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錯,做飯還挺好吃。
于大爺看着郭麒麟帶着弟弟安迪和于思陽晚玩具,不由得感慨:“哎呀,你看還是倆孩子好啊!我們家就思陽一個确實孤單了點。”
“怎麽師哥,你還想再要一個?”師父一臉壞笑的問道。
“去!我就是感慨一下!”于大爺揮了揮手,拿自己的角沒辦法。
“哎,你不是想要兩個嗎?你看,給思陽一個姐姐怎麽樣?”
“什麽姐姐?”于大爺還沒明白,只看自家角兒眼神往廚房瞥了瞥,不由愣了一下。
“我還真沒想到,要是這孩子願意,可是個大好事啊!”
“前幾天我還問過一嘴,孩子家裏什麽人都沒有,以後估計也就是在咱們這兒了,我也挺心疼一個小姑娘獨自北上的,這孩子要強,平時不怎麽說,但是有時候早上下樓眼角可是挺紅。”
“一會問問吧,孩子要是不願意咱們也不勉強。”于大爺笑着喝了口茶。
晚上十六道菜,足足把桌子摞了兩層,八葷八素,大家吃的也是頭不擡眼不睜的,就連郭老師都吃了兩碗飯,要不是我和師娘在旁邊嚷着晚上還得吃餃子,這幫人非得把菜都吃了不可!
“哎呀!丫頭這手藝太好了!要是真開個館子不得爆棚的生意啊!”辮兒哥摸着吃撐着的胃說道。
“我可謝謝您這張嘴哎,我要是賺大錢了肯定分您一半!”我把泡好的消食茶端上來。
“那倒不用,你要是開館子,我肯定天天蹭飯去,你別嫌煩就成。”
“您這天天中午來蹭飯我都不嫌煩呢,再說了我才不開館子,我得把咱這相聲發揚光大啊!”
“哎喲!丫頭有骨氣!比你師兄強!”師父笑着接過茶,說。
“行啦行啦,都出去消消食,晚上還有頓餃子呢,餃子裏可包了十個硬幣呢,誰吃到的多,誰今年可就是走大運啦!”師娘把這幫人都攆出去了,我們趕緊把桌子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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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餃子還是一幫人一塊包的,九龍哥貪心的很,餃子餡包了好多,結果都把皮撐破了,氣的我師娘把他攆去擀皮了。
師父和于大爺象征的包了倆個帶幣的也就去下棋去了。
辮兒哥倒是心靈手巧,一邊包還一邊誇這餃子餡香,比去年好不少。師娘要不是看在他包的好的份上,估計也要把他攆走。
阿陶哥一直默默的包着餃子,還包了兩個帶幣的,結果被于大娘發現,居然在餃子上做标記。
這一頓餃子包的那叫一個不消停!
最後大夥吃的時候,也是風卷殘雲,我夾了五六個就縮到一邊吃去了,實在不好和一幫大老爺們搶去,也是搶不過!
師父看我可憐,和于大爺一人給我夾了一個,哄着我又吃了兩個。結果今年我居然吃到了三個硬幣,榮登榜首!
吃完餃子就是熬夜守歲了,北方的冬天冷,我們一幫人為了熱鬧,還出去放了點鞭,一幫男孩子拿着仙女棒和我玩,這個畫面幾年後想起來我都覺得好笑。
孩子們瘋了鬧了之後,連十二點都沒到就快睡着了,玫瑰園客房也多,一人一間睡下也夠,我陪着師娘收拾的差不多了,也快到十二點了,我也準備上樓去睡了。
“丫頭。”還沒上樓,就聽到師父叫我。這會兒也就師父和于大爺于,師娘沒睡了。
“師父,大爺,怎麽了?”我問。
“嗨,也沒什麽事,真要說還挺不好意思的,”于大爺笑着說:“我和你于大娘一直都想要個閨女,結果生了個小寶還是個帶把的,老郭之前說,你家裏也沒什麽親戚了,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就當你幹爹幹娘你願意嗎?”
我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自從我爸媽去世之後,家裏的親戚就一直罵我是喪門星,不讓我住,也不給我飯,後來是把我打發到了小倉庫去住,要不是我爸媽之前留了點錢,我可能連學都上不上了。今年過年能在師父家過年我都覺得特別幸運了,沒想到天上居然下流星雨了!
