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進了當地的拘留所。”
***
XX山城派出所。
此時,小小的警局門臉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光是爬車蹲點的小報記者就不下那麽二三十位。
小地方的警局也沒有大城市那般的肅穆威嚴,很少見到此等情景的警員們更是對門外人山人海嘈雜難辨的人群毫無辦法,趕了幾次,人走是走了,可不下十幾分鐘的功夫就又紛紛裝作不經意的湊了過來。弄到最後就連小警員們都沒了辦法,公共場所,總不能實施什麽緊急驅散,再說也沒嚴重到那個地步。只是時不時的就有人想趴着窗戶給警察局裏面來兩場特寫就實在有些讓人無奈。又不敢真和這幫小老板姓有什麽沖突,現在這個社會兩張照片向網上一扔,最後就指不定給炒作成了什麽樣子,警察什麽的其實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而張蘇此時的情況也遠沒小錢說的那般嚴重。
夏洛暝擡着腳在背對着他面向牆壁躺在牢房裏的張蘇不輕不重的來了兩下,一臉的不耐,道:“唉唉,起來了,沒事別這裝蒜。”
平白無故這麽白挨了兩下,張蘇也完全的不為所動,只是側躺的身子更向裏動了動,直至整個人都貼向了灰撲撲的牆壁。
“告你,別跟這兒給我撒嬌,沒人順你那一腦袋的刺毛!”
“夏洛暝,我艹你媽!”
“你小子不要命了了?!敢艹你奶奶?!”
“你!”張蘇氣得不成,卻對夏洛暝的說辭不知如何反駁,就中國的傳統觀念再加上法律的約束,那是他奶奶沒錯——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行了。”夏洛暝喘了口氣,道:“魏導那事我擺平了,下午你就跟我回家。”
“回你個大頭鬼,我不回去,那鬼地方,根本就不是我家。”
“你爸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有他在的地方怎麽就不是你家了?!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張蘇“噌”的一聲從咯吱作響的單人床上翻身而起,“你比我大幾歲?”他媽的敢叫我小兔崽子?要不是仗着……想起這事張蘇就一陣熬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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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幾歲我也是你爸,別這沒大沒小的,你這德性也就是我能忍你。”說完,夏洛暝頭也不回的轉身往牢房外走,邊走邊吹口哨,“愛呆你就呆着吧,懶得管你。”
聽完夏洛暝的話張蘇頓覺一群草泥馬從眼前呼嘯而過,氣得把牢房裏但凡能挪動地方的東西都折騰了個底朝天,然後“啪嗒”一聲又躺回了看守所那張又窄又短的床鋪。
而此時此刻的王瑞源,正站在龔玉修面前,一臉的不知所措。
看守所,小錢帶着他去了,可愣是沒見着張蘇的人,外面又圍着大批的記者,他們也不能太過的明目張膽,最後只能是無功而返。
瞧着龔玉修那不動如山的氣勢,王瑞源有些拿不準主意。主要是他已經說了半天,可龔玉修也就是偶爾的回上那麽一兩句,至于到底是幫不幫還有到底要怎樣幫,就對方那不鹹不淡的态度而言便讓你完全抓不住要點了。
就在王瑞源覺得龔玉修可能不怎麽願響應自己的話題時,對面形色舒雅的男人卻又突然開了口。
“過來看看。”
龔玉修手下的動作未停,只是扭頭對王瑞源說了句就繼續一頁頁的浏覽着手中的平板。
王瑞源先是一怔,跟着便大踏步的走了過去,剛要低頭去瞧一瞧這半天了龔玉修到底在擺弄些什麽,卻被對方修長的手臂驟然一攬,整個人直接坐進了龔玉修的懷裏。王瑞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驚,撐着龔玉修的腿就要站起來。
“啧。”耳邊突然想起一聲及其細小的痛吟,後半個音節則立刻被男人咬進了嘴裏。
王瑞源慌忙停了動作,一臉的抱歉。
他知道自己按錯了地方。
“我太重了。”王瑞源紅透的臉上布滿了尴尬,手腳都有點不聽使喚。
龔玉修卻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那般,抓起王瑞源的手放在觸控屏上。
“看看想吃什麽,待會兒我帶你和兜兜去。”
Y省是個好山好水的好地方,特色美食自然也是少不得的。
王瑞源看着一頁又一頁的特色菜肴,卻完全沒有這份兒閑情雅致,張蘇這會兒還呆在拘留所裏處境堪危,他實在有點食不下咽。
“那我剛才和你說的……”
“什麽?”龔玉修笑。
“……”
“可以選了?”
