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可就沒有如此的美好了。特別是在第二天娛樂版的頭條,那張幾乎占了整頁紙的照片刊登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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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啥特殊情況,明天會更新。
前奏
王瑞源走的當天,兜兜不在家。
自從年愛老爺子見了兜兜一面後,就自此惦記上了。得了空就派自己的勤務兵守在龔玉修公寓的大門口或是兜兜的幼兒園門口,如果看見龔玉修帶着兜兜從裏面出來,就敬個禮,直接把孩子擄上車。幹淨利落的好像本該就是如此。
好在兜兜這孩子也不僥幸,龔玉修更是明白老爺子那輩人對晚輩的喜愛與渴求,只要孩子不排斥,自然也就聽之任之。
只是外公這邊既然已經知曉了兜兜的存在,不知道爺爺和父親那邊又能瞞到幾時,總之也不會長久便是了。當然,本來他也沒有刻意隐瞞的意思,只是現下的情景還不宜把事情鬧得太大,事事捋順樣樣掌握才是他的風格,可龔玉修又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他更喜歡突如其來措手不及的刺激,但是這樣的事又的的确确是嫌少發生。
今天晚上,按年愛老爺子的意思是要兜兜留在年愛大宅裏住的,可兜兜已然兩天沒怎麽膩歪到王瑞源自然是想的緊,鬧着要回來。
同龔玉修坐在車裏的時候,龔玉修就問他:“既然想爸爸,你還鬧什麽脾氣?”
自從那天兜兜被龔玉修從衣櫃裏抱出來,兜兜這小家夥就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對王瑞源使起了冷暴力。
當然兜兜也不是就全然不理王瑞源了,平時這對父子是怎樣相處這兩天依舊如此,可是和以往相比兜兜那粘人勁兒少了一點點,同意去年愛老爺子那裏的頻率多了一點點,所以這明擺在眼前的事兒雖然未再攤開說明但确實有隔膜橫在那裏。不過兜兜這兩天的樣子打眼一看也知道只不過就是在強撐而已,孩子畢竟還是太小。
果然,只是堪堪過了兩天,兜兜就有些憋不住了。
前天悶不吭聲的在年愛老爺子那裏過了夜,今天就怎麽也攔不住勸不了了。
等了又等,兜兜才答道:“兜兜沒鬧。”
“哦?我可不知道原來我龔玉修的兒子還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小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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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的小臉跟着龔玉修的話染上層淡粉,瞪着閃亮的大眼睛瞧了龔玉修良久忽然沒頭沒尾的說道:“原來你真是兜兜的爸爸。”
“這個問題不是在很早之前我們就已經達成共識了?”
點了點頭,兜兜道:“可是兜兜一直沒什麽真實感啊。”
前面開車的司機聽到兜兜小大人般的說話內容與語氣,在車前悶笑着抖了抖。心道:媽呀!這可真是個小人精兒啊。
“哦?現在呢?”
“現在兜兜覺得爸爸成了媽媽這好奇怪哦,爸爸為什麽會成媽媽呢?”兜兜突然抓住龔玉修外套的衣角,道:“可是爸爸為什麽又不承認他是媽媽呢,生下兜兜的不就應是媽媽嗎?爸爸卻說兜兜沒媽媽。”
“即使稱位不同,但事實不會有任何不同。”
“兜兜好像不明白。”兜兜皺着小眉頭,似懂非懂。
一把把兜兜抄起圈在自己懷裏,龔玉修道:“兜兜完全可以理解成爸爸不好意思承認,有的時候我們可以選擇對爸爸的任性和不能正視給予理解和包容。”
“理解和包容?”
“就像——”龔玉修垂眸輕笑,“小孩子有時候會尿床啊,可作為大人的爸爸很多時候不是都心照不宣的選擇無視了?”
“兜兜沒尿床!”