于大爺看我呆愣楞的樣子,也有些不知所錯了,“沒事丫頭,你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以後我們也肯定那你當姑娘疼,你也不用太在意。”
“不不不!我願意!”我知道,我肯定笑的特別傻,但是我也知道,這是我從入學以來笑的最開心的一次。我覺得我能進德雲社真的是三生有幸!
“好好好!”于大爺連叫了三聲好,于大娘更是拉着我的手說:“太好啦,以後你也別不要好意思,願意叫我幹媽就叫幹媽,不願意叫我明姨也行!”
“幹媽。”我甜甜的叫了一聲,叫的于大娘也笑的特別開心。
師娘看到這一幕倒是有些吃味了,直說:“哎喲,丫頭有了幹娘不疼師娘咯!”
我趕忙說:“您不光是我師娘,您還是我師父呢!”
“行啦!就學會捧哏的嘴甜啦!十二點啦!快去睡吧!”
我嘿嘿一笑,上樓前恭恭敬敬地對着四位長輩鞠了一躬:“師傅師娘,幹爸幹媽!新年快樂,願四老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周孟危機
過年的這幾天我除了跟着于大爺走了幾門親戚,剩下的就是和師娘在玫瑰園學大鼓了。很快就有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有的回來早的,像孟哥、九良哥,三十一過就回來了。最晚的也是初五初六就回來了。
二月底開箱,師兄弟們也得抓緊時間對對活,我今年也不管是編外人員了,還算是半個後勤人員。往常小園子的演出安排都是栾班長一個人研究的,今年還新增了一個我。
我拿着安排好的時間表,挨個找他們核對去,好在現在只需要找各隊的隊長了,以前可以一對搭檔一對搭檔這麽去找的!
核對好了各隊演出安排,我就縮在一邊看他們對活了。五隊是燒餅曹鶴陽帶的隊,燒餅的嗓子到倉的時候比較嚴重,所以嗓子一直就不算太好,不過垮垮的表演方式還是挺逗趣的。
現在對活的是孟哥和九良。我還沒聽過他倆的表演呢,能趕上實屬不易,他倆一天天焦不離孟的,能聽他倆對活實在是難得!
不過一場聽下來,我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
孟哥的風格其實是有些飄的,頗有些捉摸不定的意味,如果捧哏能壓得住,那整體效果就還好。偏偏九良哥年紀不大,雖然性格老成,但是終歸氣勢不足,強壓孟哥壓不住,自己反而亂了陣腳。孟哥看捧哏亂了就更活潑一點,所以惡性循環下去了。
“九良,你有些包袱怎麽不接呢?”雖然我年紀小,但在輩份上也算是小師姐,所以這兩個人看我一臉嚴肅也知道問題挺大。
“孟哥說,我要是接不住的包袱就不說,他幫我再圓回來。”九良氣勢低迷,說話就更奶聲奶氣了。
“胡鬧,孟哥你是說相聲是帶孩子?哪有捧哏接不上就不接的道理,這不是惡性循環嗎!”
“丫頭,九良性格就偏穩,确實我的一些包袱接不上。”孟哥過來捋了捋炸毛的我。
“那也不行啊,你倆一直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磨合好呢?師父是叫你們磨合,不是兩個人互相退讓,你倆再這麽下去,都得死在這上頭!”
“丫頭,你給人量過量的多,要不你和先生試試?”九良哥突然插了一句話。
“我?我還真沒和孟哥量過活,孟哥這風格确實多變。”我看了看孟哥,說:“孟哥,咱倆試試呗?”
真的和孟哥說了一段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麽九良接不上了,孟哥的包袱活,捧哏想接上要麽就是直接撅回去,要麽就比他再活一點,直接把包袱丢下去。九良是介乎于這兩種之間了,不上不下,卡的難受。
我和九南搭檔過一年,孟哥和九南還不一樣,但是這種活潑式的逗哏我還是有點經驗,全程都是我壓着他,直工直令的把剛才表演的那段說了一遍。
九良在下面看着我倆表演,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九良哥,接包袱這樣的節奏,你可以根據你想的路子去走,但是不接包袱不行啊!等你們兩個磨合好了,你可以偶爾不接包袱作為現挂,但是現在你們兩個必須得磨合好了,才能走的更遠呀!”我看着悶悶不樂的九良哥,安慰道。
“我知道了丫頭。”九良哥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會給孟哥拖後腿的!”
