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回合,麗妃勝! (8)
氣氛詭異的筵席。
67、筵席
67、筵席
再說那個為孫丹傳話的小太監,一路急匆匆的趕回太子那邊。彼時,這邊酒席已撤,戲臺子上正咿咿呀呀唱的歡快,太子坐在正中,聽得入迷。
小太監連頭上的汗也來不及擦,快步繞過去禀告,經由太子身後的大太監再轉告給太子,太子側耳聽完後,随意的揮揮手,道:"知道了。"說完又轉頭去看臺上的戲,竟是渾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一折戲唱罷,太子忽然低頭側首,和端王說起話來:"四弟覺得怎麽樣?"
"臣弟不谙此道,不好評說。"端王知道太子不可能只問戲文,必是說那幾個戲子,于是板着一張臉側身回道。
"端王殿下這話可不對,端王妃何等絕色,王爺實不應該為不解風情之人。"因為太子問話并為特意壓低掩蓋,所以等端王幹巴巴的回答一出來,立刻就引起了下座一位官員的調笑。
"既知王妃為絕色,這等胭脂俗粉,本王又怎麽會看在眼裏?剛剛說一句就是為了保全體面,現在周大人這一說明,可讓姑娘家怎麽難堪起來。"端王端起酒杯朝那位周大人一舉,口氣滿是好意被誤解的無奈。
聽清後的官員們皆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另一名官員說道:"原是端王殿下吃了山珍海味,就咽不下這糟糠野菜了。"話音一落,又引起一陣哄笑。
那位周大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假意作揖,道:"在下辜負端王殿下一片憐香惜玉之心,可知在下才是那不解風情之人。"
衆人說的熱鬧,坐首的太子心裏卻膈應的很,他聽來聽去覺得全是說端王妃屬于端王的。于是趕緊打斷,笑着說道:"山珍海味再好,吃多了總想換一換口味,不如孤今日做主,就把那兩個戲子送給四弟了。"
太子殿下想的是,孫丹雖潑辣,但身為女人,總不會違了端王的想法,所以在孫丹用棺材拒絕他後,他準備從端王這方下手。
"戲子之類的,弟弟府上已然有了,多了也沒意思,就不奪了太子殿下的心頭好了,今日正是個好日子,何不讓嫂子納了他們,多添幾個侄兒侄女。"端王回擊道。
這句話成功讓太子變臉,若是在登基前,他還沒有子嗣的話,那他與皇位也就無緣了,就是坐上了,也坐不安穩,坐不長久,再加上端王譏諷今日是他的「好日子」,是啊,三十三了,怎麽不是「好日子」!
"你們夫妻二人倒是一個想法,剛才端王妃才定了兩口棺材,說等人送過去就能用上。"太子咬牙笑道,這等善妒,可不是為後之德,他就是要潑的端王一個懼內,其內不賢的髒水。
"太子殿下說的是,她年歲雖小,但也該懂事了,以後臣弟一定好好教育她。"太子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端王則是除了葡萄還顯擺葡萄很甜。
沒讨到便宜的太子冷哼一聲,調轉話題說道:"最近西北頻頻來報,說是天降大雪,罕見異常,受災最重的,就數蠻族了。相信這一點,四弟不會不知道吧"。
剛才兩人針鋒相對之時,衆人都被唬的不敢出聲,除了裕王是心裏郁悶的,怎麽四哥就推的了美人,自己就只能收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太子送的女人心眼兒能好嘛。
這時見兩人說起了別的話題,衆人松一口氣,先前的周大人道:"端王殿下的領地是最靠近蠻族的吧。"
"是靠的近,所以前些日子已經拿到線報了。"端王道。
"還有一件事,不知四弟知不知道。"太子的聲音裏盡是幸災樂禍,"此次蠻族受災嚴重,已經連路都封了。最大的兀金族傳信使來,說願意将自己的女兒獻上,只圖來年能夠得到朝廷的扶持。"
"原來如此。"這一點端王倒是的确不知道,不過他回答的也簡單,不給太子鑽空子的機會。
"單說這位獻上來的族長女兒,據說長得傾國傾城,美的甚至還曾有兩個部落為了争奪她而大打出手。"太子笑道,"不僅如此,更說腰肢柔軟,肌膚熱而生香汗,是個不可多得得尤物。"
太子這一表述,不少人暗流口水,既是美女,又是公主,這壓起來多美啊!