“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眨眨眼睛,龔玉修緩聲道。
回家後的父子都察覺到了屋內氣氛的些微差異。
淡淡的月光讓龔玉修的眉頭稍隆,按下開關,滿室雖然瞬間明亮,但是處處都透着難以察覺的清冷。
“爸爸呢?“兜兜問。
“可能有事出去了。”晚上十點整,也不算很晚。
兜兜非常不高興的在玄關處踢掉小鞋子,跑上了樓,龔玉修同樣上樓沖涼,等他擦着頭發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着像枚小火箭似得沖到電話跟前的兜兜,龔玉修笑了笑,慢慢踱步走了過去。
看兜兜一臉的期盼,龔玉修真的不想打擊到孩子,但如果電話是王瑞源來的,又是在這個時間點,恐怕不會是兜兜想要聽到的。
不過。
“兜兜,接電話啊。”龔玉修鼓勵道。
顯示屏上跳動的號碼兜兜早已熟記在心,看着那小臉上滿布的期待與不安,龔玉修便已知曉到底是誰的來電。
兜兜搖了搖小腦袋,拉着龔玉修的手放在了電話筒上,然後一臉期盼的看着正睨着他的龔玉修,軟軟的叫道:“爹地——”
“你可真是我的寶貝兒。”龔玉修在兜兜那光潔飽滿的額頭點了點,邊笑邊把電話接了起來。
“玉修還是……兜兜?”
“是我。”
“啊,玉修。”電話那頭的王瑞源明顯松了口氣,就這麽不聲不響的走了,他真怕兜兜和他翻車。
“這麽晚了,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不用,其實……我現在人在Y省呢。”
“去拍戲?”
“嗯,魏導希望我們先過去培養下默契。”
“培養默契。”龔玉修笑道:“哦,可別過了頭。”
“啊?”
“我是說這種事是不是應該提早說?你人都到了Y省,再征詢我的意見好像也沒什麽意義,不是嗎?”
“是,我就是……”
“況且,你要記着你現在也并不只有自己一個,做事之前都要想想兜兜。別太任性了。”
王瑞源咽了咽口水,道:“我沒任性,我都這麽大個人了,就是兜兜,我覺得他可能不怎麽想見到我,所以……”
“你想多了。兜兜今天和我在年愛家,老爺子說破了嘴也沒能讓小家夥留上一宿兒,可回家卻沒見到你。”
“那,那你幫我跟兜兜解釋解釋,我就是,這事兒确實是有點欠考量。”
“那你要我怎麽和兜兜說?”龔玉修只反問了一句,便對着踮着腳尖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兜兜輕聲道:“兜兜來聽電話,是爸爸。”
王瑞源被龔玉修這一舉動弄的措手不及,嗓子跟着緊了緊,小聲道:“兜兜。”
“爸爸,你又去拍戲了啊,兜兜在等你,爸爸你幾點回家?”兜兜本來的那點小糾結在見不到王瑞源後也徹底的煙消雲散。他現在只關心一樣,爸爸什麽時候能回家啊?兜兜要跟爸爸說聲對不起的。
“爸、爸爸這會兒在Y省,可能一時半會兒的回不去,兜兜你要聽爹地的話。”
“Y省?”兜兜看了看已然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的龔玉修,急道:“可是,上次張叔叔不是說要等……”掰了掰手指,兜兜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是反正不應該是現在。
“別急。”龔玉修起身把兜兜抱了起來,順手接過了兜兜手中的電話。“孩子哭了,你以前就是這麽不聲不響的把他丢下的?”
“哭、哭了?”王瑞源聞言在那頭立刻急了,“我當時真沒想那麽多,我就是覺得孩子可能不想看到我,我就想去個地方冷靜冷靜。我,你,你讓我和兜兜說!”
“行了,你……”還沒等龔玉修說完,兜兜就一把搶過了電話,帶着哭腔大聲喊道:“爸爸是個大壞蛋!”摔了電話,兜兜開始抱着龔玉修大哭,一邊哭一邊喊:“爸爸不要兜兜了,爸爸是個大壞蛋,嗚嗚——”
“沒人不要兜兜。”
“有!爸爸就不要兜兜了!大壞蛋,嗚嗚……爸爸是個大壞蛋……嗚嗚……”
兜兜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不聽勸,龔玉修自然也就不會費這份氣力,小孩子讓他發洩過也就好了。于是帶着兜兜又洗了回澡,兩父子便早早上了床。
半夜的時候,王瑞源的電話再次造訪,只是這次他打的是龔玉修的手機。
“玉修,還沒睡啊?”
“睡了,只是又被你吵醒。”
“不好意思啊。”王瑞源在電話的那頭鞠了個躬,也不知在鞠給誰看,“我就是想問兜兜好點沒。”
“沒好的話,你能飛過來嗎?”
