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個,他整個人被龔玉修抛向了KingSize的大床。
王瑞源十分費力的擡頭看向對方,正巧看到一滴汗珠順着龔玉修的下颚劃過,心髒猛地一縮,王瑞源發出了一聲粗重的喘息。
其實王瑞源的耐力已經算得上極好,雖然洛英的藥效上來的慢是沒錯,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累積,要是一般人怕是早已循着本能做事,王瑞源卻依舊在用自己的毅力死扛,當然這或許也同他幾近沒有的性經驗有關,畢竟沒嘗過甜頭的人也就沒有那食髓知味的感觸。
乍然聽聞王瑞源那不高不低的喘息時,龔玉修也是愣了一愣,他倒是從沒想過還會有人敢對着他的臉他的身體發出這樣的聲響,不過這會兒聽了見了,倒好像也沒有預想的那般糟糕。
龔玉修走到床前,伸出拇指在王瑞源那條長長的還在冒着細微血絲的劃痕上反複摩擦着,本已稍有緩和的面色在這不斷重複的确認下隐隐帶上了些許難有所查的厲色。
而那又疼又麻的感覺對此時的王瑞源來說,只能讓他渾身打起陣陣戰栗,手臂不受控制的攀上了龔玉修的肩頭。
“舒服?”龔玉修問。
“嗯?”王瑞源輕應着,幾乎要把龔玉修整個人拉倒在他的身上。
其實此刻的王瑞源早已分不清身體的準确觀感,不管是痛是癢再或是其他的一些感覺,最後在他的身體裏通通化作了一把難言的大火,一點點舔舐着他的身體各處。
現在、此時,他只想貼近龔玉修,他想要與眼前的這個男人無限貼近,想要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就像和兜兜……不不,不是那種感覺,他想要的比那還要多得多,他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麽,他只知道他不想放開,他甚至渴望龔玉修的碰觸或是別的一些什麽,只要他們可以貼近再貼近……
可是龔玉修卻全然罔顧了王瑞源的感受,他只是單純的在那劃痕上反複摩擦了良久,便一把推開了對方的挽留,男人笑的溫柔又良善,他說:“為了讓你把今晚記牢,咱們得再等等。”
等等?在王瑞源的腦子裏緩慢的反射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男人整了整被對方攥出褶皺的衣領,推門走出的同時不忘反手把門鎖了起來。
龔玉修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甚至下樓在廉珏年和顧兮塵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陪兜兜打了半個小時的游戲,才不緊不慢的又回到了樓上。
門鎖開啓的聲音清晰的在空曠的長廊裏傳開,可門內的木制大床上卻并沒有本該躺在哪裏輾轉難耐的身影。
龔玉修挑挑眉,轉頭望向浴室。
那透明的玻璃門能遮擋的東西實在不多,朦胧又帶點小誘惑,很像是廉珏年會喜歡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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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前看了一小會兒,龔玉修推門走了進去。
王瑞源背對着浴門,兩只修長的手臂支撐着玻璃牆,任由徹骨的冷水大力沖刷着自己的脊背,那附着在脊柱上繃緊的肌肉線條像一張全然拉滿的弓,張弛,有力。
聽到身後傳來的細微響動,王瑞源半轉着頭回望過來,只是這一眼,讓龔玉修本身篤定的步子也慢上了一拍。
男人通紅腫脹的眼角染着迷蒙的水汽,清淺壓抑的□□伴随着嘩啦啦的流水聲,讓王瑞源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眼神相撞的那一刻,王瑞源放在下身的手瑟縮了下,整個脊背都跟着一同弓了起來。
“別,看我。”
“為什麽?你這樣……不該就是給我看的嗎?”幾步走到花灑下,龔玉修不由分說一把抄起光溜溜的王瑞源,問道:“洗幹淨了?”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對緊緊纏住他頸子的手臂。
