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考在即。這日,盧尚秋提了山西特産去拜見查閣老,李仁義與張松也前去拜訪舉薦他們的恩師。趙劉毅睡到晌午才堪堪醒來,他獨自在客棧內悶得慌,便上街溜達,裝模作樣地逛着各家古玩字畫。日頭西沉、煙花齊鳴之時,趙劉毅趁着人們欣賞煙花之際,偷偷溜進了長安西街。
長安西街,華燈初上,街邊各家妓館為了招攬生意,均挂着花花綠綠的走馬燈,甚是好看。婀娜的女子,有的纖纖玉立,有的豐乳肥臀,有的成熟風騷,有的嬌小可人,穿着各色服裝,佩戴各種飾品,有的拿着羅扇,有的纏着絲巾,或站在街旁,或坐在妓坊門口招攬客人。這些女妓均坦胸露肩,有的背部毫無遮掩,玉脂般的皮膚全部露在空氣中;有的前面領口開至肚臍,兩個白花花的饅頭幾乎要破衣而出,引得人遐想連篇。莺聲燕語陣陣,淫靡樂聲陣陣,胭脂香粉味陣陣,裹在一起,回蕩在空氣中。
趙劉毅起初還拿了一把折扇遮羞,後來發現賓客之中不乏書生打扮者,更有達官貴人裝束者,別人都從從容容,不把逛花街當做羞澀之事,只他一外鄉人遮遮掩掩,便收了折扇背在後面,放心大膽地欣賞起來。
外鄉舉子趙劉毅一邊逛,一邊流着哈喇子,一邊感嘆:“咱并州的妹子們都和小嬌羞一樣,連那并州名妓騷貨小桃紅,出門裹得都跟個粽子似地。這京城女子甚是豪放,那領口低得,鄙人恨不得一腦袋瓜子紮進去。”
他尋了一家順眼的姑娘,正欲上前搭話,忽然想起來身上缺了點什麽東西。原來咱們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趙舉人逛街不記得要帶錢,逛花街随身只帶了個昨日花剩的銀锞子,連摸摸姑娘的小手都不夠。
那家姑娘看他有意,已迎上前來将他往妓坊裏引,發現他沒錢,又連打帶罵,将他踢出來。
趙劉毅撣撣身上的灰,望了望妓坊牌匾,暗暗記住名字。“老子不過是今天忘了帶錢。等明兒個帶了錢,看老子不嫖死這丫頭,叫你在我身下欲死欲仙,聲聲喊我作大爺。”
他決定今兒個先逛逛,相中幾個好的店家,今後在長安城少不了住個十天半月的,爹怕他一個人出門受欺負,給他塞了許多銀票,足夠他每晚都出來嫖。
這長安西街甚是長遠,趙劉毅走着走着竟有些累了,便坐在一處石凳上歇腳。這時眼前一翩翩美人走過來。
美人一雙楚楚動人的大眼,一張櫻桃小口,身段婀娜,站時亭亭玉立,走時搖曳生姿,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清麗可人。見趙劉毅怔怔望向她,便微微一笑,将一雙白皙玉手攜了他的手,拉進一家妓館。趙劉毅像魔怔了一般,被人拉進了一間雅間。
“客官可喜歡聽琴?”