嘿嘿笑了兩聲,王瑞源道:“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看來你對我還……”龔玉修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電話那頭,有另一道聲音隐隐傳來。
“王哥,這麽晚了你幹嘛躲在衛生間講電話?”
“沒事,怕吵到你,我再講兩句就好。”王瑞源捂住電話回了句。
“誰在你房間?”龔玉修問。
王瑞源愣了愣,回到:“是張蘇。”
“這麽晚你們還在一個房間?”
“不是,我們只在這住一晚,房源有點緊張,所以就住到一起了。”
“睡得開嗎?”
“啊?屋裏有兩張單人床。”
“哦。”龔玉修輕輕應了句,道:“太晚了,快去睡吧。”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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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突什麽的是要慢慢累積的,所以看文的親別失望哦。
抵達
早餐是張嬸送來的,那個時候兜兜還在睡,老人有幾日沒看到龔玉修,自然就唠叨了幾句,龔玉修也都一一耐心聽下,只是仍像以往那般,張嬸連坐都沒坐一下,看着龔玉修動了筷子就滿臉笑容的回了龔家老宅。
龔玉修上樓去叫兜兜,小家夥兒正坐在被窩裏慢悠悠的穿衣服。
“兜兜今天起的好早。”龔玉修在兜兜臉上捏了捏,倚在床頭看兜兜慢條斯理的把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只是兜兜的手實在是小了點,雖然每個動作都很認真仔細,可擡腿伸手的時候還是有那麽點不利索。
“要爹地幫忙嗎?”
“不用。”兜兜搖搖頭,補充道:“兜兜可以。”
在兜兜柔亮的發頂揉了揉,龔玉修道:“兜兜,一會兒吃完早飯後,爹地送你去幼兒園。”
兜兜愣了愣,低頭小聲道:“兜兜不想去幼兒園,兜兜跟爹地去上班。”怕龔玉修會不高興,兜兜又連忙補充道:“可以嗎?爹地。”
龔玉修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訝異,跟着笑道:“當然。”
兩父子吃過早餐,便驅車去了齊唐。
秘書端着托盤敲門進屋的時候,正看到龔玉修拿着平板教兜兜游覽網頁,便笑着說道:“龔先生,要不要我來陪兜兜?”
“沒關系,小孩子怕生,我自己照顧就可以。”
“那好,沒什麽事,我就出去了。”
“好,去忙吧。”
把托盤中的橙汁放到茶幾上,龔玉修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對兜兜說道:“爹地去那邊工作,如果兜兜累了可以去裏面的休息室。”
“爹地,兜兜知道了。”
“嗯。”輕應一聲,龔玉修拿着晨報走向了辦公桌。
雖然秘書每日都會把報紙送來,但龔玉修看的頻率實在說不上高。軍事和財經專欄是龔玉修偶爾會翻開瞄上一兩眼的,但報紙上的內容即籠統又敷衍,之于他來說實在只能算作是種稍顯無趣的消遣。可今天也不知是怎麽,龔玉修捏着報紙的手一篇篇翻過,雖只是快速翻閱,但大體的內容已然全部映進了他的腦海,龔玉修翻閱的頻率和速度基本一致,直至浏覽到娛樂版的首章,龔玉修的動作頓了下來。兜兜亦在同時兩手舉着平板一路小跑的湊到了他的眼前。
“爹地。”兜兜先是叫了一聲然後把平板舉起讓龔玉修看。
一大一小,兩張完全相同的照片滿滿充斥着整張報紙和平板的顯示屏。
照片是從左側搶拍的,所以很好的凸顯了兩人臉部的立體輪廓,修長英俊再加上真誠而美好的笑臉,如果不是見過張蘇一面,如果不是張蘇那即使半垂也依舊隐藏不住的眼神,那麽這無疑是一個清淺而友好的擁抱,可惜——
淡然、冷漠、輕蔑、森冷以及稍縱即逝的怒意,龔玉修的笑容裏潛藏了太多的東西,每樣都只是一點點,每種都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讓人摸不準也猜不透。
“摯友相攜,共赴片場!”報紙上的标題起的和諧端正,內容也算歌頌友誼烘托電影。可再瞧瞧兜兜手中的平板,“摯友?情人?張蘇雙向戀情再成迷!”這種聳人聽聞的噱頭全然是為了抓點擊贏收視,但又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記者都是裝了探測器的風向标,稍有不慎便能被他們捉住小辮子。
“爹地。爸爸和張叔叔為什麽總要抱抱?”兜兜說話本來就帶着糯軟的童音,不急不躁的非常好聽,但是此刻兜兜的語氣卻隐含着懵懂的不滿。兜兜不光不習慣和外人有過多肢體上的接觸也同樣讨厭王瑞源和他人有所碰觸,這一點龔玉修早有所覺。
“總要抱抱?我家寶貝兒這是什麽意思?”
