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竟然是為了
李禦史跑去霸州城, 竟然是為了狎妓。
因朝廷規定官員不許嫖妓, 李禦史有此愛好, 卻不敢在東京城內玩。因為李禦史作為監察禦史一直在朝中保持着嚴苛正直的形象,他很怕人京城內多眼雜,有人認出他來, 京城附近也不敢。所以李禦史就選處遠些的地方,每年盛夏的時候, 便找理由告假, 跑去霸州瘋玩一遭好生發洩。
彭天工當然沒有直接說此人是李禦史,對龐元英只道他是前段時間陪個朋友去玩。那朋友在霸州有別苑, 還有些特殊的癖好, 去了他那別苑之後,便沒人會穿衣服。到處都是光溜溜的美人兒,随時随地都可以做那種事。李禦史甚至不限制這些美人和家丁侍衛們私通,甚至憑此取樂。
可謂是淫靡至極。
朝中人大概誰也想不到, 平常在朝中四處挑錯,身上‘毫無缺點’可被抨擊的剛直李禦史,在外面竟然會玩這麽大。
但聽彭天工所言,霸州別苑的這些人并不知道李禦史的身份。他們是隐着身份去玩。如此看來, 李禦史十分信任彭天工, 再說這種事彭天工自己也參與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自然也不敢到處亂講。
“怪不得了, 人犯淫念便容易令邪入體, 加上你是氣運最不濟之時,撞煞就太容易了。”龐元英拿出兩張符紙拍在桃木劍上,用嘴一吹,那符紙竟然着了。
彭天工直嘆神奇。
龐元英從布袋裏掏出一個碗來,放到彭天工手裏,随即命他去接燃燒的符紙。
“焚成灰後,配柚子水服下。”龐元英說罷,便轉身去了。
彭天工忙追上來,要給錢謝恩。
“大可不必,這等身外之物,彭大人若有心便拿去做善事吧。”說罷,龐元英就去了。
彭天工見這道士穿着如此破爛還不要錢,更加堅信不疑自己遇到的是高人,歡歡喜喜地捧着符紙灰回去給喝了。接連鬧了兩天肚子,卻也不疑有它,只認定自己這是排除污穢,去煞了。
“莫非這李禦史只是淫靡,但與三重閣的案子無關?”展昭聽說經過之後,保留懷疑地詢問大家的想法。
“那多地方偏偏選在霸州。三重閣在霸州有妓院,李禦史找美人兒事兒怎麽可能會逃過妓院那幫人的眼睛。即便這件事開始是巧合,李禦史可能跟三重閣沒有幹系,但到了後來,他八成也得跟三重閣扯上關聯。”龐元英道,“李禦史肯定不幹淨了,和三重閣有關。”
晏殊贊同龐元英的看法。
展昭再問王梓雲如何。
“他是為了家事,處置莊子去了。宋國公被貶被罰,缺錢了,便将名下的幾處産業處置了。王梓雲不止去了霸州,還有益州。兩處地方的田産都變賣了,八成是想用錢在朝中活絡,往上爬,恢複聖寵吧。”龐元英嘆道。
“近兩日,确實有兩名大臣參本的時候,提及宋國公往年的功勞。”晏殊道。
“那這就剛好對上了。”龐元英大哈欠,“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你們大理寺的事兒了,我要回去補覺。為了忽悠那彭天工,我可是熬夜演練,就怕出差池。”
展昭驚訝地笑嘆:“怪不裝假那麽像,原來這也要練。”
“那是,你當我天生會演戲啊,不管什麽行當都是認真學習的孩子才會得到高回報。”
龐元英在展昭和晏殊笑聲中,和他們作別。
白玉堂默然跟着去了。
晏殊移動目光至白玉堂的身上,對展昭道:“你絕不覺得自從白少俠跟你家少尹後,話變少了,人比以前深沉些,倒是極少見他有以往狂妄沖動的勁兒了。”
“大概是龐少尹太鬧了,磨了他的性子。”展昭問晏殊,如果他身邊若有個聒噪的人不停地講話,他還想不想說話。
晏殊:“不想,光聽就累了。但龐少尹卻不是一般的聒噪,能讓人笑着瞧戲,很多地方有趣。”
“那倒是。”展昭嘆畢,便和晏殊說正事,把包大人的話轉達給晏殊。
回房後,龐元英和白玉堂商量着去野餐的事。
“還惦記這個呢。”之前在霸州,龐元英就提議過一次,被白玉堂拒絕了。
“想了就想去,不去天天想,心裏鬧騰。”龐元英磨着白玉堂答應,“天要入秋了,再不去就冷了。”
“看雪景也不錯。”
“我讨厭冷,雪好看是好看,一想着冷就不舒服。”
“我都喜歡,冬天夏天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都行,只要有酒有肉吃,醬牛肉更好。我跟你們一起去。”初雪在東窗邊冒頭。
龐元英看到他笑起來,“這兩天去哪兒了,卻不見你。”
“去你們之前出事的縣城溜達了。”初雪從窗外跳進來。
“莫不是為了幫我找兇手?那是做戲的刺殺。”龐元英道。
初雪氣不打一處來,“可并沒有人告訴我這是假的,我還當是真事兒去查。很想找到那撥刺客幫你們報仇呢!”