"她來也不是白來,和親是一定的,這人選...也不必孤多說吧。"太子說到和親,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端王,就連裕王也不例外。
沒辦法,端王對蠻族女人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從外形上來,相比塗脂抹粉的京都男子,端王長的剛毅俊朗,體格健碩,正符合滿足女子的審美。再從聯姻好處來說,端王身為蠻族殺手,若是嫁了端王還能得寵,那個自豪感簡直一個爽字得了。最後就是能緩和兩邊關系,為蠻族贏得喘息機會。
"羊肉太膻,不好消化。"端王一語雙關,正巧這時戲臺子上又開唱了,裕王插了一句:"說這些還不如好好看戲,太子殿下請的這戲班子不錯,不如借給弟弟兩天?"
"你要就拿去。"太子口氣淡淡的,他對這個式微的弟弟并不關注,但為了他的那層外衣,免不了要做好哥哥的樣子。
裕王本意是替端王解圍,所以對太子冷淡的态度并不在意了,端酒謝過之後,就坐在那裏看起戲來。
又是一折好戲,衆人看的津津有味。戲演完了,就是衆位行酒令的玩樂時間,再是用晚膳和觀賞美人歌舞,一場壽筵下來,時間也幾近到了戌時,來賀壽的陸續告辭了,像端王,自是要太子親自送的。派人去傳女眷那邊,等微醺的太子陪着端王出來時,孫丹和太子妃已經等在門口了。
"太子殿下有些醉,又執意相送,還是麻煩大嫂了。"端王對太子妃一揖道。
太子妃上前扶住太子,細心的攏好披風,笑道:"四弟慢走。"
等兩人執手走進雪裏,太子半靠在太子妃身上睜開眼,覺得兩人相攜的背影,除了礙眼還是礙眼,于是又佯裝醉酒閉上了眼。
上了暖和的馬車,孫丹趕緊脫了鞋焐腳,問道:"王爺沒帶兩個妹妹回來?"
"你都已經拒絕了,我怎麽還敢帶回去?"端王握住她的一只手,兩人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說說是怎麽回事。"
孫丹笑着開始講述事情經過,端王坐在那裏聽得認真,馬車在車夫的吆喝下搖搖晃晃的駛動,車輪壓在厚厚的積雪上咯吱咯吱作響,留下長長的車轍。
仿佛車壁也未能阻隔住裏面的溫暖,太子看着馬車漸行漸遠,抿嘴道:"這麽冷,進去吧。"
太子妃因為扶着他,手被凍的通紅,聽見太子這句話,還以為太子是心疼自己,甜滋滋的應了一聲。
68、田迪
68、田迪
大雪接着下了好幾天,可滿天的雪片也擋不住大街小巷裏燃起的熊熊八卦之火:蠻族最大部落兀金族的公主要來和親了!她嫁給誰?婚禮盛大嗎?嫁妝怎麽樣?樣樣都是圍着爐子閑磕的好話題。
等到雪後初晴,負責迎接事項的官員們便忙開了,除雪、開路,一盞盞彩燈和絲帶,這些都使得圍觀民衆的激情更漲,各種諸如,這位公主身高八尺,徒手撕人,一頓飯要吃一頭牛一頭羊...等等亂七八糟的猜測流傳甚廣。
欽天監為兀金使者團拟定的進京日期為二十六日。據論,這一日宜納采、祭祀、訂盟。
進京前一日,兀金使者團仍駐紮在城外一裏,待明日再由城外進城,過城門後繞城一圈,再由北門入宮。
這一次護送公主的,都是族裏的勇士,人雖壯但沒見識,想到明日便能見識到第一王朝的風采,個個激動的大晚上不去睡覺,在火把前摔角。
駐紮帳篷中間,衆星拱月般的立着一頂綠色帳篷。在蠻族草原上,最珍貴的就是牧草和水源,所以草原部落的王者用色不是明黃,而是綠藍兩色,象征擁有廣闊的牧場和豐富的流水。這名公主能用綠色裝飾帳篷,從側面也證明了她的受寵。