把王瑞源抵在濕滑的洗漱臺時,龔玉修說,“王瑞源,這些話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認真記在心底。”沉下身體的那一刻,龔玉修盯着王瑞源驚愕扭曲的眸子,接着道:“你的身上,除了我,不能有任何為他人而生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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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通讀,有病句錯字的地方明天再修。
傷口
這一夜對王瑞源來說,注定是要銘刻在心底的,不管是龔玉修的話還是那火熱而匪夷所思的沖撞與碰觸,那無依無憑只能牢牢依靠一人的感覺讓他有種瀕臨欲死的溺斃感,喘息、律動,時間像是凝固在永無止境的邊界,身體、思想,通通不再屬于自己,疼痛卻又酣暢,害怕卻又渴望,推拒卻又迎合,王瑞源第一次知道被占有被擁抱原來是這樣一種既讓人驚懼無措又讓人無限渴求的東西。
落日的餘晖透過密集的攀緣植物在室內落下斑駁的剪影。
龔玉修進屋的時候,王瑞源還趴伏在柔軟的乳白被褥裏昏昏欲睡,其實人是早就醒了的,不過昨晚的□□讓他除了疲累外還有股——不想面對現實的絕望。其實說絕望好像是有些嚴重了,不過确實是不想面對現實就對了。
現在腦海裏分分秒秒滾過的還都是昨晚的放浪形骸,那些讓人難以理解,不能想象的姿勢動作,只要閉上眼睛就會不停出現在眼前。說實話,王瑞源真沒想到看起來清雅脫俗的龔玉修在床上竟是如此的邪肆張狂,花樣百出。而他本身又不是那種身子骨軟糯纖細的,大概柔韌度還算是好的,要不然有些姿勢動作配合起來真是能折騰死人的。
只不過對于眼前事實,讓王瑞源無法接受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盡管早已在三四年前就有了兜兜,但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他還可能再次躺在一個男人的身下,且意識清晰。
如果不是知道龔玉修還在室內,那麽王瑞源這會兒絕對會揚手給自己兩巴掌或者直接把腦袋往門框上撞,好讓自己清醒清醒。
靜靜看着那不停顫動的睫毛,龔玉修在邊上淡淡笑了笑,俯身在王瑞源光潔卻布滿情愛痕跡的後頸落下一吻,開口道:“醒了就起來吧,讓布諾看看傷口。”
那熾熱的呼吸讓王瑞源的整個頸子連同脊背跟着一抖,細密的雞皮疙瘩不由分說的全體起立。
布諾?!
王瑞源的腦子随着這兩個字“嗡”的一響,這回倒是幹淨利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只是因為動作過猛,別說受累過度的肌肉組織受不了就是那多年來唯二次被用過的地方也是跟着傳來酥麻的刺痛,王瑞源的面部表情跟着一僵整個身子都定在了原位。
“怎麽,不舒服?”把床頭靠枕塞到王瑞源的身後,龔玉修伸手拂開那細碎的額前發把手輕輕貼了上去,“有些輕微的發熱,是我昨天有些過了。”
“沒、沒有。”腦袋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王瑞源道:“你剛才說……什麽傷口的,不用看,我挺好的。”拽緊手中的床單,王瑞源不安的向後挪了挪身體,他覺得有什麽粘稠的液體順着腿根滑了下來。
王瑞源有些閃躲的動作讓龔玉修的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
“昨天我說的話怎麽轉眼就忘了?”
“你說……什麽了?”
王瑞源這句話說得就有些太不會看眼色了,雖然表面上龔玉修還是和和氣氣的但那溫柔到太過的語調以及說話內容明顯已經不甚美好。
“說什麽,要我再教一遍?”龔玉修毫不忌諱的一把抄起薄被下健碩柔韌的軀體,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啊!”王瑞源短促的叫了一聲,跟着閉緊嘴巴。
昨天晚上他就領教過了,龔玉修平日裏溫溫柔柔的一個人,在床上就有點太——那個了。
為了讓自己好過些,王瑞源道:“雖然我是個男人,但這樣的事我也不想……呃……你明白吧?”
龔玉修聞言,微微一怔,随後笑道:“想什麽呢,我是讓布諾來給你看昨天的劃傷。”
“啊,是、是麽。”幹笑兩聲,王瑞源咽着口水道:“那,我以為……”
“想太多了。昨天我檢查過,沒問題。”嘴上說的有理有面,龔玉修的手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沿着王瑞源那光滑的肌肉線條緩緩隐進了被中。
感到手下肌膚明顯的緊繃,龔玉修毫不忌諱道:“緊張?慢慢習慣就會好的。”說完,龔玉修到好似完全無事般的撤回修長的手,“要把布諾叫進來嗎?”