龔玉修看來溫柔随意,實際上卻并不全是如此,關于這一點王瑞源正在逐漸适應。
而事情總不能一直處在此種膠着狀态,王瑞源擡手在屏幕上飛快的戳了兩下,點頭道:“好了。”
龔玉修那半斂的眼神晃了晃,漫不經心道:“是該長長教訓,不是嗎?”
“可是張蘇他……”
“我沒說他,我說你們。”把手中東西扔回桌上,龔玉修繼續道:“你,我已經親自教訓過,這事兒也就過了,不過下次這樣的聚會,你該懂得拒絕。”
王瑞源早已自動忽略了龔玉修口中的“教訓”,只道:“我真是不知道,更沒有想到。”那所謂的聚會竟然是那樣一翻情景。
“這不是允許錯誤發生的借口。”
我沒想找借口啊,就是想要解釋下。王瑞源張着嘴巴,吐不出來話,最後只能以“我知道了”四個字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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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少,所以依舊放在一起。
說開
晚上的時候張蘇被拘留所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讓他驚訝的是外面并沒有他所想的那樣聚集着大批的記者和人群,而是只有一輛十分低調的轎車靜靜的停在夜色下。
夏洛暝?
張蘇疾走幾步,停在車旁。
“夏洛暝,別在裏面給我裝大半蒜,跟你說什麽來着?!我就願意在裏面呆,你管不着!”
“張蘇?”随着一道清朗的嗓音,車門被快速搖了下來。
“王……哥?!”張蘇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車內滿面笑容的王瑞源,以及隔着王瑞源坐在更裏側的男人。
“張蘇,快上車。”王瑞源說完卻見張蘇遲遲沒有反應,不解道:“怎麽了?”
“不。王哥,你能下車,我們談談嗎?”
“啊,好。”王瑞源先是一怔,跟着轉頭對車內的龔玉修小聲道:“我下去和張蘇說兩句。”然後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張蘇看着龔玉修最後在王瑞源耳畔落下的一吻,滿布的笑臉瞬間冷卻下來。
向着不遠的樹下走了幾步,張蘇停了下來。
在對方開口之前,張蘇先道:“王哥,那天你就是被那個男人帶走的?”
張蘇的話問的很直白。雖然當時他被夏洛暝打暈,但是回去後,夏洛暝也簡單的和他解釋了下當時的情況,所以有些事不需要說出口其實大家也都可算作心知肚明。
“張蘇……”
“你之前受傷,是不是也一直住在他家?”
“是,但是我覺得這并不影響……”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些什麽,我只想知道,你們,現在,算是什麽關系?”我是不是還有機會?讓你了解到我的喜愛,了解到我的熱情或者是我感情的傾注?
“我并不是想要解釋,我只是覺得不管我和龔玉修是怎樣的關系,這都不會影響到我們。”我和龔玉修算是什麽關系?王瑞源斂下眼中的一絲溫暖一絲不定一絲飄忽,嘴角蕩起笑顏:“你不會理解的。”因為連我自己的都不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我對你……”
“張蘇,我們是朋友,一直都是,以後也會是。”
“王哥,你這算是拒絕嗎?”
王瑞源笑了笑,在張蘇的肩膀來了一拳,道:“別瞎說,我們永遠都是兄弟。”
張蘇自嘲一笑,“我一直以為,只有說你才會明白,沒想到你一直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嗎?王瑞源搖頭,如果不是無意間看到張蘇結賬時皮夾裏的那張照片,他可能根本就不會知道。
“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劇組吧。”
張蘇搖頭,道:“我現在不想回去,而且今晚你也不會留在劇組,不是嗎?”
“是,兜兜來了,所以我要陪,孩子。”
“陪孩子?那根本就是龔玉修的孩子吧?三年前,哦,不,或許四年前你們就認識了。”
“你說的沒錯。龔玉修是兜兜的親生父親。”
“呵,所以你們攪在一起也算是理所當然了?”
“張蘇?!”
深吸口氣,張蘇道:“抱歉,我……我想一個人冷靜下,王哥你要是沒別的話和我說,你就和那位龔先生先走吧。”
“可是你自己,我不放心。”
張蘇靜靜聽完,道:“王哥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讨厭你這種态度,你既然不喜歡我就應該做的更決絕些。”
王瑞源沉默片刻,說道:“那好,張蘇你一個人注意些,我拍還有記者在周圍。”說完,王瑞源便轉身往回走。
“王哥!”張蘇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開口叫道。
王瑞源的步子并沒有因為張蘇的叫喊而有所停頓,他只是擡手向後方搖了搖,跟着繼續着自己的步調。
“我還沒有放棄。”張蘇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王瑞源聽的真切。
“我們,根本就不可能。”
直到前方的汽車在夜色下絕塵而去,張蘇才仿佛回過神來,方才還氣勢蓬勃的身形此刻早已沒了先前強撐的氣場。
閉上眼,張蘇緩慢的坐倒在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下,陰影把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幾秒過後,從樹的另一側快速閃出一道人影。
“吶,來一根?”