雖然九良哥是這麽說的,但是我知道,這對他倆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果不其然,沒幾天,這兩位就齊齊地出現在玫瑰園的書房裏了。
“相聲這個東西,好說也不好說,同樣一句話,張三說大家就笑,李四說大家就不笑。每個人風格不一樣,你們不能一味的去退讓對方!你們還小,節奏,狀态,搭檔之間的磨合都很重要。當初你們自己選的搭檔,如今誰也別想離開誰!回去和搭檔好好磨合去!”剛到書房門口,就聽到裏面師父的訓斥。
沒一會,九良哥就低着頭,被孟哥拽出來了。
“唉,你說咱倆,我哄着你,你讓着我,這麽相敬如賓的說下去,肯定不行的。”孟哥說道,“下回對活的時候該打打,該接包袱就接,接不上就撅回去,咱倆的狀态确實得調整調整。”
“孟哥,我不想耽誤你。”九良哥也沒忍住,說了心裏話:“上次你和小師姐一起說的那段真好!我真的達不到那個狀态。我這次找師父,也是想讓你和小師姐一起說。”
“你真是糊塗!”孟哥點了點九良的腦袋,說:“當初選搭檔的時候我就不後悔,現在哪有後悔的道理,再說了,咱們兩個有咱們兩個的狀态,我和丫頭搭檔就是直工直令的相聲,你要是奔着丫頭那條路子走,我可得哭去了!”
那天孟哥他們被師父訓斥了之後,兩個人的狀态就一點點的在改變了,雖然九良還是偶爾不接包袱,但是之後總會把這段包袱翻出來,兩個人的轉變,剛開始觀衆還不大習慣,一度還有點抵觸,後來兩個人磨合的順了之後,也慢慢有人喜歡了。
孟哥和九良的風格我們也是覺得挺奇特的,孟哥總是一副受委屈的小兔子模樣,九良慢慢就展現出霸氣的一面了,偶爾還敢合着扇子打他孟哥,當然了,下臺之後就又恢複了黏孟哥的自閉小孩了。
九良的轉變我們都看在眼裏,也有觀衆很喜歡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很成熟穩重的周九良。
兩個人在小園子說相聲,有個小姑娘送了個娃娃給九良,一看就是一個翻版人偶公仔,衣服上面寫着“小先生”
“哎,這個女觀衆我要問問你了,這個小先生是個什麽意思?”孟哥舉着娃娃笑着問道。
“九良捧哏穩的像位老先生,年紀卻又不大,所以要叫小先生咯!”女粉絲回答道。
九良沒說什麽,不過倒是把那個玩偶拿在了手上。後來,小先生這個名號也就在我們之間傳開了。
☆、膽小鬼孟鶴堂
孟哥和九良的路子越來越穩了,偶爾五隊的小園子演出也找我去當主持人,那天趕着我主持,正巧他倆說的還是《黃鶴樓》。
“不瞞您說,我說相聲之前,還是幹別的。”
“喲,那您是幹什麽的?”
“我是個戲子兒~”
“撒玩意?”
“戲子兒啊!人家說了,□□無情,戲子無義,我就是那戲子!”
“……”九良被孟哥這一現挂給整懵了,一句話沒接上直接拿着扇子契過去了。
喲!小先生這膽子越發的大了,還敢契自己家的角兒了!
“此次過江之時,你把孤害慘了!”小先生的嗓子可真是好!
“誰害你了!誰害你找誰去啊!”
“誰害我了!你說誰害我了!諸葛亮!”
“諸葛亮害你,你找我幹嗎?”
“你演誰啊!”
“我……我演諸葛亮!我錯了!”
“先生,您剛睡醒啊?”
一場《黃鶴樓》演完,孟哥下臺之後一臉欣喜的跑向我,“丫頭丫頭,我突然找到點感覺了!”
“是啊,我們在後臺也看的真真的!孟哥越來越有自己的風格了!雖然都是黃鶴樓,但是孟哥你和小先生的風格與其他幾對的風格完全不一樣呀!”
“我和九良再對對活,現在這種感覺還得再抓一抓!”
“嗯,孟哥你和九良現在就是節奏上稍微弱了一些,其他的包袱都沒有什麽問題了!”