“不,我自己出去。”穩了穩情緒,王瑞源答。
“好。”說完,龔玉修便轉身往外走。只是外門剛開了條小縫,龔玉修就轉眼看到了由于他開門的後坐力而一個沒站穩,摔了個小屁墩的兜兜。
穩穩當當的從地上爬起來,兜兜叫道:“爹地。”
“嗯,兜兜來找爸爸?”
點點頭,兜兜張開手。
龔玉修笑着把自家兒子抱起來,轉身又回了裏屋。
這次龔玉修倒是沒說什麽,只是把兜兜放在床上,讓兩父子無聲對望,便不聲不響的退了出去。
“兒子。”王瑞源開口叫了聲。
兜兜眨着大眼睛巴巴的看了王瑞源良久,非常利索的脫了小衣服就要往王瑞源的被窩裏鑽。
王瑞源先是怔了怔,随後有點尴尬的緊了緊身上的被子。他身上現在光溜溜的什麽都沒有,當然這算是小事兒,他又不怕兜兜看,只是他這一身的豐功偉績再加上那黏膩的液體真不能讓孩子看到。
可王瑞源這明顯帶着拒絕的動作卻瞬間觸到了兜兜的逆鱗,小家夥兒擰勁兒一上來,就有點和王瑞源對着幹的勢頭,小手一拉就要和王瑞源搶那條薄被。
其實兜兜真是很少會這樣的,在過去的三年多裏,兜兜一直聽話又懂事的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最近,也不知這孩子是提早進了叛逆期還是終于懂得了享受小孩子的特權,那小脾氣真是蹭蹭的往上長。
王瑞源當然不敢真和兜兜用力氣,但他又确實不能放開,餘光撇過床頭的時候眼睛跟着驀地一亮,迅速伸手拽過薄毯往兜兜身上一裹,王瑞源把小家夥兒利索的納進了懷裏。
兜兜挺着小腰板掙了掙,于是王瑞源把手臂的力氣更收緊了些。兜兜小嘴一彎,覺得滿意了,可小腦袋一轉,又小聲道:“廉叔叔說的果然沒錯,爸爸要是和爹地睡過以後,就不想和兜兜一起睡了。”
“你……咳咳咳……”王瑞源被自己的口水嗆的一陣狂咳,臉頰更是以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醬紅色。
兜兜有些被吓到,小手在王瑞源背上來來回回撫了許久,緊張道:“爸爸,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把兜兜的小手拉回來,王瑞源接着道:“兜兜,咱以後別聽那個廉叔叔的,他說話有點……”太不懂得分場合,這些話怎麽能在小孩子面前說?
兜兜這次倒是挺聽話,道:“好啊,不過兜兜覺得那個廉叔叔說的好像也沒錯。”兜兜指的是,到目前為止王瑞源依舊把他摒棄在了自己的被窩之外。
王瑞源看兜兜好似一幅已經把前幾天的事忘了個徹底的樣子,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氣,抱着兒子一連親了好幾口,道:“兜兜,明天爸爸帶你去片場好不好?”
“好!”
“還有……”深吸口氣,王瑞源慢慢道:“爸爸要道歉,前幾天竟然都沒和兜兜打招呼就獨自來了Y市,爸爸保證下次不會了。”
兜兜眼神驀地一暗,道:“兜兜已經習慣了。”
王瑞源聽完,心底一陣酸楚,“爸爸保證,那是最後一次,以前爸爸以為你小,不懂得。而前幾天是爸爸太沖動,爸爸腦袋一熱,就覺得和爸爸相比兜兜可能更喜歡爹地。”
“才不是。”兜兜撅着小嘴道:“沒人比得上爸爸。”
只這一句肯定,就讓王瑞源整顆心瞬間柔軟的好似能擰出水來。
而就在這時兜兜突然伸出小手在王瑞源臉上摸了摸,跟着一臉驚奇又心疼的問道:“爸爸?你這是怎麽了?”
