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二天,當姚園從韓喆口中得知,那人是當今皇上的五皇子姬元懋時,吓得除了一身的冷汗。從此,姚園見了姬元懋就害怕,對她更是敬而遠之了,唯恐五皇子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腦袋。畢竟調戲皇子可是大不敬之罪,雖然說,她不是故意的,可是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有心的。
彈指間,十八號到了,範玮琛與韓喆的賭約也開始了。本來商定是姚園、韓喆和範玮琛三人去的,誰知道姬元懋和姬元堯得知後,興趣來潮,也想去湊湊熱鬧,于是三人行變成了五人行。
姚園看見姬元懋,有些不自在,站在韓喆身邊,離他遠遠的,而姬元懋除了剛出來的時候淡淡掃了她一眼後再也未曾吝啬一個眼神。時間久了,姚園見她沒有多餘的情緒和眼神,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也放下了,行為舉止也大方起來。
幾天後,姚園已經遍查資料,将大元朝的情況熟悉了一遍。大元建國已經二百多年,歷經九位皇帝,目前坐在龍椅上的這位是大元朝的第十位皇帝姬厚柏,二十六歲登基為帝,現在是邵康三十四年,已經是六十歲的高齡了。這位皇帝後宮充盈,子嗣昌盛,育有十七子,十三女,可謂是枝繁葉茂。可惜他的作為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樣,使大元朝長壽安康,而是專寵奸臣,親近小人,朝堂已是水深火熱,更兼西部鞑虜首領格爾吉吉汗統一了漠北和漠西草原,勢力迅速壯大起來,三番五次擾亂邊界百姓,甚至在邵康二十九年直驅滄州,殺戮萬千。然而,皇帝一味的沉浸在煉丹和長壽之事上,只派了區區三千士兵前去救援,結果還未等進的滄州境內,便被埋伏在城外的鞑虜盡數殲滅。為此,孝王親率四千家兵擅自迎敵,經過三天三夜的激戰,孝王終于打敗了鞑虜,收複了滄州。怎奈小人當道,佞臣橫行,當今蔡貴妃之父蔡國丈聯合朝廷衆臣彈劾孝王聚兵謀反,皇帝誤聽讒言,一封皇紙下來,孝王府一百多口斬于菜市口,後來,皇太後盛怒,徹查此事,将蔡貴妃等一幹人貶為庶人,雖然孝王被平了反,但是全家慘死又有什麽用。而後,朝廷更是黨争不斷,百姓深受其害。全國四十七州,盜匪興起,邪教林立。
汝州是中原的中心,經濟、政治地位非同尋常,歷來皇家頗為重視。因此,為防大元心髒受損,歷任汝州總督皆是皇帝與衆親王親自挑選任命。故,汝州總督一向由品行清正,文武兼修的人來擔任,就連當年權勢滔天的蔡國丈也無可奈何。因此,汝州繼幾十任總督治理,其經濟、政治、軍師和文化早已蓋過了都城,成為了大元第一州府。
汝州扈家在四十年前還是一戶不起眼的小商戶,以經營布匹為生計,那扈誠不知做了什麽感動上天的事,竟一夜暴富,後來一家人從寧中遷到了汝州,從此安家落戶。扈誠膝下只有一子扈海,娶妻汝州總督之女,之後,扈家生意更是如日中天,一舉成為了大元首富。美中不足之處,扈海膝下只有一女,名為扈雨桐。扈家千萬巨資無人繼承,扈海為此愁白了頭發,無計之下,只能盼望招個好女婿幫他打理家業。可惜,挑來挑去也沒有遇到滿意的人,歲月蹉跎,扈雨桐已經十九歲了,無奈之下,扈海只好将身價産業交與上天決定,因此才有了抛繡球招親。
在姚園等人趕到汝州時,扈府門前的繡樓下早已圍的水洩不通。姚園伸長了脖子也未能窺得樓上的嬌小姐一面。姚園暗笑,扈海的舉動若不是早已安排好了人,便是老糊塗了。在場的人,高低胖瘦,貧富醜俊,善惡傻癡應有盡有,她不信扈海真的放心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毫不相識的平頭百姓,将那千萬巨富拱手讓人。
