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冷血
袁長孺尚且懶得理會他那些庶妹,更別說陸承元了。
她與袁潇潇沒有任何關系,自然不會對袁潇潇的遭遇有什麽同情憐憫的,她輕扣了耳房镂空的木牆,冷冷淡淡道:“袁潇潇,穿好衣服,我們馬上進去了。”
說罷,停頓了半盞茶的功夫便是直接撩起紗幔,正兒八經的走進去。
袁潇潇用鴛鴦戲水圖的被子将自個裹得嚴嚴實實,披頭散發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将衣物穿好。
她抽泣着,只可惜在場的男人沒有一個是憐香惜玉的人。
即便有再多的同情,也比不得查明真相來的重要。
現如今以袁家嫡子身份行事的陸承元率先上前,問:“外面死的是誰?”
袁潇潇沒作聲,她怨恨的瞪着陸承元,像是有血海深仇一般。
這讓陸承元有些茫然,她可不記得什麽時候和袁潇潇有了血海深仇。
猶豫了片刻,陸承元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你若不講清楚,那就不能抓到讓你受傷害的人......”
“傷害?”沒等陸承元說完,袁潇潇便是啞着嗓子反問一句。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裏點到了袁潇潇的怒火,她尖叫的朝陸承元吼道:“都是因為你們!你和袁長湮都不得好死!憑什麽是我!憑什麽我得給袁長湮受罪!賤人!雜種......”
袁潇潇瘋了一樣抓着床上各式各樣的玉勢玩物像着陸承元砸,好在沈澤反應極快運以內力将那些個使用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四兩撥千斤之勢打開。
憤懑不已的袁潇潇見沒有傷到陸承元半分,她一咬牙在亂扔東西的同時掀開了裹在身上的被子,露出被撕得衣不蔽體的亵衣,她衣冠不整的朝陸承元沖過來,撲向陸承元,猛地一口咬在了陸承元脆弱的脖子上。
沈澤的反應也是極快的,他迅速一掌使袁潇潇脫力倒在一邊但并沒有傷到她。
陸承元捂着傷得并不重的脖子冷眼看着衣衫不整趴在地上的袁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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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半大的女娃娃瘋了。
周清和咂舌兩聲,并沒有同情一個将所有過錯加在別人身上的可憐人。
他實事求是道:“這女娃娃明顯的瘋了,想來也是問不出什麽了,還是等仵作過來吧!”
周清和說的是實話,但是陸承元卻是并不甘心,她總覺得袁潇潇怎麽着都應該知道些什麽,雖說那可能是極為不堪的記憶。
她想到沈澤的攝魂術,不達目的不甘心的陸承元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扯住沈澤的袖擺,別有深意道:“這裏交給你了,我們去外面等你。”
沈澤詫異的看着陸承元,他自然是曉得陸承元的意思,但是他向來對揭人傷疤不感興趣......
沈澤眉頭微微皺起,不太忍心,說:“不太好吧?總歸是個半大的姑娘......”
陸承元冷了一張臉,語氣之中帶着森然的寒意:“沈公子,若是做不到我可以另請高明。”
明晃晃的威脅了,陸承元不收無用的幕僚,尤其是不聽使用的幕僚。
陸承元說完便是直徑往外走了,到了這閨房花廳死屍躺着的位置,視死屍為無物,坦蕩蕩的在這半大點的地方查看,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
這時沈澤也是妥協了,他讓趙無極和周清和都出來了,和袁潇潇獨處一室,審問袁潇潇。
府衙的仵作來的算快,沈澤那兒還沒出來,先前離開的小将就帶仵作過來了,同時到門外的還有曹德邢曹公公。
周清和的下屬稱職的将無關人員攔在了外面,陸承元站起來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仵作竟然是之前在郊外看到過的阿樹。
在趙無極的狐疑下陸承元點了點頭,準了阿樹進來,而她并沒有跟在一旁觀察阿樹屍檢,而是走出這閨房門看着鴛鴦樓的主事美婦人和曹德邢。
她舉止得體的問:“曹公公是還有什麽事兒嗎?事發現場恐怕不能夠随意讓曹公公進去。”
曹德邢有些擔憂的撇了撇裏頭,看着陸承元欲言又止,等了好半天才道:“我聽荷清媽媽說這地兒本身是梅央姑娘的閨房......”
陸承元大概也聽得出來荷清應該是美婦人主事的名,而梅央是之前美婦人說都鬥篷人和袁風行呆了十來天的地方。
她眉頭微皺,帶着幾分審視幾分威震的氣勢看向荷清,問:“這位主事,在樓下的時候你好像說過那帶着鬥篷的人昨夜和袁風行離開了吧?”
荷清倒是沒有像先前那樣吓的臉色慘白,她站在曹德邢身邊好像是有了幾分底氣。
這美婦人扯着幾分笑意,說:“是啊,昨個就走了,這位官爺你們在梅央房裏找到誰了呢?梅央今白日陪着恩客去外頭踏青了還沒回來呢,房裏應該沒人啊!”
說謊!
陸承元瞥了荷清一眼,并沒有拆穿美婦人的謊言,反而是勾起唇角冷笑道:“沒人?這裏頭可是有個清清白白的姑娘被奸污了,和一具死屍呢!”
“不可能!”荷清瞪大了眼睛反駁道。
說着還扭着身子準備進去看個究竟,很可惜在陸承元的示意下小将把她給攔住了。
陸承元似笑非笑的瞥了荷清一眼,說:“主事還是不要亂來的好,若是弄巧成拙了,指不定事兒就到你身上了。”
荷清哆嗦了一下,後退幾步站在了曹德邢右後方,一步之遙,屬于護衛會站的位置。
陸承元将一切盡收眼底并沒有說穿,反而是突然興致勃勃的看了曹德邢一眼,故作無意道:“對了曹公公,小生家裏昨夜慘案疑兇和您扯得上一點關系,不介意讓小生問幾句吧?”
荷清幾乎是本能的上前了一步,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麽,可惜被曹德邢隐晦的瞥了一眼,讓其收斂了下來。
曹德邢依舊是笑呵呵的不見丁點不滿,他故作感興趣的樣子問:“有這等事?咱家也是今日才到這肅州州府,袁大公子有什麽疑惑盡管可以問。”
陸承元可不管曹德邢話裏行間給自己脫罪的由頭,她順勢正兒八經的問:“曹公公可能告知小生您的義子樓雨在何處?”
曹德邢沒有絲毫變化,說:“樓雨?那小子遠在南蠻替我看着個游方道士煉藥呢!袁大公子也知道咱家身負皇上的期待......”
呵!想借此給樓雨脫罪,弄給不可能出現的理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