王瑞源從下颚骨到頸間那道長長的劃痕并沒有結痂而是有些紅腫,傷口其實并不嚴重,但現在這麽看來就有些猙獰。一是他昨天“洗澡”的時候沾過水,二則是龔玉修。龔玉修對這道傷口好似極為不滿,昨天兩個人在浴室的時候,就用清水反複在那處清洗,後來更是在那裏反複啃咬,因為他當時意識雖然清晰,但行為卻有些不受控制,很多感官更是化作了最原始的那一種,所以完全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可這會被兜兜這麽一說,才感覺頸子那處帶來的火辣刺痛。
“沒事,爸爸不小心劃的,過兩天就好了。”
“兜兜幫爸爸呼呼。”說着兜兜低頭就要往那裏吹氣,王瑞源被孩子逗得一陣大笑,薄被跟着滑了下來。
這下兜兜的眼神更是看直了,伸手就往王瑞源的胸膛戳,“爸爸,你是得病了嗎?”身上到處都是紅紅紫紫的,有的地方更是像是要出血一樣。
王瑞源聞言連忙把被子又拽了回去,答道:“不是不是,這、這有撞的,有蚊子咬的,就是看着吓人了點,其實一點也不疼。”
兜兜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跟着就又有了點不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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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是沒有的,就算有寫,也是寫給我自己看的,河蟹萬歲,O(∩_∩)O哈哈~
買藥
王瑞源看兜兜那小臉,就知道這孩子指不定又想到了些什麽,連忙轉移話題道:“兒子,那什麽,吃早飯了嗎,爸爸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兜兜眨眨眼睛,挺嚴肅的道:“可是,樓下的廚師叔叔已經在做晚餐了。”
王瑞源炯炯有神的和兜兜對望好一會兒,尴尬道:“那行,那我,我們先下樓吧。”
“爸爸先穿衣服。”兜兜跳下床,把龔玉修放在床尾的衣服拿給王瑞源,然後就定定的站在床頭,等着王瑞源穿衣服。
過去王瑞源從沒在乎過這些小細節,夏天的時候兩父子更是經常光着屁股躺在一張床上,可是這會兒面對兒子探究的小眼神,王瑞源就怎麽也翻不出那層厚皮來撐場面。
“兒子,能幫爸爸倒杯水嗎?”王瑞源指着床頭的玻璃杯一臉的希翼。
其實瞥見這水杯的時候王瑞源也有點不敢直視。昨天半夜,他整個人跟火燒的似的,中途龔玉修下了次床,回來時手上就多了杯溫水,那時候洛英的藥效依舊沒有減退,看見龔玉修回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伸着胳膊去摟對方的腰,龔玉修要給他喂水,他就推,然後跪坐在床上嘴唇不受控制的就吻上了男人的腰線,再然後他就被按在了床上,龔玉修捏着他的颚骨,把一整杯水一滴不剩的盡數哺進了他的嘴裏。
兜兜點點頭,拿着水杯左右看了看,最後只能邁着小腿往樓下跑。
王瑞源在暗舒口氣的同時咬着牙從床上翻身坐起,轉身抱着衣服倚着百米飛人的速度沖進了浴室。
王瑞源記得也不知是昨天還是今天,反正等他倆徹底完事兒後龔玉修有幫他做清理,可看着依舊沿着股間往大腿淌的液體,王瑞源無奈的紅了臉,這到底要怎麽弄啊?!
“爸爸爸爸,兜兜有把水拿上來。”兜兜在外面喊,王瑞源就在裏面答:“馬上馬上,再一小會兒。”
可等他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兜兜已經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昨天睡得晚再加上明明知道爸爸在樓上卻又不讓他上來找,弄的兜兜幾乎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的睡得不安穩,可等好不容易到了早上,他又被那個可惡的廉叔叔劫上了車,美其名曰是帶兜兜兜風,可從頭到尾就只見他一個人笑的開心,兜兜沒有爸爸,一點都不開心!
把兜兜抱下樓的時候,王瑞源正看到有人在隔壁打掃房間,當打掃的阿姨推着清潔車從裏面出來時,王瑞源一眼就看到了那床完全不成樣子的床上用品。其實最開始……他們是在隔壁房間的。
樓下挺冷清,只有布諾一個人對着窗外的高山流水孤單寂寞冷。
廉珏年大概是出去獵豔,顧兮塵想來是在二樓睡覺,而龔玉修還真沒人——猜得出。
“布諾。”王瑞源把兜兜放在沙發上,對着發呆的布諾叫了一聲。
回過頭,布諾那迷茫的眼神讓王瑞源無奈嘆息,要說因為之前兜兜的事情,他和布諾也不光是只有過一面之緣兩人還有過幾句簡短的交談,可這還沒幾天的功夫,對方就用這樣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實在讓人有些無奈。
不過他家裏也有個走到哪裏就迷路到哪裏的王瑞睿,所以到也不覺得有多奇怪,于是王瑞源向前走了幾步。
“布諾,我是王瑞源,你還記得我嗎?”