姚園絲毫不在意韓喆是否會去搶繡球,看這架勢,莫說不接,就是有心接恐怕也落不到她頭上。
“園園,你就一點也擔心我會接到繡球嗎?”韓喆看姚園一臉高興,絲毫不為自己擔心,有點吃醋。
“你看看這陣勢,就算你真的想搶,能搶得到嗎?”姚園打趣道。
“是是,園園最聰明了。”
姚園撇嘴一笑,得意地看向範玮琛,卻發現身邊除了韓喆和姬元堯,早已不見了範玮琛和姬元懋的影子。難道是被人群沖散了?姚園壓下心中的不安,将目光投向繡樓上的倩影。
扈府後花園內一座隐蔽的假山後,扈海摸着胡須,似在等待什麽人。
稍時,從假山後面走出來兩個人,一個身穿黑色鬥篷,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一個竟然是範玮琛。扈海看到他們立刻跪下迎接:“給主子請安!”
黑衣人好像刻意壓低了聲音,深沉地說:“起來!”
“謝主子!”
Advertisement
範玮琛問道:“扈海,事情安排的怎麽樣?”
“一切均已妥當,只等小王爺搶到繡球。”
“不用了。我已經安排了別人搶繡球,到時候你只需要正常行事即可。”
“別人?不是說好……”
“事情有變。如果我真的入了朝,投入軍中,那麽皇帝一定會對我仔細勘察。若是我再成了扈府姑爺,那麽皇帝一定會起疑心,斷不會讓我完全掌管軍中大權,所以我們還要再布置一個人為我們所用。”
“是,相爺對我們扈家有再造之恩,奴才定會盡心盡力為主子辦事,主子安排的人一定是最合适,最忠心的。只是,雨桐……”扈海想起女兒,有些擔憂。
範玮琛笑道:“這你不用擔心,主子選中的人斷不會有錯,也不會傷害雨桐妹子。你盡管安心。”
扈海放下了心,笑道:“那奴才就放心了。”
繡樓上,高尺之上的美人,白紗覆面,陽光投在她身上,印出一個大大的光暈,似神女下凡。她雙手捧着繡球來回走着,不時望着下面叫嚣的人群,不知把繡球該往何處抛。眼看時辰就要到了,扈雨桐下了決心,閉上眼睛将繡球用力抛向了湧動的人群。頓時,人群似炸開了鍋,沸騰起來,個個伸長了腦袋準備接住繡球。姚園被瘋狂的人群擠到一邊,只能伸長了脖子看。繡球從那頭拍到這頭,從這頭拍到那頭,總是在有人即将接住繡球時突然被身邊的人拍開。姚園看得激動不已,照這種情景,扈家小姐的處境當真危險吶!
接繡球眼見變成了搶繡球,招親已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姚園更是激動不已,畢竟,同為女子,她也不想扈雨桐嫁給一個猥瑣男子。她撥開前面的大胖子,想要把繡球拍給離她不遠的一個清秀男子,那大胖子狠狠往後一撞,姚園失去平衡向後倒去,姚園一驚,若真是倒在地上,那麽多的人,一定會被踩死的。
姚園驚慌失措地想要抓住什麽,突然一雙有力的手環住了她的腰,将她穩穩地抱在了懷裏。姚園感激地扭過頭道謝,待看清了是姬元懋,立刻站直了身子,謝謝二字一下子卡在了喉嚨裏,怎麽也吐不出。姬元懋收回手,冷漠地看向人群,好似剛才伸出援手的人不是她一樣。
姚園的興致失了大半,獨自離開人群站在不遠處旁觀。不知怎麽回事,不知不覺她的目光投向姬元懋,她的個子真高,甚至超過了一般的男子,黑色衣袍更突出了秀韌的身姿。兩蹙俊眉粗細适中,直至入鬓,眼眸幽深,碧若寒潭翻卷,瘦削臉型,五官立體,刀削神工,配在一起尤為完美,只不過眉宇間有一抹哀愁占了全部,使整個人失了光彩,仿佛一位情愁神子降臨人間,為人世的愛恨情仇,聚散離合而悲傷。她真的是男子嗎?男子會有如此潔清嗎?男子會有如此神秀的骨架嗎?姚園始終抱有懷疑态度,可胸口處的一馬平川又是怎麽回事?發育不完整也該略有突出吧?