擺擺手,張蘇道:“不了。”
男人也并不在意,星火在黑暗中點點亮起,随後對方一屁股坐在張蘇身邊。
“夏洛暝,你為什麽會喜歡我爸?”
“這個問題可真難倒我了,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
“可是,你比他整整小了二十歲。你風華正茂他垂垂暮老,你能保證會和他一生相守?”
“這個可難說了,不過我現在确實愛他沒錯。”說完,夏洛暝便兀自笑了起來,繼續道:“特別是當看到他為了讓自己和我更加匹配,一天不落的往美容院跑,想起來我就爽!”
“變态!”張蘇非常不屑的罵了句。
夏洛暝十分認同的點頭,道:“确實。”把香煙叼在嘴裏,男人繼續說道:“不過張蘇,那天晚上我是在場的,你要是想和龔玉修搶人,那道行未免太淺了些,咱還是知難而退的好。兩條腿的男人不是滿大街都是嗎,更何況你爸的意思還是希望你能找個女孩子。”
張蘇聞言,冷笑一聲,道:“他有資格管我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想要傳宗接代?讓他找個小三再生倆,只要你能忍。”
夏洛暝眯着眼睛看着張蘇,哼道:“你小子別不識好歹,還是我太久沒修理你,皮癢了?”
“我等着。”說完,張蘇拍拍屁股走人,徒留夏洛暝一人對着夜空罵娘!
***
見只有王瑞源一人回來,龔玉修完全不意外,只是淡淡說了聲“開車”便不再言語。
王瑞源擡眼看對方藏匿在陰影中的側臉,識趣的未加多言,只是下意識的挺直脊背,時不時的沖邊上瞧上一兩眼。
他和張蘇并沒走出很遠,王瑞源覺得龔玉修可能是聽到了張蘇的話,特別是最後那一句。
“其實……”
“嗯?”
“沒什麽。”王瑞源倒是挺想去澄清,但是想想又覺得好像沒有這個必要,只要自己心中坦蕩也就算了,更何況他們這算是什麽關系呢?龔玉修只說試試,試的好與不好又能如何定論?
側頭看着王瑞源一臉的糾結,龔玉修慢慢道:“今天晚上,讓兜兜自己睡。”
“啊?讓他自己那小家夥一定不樂意。”王瑞源下意識說道,“你不知道,別看那小鬼頭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其實……”在龔玉修靜如黑夜的眸子裏,王瑞源慢慢覺出了些不一樣的意味,“玉修,你的意識是……”
龔玉修先是輕颔其首,跟着便半合眼睑,閉目養神。
王瑞源則瞬間沒了說話的欲望,大體來講他已經明白了龔玉修的意思。
剛回到別墅,兜兜就穿着一身熊寶寶的睡衣從樓上沖了下來,遠遠看去真有點□□的意思。
瞧這身衣服,王瑞源也知道他家兒子這是在刻意賣萌,而兜兜之所以會這麽做,無非是為了一點。
“爸爸。兜兜這樣是不是很可愛?”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兜兜一臉的讨好。
“又漂亮又可愛。”王瑞源誇贊。
兜兜其實不怎麽喜歡諸如“漂亮”“可愛”這樣的詞,但是為了今天的目的,兜兜決定犧牲下。
腼腆一笑,兜兜拉住王瑞源的手。
“爸爸快去洗澡,兜兜在床上等爸爸。”
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廉珏年忽然悶笑出聲,對着還同王瑞源一起站在門口的龔玉修道:“你家兒子真是絕了,在床上等爸爸?噗哈哈!”
邊上的顧兮塵皺眉,“別笑得這麽惡心。”把手中雜志毫不留情的擲向廉珏年那頭标志性的紅發,顧兮塵邁開長腿起身上樓,經過兜兜身邊時,冰冷冷的面部表情終于有了些松動,道:“兜兜加油。”
被丢了雜志的廉珏年自覺失了面子,沖樓上輕哼一聲,穿上外套往外走,“不用給我留門,顧兮塵那個死人臉真是越來越沒趣了,早知道就不叫他來。”除了會睡覺就只會用那雙冰棍眼凍死人不償命,天生的沒有幽默細胞。
等偌大的一樓大廳終于只剩下一家三口,王瑞源才輕咳一聲,抱起兜兜,道:“兒子,今天能自己睡嗎?”