“啊,王瑞源。我就是在等你呢。”布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怎麽覺得你和上次不一樣了呢。”
王瑞源幹笑兩聲,心道:是你壓根就不知道我長什麽樣子吧?
布諾認認真真的處理了王瑞源身上的劃傷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跟着從藥箱裏拿了些塗抹的藥膏放在桌上。
“這個每天塗一次,不會留疤的。”
“好。”什麽留不留疤的王瑞源根本就不在乎,不是都說疤痕是男人的榮譽?只是龔玉修那樣說了,他也只能這樣做。
布諾一邊點頭一邊收拾桌邊的東西。
王瑞源看着那立在一邊的行李箱,好奇道:“布諾你該不會是剛過來的吧?”
“沒錯,我一個小時前剛到。”
“B市?”
“是B市。”
“來旅游?”
布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非常鄭重的說道:“我有給你處理傷口。”
“你有給我……處理傷口?”沒錯,是有處理,但這又是什麽意思?
“所以我這是公差。”想了想,布諾又道:“你讓龔少爺把錢打到我的賬戶,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布諾托起行李箱的拉杆就往外走。
王瑞源連忙上前攔住布諾,道:“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我回B市,還有個實驗要做。”繞過王瑞源,布諾繼續往前。
聽過布諾的回答,王瑞源的臉上瞬間爬滿了愧疚,“布諾,不好意思,大老遠的還麻煩你過來。謝謝你啊。”
“不用不好意思,這算是外塊,實際上我願意多跑兩次。”布諾回頭的時候視線在王瑞源的頸子多停留了兩秒,厚實的鏡片很好的遮住了他的視線,把行李放在地上,布諾開始就地翻找。
幾秒鐘後,布諾從藥箱裏翻出個白色小瓶。
“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王瑞源問。
“潤滑劑,比市面上的要好很多,以後有需要再找我要。”
“潤滑……劑?”王瑞源手一抖,險些沒把手裏的東西扔出去。
布諾說潤滑劑的時候,王瑞源的第一反應是給汽車用的那一種,可這麽袖珍的一瓶,就算他是個不谙世事的無知少男也該明白遠不是那麽回事。
布諾再次把藥箱收進行李箱,邊往大門走邊說:“你自己身體特殊,要注意保養,事兒前用,你要是不習慣就讓龔少爺塗前端,對你絕對有好處。”說完,也不管王瑞源是何種表情,反正布諾是托起拉杆就往外走。
其實布諾說這番話的時候完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他是一個醫生,王瑞源算是他的傷患,雖然龔玉修沒讓他多管閑事的觸動別人的痛腳吧,但他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告知一些當事人可能不太懂的東西,即使對方聽完可能不怎麽會高興,但沒聽過哪個醫生是滿嘴跑福澤的。
王瑞源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紅”字來形容,而是有些壓抑的沮喪。
雖然事實是一回事但當被別人毫無忌諱的提及時,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他是個男人,一個不論是外形還是內心都沒有絲毫女氣的男人,他承認他對龔玉修是抱有某種特殊情感的,但是這到底是份怎樣的感情他還并不清楚,他承認他生下了兜兜,但不管從哪方面看兜兜都只是個意外,一個讓他開始怨恨卻在生下後也同樣愛了多年的意外,所以對此時的王瑞源而言他還不具備那種背棄世俗倫理的勇氣又或許他早已具備卻唯獨沒看清未看懂那人內心的想法,因此糾結着向往着卻又同時排斥着。
由此,在随後,王瑞源又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布諾遞給他的潤滑劑炙熱的像一杯開水,而龔玉修昨晚留在他體內的則好似一股聲勢浩大的岩漿,王瑞源站在空無一人的庭院,忽然全身一震。
摸摸口袋,王瑞源去了山下的藥店。