鑒于某人的目光如此熾熱,姬元懋一記冷眼掃過去,頓時,姚園的臉紅了,忙撇開目光,移向了別處。
姬元懋達到了目的,神情恢複了哀愁,臉上騰起一抹嫣紅,微不可見。
姚園忸怩地撇撇嘴,向韓喆走去,霎時繡球如一顆炸彈向後方襲來,人群紛紛向後倒去,壓成一片。
“有人接到繡球了……有人接到繡球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洪亮的聲音,刺穿了耳膜。姚園急忙望去,興奮地臉上即可垮了下來:不可能,不可能,韓喆的位置不可能接到繡球的,一定是有人使詐。
姚園的目光在喧嚣的人群中逡巡着,尋找範玮琛的影子。不遠處的角落裏,範玮琛雙手環胸得意地看了姚園一眼,姚園無奈地苦笑,這個人怎麽那麽愛挑事?有意思嗎?就算她将扈家小姐塞到韓喆懷裏也沒有用的,這點小把戲只會讓扈小姐難堪。
扈老爺匆匆地跑過來,上下打量着韓喆,緊繃的肩膀松了下來,臉上堆滿了笑容:“請問公子貴姓?”
韓喆給姚園一個安定的眼神,從容不迫地回答:“免貴姓韓。”
“哦。”扈老爺滿意地點點頭,“請公子随老夫堂內一坐。”
韓喆将繡球交給扈老爺身旁的一個下人,正欲解釋一二:“扈……”
範玮琛如鬼魔般潛到韓喆身邊,用僅用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你忘了賭約了嗎?還沒見到扈小姐呢?”
韓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向扈老爺道:“請!”
扈老爺帶着韓喆等人從正門而入,穿花涉廊來到會客堂,一路上他暗暗觀察韓喆的表情,除了稍微露出驚嘆外,不見一絲羨慕和驚喜,扈老爺放下心來,看來上天待他還算不薄,送他一個正人君子做乘龍快婿,如此一來,也算是對得起女兒了。
倒是姚園一路上偷偷将路上的風景記了大概,暗贊扈府果然不負首富之名,宅院雕欄玉砌,精致豪華。
香茶待客,室內古玩無數,随便挑出一個便是價值萬金的珍寶,不過,擺放頗為仔細整齊,雖然處處顯示着財富,但是規規矩矩,一點也不會越了一介富商的本分。看來這個扈老爺也是個甚為守禮的人,一代巨富的确不同凡響。
在外面看了大半響熱鬧,姚園還真有點口渴,一口綠茶入口,心坎處的确濕潤了許多。扈老爺一言一行皆注意着韓喆的舉動,一杯茶喝完後,他面露慈愛:“不知韓公子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韓喆頓了頓,看了一眼姚園,說:“父母具已不再,只剩下小生一人。”
“哦”扈老爺頗為遺憾,“老夫失言了!”
韓喆對扈老爺的言行有些贊嘆,身為首富,掌管天下錢財,卻是這般謙和有禮,這種謙虛和氣度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于是語氣也敬重了三分:“扈老爺哪裏話,是小生福薄,不能堂前盡孝。”
扈老爺見韓喆說話時,眼神堅定專注,清亮有力,不似作假之人。身在商海幾十年,這點識人的本領還是有的。而且,在韓喆提及父母時,一抹哀愁乍現,似是觸及到了傷痛之事,看來是個孝子啊!但凡孝敬父母的人,一般不會壞到哪裏去。
“韓公子年齡幾何?”