兜兜面無表情回道:“不能。”
“他說不能。”王瑞源擡頭看龔玉修,眼底有着藏不住的小慶幸。
“沒關系,那就一起睡。”龔玉修笑笑,點頭。
三口
一起睡。說來好像還算簡單,但這樣做起來似乎也有些難度。
兜兜一跳上床就不偏不倚直接躺在了大床的正中央。
王瑞源不在的日子兜兜也偶爾會和龔玉修睡在一起,小孩子嘛,總是讨厭孤單寂寞,所以這樣一次兩次三次的也就非常的習慣了這個“新晉爹地”,更何況這對父子骨子裏那點東西又是及其的相似,湊在一起就算不說話,也有那麽點心有靈犀的意思,所以相處自然算不上難。
見兜兜這麽自然而然的把自己脫到只剩下條小短褲,王瑞源便湊過去,看看浴室,小聲道:“兜兜,今天爹地也在這裏睡哦。”
兜兜在床上打了個滾,答:“兜兜知道。”
知道你還把自己蛻的這麽幹淨?知道你爹地有潔癖嗎?多穿點到時候如果再尿床也好能多頂上兩分鐘。
“兜兜,要不然咱今晚兒穿睡衣吧?”指着床尾被疊的整整齊齊的小熊睡衣,王瑞源建議。
“為什麽?”
“穿睡衣好啊,好孩子都穿的。”說完,王瑞源頓覺壓根有點酸。別說兜兜就是他自己聽着都覺得全無勝算。
果然。
“爸爸,兜兜已經三歲半了。”三根短短的手指一伸,兜兜點到為止。
“我的意思是,晚上涼,多穿點總是沒錯的。”王瑞源眼珠子一轉,指着自己身上的格子睡衣道:“你看,爸爸也穿。”
兜兜之所以不怎麽喜歡穿衣服(專指睡覺時),和王瑞源倒是有着脫不開的關系,肌膚相貼的感覺可以讓孩子安心,父母的心跳更能安定孩子的情緒,小孩子都貪戀那種無限的親近。
看兜兜終于有所動搖,王瑞源立馬拿着那身小衣服走了過來。一邊往兒子身上套一邊說道:“兜兜,呆會兒你挨着爸爸睡,好不好?”
“好啊,兜兜可以睡在爸爸和爹地的中間。”他已經選好位置了,就現在這個,非常好。
王瑞源嘆着氣,表示接受。其實他的意思是讓他睡在中間,好把兜兜和龔玉修隔開,他真挺怕兜兜尿床殃及到龔玉修的。
潔癖這東西真心傷不起!
雖然兜兜尿床的幾率可謂屈指可數,但偏巧不巧的龔玉修就趕上過,那天清晨,浴室裏傳來的連綿不絕的“嘩啦啦”的流水聲如今還歷歷在目,他都怕龔玉修沖下層皮來。
說道浴室的水聲,王瑞源擡頭看了眼,水聲不知何時止停了下來,像是洗好了?
這念頭剛從腦中劃過,王瑞源就聽到從浴室傳出的龔玉修的聲音。
“瑞源,去我房間幫我拿件內衣。”男人的內衣只有一件,說白了就是內褲。“好。”王瑞源應。
把東西拿回後,王瑞源開始捅兜兜,“兜兜,把這個給爹地送進去。”
兜兜看了看爸爸手中的東西,沒有任何異議的點頭,“好。”小腿一伸,跳下床鋪。
見是兜兜推門進來,龔玉修完全不覺驚奇。
摸着小家夥兒的腦袋道了聲謝,龔玉修大大方方的披上浴袍,走了出去,而那條顏色純淨的內褲則被他留在了浴室。
這就是一家子都是男人的好處,非常的——方便。
從浴室出來的龔玉修全身都帶着濕熱的水汽,微敞的浴袍,潤澤的膚色,再加上一張美到驚心動魄的臉,無一不勾動着王瑞源本已不再平靜的內心。
慌忙低下頭,王瑞源連忙把早已準備妥當的素色條紋睡衣遞了過去。
“幹淨的。”這衣服從來沒上過身,是王瑞源從B市帶來的。
今天去劇組,他順便把那邊的衣物都收拾了來。本來是想在隔壁龔玉修的房間給他拿身睡衣的,可是那櫃子被他從頭翻到了尾,也只有內衣和N多件顏色各異卻款式類似的絲質睡袍,他伸手摸了摸滑不溜丢的确實非常舒服,可是這衣服只被一條帶子堪堪系住,經過前天晚上,看見這樣穿脫方便的東西王瑞源就打從心底的有股心驚肉跳的趕腳,所以還是他手裏這身好,上下分體的。
龔玉修伸手輕輕摸了下,道:“不用,我習慣裸睡。”
“兜兜也習慣裸睡。”兜兜接的非常快,拽着衣領就要解睡衣的扣子。
“你不行。”王瑞源連忙伸手制止。
“為什麽?”
