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侮辱
美婦人的意思十分明顯。
她識時務的将明面上的說出來了,可是對于鬥篷下的人物究竟是誰卻是沒說。
而且以鴛鴦樓的規矩來證明她不知道。
不得不說這美婦人極為聰明,而且懂得利用自己身為女人的優勢,若不驚風似水的女兒家哭訴的時候總能夠引起旁人的恻隐之心。
只可惜她遇上的陸承元一行人,要麽是不解風情,要麽是大老粗,再其次就是腦子靈活一眼就能看穿她假象的人。
當然,陸承元他們不在意美婦人是不是在說謊,他們只是在借這個理由搜查鴛鴦樓。
趙無極直截了當道:“本官懷疑你們窩藏罪犯,所以要徹查這兒,為了證明你們鴛鴦樓的清白,本官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好一個先發制人,若是這美婦人拒絕就是擺明了裏面有鬼,要是不拒絕那就剛好如了他們的意。
陸承元看見美婦人臉都白了。
大概是沒想到她明裏暗裏說這鴛鴦樓後面有人趙無極都沒理會。
“咱家還以為誰呢,原來是大理寺卿趙大人啊!”
就在周清和揮手讓下面的人開始搜查的時候,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從鴛鴦樓上慢慢走了下來,掐着嗓子說話的聲音并不好聽,娘們唧唧的模樣,可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冒犯這小老兒。
衆人皆知曹德邢曹公公深受宏辰帝歡喜,特賜免死金牌,被派出來千山萬水尋找長生不老藥。
那可是殺了人不用償命的免死金牌。
陸承元瞥了沈澤一眼,扯着他的袖擺,強行将他拉矮了些,壓低了聲音說:“照舊搜,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沈澤朝陸承元抛了個媚眼,眨巴着眼睛什麽話都沒說。
Advertisement
但陸承元從中看出來了沈澤的意思,他們心有靈犀想到一塊兒去了。
單從眼神看出這麽個意思陸承元不由的囧了一下,她可能被沈澤影響的有些不正經了。
趙無極看到曹德邢後也是不慌不忙的朝他拱手,做足了表面功夫,說:“原來是曹公公,沒想到本官能夠再此見到曹公公,當真是本官的榮幸。”
不卑不吭,同時也沒有低聲下氣,這是東黎官員的底氣,曹德邢就算沒有離開燕京也只是個宦官內侍,趙無極給他行平禮都是尊重他。
只可惜曹德邢關注的點和趙無極完全不同,在他看來趙無極的寒暄是在譏諷他一個太監竟然還在鴛鴦樓。
尤其是完全不給他面子,讓周清和照舊搜這鴛鴦樓。
曹德邢臉色陰郁了幾分,盯了趙無極一會兒後餘光瞥見了陸承元,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陰郁的眼神立馬被和藹所遮掩。
随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樓上走下來,到趙無極跟前,笑眯眯的問:“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竟是勞煩周将軍親自前來搜查?咱家與這鴛鴦樓的老板還算有幾分交情,那人可不是奸惡之輩。”
陸承元微微勾唇,她可不相信曹德邢這老東西不曉得今日秦宗在公堂上打了他一耙。
“哦?本官倒是不曉得這鴛鴦樓是哪位名下的産業,竟然得到曹公公高看。”趙無極裝作不知發出疑惑。
這等裝腔作勢讓人完全看不出端倪,陸承元不得不感嘆一句朝堂之上不養奸詐之輩。
曹德邢也是只老狐貍,笑呵呵的和趙無極打太極,別有深意的說:“算不得算不得,那人趙大人今天應該也見過,秦家的秦宗小子。”
這麽老實?
陸承元半眯着眼,有點懷疑曹德邢這麽坦然的說他與秦宗關系匪淺是要鬧什麽幺蛾子。
“大人!找到了!”
就在趙無極剛準備借勢詢問那兩具從肅州運往南蠻屍體的時候,有位小将突然大聲喊道。
就連沈澤都變了臉色,他們可不認為在這鴛鴦樓能夠發現什麽,雖說他們明面上打着尋找兇手鬼招樓雨的幌子。
可現如今小将竟然說找到了?!
鬼招樓雨這麽容易被找到?陸承元不信,那可是沈澤都覺得抓捕棘手的人。
趙無極同曹德邢告了聲不是,然後帶人往三樓某個風塵女子的閨房去了,陸承元是最後一個走的,途徑曹德邢卻是被曹德邢輕聲喚住。
他說:“這位是袁家的大公子吧?早就聽說袁家大公子風度翩翩,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知道咱家有沒有榮幸請大公子用頓飯呢?”
約她?陸承元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是要要挾她麽?畢竟鬼招樓雨挾持了袁潇潇。
可是曹德邢如果真的是鳳栖門的人,應該是知曉她不是袁長孺。
如今約她是想幹什麽?
陸承元向來奉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舉止得體的朝曹德邢作揖道:“當然,能夠得到曹公公的賞識是我的榮幸,只不過今天......”
“明日午時迎春樓午膳,如何?”曹德邢笑眯眯的問。
陸承元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而後曹德邢也沒有就此離開,反而是跟着陸承元一起上了樓。
這讓陸承元有些摸不準,曹德邢如果在鴛鴦樓幹了什麽事,現在不應該是迅速離開嗎?
陸承元來不及多想,因為沒有機會給她多想,她剛上三樓走到沈澤身邊,就瞧見沈澤一臉沉重,靠近陸承元耳邊,說:“是屍體,有鬼招的刀,黑鬥篷還有袁潇潇都在,身形也像鬼招,但是死相很難看,究竟是不是還不能夠确定。”
鬼招樓雨死了?!
這點陸承元完全沒想到,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澤,試圖從中看出打趣兒。
很可惜,沈澤的神色難得一見的嚴肅。
她皺着眉頭走進去,趙無極他們都沒有靠近屍體,反而對一名小将吩咐道:“教府衙裏的仵作過來。”
小将離開的時候被沈澤扯了一下,也不知道沈澤給他說了什麽,小将點了點頭離開了。
陸承元沒在意,沈澤不是個蠢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壞事。
而且閨房裏嗚咽的哭聲吸引了陸承元的注意,讓她沒有那麽多空閑時間理會沈澤。
陸承元皺着眉頭問:“耳房裏是哪個?”
趙無極和周清和臉色有些奇怪,憋了半天沒說一句話,最後還是沈澤看不下去了,說:“是袁潇潇,被侮辱了身無寸縷在裏面哭。”
雖然剛才有聽到沈澤說袁潇潇在這裏,可是她并沒有想到袁潇潇竟然被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