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葦城的亂并不是說說而已。
是她親眼看見的。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整座城昏昏欲睡。
熱鬧的宋家似與葦城格格不入,陳卿念在溫玺塵的院子裏走來走去,在等待一個好時機。
等待之餘,透過大門微敞的縫隙,她看到一衆黑衣人背貼牆外沿,分明是傍晚,還未入夜,這群人不怕人看見似的翻牆一躍而入。
喧鬧聲止住,霎時間院內焦灼的氣息飄到上空,久久不散。
原來溫玺塵總是翻牆來翻牆走也是有原因的。
對面的陳卿念也捏了一把汗,才想進去找溫玺塵述明情況,忙轉身,一堵牆橫在她面前,害她碰了鼻子。
一堵人牆。
溫玺塵在她呆呆地從門縫看向外面的時候就過來了,刻意放緩了腳步看她能不能發現自己。
意料之中,沒有。
微動的眉梢像羽毛一樣落在他的心尖,癢癢的。
“在葦城這是常有的事。”
“他們帶了刀。”
她看見了,落日的餘晖在黑衣人們翻越牆圍之時似有意卻無意地揭露了他們腰間的銳利。
光不亮,卻很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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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玺塵在自己腰間摸了摸,陳卿念以為他又會摸出他那把扇子,他摸到什麽,把手負到身後:“你也帶。”
原來是摸出把刀,他遞給陳卿念。
“你怎麽随身帶刀?”陳卿念吓了一跳,沒接過去。
“你的那位友人想必也帶了。”
想了想,似乎上車之前瓊山的确是準備了些東西藏在車裏的暗箱裏了。
拿的時候并不用力,還十分謹慎小心,叫她千萬遠離。
看來布袋子裏裝的就是為她們二人防身用的。
瓊山也不客氣,早就進了溫玺塵給陳卿念和她準備的屋子說要小憩。
葦城很亂。
陳卿念對這座城有了認知。
至此,溫玺塵皺了皺眉頭。
他以為怎麽着瓊山也會帶幾個身手好的一起過來為她們保駕護航,卻不想瓊家這丫頭膽子大得沒邊兒,竟直接這麽過來了。
半路若遇到些心懷不軌的人可如何是好。
劫財還好說。
不過眼前陳卿念安然無恙,也就罷了。
這次事情辦完,和她一起回去就是了。
殊不知,院外馬車上雙目緊閉背靠車板站在車旁休息的車夫,正是和瓊家老爺一起起家的打手,常伴瓊家老爺左右,看着瓊山長大。
大小姐出城怎能不跟。
別說陳卿念和瓊山兩個人了。
當年整個瓊家都是他護下來的。
“可我姑姑還在裏邊。”
“沒事的。”溫玺塵擡手想撫上陳卿念的後背,卻怕她躲閃,悄悄放下了擡起的手。
“你如何知道?”
陳卿念沒有看到溫玺塵放下的手。
“那些人不過是去讨個彩頭,不會有任何危險。”
“有此般讨彩頭法?”陳卿念驚訝,小巧紅潤的嘴因為擡頭的動作而微張。
溫玺塵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朝對面擡了擡下巴:“正如你所見。”
只見那一衆黑衣人齊刷刷地翻牆出來,院子裏恢複了熱鬧。
像方才無人來打斷過那熱鬧一樣。
......
如此随意?
“那我該何時過去?”
陳卿念一直在等一個合适的時候。
或是有人出門,或是對面散場。
“想何時過去,便何時過去。”
“......”
那她這般等待是為何。
“我見你猶豫不決,以為你是尚未準備好以何種方式何種話語去見素未謀面的親人,現在便帶你過去吧。”
說着,溫玺塵下了什麽決定似的,揚起了方才放下的手,牽住了陳卿念的。
手上熟悉的觸感傳來,陳卿念被溫玺塵牽着走到了對面宋家門口。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是陳卿念熟悉的溫玺塵敲門的節奏。
手心出汗了。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這會兒有人握着自己的手。
算是默許了溫玺塵牽着的手。
畢竟她也有些緊張。
等待屋內的人走到門邊的時光很漫長。
陳卿念抿着嘴,低着頭。
餘光裏是她和溫玺塵握着的雙手。
這一刻她很确定她還是喜歡溫玺塵的,這一世溫玺塵的性格變了許多。
倘若一切重新來過是怎麽樣呢?
還會重蹈覆轍嗎?
