,嗤之以鼻:“你們又算什麽名門正派。”
風刃門雖不稱自己是魔教,但所作所為也不是正派所為,可是又要來湊武林大會的熱鬧,說他們是名門正派還是誇獎了。
風刃門弟子還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兩個弟子舉着刀就沖了上來。
白玉堂優雅地下了馬,百姓們也見多了這幾日時不時有江湖人打鬥,很快騰出了一片地盤。在旁人看來雙方都持刀手拿兵器,可是白玉堂人長得俊美,動作舉止也儒雅,更得旁人的好感。
而風刃門弟子口出惡語,動不動就舉兵相見,長得也難看,早就将心偏向了白玉堂。
玉照夜麒麟知道主人又要打架了,自己嘻嘻噓噓躲到了一邊,乖乖的模樣還被旁邊看熱鬧的百姓喂了一只胡蘿蔔,馬兒很快就咯吱咯吱啃着胡蘿蔔也跟着看熱鬧起來。
太慢了。
白玉堂看着風刃門沖上來的動作,面無表情心中卻嘆道,明明是赤眉老祖的徒孫徒弟,可是根本沒有領悟到這個江湖用刀一流的絕學。
他手中的刀出的極快,從沖上來的兩人之間擦身而過,只是瞬間的事,風刃門兩個弟子手中的刀就斷了。
他們睜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所聞:“這……怎麽可能?”
在他們的眼裏,白玉堂根本沒有做什麽,只是輕功獨特根本抓不到他的痕跡。而轉身一看,白玉堂似乎還是剛剛的動作,單手握着刀沒有半點變化。
白玉堂淡淡說:“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說完吹了一聲口哨,玉照夜麒麟聰明地噠噠噠跑了上來,趁着兩人不注意,擡腳一踹,兩個人也跟着掉進了河道裏,與前面的同門弟子作伴。
“好!”雖然看不懂發生了什麽的圍觀百姓們,但只看到那幾個嚣張的江湖人被踢下水,便起哄給白玉堂叫好。
果然旁邊的人也跟着起哄叫着,還有人竊竊私語道:“這人是誰?”
“不認識了吧!是展大人的朋友,叫白玉堂!”
“展大人的朋友怕也是江湖義士吧!”
“那當然!看人長得那麽帥,武功又高!”
還有的人說:“嘤嘤嘤白五爺好帥!跟展大人太配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的,但也覺得确實很配,便跟着湊熱鬧道:“白五爺跟展大人确實很配。”
不知怎麽的,話就這麽傳了出去,可偏偏白玉堂不愛熱鬧,在人群之中很快騎着馬走了,自然是沒有聽到這一番話的。
快要回府衙的時候,白玉堂突然想了想,想必這個時候展昭還在忙公務,他之前蹭了展昭幾壇子酒,現在估計展昭忙着公務又忘了饷食,還是先去醉仙居裝點吃的帶過去吧。
醉仙居作為汴京第一大酒樓,可以說素質極好,第一次沒能招待好白玉堂,這次用了十二萬份的心,可以說盡心盡力給白玉堂備着一個上好的食盒,裝點了不少新鮮的菜肴,而白玉堂轉手就是一大錠金子,可把跑堂的給驚得瞪大了雙眼。
“這……”
白玉堂随意道:“存着,五爺以後還有上門的時候。”
跑堂的十分有眼色地說:“五爺放心!醉仙居一定給五爺留一個包廂。”
一錠金子并不稀奇,這可是開封府,什麽達官貴人沒有,可是随随便便就是一錠金子的人可就少了,跑堂的動作讓掌櫃的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咬了咬金子,看着牙印笑眯眯樂呵呵。
白玉堂帶着吃的上門,回到開封府裏果然聽說展昭沒吃饷食就出門辦案了,這次去的是張家,看來已經證據确鑿了。
索性醉仙居的食盒保溫效果極好,白玉堂将食盒放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等着展昭,半個時辰之後才看到他匆匆忙忙的身影。
展昭匆匆回到開封府,連忙将查到的詳情彙報了包拯,剛剛出門就聽見婢女随口說了一聲:“展大人,白五爺聽說您還沒吃饷食,從醉仙居帶了食盒回來,一直在等着您呢!”
展昭愣了愣,本來轉身打算跟着張龍趙虎去外面吃饷食的想法頓時消失無影了,想必此時張龍趙虎還在店裏等着他,可是展昭抓了個衙役叫人帶個話說不去了,就準備往自己院落裏走去。
走在門外,展昭就看見白玉堂坐在屋檐上小杯小杯喝着酒,看到他時還驚訝了一會。
展昭知道白玉堂聰明,一定是看到衙役們兩三人一起去了外頭吃飯,還以為自己跟着去了,卻沒想到在這裏看見了自己。
兩人心中想的一模一樣,但他們都沒有将這些話說出口,反而是展昭笑道:“聽說你出門了。”
白玉堂肯定展昭一定是知道他今天遇上風刃門的人了,若是別人拿這種事跟白玉堂開玩笑,白玉堂絕對不會理會,但展昭不一樣,白玉堂只能無奈地說:“遇到幾個口出狂言的家夥。”
展昭不知道為何覺得心情很好,晃了晃手上巨闕的劍穗,在桌邊坐了下來問:“你吃了嗎?”
白玉堂自然是吃過了,但是看他孤零零一人吃着有些寂寞了,就輕飄飄跳下來,連杯中的酒也沒灑:“看你一個人無聊,就陪你喝一杯吧。”
也不知道那些江湖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會如何驚訝,展昭笑着心中卻想,若是讓江湖人都知道錦毛鼠白玉堂可不是空有一張好顏色的臉,而是武功實力甚至不輸給他,恐怕沒人再會招惹這個玉面修羅了吧。
想到這裏白玉堂展昭相視一笑,這兩人明明是相識幾日的人,卻如同相處了十多年的朋友一般,已經對彼此習慣了如指掌,更是默契十足。
可在這兩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遠在深山一個不知名洞穴盤坐的白衣老人突然睜開了雙眼,伸手掐算了一番,越算臉色越差,最後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一聲說:“哎呀,不好了,紅玉出,月鬼紅,活死人,妖腥城,這是要天下大亂了呀!”
但是算着算着,臉色變了又變:“咦,居然還有變數。”
算到最後大笑說:“哈哈,原來是寶貝徒弟紅鸾星動了,這可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呀,終于出現了。”
“不行不行,我得幫一幫我那寶貝徒弟,可不能吃虧了。”最後白衣老人念念叨叨,消失在了山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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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彧令君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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