“你今天問太多為什麽了。”對兜兜,王瑞源基本上是能寵就寵,能疼就疼,但偶有的時候也會依着父親的立場施施壓,雖然概率極低。
兜兜擡眼偷偷瞧了王瑞源好幾眼,見對方完全沒有松口的意思,非常委屈的躺在了床上。
“爹地——”兜兜挺委屈的沖龔玉修叫了聲,卻反方向的滾進了王瑞源的懷裏。
“好了,快睡覺。”在那光潔的小腦門上親了口,王瑞源噙着嘴角笑。
這兩天兜兜确實有累到,所以非常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龔玉修探手把兜兜額前的頭發撫開,在王瑞源吻過的那個地方同樣烙下一吻。
王瑞源先是愣了愣,跟着轉過身去。
見此,龔玉修嘴角蕩開淺淺笑意。
再轉回身的時候,王瑞源的手裏多了臺小巧的靜音吹風機。
“我,那個……幫你吹頭發。”擺了擺手裏小巧又可愛的玩意兒,王瑞源有點不好意思。
龔玉修的回答是直接坐到了邊上的軟榻。
王瑞源自己的頭發短,根本就用不到吹分機,不過他倒是經常這麽伺候兜兜,所以對于他來說這也勉強算作熟練工種。
“會不會燙?”王瑞源問。
“不,很舒服。”龔玉修答。
王瑞源在吹發的同時還會給頭皮做輕微的按摩,這些都是他媽李蘭教的,他們姐弟三人從小無論是洗頭還吹頭只要是他媽李蘭上手就都會受到此等待遇,所以慢慢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換了個方向,王瑞源剛要拿着吹風機去吹另一邊的頭發,卻被龔玉修突然按住了手背。
“可以了。”
“還沒幹透。”王瑞源望着那還帶有少許濕氣的發根,眼底帶着點小糾結。
龔玉修低聲笑道:“再吹就要出麻煩了。”
出……麻煩?也不知是哪根神經突然開了竅,王瑞源的視線漸漸下移。
龔玉修就那麽大大方方的讓他看,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我看,我們還是睡覺吧。”王瑞源跟抓到個救命稻草似的剛一跳上床就一把抱住了兜兜。
龔玉修起身,同樣走了過去。
兜兜開始是睡在二人中間沒錯,可是到半夜的時候,王瑞源在半夢半醒間,卻怎麽也摸不到兜兜了,腦袋還不怎麽清醒,可王瑞源急啊,雙手就那麽來回來去的在床上劃拉。
直到他聽有人說:“放心,兜兜很好。”他那雙大手才算稍微消停下來。
可實際上這事還沒有完。
王瑞源的手是停滞不前了,可有雙修長的手掌卻順着那寬松的睡衣下擺無聲無息的滑了進去。被碰到癢肉的王瑞源下意識的躲閃了下,跟着那雙手便越過他平坦的腹肌摸上了他的胸口。
王瑞源整個人猛地一喘,睜開了眼睛。
“玉修?”王瑞源問。
“是我。”光裸的胸膛貼上王瑞源半側的身子,龔玉修應道。
“兜兜呢?”
“在隔壁的小間。”
聽到孩子就在隔壁,王瑞源連忙壓住那雙在他胸口反複揉捏的雙手。
“別……兜兜。”
“沒關系,兜兜睡得很熟。”
“可是……”
“噓。”龔玉修的吻在王瑞源的後背一一落下,不同于前天晚上,龔玉修此時不論是動作還是語調都帶着格外的溫柔與舒緩。
其實□□這種事,只要開頭有了一次,之後便是一生二,二生三,沒嘗過還可以如泣草芥,嘗過之後便是酣暢淋漓,欣然受之。
※※※※※※※※※※※※※※※※※※※※
少,卡了,對着最後這段發了一個小時的呆,不知道咋繼續。本來想含蓄的來兩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