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除夕至正月十五,除了負責慶典的人員,全國放假。
雖然上司拒絕批準他辭職,但是如今盧員外不用日日去梁王府報道,受那被王爺“搓圓捏扁”的罪,自然十分開心,大年三十在家中與兩位夫人好好吃了一頓團員飯。大年初一,老婆們抱了孩子回娘家省親,他便揣了個小冊子,去長安城城南街頭閑逛,美其名曰“辦公”。
長安城南街應該是長安最富有文化氣息的一條街了。除夕剛過,各家各戶門口時不時地放着爆竹,全是硝煙味兒;大街小巷一地紅色,叫盧員外踩了滿鞋底兒的碎炮皮子兒。雖然南街上的店面都關着門,但是那後街住宅中,許多人家走親、訪友、會客,車馬也是絡繹不絕。
不過,放假期間還在外辦公的官員卻是不多。這個盧員外,青色六品官服外套個小披風,背個小囊,走街串巷,有模有樣地收集燈謎;如此豐神俊朗之男兒,自然吸引了城南諸多女子的注意。
盧尚秋忙碌到天将黑才回家。盧府東廂黑漆漆的,李仁義偕同李氏,搭王思思她們的便車一起回了并州,家裏只剩王阿叔、李阿叔兩位侍候他的下人。熱鬧了好些時日,突然一下子就冷清下來,他還真有點不習慣,有點想念那兩個瘋丫頭。吃過晚飯,他便翻閱手頭的古書典籍,以及從尚書省、王府借來的燈謎相關書籍,摘抄起來。
一連五日,搜腸刮肚,嘔心瀝血,盧尚秋終于集齊了千條燈謎,工工整整地謄好了,用馬車拉着送到祀司吳郎中府上。吳郎中是個老先生,對他這個年輕新人的辦事效率刮目相看,又見他字跡隽秀,一絲不茍,不禁啧啧稱贊。
出了吳府,盧尚秋從梁王府外繞了一圈才回家。別多想,他只是好奇,帝王家的人怎麽過年。不過他吃了個閉門羹,啥也沒看到,因為武三思一家早回并州武興(今山西文水)老家去了,據說元宵節前才能回來。嘿,說到底,他和當今聖上一家還是老鄉呢。
***
獨身一人,不用上班的日子過得當然甚是滋潤。盧尚秋每日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了飯後便将從王爺府裏搜刮來的那些個稀罕曲譜拿出來曬太陽,叮叮咚咚地練上一陣子;下午呢就喝喝茶,下下棋,欺負欺負兩位臭棋簍子阿叔;晚間少了大胖小子們哭嚎、丫頭片子們打擾,便在房間裏點了燈,吟詩作畫,好不惬意。
不過,好日子總是過得比平時快。昨兒個剛聽說梁王一行回府,今兒個信使就把請柬給遞過來了,信上唠唠叨叨一大通,無非是說:梁王念盧郎獨在異鄉為異客,讓他正月十五元宵節去王府做客。這不,正月十五這天,酉時未至,王府便派了馬車上盧府來接盧員外赴宴。
長安街頭喜氣缤紛,各處點着大紅燈籠、走馬彩燈、挂着他親手制作的燈謎。馬車走街串巷耽擱了一些時間,抵達時王府晚宴已齊備。
管家領了盧尚秋坐在梁王旁邊,盧尚秋臉紅:“下官職位低下,與禮不合,還請王爺另賜座。”
梁王今日一身便服,見他來了,開心地摟了他的肩将他按坐在自己身邊:“盧郎是貴客,當然要和本王坐在一起。”
盧尚秋讪讪落座。此時他才有機會環視衆人。只見此桌除了他和梁王外,其餘人等為:梁王長子武崇訓、次子武崇烈、娘家叔侄、遠親等數名男眷列座。王妃、姬妾等女眷坐于下游圓桌。
盧尚秋偷偷問管家:“怎麽不見其他官員。”
管家道:“此乃王府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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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信裏沒說啊。”盧尚秋無奈,原來自己又被梁王涮了一把。不過,同時他心中又有那一點點的小小驚喜:梁王請他赴家宴,還将他介紹給妻妾子女,等于同衆親眷公開了他們的關系,真令他這個小人物有些受寵若驚。
今日筵席,山珍海味居多,梁王與衆親眷侃侃而談,盧尚秋與誰都不熟,腆了臉埋頭苦吃,差點撐頗肚皮。吃得差不多了,梁王提議去街上走走,欣賞欣賞盧員外的傑作。管家領了兩位小公子做馬車,王爺攜了盧尚秋步行,保镖與騎衛跟在後頭。
元宵節的夜晚十分熱鬧,長安城自大明宮、北街至南街一路挂滿各種燈籠,叫那天上一輪圓月也黯淡了幾分。梁王府位于大明宮南門外,一行人出了王府,沿北街向南走。街市上人頭攢動,五彩缤紛的花燈将衆人的目光吸引了去,誰也認不出一身便服的梁王。
衆人行至一處走馬花燈,燈上印着彩魚蝦米、荷花蓮蓬,燈尾挂了一張燈謎字條,随着花燈一起不停旋轉舞動。盧尚秋正要高高興興地伸手去摘,梁王攬了他的手道:“你是出題人,今兒個別人猜得,偏你猜不得,不然算舞弊。”
盧尚秋本來準備贏上許多好吃的,見王爺不給他猜燈,便将一張嘴癟着。梁王安慰他:“不如這樣,本王猜得的都算作你的,如何?”