龐元英忙給他倒杯茶,勸他消氣,順便問他查到什麽沒有。
“刺客倒是沒查到,卻查到了那個被刺殺商人其實是金國的奸細。估計也不是什麽值錢的奸細,就是打探外圍消息的那種。”初雪解釋道。
“果然死的人都是死有餘辜的。”龐元英嘆道,“這麽說來,南康郡王身邊的那個歌姬袁氏,想必也不簡單,很可能也是奸細。”
初雪問完他們此去霸州調查的情況後,一只腳踩在凳子上,不爽地問他們:“我這樣要什麽時候,太不方便了。這次出門還他娘的有人調戲我。”
白玉堂:“正要問你,這段時間就沒人和你接頭?”
“沒有!”初雪賭氣道。
“那看來是沒戲了。”龐元英嘆道。
初雪歡呼,終于可以不必裝了,卻被白玉堂打斷了。
“在堅持兩天看看。”白玉堂拍拍初雪的肩膀,以示安慰。
初雪炸毛了,暴躁道:“憑什麽我還要裝,你倒是不裝女人了,說得輕松。”
白玉堂伸開雙臂示意初雪:“我倒是想裝,可我這身量裝女子有人信麽。”
“你——”初雪氣得狠狠吸口氣,轉即跑到龐元英身邊,一把抱住了他,小鳥依人一般,“少尹你快看看他,欺負人家讓我多裝兩天也罷了,還笑我身材不好!”
白玉堂目光淩厲盯着窩在龐元英懷裏的初雪,罵他快出來。初雪聽這話偏不了,把龐元英抱得更緊。白玉堂二話不說便飛了過去,揪他出來,二人随即就在屋子裏打起來。
龐元英忙喊:“要比試可以,但不許摔壞東西,這屋裏的玩意兒可都是太師傅的,很貴。你們誰要是弄破了東西,就算誰輸,輸的人就要給贏的人道歉,還要賠償我。”
倆人果然打得小心謹慎,輕巧地躲過屋裏的擺設,最後跳到後院去打。
龐元英端着一盤瓜子觀戰,還是很期待初雪可以贏,心裏暗暗給初雪加油。他倒是很想知道白玉堂被打敗後鬧着上吊的樣子是如何。
然而現實太殘酷了,初雪根本抵不過白玉堂,并且白玉堂看着好像還沒用全力。
龐元英嘆息不已,丢了手裏的瓜子,去給倆人倒茶。
“就多兩天,不能再多了。”初雪抱怨似得跟白玉堂講條件。
“說你多久便多久,想不聽話就先打贏我。”白玉堂冷睨一眼初雪,從他抱住龐元英那刻開始,便怎麽看他都不順眼了。
“龐兄弟你來評評理,他怎麽這麽針對我!”初雪不忿道。
“就是。”龐元英應和,随即就被白玉堂狠狠一瞪,不好再出聲了。
等一會兒白玉堂離開,龐元英和初雪就湊到一起嘀咕,今天白玉堂一定是吃錯藥了才脾氣這麽大。
“你們倆即便背着白護衛說壞話,也該小聲點,很容易被聽到。”展昭笑着敲了下門,随即進來。
龐元英驚訝:“展大哥走路也沒聲的麽。”
“當然。他們都沒禮貌,走路都沒聲。”初雪沖龐元英小聲道。
展昭自然聽到了,笑着咳嗽一聲,對龐元英道:“我是來告訴你,你從霸州請來的仵作到了,不去看看?”
“周子玉來了。”龐元英起身,忽然明白了白玉堂為何要讓他繼續裝初雪。
龐元英拽着初雪的手就往外走。
周子玉見過龐元英後,便提起趕路的事。
“出城之後,我們便遭一夥人刺殺,便決定臨時改道,盡快押郡王回來複命。周仵作不會怪我們沒等你吧?”
“萬萬不敢。”周子玉行禮。
“初雪,你帶着周仵作去安排一下。”
初雪應承,深深地望了一眼周子玉,就颔首邁着小碎步帶她去了房間,接着跟她介紹開封府各處地方。
初雪從周子玉那邊回來後,就把一錠銀子丢在桌上,告訴龐元英和白玉堂并沒有什麽異常。
“那我可以不裝了吧?”初雪氣呼呼地對着白玉堂道。
白玉堂應承。
初雪當即就要回屋換回男裝。
龐元英撿起桌上銀錠,前後看了看,叫住初雪。
龐元英随後給白玉堂瞧銀錠後面的小花紋,像是一朵花,但只有三個花瓣。
這東西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龐元英擡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初雪。
初雪被龐元英看得全身發毛,趕緊抱住自己,退了一步。
“少尹該不會是看慣了我這副模樣,便忘了我是誰,忍不住想上我吧?”
“別惡心人。”白玉堂嫌棄道。
初雪氣得反駁:“你懂什麽,你個武癡,何曾管過下半身需求,連送上門的女人都不要。要不是見過你咳咳……我真會以為你不正常。倒是可憐你那玩意兒長那麽大了,還不如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