就在衆多光膀子的漢子鬥的正歡時,從另一頭走過來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腰間束用羊毛搓成的細腰帶,頭上頂着用老鷹羽毛制成的頭冠,五官深邃且冷峻。有坐着的蠻子看見這位男子走過來,左右一拍,大家趕緊翻身站起來。
"見過爻金大人。"
"嗯。"白袍的爻金只嗯一聲,眼也沒斜的越過他們,往綠色帳篷那邊去了。
等他走遠了,那些剛打完的蠻子才敢大口出氣。
白色是草原上第三尊貴的顏色,代表聖潔的雪山。這位被稱為爻金的男子,是讓兀金一族又敬又怕的存在,敬的是他聰明異常,不僅有勇有謀還會治病。怕的是,他手段狠辣,不少戰敗部落裏鐵铮铮的漢子被他練成了聽話的奴隸。
爻金走近後,守在帳篷外的侍衛以手捶胸行禮,爻金點頭,掀開帳簾低頭走了進去。
寬大的羊毛地毯上散落着各式華服,衣服堆裏坐着一位皮膚白皙圓臉少女,正是公主田迪。從外觀來看,她的樣子實在看不出蠻族的特征。
聽見帳簾上挂的風鈴響動,一擡頭,看見是爻金,她不由露出一個笑來,問道:"哥哥怎麽來了?"
爻金倨傲不近人的臉此刻也柔化下來,他身為奴隸生下的私生子,嘗盡心酸看盡百态,只有這個從小體弱的同父異母妹妹才叫他真心相待。
"你在幹什麽?"爻金面對她坐下來。
"在選衣服啊,我剛剛聽小娟說了從城裏打聽來的消息,那些人竟然說能我吃下一頭羊和一頭牛,笑死我了。要是我真能吃能麽多,阿爸豈不開心死了。"說完還不等爻金有反應,她自己倒是笑開了。
爻金搖搖頭,知道她根本不在意這些。他這個妹妹可不是因為這幅較弱的外表才得到那個父親的喜愛的。只有少數人知道,正是她的聰明和才智,兀金才能成為草原第一部落,而不是靠那個整天和奴隸厮混的父親。
"我看你最近吃大臻的飯菜比在草原上還吃的多一點,這樣很好,多吃一些。"這樣我才放心把你留在這裏。
"主要是做得好看。"田迪不在意的說道,比來比去的繼續挑衣服。
吸一口氣,爻金說道:"我打聽了一些端王的喜好,現在說給你,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田迪停下手裏的動作,上下打量爻金,好久才皺眉道:"哥哥你傻了嗎?"
"......"
"我沒準備嫁給端王,雖然他各方面确實不錯。可是稍一打聽就知道他和她的王妃感情好的旁人插不進去,況且他又是個聰明的。"田迪道。
"太子人品太差,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爻金不贊同道。
田迪只是搖頭,爻金又道:"以你的長相和才智,還怕得不到端王寵愛嗎?"
"沒時間了,他太敏感。"田迪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爻金啞口無言。
"更何況,我也沒想嫁給太子,我要嫁的人是-----皇上!"
"什麽!"爻金驚的站起來。
"這是最好的選擇,皇上年老,正是機會。"田迪擡頭看他,"你知道為什麽阿爸讓我來嗎?"
"為什麽?"爻金問道。來的路上他就一直沒想明白,那個男人的私生女那麽多,怎麽會挑中珍寶般的田迪。
"是我自己要來的。"她說道:"我快要死了。"
"什麽。"爻金再一次震驚了,只覺得手腳無力,慌道:"你...只是身子比較弱,大臻有那麽多好藥,我們可以拿東西去換,就是你嫁給..."
