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柔情36
溫榆跟着游輪服務員從甲板去船艙套房。
游輪的套房有十幾間。
但最好的房間不多,就一間, 在游輪最東面, 房間內視野開闊, 全景的落地窗,能一覽整片黃浦江的風光。
服務員熱情又畢恭畢敬将她帶到船艙套房後就立刻關門出去。
溫榆環顧四周一圈,這間套房除了裝飾很有情調, 采光極足, 黃浦江上金色的光線隔着玻璃都能反射進來, 均勻灑在靠窗的白色圓床上。
落下一床細碎的光暈。
看着床上那一床細碎的光暈, 溫暖的讓人都想躺上去來回躺一圈, 可是溫榆這會已經沒有任何睡意了,滿腦都是荊彥為她擋那個玻璃杯後受傷的畫面。
尤其流了那麽多血。
溫榆心思漸漸不定起來, 這種不定又和她對他抗拒有些矛盾,讓她整個人不得不像丢魂似地呆呆站在床邊, 站了好一會才開始脫身上這件有酒漬的連衣裙。
麻利脫下後扔到床邊, 再脫下高跟鞋, 一起扔到床邊,光着腳丫去裏面的衛生間沐浴。
船艙的浴室和高檔酒店內的浴室差不多。
設施和沐浴品很齊全。
打開花灑, 冒着熱氣的白霧開始缭繞整間浴室, 溫榆擰開贈品洗發液, 擠出一些放在掌心揉成白色的泡泡,再塗到頭發上,順着花灑溫熱的水流,慢慢把頭發上的酒漬沖洗幹淨。
沖完, 再仔細沐浴。
洗澡的時候,溫榆剛才心神不定的情緒已經漸漸恢複,洗完,裹着浴巾,一邊擦濕頭發一邊從裏面走出來。
一直走到床邊,因為擦頭發的視線遮擋,溫榆都沒察覺床對面沙發上坐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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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麽裹着浴袍擦着頭發去床邊,随後把濕發撥到耳後,溫榆想去找吹風機吹頭發,終于發現了住在沙發上的男人。
本能吓了下,捂着自己的胸口,臉色有點慌亂地說:“你為什麽在這?”不過,此時此刻,她的語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強烈,可能因為他剛才擋了一下,所以生不了氣,
“想看看你心情有沒有好一點?”荊彥黑色的眸深沉地看着溫榆瓷白如雪的肌膚以及搭在胸前還沒擦幹的濕漉漉長發,眼神開始有點沉迷。
好像越是這樣親近,就越是想要得到。
仿佛嘗了一味毒藥。
一沾成瘾。
溫榆不由看向他的手背,上面纏了一點紗布,應該是處理好了,抿抿唇說:“剛才……謝謝。”一碼歸一碼,她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溫榆居然跟他道謝?
荊彥眼神一晃,有點恍惚,随後意識到什麽,薄唇就淺淺勾起來。
他的溫榆……終于對他好了一點嗎?
“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荊彥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朝她走近。
高大的身軀在落地玻璃窗折疊的光暈裏,像鍍了一層迷幻的朦胧。
溫榆瞳孔下意識淺淺縮了下,心口一突,本能地就開始往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一點距離。
但她越是躲,荊彥越是逼近。
近到溫榆後面無路可退,腳跟碰上圓床的木質床腳,後腿一曲,直接被他逼坐到了床上,而原本捏在手裏擦頭發的毛巾因為跌坐,掉在了腳邊。
而毛巾掉下一瞬,荊彥就俯身而下,又靠她很近,手指勾起她臉頰一側的濕發,說:“晚上要不要住這裏?可以看晚上的黃浦江。”
他一說這話,溫榆知道他又要欺負她了,原本的确對他心軟的心,瞬間又抗拒了起來,眼眶一下紅了,聲音噎嗚說:“你別這樣……”她現在很矛盾,一方面想和卓陽交往,一方面被他糾纏,自己能明确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感覺。
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她知道自己想否認也不行。
她被他接近,雖然是排斥但真的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升起來。
她不想這樣,她怕自己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但最後的結局是被他玩弄。
所以她想想就難受了。
荊彥受不了溫榆求他,只是他沒想要強迫她什麽,就是想和她呆一晚,所以聲調低緩,說:“住一晚吧?不做什麽。”邊說,邊往她唇邊湊近一些,頓時剛才嚼了一顆潤喉糖的淡淡薄荷味随着他呼吸的熱氣灑在溫榆唇上和臉上,熱熱的。
讓溫榆既抗拒又莫名其妙地心跳不适跳了下。
這種不适地跳動,真的讓她害怕。
伸手就要推開他,手指碰到他胸口,卻反而被荊彥直接握在掌心,像呵護至寶般地緊緊握着,開口說:“我先給你吹頭發吧。”
說罷就松開她,去找吹風機。
溫榆不想和他待一起,她怕自己逃不過自己的真實感覺,趁他找吹風機的時候,撿起床邊的裙子,想抱着出去。
找到吹風機的男人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強勢就把她抱到床上,長腿夾住溫榆的腿,将她死死禁锢在他懷裏,然後打開吹風機按鈕,開始給她吹頭發。
吹風機調的檔數不高,吹出來的熱風适中。
一陣陣灑在她頭發,不會很燙。
可溫榆覺得好難受,她不喜歡這樣。
身體一直在抗拒掙紮,但她又不敢抗拒地太劇烈,她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裏面什麽都沒穿,她怕自己掙紮太劇烈,浴袍掉下來。
第一次已經被他看過了,溫榆不想再被他看第二次。
所以,這樣扭來扭去的小幅度掙紮真的還不如不掙紮。
他們本就靠的近,她這麽亂動,很容易讓身後的男人擦槍走火。
尤其,荊彥本就對她很有感覺。
她身體那麽軟香,蹭在他懷裏,就好像一團軟軟的棉花,讓男人有種想深深揉碎的感覺,這種溫軟在懷的感覺讓荊彥黑色的眸頓時就深深隐了下去。
在頭發吹的差不多幹透中,手指關掉吹風機按鈕,放到一旁。
騰出的手直接就從溫榆胸前繞過,揉在她肩頭。
低頭間,聞着她發絲的清香,呼吸就慢慢沉重了,聲音低透:“今晚住在這,嗯?”