五隊返場的時候,底下有觀衆起哄讓孟哥唱歌流行歌曲,不得不說孟哥的低音炮唱流行歌曲是真挺好聽!一首歌唱完,底下還有觀衆起哄再唱一首的!不過小園子有時間要求,燒餅轟了幾句,也就散了。
開箱之後,大家也就陸陸續續的忙開了,我也恢複了各個園子亂竄的節奏,今天跟着一隊去三慶園,明天跟着三隊去廣德樓,後天陪着五隊去湖廣會館。
說起這湖廣會館,有件事就不得不提一嘴了。
湖廣這個地陰氣森森的,平日裏說相聲人來人往的還好,散場之後,這樓裏可就讓人覺得後背發涼,一般我們在這演完出,都是抓緊時間的往外走,絕不多留一秒!
那天也是孟哥作死,五隊的隊長燒餅和曹鶴陽去給岳岳哥做商演嘉賓了,所以當晚五隊是由孟哥暫帶,孟哥返場說完了,稍微收拾了一下臺子和場子,轉扭頭就剩下他自己了!
要是平日裏就剩他自己也沒啥大事,偏那天他相聲返場說的是個鬼故事!
鬼故事加上湖廣特有的冷空調,孟哥這冷汗嗖的一下就起來了。
“還有人嗎?”整個湖廣就剩下孟哥顫巍巍的聲音。
一片寂靜。
孟哥吓壞了,拎着包連鞋都沒換就奔着門口跑去,結果人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到身後戲臺子那邊傳來了“吱吱嘎嘎”的響聲。
孟哥吓得真是嗷的一嗓子就坐在地上了。
“先生,您坐這幹嘛呢?”小先生獨有的奶腔幽幽的傳進了孟哥的耳朵裏。
“嗷!九良!戲臺子那有東西!”孟哥直接蹦進了九良的懷裏,一腦袋紮進去不敢擡頭。
“先生,那是我剛剛從那邊過來。”九良回頭看了看戲臺子那邊,上面挂着的那幾幅面具,在晚上看确實挺瘆人。
“你……你從那邊過來幹啥啊?”
“我看您半天沒出來,就去那邊找您了,結果臺子是收拾幹淨了,鞋還在後臺呢,我也叫不準你是走了還是沒走,就順着臺子走一圈找找您啊。”九良被問得一臉委屈。
“我的天哪!九良你這膽子也太大了!我這麽一吓,今晚肯定睡不着啊!”
“沒事先生,晚上我陪着您!”
當然了,這後面的故事,九良就沒再繼續講給我聽,至于這二位是不是真的一塊睡了一宿,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游樂園一日游
生活是一天天的過着,每天都充實有趣,畢竟小園子的演出,大家也都放松自在,偶爾底下有搭茬的,還能唠上一會。看到現在這樣的情景,我們都覺得日子是越過越好了,以前我們小園子表演,底下可能就只有兩三桌,現在都是滿滿當當的坐滿了!
幾個隊的隊長也慢慢有了名氣,陸陸續續的就接了一些商演,接了商演之後的幾個人就開始膨脹起來了,今天看看你的粉絲有沒有超過我,明天看看我的粉絲有沒有漲,幾個人就像幼稚班的學生一樣!
岳岳哥現在算是我們這裏面最大的腕了,基本上就是商演和轉場了,上回突然來三隊做嘉賓,這幫粉絲差點沒把三慶園的房蓋給掀翻了,這個狀态下,岳岳哥确實不能去小園子演出了。
除了岳岳哥,剩下的我們還得繼續在小園子裏面磨練自己。小園子每周一不演出,我們趕着周一休息,決定幾個熟悉的人一塊去游樂場玩一天,這個題意是我提的,九龍是第一個報名要去的,然後第二個報名的是辮兒哥,辮兒哥雖然是我們的師兄,但是真的一點師兄架子都沒有!一天天和楊九郎在一塊沒個正形。零零總總邀請下來,也是有六
七個人想和我一塊去的,訂了票之後,我們在周一一大早就收拾好東西,奔着北京的歡樂谷去了。
周一的游樂場簡直就是人間天堂,沒有多少人,連票價都很便宜。九良哥是被孟哥強拉過來的,一路上就抱着自己的小恐龍不吱聲,都是十□□的孩子,也基本都是第一次來游樂場,一進去,九龍就撒開懷的要去做過山車了!
