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純情
他的身體滾燙,我總把他想做剛炸開的炮仗,冒着濃郁嗆鼻的味道,卻是好運到來的預相。
他将我扒的一幹二淨,在無所附依的空氣裏無可奈何地嬌氣,連縮一下腳趾,都覺得是故作姿态的矯情。
可他自己卻還穿着那條黑色的修身牛仔褲,笨着手解半天皮帶,卻沒有得一點進度。
我對我前面的慌亂撿回一點面子,他連我還不如,起碼他解的是他自己的東西。
手越急躁就越笨拙,他是平時讀着佛經可以在窗邊坐上一天的人,這次好像在短短時間內,就失去了全部耐心,恨不得将扣子拽斷,又顧及我在旁邊,不敢太過暴力,于是頭發上殘留的水分混着汗液,又将将從額頭垂落。
我坐起,把他的眼前收拾幹淨,他緊張到在金屬扣上劃出指甲擺動的聲音,手卻停在那上面不敢動,或者忘了動。
我盡量用風帶着我的香氣而來,讓一舉一動都能牽到他的心肺,我握住他的手,放在一旁,他就乖乖把手挎在兜邊不敢動,像一流的學生效仿三流的混混。
“我幫你。”
我這次要鎮定的多,人的自信都是參照物給來的。
扣子終于解開,我看見他腹肌上的繃緊的肌肉先是因為得了法而放松了下來,又因為想到接下來的行程而立馬軍姿站回去。
他今天過于可愛了,連那好不容易見到的虎狼之氣都染上幾絲柔情。
本就被拉開的拉鏈在腰帶解開後徹底叛變,褲子因為他的跪坐只濕到了下半截,上邊尚且幹爽,所以最後一顆鈕扣解開後,牛仔褲滑下,他淺灰的內褲終于袒露出來,腫高的物件時時刻刻都在質檢着內褲的彈性與質量。
我把手指搭在他的嘴唇上,我問他:“香嗎?””他用孤獨的唇瓣輕輕觸碰,嗓音像被冷水澆滅後還冒着蓬勃熱氣的碳灰。
“香。”
“那,給你也香一香,好不好?”我感覺自己像個招引出家人踏進紅塵的妖怪,我從來不知道我能做到這一步,能說出這種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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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進他的內褲,褲邊上的松緊帶在敲打着我的羞恥心。
碰到的時候我感覺到上面的青筋跳動了一下,像跟我說着歡迎,我緩緩滑到根部,從那裏打磨着圓圈向前匍匐,我心中赫然的它的尺寸,在想這只多年沒有進食的巨蟒,會不會在食用我時,将我帶皮連骨一起吞下。
獨木橋太長,走到中間時我便已把控不住左右的力度,頻率也亂了套,兩邊終點自亂了陣腳,發怒的發怒,悶騷的悶騷。
等我堅持走到頂端,那裏水光啧啧,踏上一點腳尖都會向下滑倒,不慎中招,他悶哼一聲,手摸上我的細腰。
獨木橋上的人被大風迷了眼,看不清前方,馬馬虎虎走着,卻越走越穩,越行越快,就是遇到被巨蟒粘液所拖累的沼澤地段,也能沉着應對,在水中跳起曾經觀賞學習過的舞蹈。
撫在腰上的手開始上下摸索,向上是懸崖,向下是山谷,他是勇敢的騎士,翻山越嶺,滑翔過萬水千山,最終對着鎮守山谷的惡龍使出塵封已久的絕招。
惡龍面目兇狠,可總是貪吃貪睡,不曾飛出這裏到處尋仰,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小将,沒幾下便口吐白沫,倒地而亡了。
我額上出了細汗,緩緩喘息,被他再一次壓倒在柔軟的床墊上,兩個人的重量,床墊陷了一方。
他咬上我的肩,我本以為他要宣告一樣,在我身上留下他自己的記號,可他牙齒輕輕磨了磨我的鎖骨,只溫聲道:“怎麽這麽喂都喂不胖。”
舌尖在低窪處攪動,在山丘上掃蕩,蚊蠅一樣的鳴叫從我的嘴角露出來,他伸手摸我的嘴角。
“我的小貓,怎麽可憐成這樣。”
複又一下一下鏟推着那處平原上突兀的山包。