“上次爸爸帶兜兜去見張叔叔,他們兩個一見面也是這樣。”在兩張圖片上戳了戳,兜兜一臉不快的解釋道。
“哦——”龔玉修笑笑,突然啞聲道:“兜兜,不如我們和爸爸做個游戲?”
“游戲?為什麽要做游戲?”
“為了讓爸爸把你牢牢放在心裏。”點着兜兜的胸口,龔玉修笑的肆意。
“兜兜的——心?”摸着自己巴掌大的胸口,兜兜一臉的迷茫。
***
王瑞源一行人只是在Y省的旅館湊合了一晚,第二日天還沒全亮開,幾個人就收拾了行囊遠離中心省會往更為偏遠的山區驅盡。
張蘇看着窗外疾駛而過的景色,一臉的郁結,“我們這是要到深山老林裏打坐修煉?”
王瑞源點着頭道:“這不是挺好,說不定還能撿到一兩本武功秘籍。”
聽了以上兩位形同調侃的對話,小錢眼睛都要笑到了一起,道:“兩位老師放心,山上的環境不錯,而且我們在這裏也不會呆上很久,魏導的意思是這裏清靜環境也古樸,比較容易進戲。等電影正式開機以後,在這邊取些外景再拍上兩場重要的打戲也就差不多了。”
“哦?那山上有什麽好玩的?”男人都愛玩,雖然這幾年有兜兜在,王瑞源早已沒了年少時的浮躁不拘但好不容易“抛家棄口”的出來一趟,怎麽也不能讓本就不快的心情變得愈加陰郁。
看着小錢幾乎皺在一起的臉,張蘇不屑道:“不會是好玩的太多,多的不知該從何談起吧?”
面對張蘇的挖苦,小錢選擇無視。他一無才無能剛畢業沒幾天的大學生,對着身後勢比人強的大明星當然也只能選擇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相處模式。窩在前座冥思苦想良久,小錢忽然一拍腦袋道:“有了!山上有好幾處天然溫泉池還有占了大半個山的狩獵場。”小錢在說的時候,兩只眼睛就明晃晃的在放光,想來是對于此兩項活動窺探已久。
“聽你這麽說,到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張蘇挺了挺脊背,終于舍得拽下耳麥,對王瑞源道:“王哥,我們明天沒事就去這兩個地方轉轉。”
“好啊。”狩獵場什麽的天生就對男人有這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
前面一直未開口的司機忽然輕咳一聲,道:“小錢,難道你忘了,溫泉和狩獵場都是私人産業。”
小錢擡着腦袋在椅背上撞了下,有點不敢看身後的張蘇和王瑞源,“對,是私人産業。”
“私人産業……我們怎麽去?難不成是魏導的?”
“怎麽可能……”就算魏導有錢,他也不可能沒事買座山在那享受,有錢也是要分幾個檔次的。
“所以你沒事在這亂放什麽炮,私人産業叫我們怎麽去?!”
“張老師是大明星嘛,沒準您親自出馬人家就願意招待呢。”
看張蘇越來越黑的臉,小錢連忙道:“您要是不行,還有Cora姐,性感妩媚,人見人愛,保準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
“Cora?”
“王老師,您不會連Cora姐都不知道吧?”小錢上上下下的掃描了王瑞源好幾眼,就好像不知道這麽個人就不是地球人似得。
“不知道不可以嗎?”