“我不會住的,你放開我。”感覺他得靠近,溫榆又要躲,可是她身體本就被他圈住了,躲去哪?掙紮兩下,根本逃不開,溫榆又難受又無助,伸手又想抓他。
手指張開,還沒碰到這個男人的臉。
她整個人就被荊彥翻倒在了這張極其舒适的圓床上,烏黑的長發頓時散開鋪在白色的床上,臉蛋透着薄薄的紅暈,眼睛水汪汪,模樣可人的讓男人呼吸不自覺又加重,高挺的鼻尖湊到她耳側,像逗貓似地輕輕撫過,“為什麽不住,嗯?和我一起住不好嗎?”
好什麽?好在哪?
溫榆漂亮的小臉漸漸扭在一起,眼睛明亮開始透出一股子地抗拒,但偏偏又不知道該怎麽推開他,只能盡量躲開他的靠近,咬着唇,說:“我不住。”
荊彥眸底深深,薄唇輕輕貼到她耳尖,像誘惑似地說:“我給你服務。”他真的特別想和溫榆在這裏住一晚,看夜色中的黃埔江,擁着她一起睡到天亮。
可是溫榆根本不需要他放低身段來給她任何服務,荊彥不管,薄唇落在她耳尖,她就立刻用手擋住,身體微微抖着,說:“你不要再碰我,我不想讓他覺得我不貞潔。”溫榆說的時候,心裏委屈,聲音有點泣不成聲。
聽到她又提那個所謂的‘男朋友’荊彥剛才的好心情嘭一下就沒了,伸手就揉揉她下巴,薄唇微微笑了笑,語調緩緩,聽着倒沒像生氣的意味,“早上你給我标記了一個記號,為了公平起見,我給你标記一個,嗯?”
溫榆剛開始沒聽懂,等這個男人的薄唇落在她脖頸間,齒咬住她的皮膚,然後一陣如電流地刺痛隐隐傳來。
溫榆身體一抖,整個人瞬間崩了。
這個男人居然在給她種草莓!!!
溫榆氣炸,她脖子上留了印記,一會怎麽見卓陽?
揮動着手要去抓他,荊彥反手就把她的兩只小爪子,牢牢固定在她臉兩側。
繼續給她種。
其實剛開始溫榆對這種啃咬是極度抗拒和排斥的,也想掙紮,但不知道為什麽,到了後面随着他動作的溫柔和變輕,她身體會随之輕顫起來。
仿佛置身雲端。
軟綿綿,腦袋也像被鈎子勾住了變得一團亂麻。
這種感覺讓溫榆有點後怕,聲音低嗚着讓荊彥起來,可是她越是這樣楚楚可憐抗拒他,越是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尤其她剛才還點明了要為那個男人守身如玉?
這讓他有點嫉妒。
真的嫉妒呢!
溫榆是他的女人,要守節怎麽都得替他守,怎麽能為別人?
“溫榆,乖一點,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好嗎?”荊彥從她頸間挪開,黑色的眸像沉澱了無數迷戀的色彩深深看着身下的女人,“我會嫉妒的。”
可是溫榆不會在意他的嫉妒,沒了他的啃咬,剛才淩亂的大腦瞬間恢複清醒,擡手狠狠擦擦剛才被他啃的還有一點律液的脖子,濕漉漉的眼睛眨眨,一個翻身急忙從他身上躲開,然後縮到床邊靠玻璃的位置,一聲不吭地看着他。
這種沉默,讓荊彥以為她害怕了。
眸色隐隐,視線從她的臉落到她脖間,那裏有一點紅。
是他印上去的專屬印記。
看着這個印記,他又覺得剛才那點嫉妒不算什麽了。
可是溫榆不吭聲,這種沉默在這間套房蔓延,讓人有點窒息,荊彥擡擡眸,伸手想去摸摸她,溫榆本能地又躲,這次躲,她動作幅度有點大,一條腿跨到床邊想跳下來,但是另一條腿被荊彥抓住了,導致的後果是,她差點栽一個跟頭,幸好身後的男人及時拉住,可是他一拉她的手,溫榆又抵觸地想甩開,但甩是甩不開的。
溫榆頓時就哭了,眼睛紅紅,眼淚委屈地直掉:“你是不是非要得到我才放我?”
說完,繼續哭,眼淚撲撲掉。
楚楚可憐的讓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漆黑的眸像陷進了一片泥潭,一動不動看着她,看着她委屈掉眼淚,每一滴眼淚都像砸在心頭一樣痛。
“可是我不想陪你玩。”溫榆哭得斷斷續續繼續說。
荊彥還是不吭聲,過了會,等她哭夠,他才緩緩聲色平淡卻異常直白地說:“我要想玩的話,你現在的腿可能被我搞廢了,還能好好坐着嗎?”
再難聽點,他要真想做點什麽,都能搞的她下不了床。
可是他沒這麽做,因為他想好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