呼嘯的過山車從我們頭頂飛過,我們擡頭看着疾馳而去的過山車,聽到孟哥顫抖的聲音:“真……真的要去坐嗎?”
“孟哥,您這膽子真得好好練練啊!”我笑着拍了拍孟哥的肩膀,嘲笑道,“一會下來可別哭啊!”
這句話,在我從過山車下來之後抱着孟哥嚎啕的時候,孟哥又原話還給我了,“丫頭,別哭啊!沒事沒事,咱們下來了!”
過山車太可怕了!這輩子都不會在坐第二次!!為什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游樂設施!!我現在都覺得小園子的臺子有點高了!
從過山車上下來,我恢複了一下發軟的腿,然後就被九龍拽去玩了跳樓機!
王九龍!!我要殺了你!!九齡,你看眼你小師姐,你小師姐要死在你搭檔手裏了!!
“這個挺好玩的嘿,翔子,咱倆再排一次隊?”辮兒哥從跳樓機上下來之後,又想再玩一次。
“辮兒哥,您這膽子也還真是大啊!”我整個人挂在了孟哥身上,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跪在地上。
“這點高度有嘛怕的,你瞅瞅你那小膽兒吧!”辮兒哥怼了怼我的腦袋,拉着九郎又排隊去了。
經歷了過山車和跳樓機這兩個致死性游戲項目之後,我選擇了一個十分安全的游戲:碰碰車。
整場就是我們九個人,幾組搭檔一個車,最後就剩下我自己了,所以結局也是可以料想的到的,整場都能聽到辮兒哥聲音。
“翔子,你撞呀!撞那個一個人的那個!”
“哎喲,翔子,你咋這麽笨捏!”
“去去去,我來我來!”
“哎呀,翔子我卡住了!怎麽出切啊!”
除了辮兒哥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咋呼的很!
“老大!咱去撞大林了!”
“老大!你看小師姐在那呢!咱撞她去吧!”
“老大!辮兒哥卡住了嘿!”
王九龍最終在九齡哥殺人的目光中閉上了嘴。
孟哥和小先生就是一副開車遛彎的樣子,也不撞別人,也不讓別人撞,你別說,小先生雖然和我一個年紀(17),但是開車技巧可比我厲害多了,孟哥坐在車上,肯定游戲體驗極差。
壯壯哥開車那叫一個猛,裝的我只感覺腦袋和脖子要分家了!不過我看壯壯哥旁邊的大林也是沒好到哪去,一副快要吐了的表情。
結束了碰碰車,下一個就是我們萬衆期待的鬼屋了!
孟哥是最先提出反對意見的,不過小先生一句話就把孟哥幹熄火了。
“先生,您讓我出來玩的時候可是說一直陪着我的。”
鬼屋裏面分了好多主題,有密室逃脫的,有解密殺人案件的,有恐怖古堡的,有驚悚醫院的,不過我們人太多了,一個主題只能進去2-3人,為了節省時間,所以我們也就只能分開進入不同的主題了,四組搭檔整整好一人一組,所以我就決定在外面看東西,讓他們進去玩個痛快了。
☆、封箱舞蹈
幾個人從鬼屋出來了之後,結果都是不同程度的反應。孟哥就是直接倒在了九良哥的懷裏,九龍那個大塊頭居然在九齡哥的身後出來的!辮兒哥和九郎是相互依偎着從裏面走了出來,大林是被壯壯哥背出來的。
我鋪好了野餐布,等着他們出來之後,就把早上做好的冷餐拿了出來,三明治啊,大麥茶啊,水果啊什麽的擺滿了整個桌布。
一幫大老爺們狼吞虎咽的吃過之後,一邊喝着熱茶,一邊七嘴八舌地告訴我裏面是有多麽多麽的恐怖!