這是山下村子裏唯一的一家藥店,門上懸挂的還是那種古樸的木制牌匾,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坐在竹椅上昏昏欲睡。
像這樣的藥店實際上是很少有人光顧的,但是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還是給每村都配備了一家。
早已習慣自選式藥店的王瑞源有些僵硬的從櫃臺這頭走到櫃臺那頭,眼睛盯住一處握緊了拳頭。
那女孩兒這會兒早已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顯然她是很少能見到村外人的,笑容裏帶着點淳樸摻着些羞澀,整個人紅潤的像一顆蘋果,時不時的看上王瑞源一兩眼,他不說話,那姑娘也就那麽看着,完全沒有銷售藥品的自覺。
隔了挺久的時間王瑞源才狀若不經意的擡手指着那一處,上下嘴皮一碰,道:“姑娘,給我拿那個藥。”
女孩兒笑着走到櫃臺邊把藥取了出來,只是撇到藥的名字時,明顯遲疑了下,臉跟着紅了。
這種藥在村裏基本也就是個擺設,倒不是村人就不需要避孕了,主要是……呃,反正很少有人會買就對了。
付錢的時候,王瑞源道了句謝,之後便飛快的從藥店裏閃了出去。
一路上緊緊攥着手裏的東西,等回到別墅,整個藥盒子基本上已經讓王瑞源□□的完全沒了往日面貌。
躲進衛生間吞了兩粒小白片,王瑞源才覺得心下安穩了些。
以前馮斂說過,按道理來講,這東西對他應該也是有用的,只是馮斂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也不能十分的肯定。
※※※※※※※※※※※※※※※※※※※※
我想問下,我寫的有沒有超标,我的意思是和諧标準?
事端
看到從側門進來的王瑞源,兜兜剛在餐桌的凳子上坐熱沒兩分鐘的屁股就耐不住的要往下溜。
“兜兜。”龔玉修輕輕叫了聲,兜兜憋着嘴,住了動作。
把勺子裏的翡翠蝦仁放到兜兜面前的小碟,龔玉修起身走到王瑞源眼前,伸手在對方的額前貼了貼,笑道:“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這天也不早,外面風大,下次如果沒什麽要緊事,就不要亂跑了。”瞥了眼巴巴往這邊望來的兜兜,龔玉修接着道:“兜兜還以為你又跟陣風似得消失了個幹淨,孩子小,做什麽事之前都要多想一步。”
從最開始直至今日,王瑞源都認為龔玉修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基本上都可謂有理有據分毫無錯。所以待龔玉修說畢,王瑞源也只能既羞愧又機械的點頭稱是。
看王瑞源的表情,也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了心裏,龔玉修還算滿意,道:“好了,來吃飯。”
“好。”應着,王瑞源看了看只有他們三人的飯桌,問道:“廉先生和顧先生呢?”
“他們有事。”
“呼。”王瑞源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氣,非常自然的坐到了兜兜傍邊。說實話他并不怎麽想看到廉珏年,除了昨天的事外他也一直覺得那位廉珏年廉先生好像對他是有些偏見的。
王瑞源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取悅到了兜兜,小家夥立刻順杆爬的跳上了王瑞源的膝蓋,小腿一叉,小腦袋就靠進了王瑞源寬闊的胸膛。
眼睛在飯桌上掃了一圈,兜兜夾塊紅燒肉直接送到了王瑞源的碗裏。王瑞源的喜好,兜兜還是十分了解的。
肉是山上的野豬肉,貴在新鮮,味道也非常好,只是在這個餐桌上注定是多餘的。
龔玉修不動聲色的一瞥,道:“兜兜,這個東西爸爸現在吃不了,你自己吃吧。”頓了下,複道:“你也只能吃一塊,太油膩。”
兜兜的口味偏清淡和龔玉修很像,這種東西一項不怎麽喜歡,讓他多吃他也不一定樂意。
舀了碗清淡的雞湯,龔玉修放到王瑞源面前,道:“把這個喝了,吃點清淡的。
王瑞源夾着紅燒肉的筷子一頓,鮮嫩可口的肉塊落回了碗中。
龔玉修擡眼看了看,不動聲色的繼續吃他的。