“哎呦,王老師您就不要裝純情了,Cora姐可是這兩年迅速蹿紅的豔星,哪有男人不知道Cora的。”
張蘇十分不屑的看了眼小錢,道:“我發現你們這些助理在導演身邊混久了就都具備了拉皮條的祖傳技能。”說完,便從背包裏又拿了個耳麥出來扔給王瑞源,那意味不言而喻。
“拉皮條就拉皮條,拉皮條怎麽還能成祖傳的了呢?”小錢小聲嘟囔了句,想了想又低低念叨道:“再說我也不是拉皮條的,我就是随口說說,本來也是事實。”可惜這會兒已經沒人再聽他說了,就連司機都打開音樂,聽起了世界名曲——卡門。
将近傍晚的時候,幾個人才得以順利到達他們的目的地,半山腰的聯排木屋。
下了車,王瑞源和張蘇都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帶着清新的泥土芳香,眼前的高山流水茂林繁枝果然是古樸又怡人,讓人瞬間忘我。
趁張蘇不注意,小錢拉着王瑞源,指了指遠處聳立在半山腰的瑰麗別墅,道:“王老師,瞧見那邊的別墅沒,據說平時那裏都是沒人住的,只是偶爾會有主人帶朋友來這邊聚會,這邊大半個山都是他們的。”見王瑞源觀摩的還算認真,小錢趁熱打鐵道:“王老師,其實我那麽說真沒別的意思,不是像張老師說的那樣。”
“我知道。”王瑞源笑道:“張蘇說話是不經心的,他也沒別的意思。”
“是吧,其實我也知道,張老師這個人嘴瘾心軟。不過,這該怎麽說呢,明天陸陸續續的還有幾位演員要來,成名的無名的都有,我覺得魏導讓您們來這邊磨練演技培養默契,可能……還有點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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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通讀,可能銜接什麽的有問題,明天改,所以明天如果看到有更新可能是在修文。
Cora
瞧了瞧王瑞源不明所以的臉,小錢接着道:“張老師是有背景有人氣的,無論是要唱歌還是進軍影視,都沒什麽大問題,魏導本來無意讓他過來,您明白我的意思嗎?當然,我只是個小助理,有些事兒我也不怎麽明白或者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
随着小錢的話,王瑞源臉上的笑意慢慢斂了下去,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娛樂圈本來就是個浮生如夢的地方,這些小安排倒也沒什麽,說的概括些叫做業務需要,說的精确些則關系到個人發展,前路總不會只有一條,選擇不同荊棘各異,只是真的知道了心裏還是會有那麽點不舒服。
擡手拍了拍小錢的肩膀,王瑞源道:“怎麽突然想起和我說這些?”
撓撓頭,小錢道:“我就是覺得王老師和別的影星歌星的不大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嗎?王瑞源搖了搖頭。只是每個人看重的東西可能會有所不同,所以想要的得到的也就不盡相同。
“沒進這個圈子之前覺得這裏面處處都是光鮮靓麗,擠破了腦袋也要紮根進去闖一闖,可真的進去了,又覺得這地方處處壓着陰霾。能累死個人。”小錢哀嘆一聲,接着道:“以我這心裏素質,頂好也就當個助理了。”
“怎麽,你還預備要當個演員的?”
“本來是,魏導說讓我先幹段時間助理看看,接觸的人多了,也就好發展了。”
聽小錢這麽說,王瑞源就細細的端詳了對方一翻。
說實在的,小錢長得并不算多出色,細眉細目的,挺多算作清秀。但是按照時下包裝明星的方法,微整形加化妝神技,出來後也妥妥的是花美男一枚。
“那現在呢?”