被一幫老爺們哭唧唧的包圍了的感受真的不怎麽好啊,不過哭唧唧的只是一部分,另外還是有幾位一臉的淡定的坐在一邊慢條斯理的吃着三明治。
“丫頭,你這個三明治做的不錯啊!下回來小園子演出的時候給我們也帶一點呗!”壯壯哥一邊吃一邊說。
“可以啊,不過這回因為是出來野餐,所以做的是偏冷餐一點,下回給你們帶熱一點的吧。”我笑着安撫着還心有餘悸的孟哥。
吃過了午飯,接下來的我們就是在園子裏慢慢逛,雖然是下午了,但是游樂園裏還是有一些小游戲項目,孟哥被前面的一個射擊游戲吸引了,我們走過去才知道,那個裏面的一等獎是一個等人高的大熊,一看就是小先生喜歡的玩具,也怪不得孟哥那麽興致勃勃的要去玩。
孟哥的射擊水平出乎我們想象的好,沒出半個小時就抱着大熊過來了,這個大熊就直接被塞進了九良哥的懷裏。
最後的最後,我們一幫人坐着摩天輪,結束了今天的游樂園之行。
從游樂園回來了之後,我們就又恢複了相聲演員的身份,每天的表演都是在下午或者晚上,所以一般我們早上起來做完早操之後,就是和自己的搭檔對活了,而我最近的主要任務除了安排小園子場子之外,就是研究研究有沒有什麽女孩子可以說的包袱。
不過因為我現在也沒有一個固定的搭檔,所以有了新的包袱也就只能臨時抓一個人來陪我對對活。
随着秋天的到來,德雲社又來了一批新的學員,而我作為比較閑的雲字科的大師姐,就成為了帶這批學員的主要人物了。
新學員同樣也是需要經過六個月的考核,所以剛剛入學的他們還是沒有賜名字的學員,而我也只是帶着他們熟悉校園,安排課程,偶爾進行一些小測試而已。
在學員分過了捧逗之後,我們也迎來了第二年封箱,今年的封箱因為有了各個小隊,所以每個小隊也有了自己的封箱表演。
這個決定發下來之後,每個隊的隊長都開始發愁了,畢竟小園子的封箱要比封箱表演更靈活一點,而且我們也都是年輕小孩,所以都想把封箱變得有趣一些。
最先找到我的是燒餅哥,五隊的隊員都是能瘋能鬧的,所以想的點子也是最瘋狂的。一幫相聲演員跳舞,這也确實是我們以前想不到的。
“丫頭,你快幫我想一想啊,雖然是想跳舞,不過具體跳什麽還沒決定呢。”
“額……餅哥是想跳活潑一點的?還是簡單一點的?”
“嘿,別太難就成,畢竟咱們還是說相聲的。”
“嗯……韓國的舞蹈,餅哥你了解嗎?”
“我還真不怎麽聽,你聽過什麽好的?”
“有一個,應該比較适合餅哥,不過餅哥你問過隊員們了嗎?這個返場跳舞的決定?”
“都同意了啊!”餅哥一臉的無辜。
“啊,小先生也同意了?”我驚訝道。
“九良啊,好像同意了吧?反正是沒反對。”
聽到這個消息,我就放心大膽的選擇了一個偏向于火辣的韓國舞蹈“DADDY”
為了這個舞蹈,接下來的幾天,我都被五隊扣在了小園子二樓,陪着這幫老爺們練習舞蹈。除了陪他們練習舞蹈之外,還包了他們的夜宵,畢竟封箱前,他們還得正常演出啊。
“孟哥,是頂跨,你收斂一點自己。”
“小先生,你認真一點!把胳膊給我擡起來!!”
“餅哥,表情別那麽欲,你這是舞蹈!!”