美人朱唇輕啓,見趙劉毅仍癡癡望着她,似是未聽進任何話語,便着趙劉毅坐下,為他斟上一壺酒,滅了雅間門口的大燈,只留一盞微弱的燭火。
靠牆一架古琴。美人坐到古琴前,纖纖玉手嘩啦一撥,音符便如天籁般飄落。趙劉毅這個外鄉土老冒,在妓館裏何曾受過如此高雅的待遇,陣陣琴聲聽得如癡如醉,不亦樂乎。那美人仿若天仙下凡,操琴撫弄,一颦一笑一低頭都是淺淺的溫柔,只把趙舉人的心給“咚咚”跳出嗓子眼來。
一壺酒很快喝了個幹淨,再望向那貌美如花的仙子,趙劉毅不禁口幹舌燥,在先前妓館姑娘那裏積累的欲望陣陣上湧。他摸到美人身後,張嘴含了美人粉嫩的耳垂,一雙經驗豐富的大手伸進美人裏衣隔着絲綢撫摸揉捏,直叫美人兒手慌腳亂,彈失了音符。
美人放棄操琴,兩人滾做一團。趙劉毅只覺得這姑娘的唇是天下最好吻的唇,細嫩柔軟,溫熱而有彈性,唇齒間帶着茉莉茶香。他也覺得這姑娘的皮膚是天下間最好摸的皮膚,絲滑柔順,如緞子一般,讓人流連忘返。
美人被他摸得“咯咯”笑出聲來。趙劉毅向美人胸前抓去,卻落了個空,這美人居然是個平胸。也罷,人無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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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似不識人間煙火的美仙子實在浪蕩極了,抓了趙舉人下身又吸又舔,一會功夫那男物變得青紫猙獰。美人俯下身去,将光滑玉背朝向趙劉毅,借着昏暗的燈光,小心翼翼地引導他将男物頂進帶着滑潤粘液的穴。
趙劉毅悶哼一聲。這穴十分神奇,自己會動,在趙公子男物上輕揉慢撚,吞吐推送,舒服得他四肢百穴的毛孔都伸展開來,如做神仙一般,差點兒當即丢了精關。趙公子從來也沒品嘗過如此高級的穴,心嘆這長安城的名妓果然不同一般。他再也忍不住,箍住美人纖纖細腰,一陣瘋狂抽弄,操得美人兒淫聲連連。
趙劉毅抓住美人的秀發将她轉向自己,瞧見她滿臉淚光,妝也花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小相貌,趙公子再也把持不住精關,猛地推送幾下,抵住穴口,将一代子孫完完整整地洩在穴裏。
兩人趴在那裏喘息,突然門被推開,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镖闖進來。趙劉毅一下子被吓醒了。
“就是這人。”
一個聲音命令道:“給我拖出去。”
保镖遵命,就要來拿住趙劉毅。
美人連忙擋住趙公子,問道:“出了什麽事?”
保镖拱手道:“麗公子,這人身上無半點銀鈔,是來白嫖的。”
美人猶豫:“可是……”
回頭望見趙公子,只見趙公子呆呆地望着他,口中喃喃重複着“麗公子”。
麗公子心道瞞不住了,便将羅衫擲于地上,玉體橫陳于趙公子眼前,那胯間如玉器般白皙精致的男人物事直挺挺地立着,晃瞎了趙劉毅的眼。
麗公子不再阻攔,由着保镖将趙公子拖出去打。
趙公子抱頭嚷嚷:“別打了別打了,我爹有的是錢,我明天便給你們把錢送來。”
麗公子和老鸨求情。
老鸨道:“念在麗公子的面子上,今天就饒了你。”
又取來紙幣将趙公子指頭按着在債據上畫了押,才令保镖将他丢出娼坊。
趙劉毅在夜風裏走着,京城一晚,他居然經歷了如此震撼之事,不禁有種“人生無常”的感慨。他腹中饑餓,便用身上揣的唯一一枚銀锞子要了一碗油潑辣子刀削面呼呼吃了,又叫了半壇長安女兒紅,捧着酒壇跌跌撞撞地回到客棧,躺在床上喝酒解悶。
“當啷啷——”酒壇子落到地上,趙公子睡着了。
***
盧尚秋在查閣老處用過酒菜,亥時方回到下榻之處,見那廂趙劉毅已經睡下,便草草換了亵衣鑽進被窩。李兄和張兄仍未返回。
盧尚秋迷迷糊糊剛要睡着,便聽得那廂趙劉毅起身,料想趙公子茅房上得挺勤,便接着睡。半晌不聞房門開合之聲,一睜眼,便見趙劉毅一身酒氣,立于他的床邊,如鬼魅一般看着他。
“子午兄,做什麽半夜不睡覺,裝神弄鬼的?”盧尚秋被趙劉毅吓個半死,怒斥他道。
趙劉毅不說話,突然就撲到他身上,擒住那柔軟的雙唇吸吮噬咬。
盧尚秋瘋狂踢他。“你做什麽?放開我!”
趙劉毅乃練武之人,如今又借了酒勁,他将盧尚秋四肢壓在身下,盧尚秋如何能制得動他。
盧尚秋咬上他的嘴唇。趙劉毅吃痛,離了他的唇。
“子午兄,你魔怔了嗎?快醒醒。”盧尚秋以為他被鬼壓床,欲喚醒他。
大手覆上他俊秀的臉龐輕輕撫摸,趙劉毅的聲音低沉:“秋白兄,我沒瘋,我沒醉。”
盧尚秋躲避着在他兩頰摩挲的大手,邊道:“還說你沒瘋沒醉,你這等怪樣子,這一身酒氣,你——你趕緊醒來啊!”