“二十有五了。”
“哦,二十五?按說這個年齡早應該兒女繞膝,因何還未成親?”
“皆因父母早逝,無人做主。小生想先立業後成家,這樣也可為未來的妻子提供一些好的生活,不讓妻兒受苦。”韓喆說着,偷偷看了一眼姚園,姚園會意,微微一笑。
“韓公子果有男兒志。不知韓公子現今以何為生?”
“小生早年讀過幾本書,只是舉仕,若是無人舉薦,平頭百姓想要進入仕途,只怕很難。再說,宦海飄搖,韓喆自知不是做官的料,因此,小生決定棄文從商,現在,正和範兄弟一些人跑商,倒也勉強糊口。”
坐在下位的範玮琛聽了,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差點笑了出來,這個韓喆,還真是小心眼兒,一定要拉她入水。
扈老爺滿意地點點頭,還算是個實誠的孩子,只是,日久見人心,還要考察一段時間才行:“嗯,韓公子洞觀世事,眼光獨到。”
“謝扈老爺誇獎,小生愧領。”
扈老爺對一旁的丫頭說:“請小姐下樓!”
丫頭聽了,喜滋滋地跑了出去,衆人心知肚明,這是過關了。
韓喆長舒了一口氣,天啊,簡直比相親還累,難怪一些好友抱怨相親就像上陣打仗一樣,真是累死人了。
悅耳的佩環聲傳來,如清泉叮咚,沁涼馝郁,堂中人除了姬元懋無一人不尋聲望去。稍時,一個婀娜多姿的佳人袅袅而來,似弱柳扶風。接收到衆人驚豔的目光,佳人粉面含羞,真是說不盡的風情萬種。
“咣……”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衆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姚園不知為何驚呆了,臉上的神情複雜難言,連杯子掉了都不知道。
“陳曉!”
挨着她的範玮琛忙喚醒她:“姚園,這是扈家小姐。”
“啊?”姚園驚醒,迷離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扈雨桐,又看向早已震驚、哀痛、思念如同打碎了五味瓶一樣的韓喆,一滴淚流入心底,原來,緣分早已注定,不管是21世紀,還是這裏,我都不是她想要的人。
扈老爺将二人的舉動看在眼裏,雖然疑惑,但幾十年活下來,他早已學會隐藏情緒,不動聲色地問:“這位姑娘可是認識小女?”
姚園不自然地說:“扈小姐相貌頗似小女子的一位故人,乍見之下,失了禮數,讓扈老爺見怪了。”
“原來如此。不知姑娘的故人現在何處,和小女長的想象也算是有緣分,有時間也好見上一見,交個深閨朋友。”
“扈老爺好意,是小女子朋友的福氣,只是經年不見,小女子也不知道她現下何處。”
扈老爺先前也只是客氣幾句,見姚園不願多說,便也不再多問,轉頭向仍定定地看着扈雨桐的韓喆說:“韓公子,這是小女扈雨桐。雨桐,還不快給各位貴客見禮。”
扈雨桐彎腰,嬪婷動人:“見過各位公子。”聲音悅耳,如靈谷黃鹂。
扈老爺道:“韓公子既然參加了繡球招親,想必早就明白了其中的要求,天賜良緣,不知韓公子何時下聘?”
“這?”韓喆複雜地看着扈雨桐,原本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姚園看在眼裏,疼在心上,果然,她自始至終最在意的還是陳曉,只要和她有關的任何事都能左右韓喆的心扉,哪怕只是個相貌相似的人。
扈雨桐璀璨的眼眸一轉,步步生香地走向韓喆,溫婉大方地問:“公子可是有為難之事?”