“陽哥,你也認真一點。”
唉,這幫人就連練一個舞蹈都不能消停。
☆、噩夢《畫扇面》
五隊的封箱全程火爆,燒餅和曹鶴陽又是真心話又是大冒險的,玩的特別大,就連平時看起來弱弱的孟哥都瘋的很,最後的一曲“DADDY”更是引發了底下的觀衆連連尖叫。
小園子的封箱之後,我們也要準備德雲社的大封箱了,節目單的讨論安排是我們和師父讨論得出的,開場先唱個《畫扇面》作為開場曲,《畫扇面》雖然是我們一直都在練習的,但是準确來說還是沒有《西廂記》來的熟悉。
封箱訂了《畫扇面》之後,我們幾個人就開始抓緊時間熟悉了,開場小曲可不是安排好的,純粹是輪到誰誰就上的,所以我們就得把全本都熟一遍。
封箱的表演除了師父和于大爺之外,剩下的就是岳岳哥和孫越老師,九郎和辮兒哥,燒餅曹鶴陽這幾對的表演,所以這幾位角兒除了對活之外,還要練習《畫扇面》。
辮兒哥最近忙着對活,所以《畫扇面》的熟悉工作就落在了我的頭上了,我也就是每天領着大家熟悉這個曲。
很快就到了封箱的表演了,對于我們而言,封箱表演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麽緊張了,站在舞臺上的感覺也比以往好多了。
“郭鶴銘,弦好了嗎?”師父問罷之後,開場曲就要唱了,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這個可怕的噩夢會伴随我們接下來的所有歲月。
“天津城西楊柳青,有一個美女叫白秀英……”師父的起的調中規中矩,一看就是為了方便我們接下去的。不過我身邊的大林卻一直緊張的扣手手。
“大林哥,你咋的了?”我低聲的問道。
“壞了壞了,我腦子現在一片空白啊!”郭麒麟扯了扯大褂,說道。
“沒事,忘詞了你就現折一個,有師父在呢。”我話剛落地,師父前幾折就唱完了,郭麒麟趕緊接上去了。
“這一副扇面畫的是北京城啊,北京城來實在微風……”大林一開口,我身旁的高老板就擡手扶了扶額,大林哥這一緊張,沒跟着弦師的調走,直接跑了調。師父一看不妙,最後一句強行給拽回了調上。
“這一輻畫面子孝孫延,鐘子期砍柴是不做高官……”第二個是雲字科後來的趙雲俠,結果節奏比弦師慢了一拍,我眼瞅着郭鶴銘的都快滴下來,趕緊拉着人打起了拍子。
“這一輻扇面兒塞北風高啊,王昭君出塞娘娘淚雙抛啊……”第三個小白張鶴倫,好不容易調和節奏對上了,結果詞還錯了!愣是自己編了一段!
剩下的不是節奏快的RAP,就是詞忘了自己編,雲傑師兄更是厲害,一句詞沒對上不說,還自己編了個合轍的,眼瞅着師父的臉都黑了的時候,陶陽哥信步上前,我感覺剛剛下來的這幾個都覺得陶陽哥身後散發着大大的光芒。
“阿陶啊,可千萬別掉鏈子啊,不對不對,可千萬別唱的太好啊!要不下臺我們都得死這啊!”大林在我旁邊直嘀咕。
“這一副扇面畫的水晶宮啊!”這一嗓子出來,直接把剛才幾個角兒都埋死了,底下的觀衆聽了個頭就開始叫好“有一個和尚他名叫唐僧。”
師父一聽陶陽這嗓子,直接笑開了花,又不着痕跡的瞪了大林哥一眼,順便給了我一個眼神。
陶陽下來之後,我就接着這調往下趕了兩句,算是把圓了一下,最後師父還是賣着力氣把這個《畫扇面》唱完了。
這個開場小曲可是真真的丢人啊,底下的觀衆沒走真是客氣啊,要是擱在以前小園子,非得把我們轟下臺不可。
開場小曲下來之後,我們在後臺一人被契了一扇子。
“唱的什麽玩意都是!”師父訓斥了一句之後,沒再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而我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師父的怒火,以往只能說是生氣,但是這一次我們卻感受到了來自師父的失望。是我們沒有練習好,也是我們練習不夠才會出現這個問題的。
這種滋味并不好受,唱了開場的我們幾個沒有相聲演出,所以就一直在後臺看着其他人的表演,而這種熬着等待結束的感受很是磨人。
封箱表演結束之後,師父直接收拾好了衣服就坐着車走了,我們收拾好了衣服,也就回了學校。
其他人回了寝室之後,我還是回了玫瑰園。剛進了玫瑰園就被師父叫上了樓。
“跪下。”剛進了祠堂,師父就直接把這兩個字砸下來了,祠堂是在書房旁邊的一個小屋子,平日裏不常打開,只有在封箱開箱,或者一些大事件上才會打開的。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你覺得委屈嗎?”師父站在我身後問道。
“不委屈。”這個時候,哪裏敢說委屈啊!
“知道為什麽讓你跪下嗎?”
“不…不知道。”
“你肯定覺得,明明唱上去,沒有砸了場,為什麽還要你跪在這。你算是第一批雲字科的學員,按輩分算是大師姐,按身份你是于老師的幹女兒,你沒帶好頭,也沒有認真的教授他們,所以你也得挨罰。”師父說完了,就讓我跪一個小時反思反思。
我在這一個小時裏,看着頭上的祖師爺像,開始反思我自己。
沒錯,我是第一批的雲字科,按輩分,除了辮兒哥、栾哥、岳岳哥之外,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