飯後兜兜就徹底輪做了王瑞源的小尾巴,無論走到哪這小家夥都會亦步亦趨的跟着,就算王瑞源上個衛生間,他都要站在門口當守衛,王瑞源無奈,龔玉修無視,于是兜兜就倍高興的繼續着他的“尾巴”生涯,直到跳上床,安安穩穩的睡到了王瑞源的身邊,這下不點才終于消停了下來,爸爸爸爸的叫了很多聲,小胳膊一身扒在了王瑞源的身上。
摸了摸孩子松軟的發頂,王瑞源松了口氣,幸好有兜兜在,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龔玉修,總覺得有那麽點尴尬。只是今天算是就這麽過了,可明天後天呢?王瑞源搖搖頭,把這困惑直接扔到了腦後。
第二天天剛微亮,王瑞源就抱着兜兜去了山的那一頭——“江湖”的劇組。
對于這兩日王瑞源的徹夜不歸,劇組裏的人可謂心知肚明,當時那個情況除了陷入昏迷的張蘇,沒人不知道王瑞源是被帶去做什麽了。
那些豪門大戶的……癖好都和平頭百姓差着十萬八千裏,要是真被帶去歡愛一場那絕對算是王瑞源撿到,但要是被衆人亵玩觀賞的那就要慘的多了。總之對王瑞源這兩日的生活,劇組的大多數人都充滿了各種臆想,好的不多大都是些慘不忍睹的。
只是等王瑞源風風火火的扛着兒子進了劇組的大門,那表情動作好像也沒多少讓人不忍直視的地方,到讓衆人跌破了眼鏡。
再之後,衆人的目光便通通投到了兜兜的身上。
見到王瑞源,Cora是第一個上來打招呼的。那天的事她記得清楚,王瑞源的好意她也銘記在心,如果不是因為她,王瑞源本可是好好的。
“王大哥,你……沒事吧?”
“我?”王瑞源一愣,道:“我能有什麽事?”随後像是明白了Cora的話中之意,王瑞源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平靜道:“你想多了,我沒事。”
兜兜盯着Cora的臉觀察良久,突然出聲叫道:“阿姨好。”兜兜的開口無疑是為王瑞源分擔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妩媚的視線随着兜兜的聲音轉了過去,Cora瞥眉道:“王大哥,這孩子是?”這麽精雕玉琢的孩子不是少見而是她平生僅見,可相較于孩子的相貌他更想知道他的出處。
不等王瑞源回答,兜兜就搶先道:“阿姨,我叫兜兜,是爸爸的孩子。”怕對方不明白他指的爸爸是誰,兜兜非常貼心的把小手環上了王瑞源的頸子。
“王大哥,這是你的孩子?!”
“啊,嗯。”手掌在後腦勺摸了摸,王瑞源笑的像個大男孩兒,“是我兒子,三歲半了。”
“這孩子……真漂亮。”
王瑞源在兜兜臉上摸了一把,道:“是,不怎麽像我。”像他爹地。
見Cora不再說話,王瑞源把兜兜放到了地上,視線在四周轉了轉,問道:“怎麽沒看見張蘇?”好像,魏導也不在。
之所以這麽一大早的就趕過來,主要就是因為張蘇。王瑞源記得那天晚上張蘇最後是暈過去的,昨天睡醒後他就十分的擔心,可手機被他落在了劇組,用別墅的電話打張蘇的手機也一直提示關機,就是因為不放心,他才會這麽早早的就趕過來想把事情搞清楚。
“這個……”還沒等Cora回話,就有一道人影從邊上突然竄了出來。
“王老師,王老師,您終于回來了,可真是擔心死我了。”小錢一邊說一邊對着王瑞源的胸口猛喘氣。
“你這是去做什麽了?累成這樣。”看小錢一副快喘斷氣的模樣,王瑞源不由得問道。
“哎呦!”小錢皺着一張臉,道:“您還不知道吧,張老師出事了!”
“什麽?!”王瑞源的聲音一緊,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你把話說清楚,張蘇怎麽了?”
“張老師昨天晚上才回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反正大半夜的,張老師一回來就進了魏導的房間,二話沒說就把人給打了個半死。”
“張蘇昨天……張蘇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王瑞源轉頭問Cora,張蘇當時暈了過去,他以為怎麽這些人也會想着把張蘇帶回來的,可沒想到……那張蘇……
Cora 道:“你走了以後,張蘇就被那個夏洛暝帶走了。”
聽到夏洛暝的名字,王瑞源倒是稍稍松了口氣,他覺得那個人到不像是那種奸邪之輩。
“那張蘇現在在哪?”
“我這不就是在跑這事嗎,魏導的情況還挺嚴重,張老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