“現在覺得還是算了,做做明星夢也就得了。我這種沒家世沒背景又對自己不夠狠的還是好好當個工薪族吧。”
王瑞源點了點頭,沒接話。這種事情自己決定了就不需要別人再給予建議,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選,以後不管好壞都不至于有借口來抱怨悔恨。況且就王瑞源自己而言,如果不是真的熱愛表演,他根本就不可能進娛樂圈,不管是性格還是為人處世的方式,王瑞源都清楚的知道其實他完全不适合混匿其中,更何況這條路确實不好走,出名的畢竟是少數,混了二三十年依舊是個替身演員群衆演員的大有人在。
“王哥,走了,我們進去看看。”張蘇在遠處喊的這一嗓子打破了王瑞源飄遠的思緒,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小錢已經擡頭沖他笑笑然後屁颠屁颠的跑了過去。
“張老師,我來幫您拎行李。”
見小錢這迅速的反應,王瑞源想其實這小子挺适合給人當助理的啊,太有眼力價了。
看着古樸簡易的木屋,實則也算別有洞天。裏面從擺設到日用品可謂樣樣齊全,就這聯排的小房子統共加起來怎麽也得有那麽二三十間。經小錢介紹王瑞源才算知道,原來這裏也是旅館,只是管理方法有那麽點特殊,說的通俗點就是自管,山下有人員會定期上來做補給和清理,但飯要自己做,安全要自己顧,說的再直白些就是人家只給你提供個住宿的場所,再做做簡單的善後,其他的一向概不負責。不過這裏民風純樸,除了要多加注意些蛇蟲鼠蟻之類的,怕是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大概,不會有吧……
第二天傍晚,魏導帶着十來個青年演員浩蕩而來,從模樣到身材,王瑞源不得不說這絕對是經過一番精挑細選的,這其中自然就有小錢所說的Cora。
女人一身緊身白色魚尾裙,濃妝,波浪卷發,修長的手臂緊緊攀着魏導的臂彎,俨然一副親近恩愛的樣子。只是就這麽遠遠的一眼,王瑞源便認出這便是上次去俞景的時候他從魏導辦公室出來時碰到的那位女士。
由遠及近,在機械性的寒暄過後,女人松開挽着魏導的那只手,向前一步站在了王瑞源眼前,輕輕叫了一聲:“王大哥。”與她成熟風情的外表相比,女人的這聲王大哥顯得尤為的樸實無華。
似曾相識的語調,似曾相識的聲音,王瑞源只覺腦袋裏“嗡”的一陣輕響,一張清新恬靜的笑臉慢慢出現在自己眼前,漸漸的同眼前這張妝容濃烈的臉孔融合到了一起。
“你是……小媛?”
“現在大家都叫我Cora。”
“怎麽,你們兩個認識?”兩人的對話雖然簡短,但只字片語間都透露着些許的熟稔。
“呵呵。是啊,只是還沒來得急加深了解就各奔東西了。” Cora忽然嬌滴滴的笑了兩聲,道:“今天真是累壞我了,晚餐不用叫我。”說完,便轉身向後排的木屋走去。
小錢在邊上促狹的沖王瑞源眨了眨眼,殷勤的跟了過去。
等在場的人悉數散盡,王瑞源才對張蘇道:“沒想到一個人可以有這麽大的變化。”
“王哥,你說誰?”
“剛才那個女人,你不認得了?”
“一個豔情女星?我應該認識?”張蘇不無諷刺的道。
剛才看王瑞源和女人相視而望的眼神,張蘇就已經覺得很不是滋味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嘆口氣,王瑞源道:“你還記得小媛嗎?”
“小媛?”張蘇默念一聲,剛才被魏導拉着,他離王瑞源遠了些,所以他們具體說了什麽他并沒聽清,只是看了個大概。
“‘國之命運’啊,當時我們劇組裏的。”
“啊!”張蘇恍然大悟道:“就是原來天天追着你跑的那個姑娘?幹嘛突然提起她來了。”
“Cora就是小媛。”
“Cora?昨天小錢說的那個什麽當紅豔星?剛剛那個女人?”
王瑞源點頭。他還記得,那時候小媛演個擁抱的鏡頭都能臉紅上半天,沒想到轉眼三四年的功夫,都能……或許娛樂圈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想要獨善其身埋頭苦等出頭之日對于一個無背景無人脈的女孩子來說,真是太難了。
張蘇到好像并不十分吃驚,道:“哼,娛樂圈這個地方無非就是權錢色,但凡你肯犧牲總能想到辦法往上爬的。”
***
接到龔玉修電話的時候,廉珏年還躺在溫香軟玉裏樂不思蜀。
“喂?玉修啊,什麽事?”廉珏年的聲音裏帶着沙啞的磁性,一聽就知道剛剛做過什麽好事。
“看來是我這時間拿捏得不好。”
“怎麽可能,是剛剛好才對。”把話筒換了個方向,廉珏年一臉興味的答道。
龔玉修會主動打電話給他通常都是有事,而且往往都是能勾起他興趣的“好事”。
“今年馮家老七有沒有約你玩玩?”
廉珏年一愣,小心道:“該不會是你想給我來點什麽‘驚喜’吧?跟你說,他請是請了,可我根本就沒應承下來。”
龔玉修卻并沒有理會廉珏年的解釋,道:“今年就賣他個面子吧。”
“啊?”
