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招供
曹譽滿被吓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冷汗直冒,連連點頭道:“是我,不!是秦宗,是秦宗讓我去殺人滅口的!”
四下皆靜,沒人能夠想到事情還會牽扯到秦宗這個人。
陸承元幾乎是本能的轉頭看向沈澤,想從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上看出凝重和不對勁來。
很可惜,沈澤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吃驚,就好像現如今的變故是在他意料之中。
他一早就盯上了秦宗?可是為什麽羅蔔告狀的時候直指曹家呢?
通過一環扣一環的方式引領人往他想要的方向去看?陸承元甚至開始懷疑沈澤還有沒有後手,他說的這場戲究竟是要拉扯誰下馬。
曹譽滿面色慘白情緒恐慌,可是在提到秦宗的時候像是冷靜下來了,他再一次補充說明道:“秦宗讓蘇家給南蠻那邊運了兩具屍體,而南蠻那邊給他二十萬兩白銀,我親耳聽到他和一個穿着黑色鬥篷上下遮的嚴嚴實實人交談!”
他越說越順暢,眉宇之間放松了幾分,像是松了口氣。
細致的觀察讓陸承元覺得曹譽滿可能在某些言語上說謊了。
以秦宗的能力,江湖中人難道發現不了自己被偷聽?尤其是曹譽滿這種手無縛雞之力又貪生怕死的人?
趙無極極為平靜,他聽了驚天動地的消息卻依然風輕雲淡的問:“那、二十萬兩白銀去哪裏了?”
這也是陸承元好奇的。
曹譽滿眼神躲閃,左顧右言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說:“趙大人,你莫不是忘了?朝廷剿匪摻和了一腳,那二十萬兩自然是充了國庫。”
一派胡言!陸承元心中暗罵,她連二十萬兩白銀的影子都沒瞧見。
趙無極倒是不急他嗤笑一聲後擺了擺手說:“将此人壓在一旁,封了他的嘴,請秦家秦宗過來。”
是了,趙無極定然不會聽信曹譽滿一言之詞,既然涉及到秦宗,自然是要問問秦宗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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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宗來的不算慢,而且這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來的時候還帶着兩個小孩,後頭還跟着陳世明。
那兩個小孩高的大的是個女孩兒,矮個的是個男孩兒。
收拾的幹幹淨淨,白白嫩嫩的,像是養在深閨裏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小姐。
看到陳世明的時候,陸承元眼神閃了閃。
沈澤見此有些陰陽怪氣道:“元郎你現如今應該是很想和陳公子談談吧?只可惜公堂之上阻了你和陳公子促膝長談!”
陸承元莫名其妙的瞥了沈澤一眼,搞不懂剛才還好好的沈澤,怎麽突然之間說話怪裏怪氣,正正常常的語言非得帶着譏諷。
世明好像沒有哪兒得罪他了吧?
她沒多想,也許有能力的人相見總是王不見王吧!
陸承元微微蹙眉,問:“你到底想說什麽?世明現在在執行我給予的任務,我希望你不要胡來。”
沈澤聽了一股悶氣充斥了整個胸腔,可是看着陸承元一本正經的樣子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忍耐了半天沈澤才沒好氣道:“只要他沒有留尾巴。”
尾巴?陸承元疑惑的看着沈澤,不太明白沈澤是什麽意思。
她沒追問,因為沈澤的樣子像是妥協了。
公堂上的審案依舊在繼續,多了幾個武功不錯的人後沈澤也不敢掉以輕心了,陸承元也知道不管自個什麽壓低聲音說說話,有內力的江湖人五感是高于常人的。
秦宗恭恭敬敬的朝趙無極拱手作揖,道:“草民見過趙大人。”
他沒有下跪,趙無極也并不在意。
趙無極掃了秦宗一眼,公事公辦的詢問道:“我聽說蘇家镖局受你之托押送兩車東西往南蠻那邊去,又押送一車白銀回來給你?”
秦宗面色不曾有半分變化,他沉穩的回答道:“是。”
如此爽快倒是讓陸承元提起了警惕心,要麽秦宗問心無愧,要麽秦宗有底氣脫罪。
沈澤竟然特意讓羅蔔鬧出這麽一場戲,那麽陸承元想曹譽滿這個人就覺得不是一顆廢棋,他說的話也并非都是謊話。
趙無極并沒有将曹譽滿招的話說出來,而是追問:“那兩車東西是什麽?”
秦宗擡起頭眼神深沉的看了趙無極一眼,又瞥到了一旁封了嘴困在一旁的曹譽滿,随後不緊不慢道:“曹德邢曹公公給我的屍體,一男一女,二八年紀。”
曹譽滿如遭雷劈。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秦宗,完全沒有想到這事竟然和自己伯父有關。曹譽滿開始拼命的掙紮,似乎想要說什麽,只可惜繩子綁的嚴實,只能夠讓他像只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
陸承元親眼看見沈澤給黃天佑使了個顏色,緊接着綁着曹譽滿嘴的布條就被磨松了。
曹譽滿破口大罵:“豎子!秦宗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潑髒水了!這事和我們曹家根本就沒關系!”
秦宗憐憫的瞥了曹譽滿一眼,說:“曹德邢和我交談的地點在鴛鴦樓,我特意安排了個房間讓你聽見。”
也就是說,曹德邢想藏着掖着讓秦宗被黑鍋,只可惜秦宗留了一手讓曹譽滿摻和進去,讓曹家人狗咬狗。
“你故意讓我去套羅田的話問到二十萬兩白銀藏着的地方?”曹譽滿終于是不打自招了。
秦宗嗤笑一聲,極為冷漠道:“是你自己的貪欲。”
“若不是你處處打壓曹家的商鋪,從中作梗!我怎麽可能會去貪那二十萬兩白銀?!”曹譽滿破口大罵。
秦宗冷笑,默不作聲。
沒人能夠說他錯了,曹德邢想利用他讓他背鍋,他暗地裏釜底抽薪讓曹家人給他作證,只能夠說城府足夠深,保全了自己。
啪——
趙無極再一次拍響了驚堂木,遏止了公堂上的辱罵,看向曹譽滿平靜的質問:“我記得曹譽滿你剛才還說過那二十萬兩白銀充了國庫。”
曹譽滿滿臉通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趙無極也不着急,他看着曹譽滿到如今還死鴨子嘴硬,便是招了招手給人施了刑法,惡劣的刑法折磨得曹譽滿痛苦不堪,最後滿臉淚水的哭訴道:“我招......是我偷了上供的銀兩給伯父做祠堂雕塑,又怕伯父怪罪,又聽見秦宗不要那二十萬兩白銀,就去和羅田商議截胡,沒想到朝廷來剿匪了,我想全吞了銀兩,在問出埋銀子的地點後給羅田他們下了蠱,讓他們自缢。”
上供的銀兩?陸承元微微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