算算日子,再過不久,聖旨就會來,溫玺塵就會去西北了。
這次又會如何呢。
太多未知。
溫玺塵看着身前的人緊鎖的眉頭,以為她在緊張,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大了些,不會讓她感覺到不适,更多是想安慰她。
同時他也在慶幸,陳卿念沒有甩開他的手。
門內熱鬧依舊,顯然是沒聽到這邊的動靜。
溫玺塵又敲了幾遍,終于有人過來了。
門打開的一剎那,陳卿念的心高高懸了起來。
一片大紅色映入眼簾,卻不覺得紮眼,喜慶的氣息迎面撲來。
夾雜着酒的醇香。
宋家是葦城的大戶,辦喜事自然用的是上等的好酒。
“溫公子。”開門的人認識溫玺塵。
“叨擾了,帶着夫人讨杯喜酒喝可好?”
“來來來,請進請進。”
陳卿念一路被溫玺塵牽着,酒席觥籌交錯,每桌的人似乎都很熟悉,她在苦惱如何從如此多的人中找到她姑姑。
“別看他們喝得熱鬧,”溫玺塵突然伏在陳卿念肩旁耳語:“他們大多是不認識的。”
宋家長期以來一直都是如此。
家裏辦喜事兒,來者皆是客,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乞巧老兒,只要進了門,自己落了座,盡管喝酒盡管吃肉。
陳卿念心裏嘆了一句,還是富裕。
這倒也讓陳卿念明白為何姑姑會嫁到這邊來了。
聽聞姑姑是個性情中人,而有此般做派的宋家人,想必和姑姑一定是性格相投的吧。
他們坐的這桌也很熱鬧。
正東邊坐着一位夫人,頭上戴着根簪子,鑲着透亮的玉,耳垂上挂着金燦燦的耳墜。
別人舉杯她捧着碗,裏邊盛得滿滿都是酒,她跟身邊人相談正歡。
而溫玺塵就坐在她身旁。
“跟她說說話。”溫玺塵又湊到陳卿念耳邊去,自己起身,拉着陳卿念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
“我,我說什麽?”
這人她并不認識,且初來乍到,能說些什麽?
方才換了座位,幾個人的目光投向她。
“姑姑。”
溫玺塵開口。
那女人卻立刻意識到溫玺塵在叫自己,從酒氣中抽身。
“呀,”她喜笑顏開露出一口潔白而整齊的牙齒,一雙細眉上挑:“念念嗎?”
女人放下手中的酒碗,端起茶壺倒在面前的一個空碗裏,仰頭一飲而盡。
“我是你姑姑。”
陳卿念從未想過和她姑姑相認竟然會是她姑姑先把她認出來。
更沒想過是坐在宋家的花草繁茂後院。
前院的喧鬧聲時不時熱浪似的推過來,快要到他們身邊時,又被什麽隔開。
陳卿念就一直被陳臨清這麽盯着看。
“姑姑......?”
“哎,”陳臨清爽快地應答,“在呢。”
溫玺塵站在一旁,好笑地看着陳卿念。
心說這小姑娘就是個小兔子,平時蹦蹦跳跳開開心心的,受了驚吓一動不動。
“我。”
明明想好了如何和姑姑說明自己的來意,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話卻說不出來了。
“我都知道。”
“您都知道?”
“玺塵都和我說了。”
突然被提起名字的溫玺塵意外地揚了揚眉,沒說什麽,兩人聽陳臨清繼續說。
“可我還是數年前見過你姐姐,那時她尚年幼,而之後再未見過。”
“又怎會在葦城殒命呢?你找的這位算命先生,不靠譜。”
算命先生?
陳卿念看向溫玺塵,溫玺塵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移開了原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不過這樣說,倒也能說通。
“這位先生算得很準,在靜安城小有名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了,”陳卿念給自己壯了壯膽,伸手握上對面女人放在腿上的手:“念念有記憶之後便沒見過姑姑了,一直聽母親說起姑姑的往事,無一不是稱贊,無一不是誇獎,我便想過來看看,看看我的姑姑。”
“你性子像你娘,做事随心,”陳臨清回握住陳卿念的手,陳卿念從進門之時懸着的心落了下來,“也像你爹,更像我。”
只要是自己認定的事,便要執着到底。
想着小姑娘一路南下,陳臨清的眼中多了幾分憐愛。
也有幾分怒意,陳臨淵怎麽能讓小姑娘自己過來呢。
“姑姑,我爹就在梅城。”
陳卿念看出她姑姑在想什麽,開口道。
這下陳臨清也知道原來是自己誤會了,笑得從容:“梅城是個好地方。”
“我在那兒待過幾年,後來才搬過來的。”
陳卿念想不通為何姑姑會從一座草肥水美的城搬到一座随時可能會有危險的城。
“那地方不适合我,”同樣地,陳臨清能看出來陳卿念在想些什麽:“太過安逸,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若她一味追求安逸,當初便不會跟着夫君南下,而是會留在哥哥身邊,做一輩子無憂無慮的那個陳家小姐。
溫玺塵和陳卿念不自覺地看向對方,對視一眼匆匆移開。
陳臨清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兩人之間定有些什麽。
打趣道:“你們兩個,何時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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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