韓喆迷蒙地看着她,通過她就像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傷她至深亦是讓她愛的死去活來的人,那個令她歡喜,令她痛苦的女人:“扈小姐,我……”
扈小姐淺淺一笑,如三月桃花盛開,豔若朝霞:“公子,可相信緣分二字?”
韓喆點點頭。
扈小姐笑容加深:“既然緣分到了,公子何不遵守內心的想法呢?想必公子早就有了主意,只是一時之間還不能痛下決斷,但是公子要知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有時候做決斷是有些痛苦,但是拖着只會傷人傷己。”
“這……”韓喆猶豫不決地看向姚園,眼內的愧疚怎麽也掩飾不住。
姚園臉色蒼白,她緊緊地攥着衣袖,苦苦一笑。韓喆,你現在很很為難是嗎?即舍不得舊情人那張臉又不想違背了諾言,原來,我在你的心裏,連一個替身都抵不上。如果今時今日,陳曉站在這裏,恐怕你根本不會猶豫吧。既然,你為難,我來為你做主吧:“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沒有比這更好的姻緣了。小女子在這裏先恭喜扈老爺了,再祝扈小姐和韓公子百年好合。”
韓喆嘴唇微動,看着如抽盡了力氣的姚園,想說什麽終是咽了下去,園園,對不起!
範玮琛眼內閃過一絲歉意,想對姚園說些什麽,又覺得場合不對,只好作罷。而一直看好戲的姬元堯卻明白了大概,頗有興趣地看着低着頭的姚園。只有姬元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仿佛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
扈老爺的目光在幾人之間游弋者,蹊跷的氣氛讓他有些尴尬,好大會兒,才不自在地笑道:“既然事情定下來了,那就選個黃道吉日成親吧!”
扈雨桐俏臉嫣紅,做了一個标準的萬福,羞澀的退了出去,扈老爺将女兒的神情看在眼裏,哈哈一笑,甚為開懷。
扈雨桐走出房間,好像做完了一件大事,欣慰地笑了。丫頭好奇地問:“小姐,您為了親事已經愁了好長時間了,看來是上天眷戀,讓小姐得了個如意郎君。”
“哪有什麽如意不如意的,嫁人是早晚的事,我身為扈家唯一的小姐,怎麽可能嫁給一般人呢?不是進宮為妃便是嫁給一些朝廷官員,能有幸嫁給一個清秀公子已是幸運之至,還敢奢望什麽呢?爹爹也明白這個理,所以才想出了繡樓招親,不然,以我們扈家的財勢,哪裏會拖到現在呢。”扈雨桐嘆着氣說。
丫頭安慰地說:“老爺為小姐費心周全,選出的人一定是最好的。奴婢瞧着,那韓公子長得好看,說話也有禮貌,一定是個知冷知熱的人。”
“我也是看着她言談舉止清雅,不像是一般的男子,我向來不喜歡粗鄙的男子,所以才和她多說了兩句。其實,我何嘗不知,那個韓公子恐怕心裏有那個俊俏的女子,只是我的相貌可能頗似他的一位舊人才動了心思,不然,想要他答應還要費上一些心思。”扈雨桐想起堂上的情景,有些無奈。
“那小姐為何?”
“因為爹爹很中意他。這麽多年了,爹爹一直未能找到一個接他家業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我又怎麽能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呢?再說,韓公子無論從相貌上還是從學識上都是上佳,錯過也可惜了,下一個未必有他好。”扈雨桐看着園中盛開的桃花,眼神爍爍。
“可是,奴婢瞧着堂內的其他的幾個公子也挺好的。”丫頭想起其他三個公子,小臉微紅,一臉向往,“尤其是那位黑衣服的公子,雖然冷冷的,但是長的真是好看。”
扈雨桐想起那個黑衣男子,皺了皺眉:“那人是出衆,南北的美人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他,可惜,她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爹爹想要有人接管家業,那麽這個人一定要無根無勢,這樣才能依附扈家,生出的孩子才是我們扈家的,那個人一看就是個非富即貴的,不會做上門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