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風
“師父,想什麽哪,一早上心不在焉的,你前幾天傷的不會是腦神經吧。”
我回頭在她腦門上敲一下,“醒醒,我就是傷到腦神經也比你聰明些。”
楊潔捂着頭小聲罵咧,又拿着消過毒的布巾擦高腳杯去了。
小丫頭就比我小四歲,剛來那天在大堂看我氣質特別狂,以為怎麽着也是個經理,朝我深鞠一躬就叫師父好,沒想到我不過是個領班。
不過她也沒改掉稱呼,左不過是在我手底下辦事,就跟她說的一樣,我不過差點資歷,熬個幾年就是經理了,我也随她去了,愛怎麽叫怎麽叫,叫爸都行。
我趴在櫃面上看陽光裏運行自如的塵灰,怎麽也抹不去昨天那段記憶。
試問哪一只狼崽子會怡然看着自己盤子裏的肉被一只平時只食草的兔子叼走,這不是在侮辱人嗎?所以我當下就炸了,剩下那截沒有靈魂的雪糕不吃也罷,腿一伸直接把杜庭微壓倒,一屁股坐他身上就開始掐他脖子。
他笑着擋我,他越躲我越來勁,就在他身上使勁招數搖來晃去。
蹭着蹭着,他就突然抓住我手了,目光躲閃還不敢擡頭。
我一語未至,他居然落荒而逃,跑廁所禁閉去了。
結果我睡前他沒進屋來,我睡醒他人已不在床上,落跑不忘做早飯,桌上還貼心放着兩塊包好的三明治。
我從當時到現在還處于懵逼狀态,杜庭微那時候,對着我,硬了?我單純的心靈真的被打擊到了,這跟有一天你爸爸對着你說我想上你有什麽區別,太詭異了吧,那是我哥哎。
手将那住光束打亂,擾到眼睛的我這才恍惚想起來,杜庭微不是我親哥啊。
那這是...什麽情況啊,直男會對着自己舍友硬嗎?不會吧,杜庭微也不是gay啊。
為了驗證他不是,我開始掰着指頭捋,長這麽人神共憤,大學裏卻沒一個暧昧人選、這些年別說談女朋友,我在他身邊連只母狗都沒見過、被我碰見的幾次小姑娘約飯,他當場拒絕、翻開電腦,裏邊連1kb的好東西都沒有....我越算心越涼,我到底是為什麽會在潛意識把杜庭微歸為直男啊,他所有行為好像跟直男都不是太沾邊啊。
那他要是也是彎的,對着我硬是因為什麽?純粹生理?要是金葉榆在我身上蹭成那樣我也得勃一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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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尼瑪一蹭蹭出個gay 來,怎麽跟個gay達一樣,杜庭微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難不成我們屋是個隐藏的彎仔碼頭?放在嘴裏的手指突然被咬痛,我一個激靈坐起來,“該不會....”該不會,喜歡我吧?這個認知太有沖擊性了,杜庭微對我好成那樣,難道只是饞我的身子?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想睡我?不至于吧,他那樣的要什麽沒有啊,找我一個跟自己表哥有染的,圖什麽啊,尋歡作樂搞刺激?雖然做過非主流少年,但他真不像這種觸犯道德底線的人啊。
我腦子裏一片漿糊,我直覺不行,這事一定要搞清,我跟金葉榆就不清不楚的,不能再把杜庭微摻進來,他是gay也不行。
他在這個家裏要麽是金葉榆表弟,要麽就是我義兄!我翻出手機,找到他的號卻撥不下去,怎麽問,杜庭微你是不是喜歡我?那萬一就是純粹生理現象怎麽辦,以後相處尴尬了,說不定他都不敢對我好了,怕我多想。
那問你到底為什麽勃起?挺變态的啊,而且他要真的是gay,這跟朗朗乾坤下扒人家褲衩有什麽區別,強迫人家坦白性向。
不行不行,這種缺德事我對誰都做的出來,就是沒辦法對杜庭微做。
我把手機又裝回兜裏去,不管怎麽問,好像都會破壞我們之間那種穩定的關系。
到底怎麽辦啊,本少年真的要哭了。
“師父師父!”門被噼裏啪啦推開,麻雀就進來了。