趙劉毅掰正他的臉,徐徐道:“秋白,今天發生了一件事。”
“什麽事?”盧尚秋不解道。
“我上了一個男人。”
“你上了——什麽?”盧尚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如你所聞。”趙劉毅鬼魅似地說,“而且,我發現我還十分享受與男人做那種事。”他停頓一下,又加上一句:“比和女人做還要爽。”
盧尚秋不敢置信地瞪着冷汗直流,他瘋了不成?難不成他發現和男人爽,就要拿自己開刀?
他怔愣的當下,已被趙劉毅抽了衣帶,胸懷大敞,玉體橫呈。趙劉毅按住他手足,在他脖間、胸膛上啃噬,留下數個殷紅吻痕。
“快放開我,不然我喊了。”
“喊吧,讓所有人都來看,秋白兄被個男人壓在身下。”
盧尚秋癱軟下去。少時身陷匪賊牢獄內的一幕複又浮現在眼前,那是他心口抹不去的傷痛。
趙劉毅噙住盧尚秋胸前的紅櫻,粗魯地吸吮噬咬。
盧尚秋吃痛,連連挺起,在他身下如泥鳅般扭動。
見盧尚秋不再反抗,他便将他亵褲半退,将那帶着繭子的大掌覆了上去,撫摸着草叢中粉紅色沉睡的鳥兒。盧公子如何能經受這等粗魯撫摸,竟是漸漸擡頭。
趙劉毅驚奇于他的反應,吃吃笑道:“平時見秋白不近女色,為兄如此摸了兩把你居然有了反應。我爹說你誰家的閨女都看不上,難不成你竟是個兔兒?”
盧尚秋被那大手摸得連連喘息,情不自已;又聽得他奚落話語,十分委屈,一時兩眼竟含了淚水,那眼角淚痣襯得俊俏兒郎嬌麗容顏更加煽情。
趙劉毅理解為他默認了,便低了頭,埋進盧公子胯間,學着先前麗公子為他服務那樣,将他挺起的男物放入口中粗魯噬弄。欣賞着絲絲吟呻自那兩瓣紅唇中溢出。
他将那玉琢一般的鳥兒狠狠□□一番,又道:“我知香菱暗戀你,央了我爹向你父親上門提親,你不如與為兄我結了香火兄弟,做她嫂嫂,咱們兄妹三人自可日日同樂。”
趙香菱是趙劉毅的妹妹。趙劉毅醉酒說瘋話,意思是讓盧尚秋嫁給他,做香菱的嫂子。此等侮辱之言一出口,盧公子大為光火,面上卻強裝順從。
趙劉毅以為盧尚秋信了自己的話,便暫時松了他上身,自己倒騎于盧尚秋身上使兩人頭尾相接。
他将盧尚秋的那處物事捧在口中繼續吸舔,手指亦不忘學着先前麗公子那樣揉搓他下面兩個滿滿的囊袋;末了又解了下身褲帶,将自己早已挺得高高,青筋暴突的男物通進他口中,在他嘴中左右攪動。
“啊,舔這裏,再深一點,秋白兄——”這個浪蕩公子還不忘教導盧尚秋如何用靈舌逗弄他的男物。
盧尚秋雙手得了空,在床旁案幾上摸索,終于教他摸得一塊硯臺。
待趙劉毅松開他下身,挺了男物,正欲強占他之際,他“砰” 一聲将硯臺拍将在趙劉毅後腦。趙劉毅當即暈了過去。
盧尚秋撐着打顫的雙腿,扶昏迷的趙劉毅躺到對面的榻上,撿起落在榻邊的衣帶系好,回到自己榻上。之前他被趙劉毅含得起興,已是面頰緋紅,呼吸急促,腿間物事高高挺起,久久不能消退,只得将一雙玉手悄悄覆上那處,揉搓了半晌,才終于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在唐代比較開放的社會風氣下,性風氣很開放,妓業發達。宋代陶谷所著的《清異錄》中說:“京師男子,舉體自貨,迎送恬然。”這就是說在唐代的首都長安,男子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來迎送買賣,從事妓業,而且絲毫不為介懷。(摘自《中國古代男風和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