“哥,咬疼我。”
我摸着他的後腦往我胸前頂,他只是來回舔舐。
“我是來疼你的,不是來讓你疼的。”
我在迷離中像被雲游千年的智慧方丈點到眉心一樣,突然恍然大悟,對啊,為什麽要疼啊,誰規定要我疼了,我好好的為什麽要疼啊,這是哪裏學來的壞毛病,又是從什麽時候養成的。
我從來不需要這樣啊,已經沒有人可以傷到我了。
“怎麽連這裏都這麽香。”
肚臍濕熱,他用他那火燙的溫度将我從短暫的神游中拉出來,我再也沒空想別的,在他一本正經的調戲裏臉紅心跳,不多時已實在堅持不住,我抓着他的手懇請他。
“讓我身體裏邊也香吧,求你了。”
他眼裏燒着欲火,不肯含糊地告訴我,乖寶寶,接下來,你要做一個合格的消防員奧。
雙腿被分開,早就覆蓋在谷底的大雪開始消融,他沾取了傳說中第一捧聖女之水,将通向天堂的大門敲響。
手指落在半空卻不肯停下,他問我:“可以嗎?”我點頭,春雨降人間,谷底的老樹,該發芽了。
“疼要告訴我,累也告訴我,慌也告訴我,想起什麽了也告訴我,不想繼續了也要告訴我。”
我點點頭,他俯下身想進行這個儀式最開始就該走卻因為沒有華服而滞後的步驟,我下意識躲開,他一瞬僵硬。
我只能找借口,“出了潰瘍,你說的,疼要告訴你。”
這麽拙劣的理由,他卻信了,只心疼的親我的嘴角,“我讓酒店送上vc泡騰來。”
哪有什麽口腔潰瘍,我在撒謊,我只是想起我曾經吻過金葉榆,所以不想再吻上杜庭微,這樣他們就會間接接吻,最重要的,我覺得碰過別人的東西,也不配再跟杜庭微沾上關系。
可笑不可笑,想看他天神一樣永不墜落凡間,可睜着眼玷污着他的,也正是我這時陰時勤的善變。
“其實,主要是……”我環住他的脖子,咬他的耳垂,“我,上,火,了。”
他喘息,“我給你滅。”
指頭被帶着雨雪滑入,我弓起雙腿,想讓他進入地大力些,他太疼惜我了,我陰影的不是這個動作,我陰影的是做這個動作的人。
我在心裏默數,一,二,三。
結冰的小溪在陽光下化做三三兩兩,從湖口蔓延而下,瀑布一樣挂在崖上。
“小燭到底是牛奶做的,還是水做的。”
我羞的在他胸口踩了一腳,他按住我的腳在他的心房。
“聽見了沒有?”“什,什麽?”“他說這位漂亮的小生是我此生心頭好。”
這麽不言而喻的告白,他卻只敢放在這種可以一笑而過的話頭,小心又大意地試探着我的心意,可我,不敢直言,無法直語。
我腳後跟磨他的皮膚,略過這一頁,他笑着在我腳踝上做了個響,美夢繼續,我心頭感嘆,說情話的男人,真的太可怕了,每一次,都差點把自己丢掉。
“我可以進去了嗎?”他将額頭貼在我的上問,将我兩條腿大分到他身旁。
明知故問的混蛋。
我點頭,巨蟒入洞,我繃直了腳背忍着它被全部折服。
巨蟒是個心眼玲珑的,進三分,退一分,一會激入,一會緩出,洞口的土都被震掉了幾處,床單上到處都是塵土。
“哥,別,你,全進來吧。”
我實在忍不住他這樣折磨于我,切五花肉時還砍不下皮就是這種感覺。
他為難地看着我,“會疼的。”
“沒事,都準備好了,真沒事,不……卧槽!”他嘴上哄着我,底下居然徹底埋了進去,洞口無意收縮,被夾到軀體的巨蟒像發瘋了一樣在洞內橫沖直撞。
“又在痛嗎?”還是這稚嫩乖巧的眼神,可明明胯下還在用力地頂撞,一刻也不停,一刻也不慢。
我一聲尖叫削去了吊燈的半住顏色,我終于懂了,最毒不過小兒心。
他不累似的一場又一場征伐,精準地碰着那個被探索到的小點,我射的腿腳發軟,耷拉着手腕求他,“哥,我累了。”
“累了自己歇會,乖。”
“……”嘴角吧唧一口,身下一點沒抖。
我最後不知累的昏死過去,昏前還看到他像得了七個葫蘆娃的爺爺一樣開心,臉上的笑得逞又純真,我因此掃去了一半疲憊,安然入睡。
我們明明是在偷腥,卻好像比任何時候都要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