“多謝王爺。”盧員外心道:這還差不多。
梁王揭了那旋轉燈謎,只見謎面為:
小小一姑娘,坐在水中央;
身穿粉紅襖,陣陣放清香。
“這個容易,盧郎替本王收了罷。”梁王将燈謎遞給他。衆人接着行走。
行至另一處花燈,燈面上是田野山水畫,底座下亦連着一張燈謎,謎面為:
白如玉,穿黃袍;
只有一點大,都是寶中寶。
梁王看了半晌:“這個本王還真不知。諸位有誰猜得出來?”
王妃與少爺均搖頭。
管家薛文道:“是稻子。”梁王點點頭,将燈謎遞予薛文:“歸你了。”
武崇烈在馬車裏問他娘:“為什麽稻子要穿黃袍?”
第三盞燈印着臉譜,謎面為:
此物管八面,人人有兩片;
用手摸的着,自己看不見。
馬車裏武崇訓大叫:“爹爹,這個簡單,讓大郎來答。”他将手覆上臉頰兩側道:“是耳朵。”
梁王贊許地點點頭。半大小子探出頭,十分高興地揭了燈謎。
街上人漸漸多起來,夜市裏到處擺着許多新奇的玩意兒。少爺們鬧得歡,王妃着下人們為孩子們買了些糖人、面具哄着。
“冷麽?”梁王為身邊人将披風重新挪了挪系好。“在下不冷。”盧尚秋将一張羞赧紅顏隐藏進月色裏。
衆人又往前,行至一處大燈,此燈壁上印有奔馬,燈體旋轉不停,駿馬仿佛奔馳起來一般。燈謎謎面為:
坐也是立,立也是立;
行也是立,卧也是立。
盧尚秋一見謎面就心知壞事了,急道:“這個不好猜。”
梁王呵呵一笑:“今年是誰主管花燈布置,本王要好好罰他。”遂揭了那燈謎遞到盧尚秋懷中。
整個北街逛過去,盧尚秋懷中已抱了一沓燈謎。兩位小少爺困得哈欠連天,一行人便去那燈謎兌換之處,換回一堆瓜子糖仁,打道回府。
“王爺,在下告辭了。”馬車停在梁王府門口,盧尚秋向梁王一揖。
“天色甚晚,盧郎此時回去不安全,不如在本王府上下榻,如何?”梁王欲挽留他。
“下官妻兒還等着下官回家吃元宵。”盧尚秋大言不慚。
“怎麽說謊也不打草稿了?”梁王嘿道,“本王此次回鄉,專門去見了你的父親,你那一家子女眷現在恐怕還在并州城呢。”
“王爺明鑒。”竟然連爹爹都知道他與王爺的事兒了?他沮喪無奈。
“不走可好?”梁王收了架子,攥了他的手,“良宵佳節,就當是陪陪本王。”
***
梁王寝宮,燈火昏暗暧昧。
方才沐浴的時候,盧尚秋壯着膽子腆了臉,跟王府下人要了一點禁藥,英勇就義似的自己服了,只盼望接下來少吃點苦。此時藥效發出來,他只覺得眼前景物模糊,腦子裏昏昏沉沉,身上滾燙,十分難受,便将白玉似的身體在那錦緞床單上翻滾磨蹭。
混屯間,一雙冰涼大手撫上自己的身體,所及之處掀起陣陣欲望波瀾。那雙大手在他胸前兩點紅櫻處采摘撥弄,又拽了那乳間銀環輕輕旋轉拉扯,直弄得他連連嬌喘,身體不自主地挺起。
那雙手自他胸前移開。梁王用一只手托起他的後頸,低頭吻上美人紅唇。盧尚秋只覺得一個溫熱異物侵入他口腔之中,掀開他的唇齒,左右輕柔攪弄,又含住他的小舌輕輕吮吸,逗得他唇腔內酉禾癢難耐。
梁王另一只手探至他身下,尋了草叢中那處微微擡頭的物事,上下輕輕捋動。盧尚秋立即盈盈嗚嗚難耐出聲,腿間事物随着欲望而上揚,雙眼朦胧含淚,如此誘人模樣,直把梁王看得欲望高漲,下身堅硬。他将食指按在他後廷處打圈,不時将指尖刺入穴內,惹得懷中人兒驚喘連連。
懷中摟着日思夜想的人兒,梁王哪裏還能按捺得住蓬勃欲望,令美人轉身趴下,後廷面對着自己,便挺了男物,直搗黃龍。
只聽得“啊——”的一聲,盧尚秋慘叫,下身的痛楚将他直直從禁藥的迷蒙中拉出來,前端事物也立時丢了那蓬勃朝氣縮回原形。他從未經歷過後廷歡愛,不知那處需要潤滑;梁王在床上從來都是被別人伺候的,如今第一次主動伺候人,他那裏碩大,進去的那一瞬間,盧尚秋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後廷撕裂的脆響。
梁王一攻不成,便調整角度再攻,生生又推進一寸。盧尚秋哀叫,鮮紅血液順着撕裂處流下來,浸濕了身下的白床單。他兩腿止不住地打顫,終于支撐不住,身體跌落在床上。
梁王見血,皺眉停了攻勢。
盧尚秋亦停住不敢亂動絲毫,稍微一動下身血就像不要錢一樣嘩嘩往外冒,疼得他冷汗淋漓。他疼,梁王也疼,那男物半埋在他身體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禁詫異道:“盧郎後面難道還是處子?”
盧尚秋羞赧地點點頭。
梁王又高興又開心。他終是心疼美人兒,從他體內小心翼翼退出來,命婢女換了帶血的單子。
二人複又躺下,梁王自他身後将他摟在懷中,将那處火熱在他雙腿間摩擦,口中道:“今晚本王就放過你。”
盧尚秋道自己敗了梁王的興,于是乖乖俯下身去,将王爺的火熱物事含在口中,盡心服侍。
事畢兩人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