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暧昧
門卡滴滴,我把淋浴打開,将身上的熏香浴袍重新打濕,我大叫了一聲。
杜庭微毫無防備地沖進來,連衣服都沒顧上脫去,直接踏進浴室,帶着一身寒風,半跪在我身邊,不敢貿然動我,只能心急地問我怎麽了,哪裏摔疼了。
我略微愧疚,但不想半途而廢。
“我想洗澡,沒站穩,就....”事實上我半個小時前剛用牛奶花瓣泡過澡,還把自己裏裏外外清洗了一遍,算着時間給自己做了一次釋放,好讓自己臉上帶點自然的潮紅。
花灑還開着小小的水流,杜庭微身上被澆濕,黑色的風衣更加深沉,裏邊的藕色襯衣被濡濕後貼着胸口,被水花印出強健的肌群和流暢的線條,我眼裏發燙,趕緊轉移了視線,無恥地生出想要撲上去撕扯的念頭。
我一直都知道他身體好看,穿衣的時候,米蘭秀場上的t臺超模也不過如此,脫衣的時候,奧古斯特手下的石雕也不過爾爾。
不像金葉榆,雖跟他住在一個卧室,但他從不當着我的面換衣物,再熱也不在家裏赤裸過上身,永遠規矩保守得體,上次公園換衣服是我正兒八經看他上身的第一次,而現在這樣好像比裸着的沖擊力還要更強。
我在地上的水光裏看到他的影子,本來就是性感本身所在,他本人還在毫無意識地活動,那些肌肉的紋理就随着動作舒卷...我擡手摸着開關把水關上,轉頭偷偷吐了口氣,卻被他捕捉到了,一直在給我檢查腳踝手腕的人緊張地問我到底哪裏疼,眼看就要掏出手機打120。
認真的人惹不起,我實在編不出,只能說,我哪裏都好,就只是屁股被摔的疼,一時懵了。
他愣神幾秒,這才意識到他手心裏的兩只腳踝,正在暧昧的暖黃色燈光下閃着水潤的色調,潤粉和燈光下的陰影交織。
他的鼻尖會在不穩的呼吸間嗅到牛奶的香甜和花瓣的芬芳,等他有意識地開始吸取,他又會聞到烏木的神秘煙熏和新鮮佛手柑的交織糾纏,抓心抓肺,将人用純潔和欲望包圍。
這種引人作惡的味道,我不信,他動不了心。
我把腳踝輕輕在他手心裏晃了一下,他潛意識立馬抓緊,觸到細膩後又眼神飄忽地放松,喉結滾動,連擡頭看一眼我的魄力都組不起來。
啊,我的杜庭微也被牛奶泡軟了。
“哥,你身上濕透了。”
“啊,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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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緊張的我被他逗笑,怎麽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欺負大齡兒童。
“那,我幫你脫掉好不好?”“嗯,啊?”他終于擡頭望我,細小的水滴從發絲上滴落,墜入眼睛,他眯了下眼,我坐起來,跪在他面前直着身子,捧着他的臉用手指替他擦掉,像他無數次對我做過的那樣。
“小燭,你,你吃橘子了嗎?”眼旁再沒有多餘的水分,平時順拉的乖巧劉海被我抹下後方,露出沁了水珠的額頭,我想把水舔掉,又動不了身,因為他臉上的癡迷看得我心神蕩漾,緊繃不已。
“嗯,香嗎?”我把手有意無意地往他鼻子下面放,打探着他呼吸的節奏,事實上我每被他的呼吸燙到一次,都會面紅耳赤地聽見自己心跳的回響。
“香。”
他的嗓子有點沙啞,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也會說不出話。
手指劃到他雙肩處,我把濕透的風衣替他脫下,像剝下香蕉皮一樣鎮定,其實我跪在身後的腳趾已經把頭縮進了家。
濕掉的衣服會粘在身上,我以為一拉就掉的電影情節沒有出現,我控制着表情往下拉,差點把杜庭微壓在地上直接扒了。
“我,我自己來。”
他舔了下嘴唇,兩下把風衣扒下來扔在地上,扔太快,扔完了又露出後悔的表情,因為他明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我還在震驚,居然還能看見杜庭微随地扔衣服的一天,所謂色令智昏,當真威力無限。
腳趾抓地抓到快要抽筋,小腿肌肉也因為一直緊張的繃着而酸脹,膝蓋骨也跪的生疼,主要是心跳加速呼吸混亂,我怕再認真看着他,我也要堅持不住了,變成木偶,或者一團火。
他等來等去等不到我,又微微擡着眼睛看我,四目相對他又視線下移,看到我分叉的浴袍裏露出的腿,他又立刻把視線移上去,最後轉來轉去,就盯在由浴袍腰帶纏繞而成的那個松松垮垮的蝴蝶結上。
我給自己鼓勁,再次伸出手去,濕透的襯衣暴露他一直僵着的臂膀,上臂像運動完充血一樣精壯有力,我去解他的第一顆扣子,那裏離喉結太近,他怕叫我看了笑話,連呼吸都忘了。
我哆哆嗦嗦,手尖滑了三次才解開,順勢挪到第二顆,像格羅斯方塊的通關程序,一道接着一道,得披荊斬棘才能收獲寶箱。
照例滑了前兩次,他的心跳經不住僞裝,我指甲都被它顫動到了。
第三次,他捏住了我作亂的手,手掌滾燙到不像話。
“小燭,你,你....”他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問我,我不知怎麽編排話句哄他。
我從他手掌的空隙裏轉着手指去夠他的扣子,他雙手齊齊将我抓住,不再躲閃地直直看着我,我卻膽怯了。
“小燭,看着我。”
我強裝鎮定,不服輸地看他,卻被他眼裏的堅定和火熱擊的兵荒馬亂。
“小燭,你,想嗎?”他用孩童的語氣問着色情的話,倒叫我無地自容。
“小燭,我再問一次,想嗎?”我被逼到無路可退,對着年輕勇猛的将軍,只能繳械投降。
“想。”
我一聲驚呼,人已經被他抱起,我直覺自己的主導權被奪走了,我本意是要在他扶我起來時,在他不注意的視線裏扯掉那個弄虛作假的蝴蝶結,然後光着身子撲在他溫熱的懷裏,他但凡是個男人...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倒是我不像個男人了。
我被他這樣抱過無數次,卻是頭一次有這種敲鑼打鼓送入洞房的感覺,突然就想給自己披件大紅衣裳。
我被他輕輕仰放在床上,雙手不安地揪着白床單,我想起他家裏的床單也是一塵不染,于是手指慌張到像個新嫁娘。
他雙腿分開跪在我微曲的小腿旁,解開扣子脫着自己的襯衣,已經熟悉現場,正式進入狀态,視線從未離開我的身上,我看見自己身上有火在燒。
将衣服扔在床邊,滲出的水漬在地板上啪地一聲響,我跟着将眼看過去,他俯下身來将我困在雙臂中。
我不敢看,荷爾蒙俘虜了多巴胺。
“小燭,我最後問一次,真的想嗎?”我被極度地情欲打壓,身體裏叫嚣着瘋狂,我把手伸下去摸到他的拉鏈,巨物潛伏,滋啦一聲,我也打開了他的慌張。
“你還要問嗎?”蝴蝶飛上了窗,白袍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