“吵什麽吵,活幹完了嗎就瞎唧唧,嫌你師父我績效太好了是吧。”
我拿過毛巾擦櫃臺,往小徒弟身上撒氣。
陳潔長得可愛,性子也好,就這麽也不給我甩臉,拉我袖子搖。
“你吃炮仗了師父,我當然有事。”
她才165左右,說悄悄話只能把我往下拉,我需要轉移注意力,給她個面子側了下身。
她悄悄道:“師父,那個女的又來了,點名叫你過去醒酒。”
注意力沒把轉掉,反而更煩了。
“你推掉,說我請假了。”
陳潔賊兮兮笑,“我還不知道師父你嘛,早讓小馬哥幫你推掉了,過來就警告你,別去外邊轉,要是穿幫了,那女的得把我們餐廳給砸了。”
她口裏那個女的,是酒店常客,總上頂層吃飯,長得挺好看,年紀三十左右,全身上下都珠光寶氣,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酒店客人的,反正挺有錢。
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她正跟一位男士在吃飯,我給她倒酒,她就毫不避諱地盯着我看,此後就經常過來點餐,不帶任何人,我注意到她手上沒有婚戒,不知道是沒有還是沒戴。
雖沒有明說,但我心知肚明,她想釣我。
我雖然在金錢面前沒什麽骨氣,但是我這一生勇于追求快樂,我一個gay你讓我跟女人鴛鴦戲水,那不是在淩遲我嗎?所以我避着她,她最開始也不惱,願意我耍脾氣,後來被放鴿子多了就不樂意了,三番五次找我同事的麻煩,大家心知肚明這鍋應該背在誰身上。
我倒不是心地善良,就是怕我以後的晉升受到幹擾,所以沒事出去透個面,躲三次見一次,這也成了我們之間的默契,兩下相安無事,我也就被占個視奸的便宜,還能忍。
但這次一連九天沒來,我這真請假在她那裏也成撒謊了,她十分不爽。
但我現在是在沒精力應對她,我現在狀态不好,看誰都像gay,女的也不例外。
“師父,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啊,跟我說說呗。”
“你懂個屁。”
我把抹布砸櫃臺上,手捧着臉開始惆悵。
“我怎麽就不懂了,我這個年紀大不大小不小,看問題最敏感了。”
我有點懷疑地看她,“真的?”她猛點頭,“絕對真的。”
“那你覺得....算了算了。”
不想跟一個小姑娘解釋一個男的趴另一個男的身上硬是怎麽回事,挺好一小孩,別過早污染了。
陳潔努努嘴,“不說算了,我刷微博。”
我擰下她耳朵,“沒事給我疊杯花去。”
她一下錯開,不長記性地跟我瞎聊,“師父,你知道《表弟程德孺生日》這詞嗎?”我語文不好,記到現在的古詩都是五言絕句。
“不知道,怎麽,你爸寫的?”她瞪我一眼,“我爸要是蘇轼我就瘋了,靠吃爹我能吃到3030年去。”
“活不了那麽久,放心。”
又被白了一眼,我彌補罪過,“蘇轼還寫過這個?”“他老人家寫太多,随手一筆就是文章。”
“看這個幹嘛,若幹年後想去地底下認爹啊。”
小丫頭沒忍住打了下我的手背,我被打了後心情反倒輕松了些。
“我喜歡的一個網文作家,他那篇文完結了,抽空跟粉絲互動來着,粉絲說他那篇文裏古詩詞旁征博引,誇他文化底蘊強,又問他最喜歡哪首詩詞,他就說的這個,但我們挖半天也沒明白他什麽意思。”
“人喜歡詩詞還要理由?膚淺,我對于一首詩詞的喜愛,只取決于它的篇幅長短。”
手機滴滴,群裏發信息要去上層領新的工牌,正好透透風,我推着她出門去,為了避免走電梯遇到那老婦女,特意走的樓梯。
“切,你以為跟你一樣啊,我這作家可厲害了,寫的小說篇篇經典!”我踏着臺階,腦海裏又想起那天光腳的夏日落跑甜心,随口問:“啊,叫什麽?”“南院有風。”
“靠!”“師父!”我腳下踩空,從冰冷的水泥樓梯上懵着逼滾下來。
信息量挺大的,接下來就是小夏主導全場!沒糖了各位!在玻璃裏找着吃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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