“我有好幾年沒去過Y省了,正好去散散心。”
“玉修,你打算去?”
“怎麽,不可以嗎?”
“不是,可是前兩年馮老七求爺爺告奶奶的請你過去,你都一推再推,今兒個這是種了哪門子的邪風了?”
“廢話就免了,我也約了兮塵,到時候一起吧。”
“那閱呢?”
“馮家老七的聚會你也敢叫表哥,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過安穩?”
年愛閱跟他們幾個比,天生正義感爆棚,就馮家老七這種牛鬼蛇神舉辦的聚會,要真把他帶去,只有鬧場的份,當然鬧也就鬧了,馮老七估計也不敢放個屁出來,但是破壞游戲的樂趣就有點糟糕了。
“玉修啊,我就是想說馮老七那真是個腦袋有問題的啊,你跟顧兮塵那個冰塊,我覺得你們兩個真不一定能覺得好玩。”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的樂趣肯定和你不一樣。”
卧槽!廉珏年在心裏暗罵一聲,人卻一下子奇跡般的來了精神。
挂了電話,廉珏年便覺得這香帳暖閣的實在是索然無味,一把推開趴在他胸口畫圈圈的女人,廉珏年精神抖擻的進了浴室,洗了個戰鬥澡,便飛速的沖了出去。
三天之後,廉珏年看着窩在龔玉修身邊帶着耳機看動畫的兜兜,整個人都有點顫抖。
捅了捅閉目養神的顧兮塵,廉珏年小聲道:“你說玉修是不是有點毛病啊,這種事也有帶着孩子的嗎?”
“哪種事?”
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廉珏年接着道:“帶小孩子多礙事啊,而且對小孩子的影響也不好。”廉珏年難得良心大發的關心了回祖國的未來花朵,卻遭到了顧兮塵的一陣白眼。
“你給我閉嘴吧。這些還用你來教?”玉修不知道比你剔透多少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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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章
Party
作為馮家的老來子,馮老七無疑是最沒出息最沒本事的但無疑也是最受寵最無法無天的。馮家老七,是個玩樂的瘋子,是個為了玩兒可以不要命的主兒。而立之年五毒俱全,提到馮老七,沒有哪家是不嗤之以鼻的。可偏偏馮老七卻有幾個對他又疼又寵把弟弟當兒子養的好哥哥。所以在平日的“權貴”圈子裏,雖然瞧得上馮老七的是真沒幾個,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更別說是馮家人的心頭肉馮老七,所以心裏可以诋毀,但面子偶爾還是要賣上幾分。
馮老七對今年的玩樂安排不甚滿意,所以才會大動幹戈的叫了一群的富貴子弟來Y省,Y省好啊,山青水綠變化多端,就好似他這次的安排,想到這裏馮老七笑的有點下流加無恥,但這次最讓他精神一震也最讓他掙面子的是廉珏年竟然會答應過來,要知道,廉珏年和他們可都不大一樣甚至可以說不是一個品次的,家室更出衆,事業更成功,人面更廣,那可是老輩兒裏天天耳提面命的“标榜”,就像……行業裏的領頭羊,平民心中的偶像明星,說來還是很微妙的。雖然還有點想不通平日裏很少和他打交道的廉珏年怎麽轉頭又應承了他的邀請,但想也沒用,人要及時行樂,有樂可尋就可以了。
馮老七的私人Party是在山下別墅舉行的,為了彰顯聚會的樂趣和檔次當然少不得明星作陪,所以魏導所率領的“江湖”劇組自然也在其受邀之列。
魏導接到請柬的時候沒什麽表情,他當然也不該會有什麽或吃驚或驚喜再或懊惱的表情,因為早在來Y省之前,馮老七的電話就親自打到了他的辦公桌上,也正是因此,魏導才會特意安排了這次的“默契”之旅。
倒也不是魏導有心要給演員下套,實在是馮家老七睚眦必報的名號是響徹整個B市的,再加上馮家雄厚的背景依托,随随便便給他抛出些什麽“不好”,他也是吃不消的,所以與其說是要趨炎附勢倒不如說魏導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帶着劇組參加一些聚會實屬稀松平常,但此時站在馮老七別墅門口的時候,魏導還是有些心下戚戚,雖然以前接觸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