說到一半,他就接不下去了,他替她不值,花一樣的年紀,花一樣的少女,沒能憧憬到那個威武英俊的良人,而要嫁的是那個近古稀的老人。
"嫁誰不是嫁。就當我為族裏做最後一點貢獻吧。"田迪面色平靜的說着。
聽到這話,爻金聲嘶力竭道:"你為族裏做了多少?為你自己想想吧,那個男人怎麽就值得你犧牲到這個地步!"
"我知道你恨他不理你,在你出生後不承認你,更恨他愚蠢**,不配當王。"田迪的話一針見血。"但你要知道。"
她的聲音充滿懷戀:"我不是為他,而是為我兀金一族,我身體不好,大家奉給我最純潔的山泉,最醇厚的羊奶,最嫩的鮮肉,我有什麽理由不為他們,不為那片草原做些什麽?"
兩人沉默着,田迪又問:"知道我為何要改姓田嗎?"
"知道。"爻金啞着聲音道。
"那就是了,再說這些無用,過來幫我挑挑衣服吧。"她的聲音輕快無比。爻金放下心裏紛雜的頭緒,專心為這個妹妹挑起衣服來。
"不如還是穿那件大紅的吧,大臻的人都喜歡這個顏色,說是喜慶。"田迪笑道。
爻金笑着點頭,雖然他心裏知道在大臻,大紅只有正妻才可用,但他不在乎為這個妹妹出格一會,況且如她,是有什麽配不上的呢?
帳篷外的火把噼叭作響,那些摔角的蠻子早就散了,只有還當值的侍衛盡職的走動着,對某些人來說,這又是一個不眠夜。
69、接風洗塵
69、接風洗塵
翌日清晨,城門開放時。往日擠在門口趕早市的老菜農們,今日一個也不見,早被專門的小門官肅清幹淨。
又見由城門口鋪設出來一兩百米的猩紅地毯,五品以下的文武百官左右列立于紅毯兩側,三三兩兩的小聲說着什麽。
"來了來了!"這時從遠處,有人一邊大喊一邊跑過來。衆人趕緊整理儀容,垂首靜立,不聞一聲咳嗽。
再有片刻,十位身強體壯的蠻子打頭,後面跟有一匹油皮發亮,未着馬鞍的棗色高頭大馬,爻金挺直坐在上面。接着就是田迪的綠頂車辇,車壁上繪着牛羊馬匹,草原雪山,充滿異域風情。
車隊在地毯處停下,隊伍裏走出一名官員,幾番寒暄後,由他帶路,繞京都城內一周。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這繞城的盛況,那就有且只有這個詞:萬人空巷。
京都人往日只知道西北蠻子時常冒犯邊境,卻不知長什麽樣,再加上這蠻族公主早在未進京前就被傳言弄火了一把,今日這一圍觀,雖然天仙似的公主沒見着,但那一個個蠻族勇士也夠叫他們咂舌了,這哪是人啊,簡直就是一個個移動鐵塔,那個頭、那肌肉,一個單挑三四個都沒問題。
除了肌肉男,爻金也受到了特殊待遇,那充滿異域的英俊,吸引了大批已婚未婚的少女少婦前來瞻仰,邊看還邊尖叫,邊尖叫還邊丢花丢手絹,到最後發展成了跟着隊伍的一溜煙全是女的。弄的爻金的臉色在繞城時一直沒好過,直到快到皇宮北門時,怕大臻的官員誤會,才收起一副黑臉。
皇宮北門歷來就是迎接外使的處所,各處建造都是最花心思的,力圖借此隐晦的宣揚國力。
此刻的北門外,三品及以下的官員已經在此等候多時。遠遠看見人頭攢動,心裏明白:怕是蠻子的使團來了。果真不過轉眼,就能看見那綠色的車頂晃悠悠的變大接近。
北門外,皇宮與坊市間有一條寬寬的過道,那些跟随的姑娘和圍觀的市民都在路口停了下來,不敢越過一步,就怕被城牆上的弓箭手誤會,來個透心涼。
爻金一行人擺脫了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心裏頓時松下來,但身經百戰的戰士很快又注意到了來自城牆上的視線,擡頭一看,高高的城牆上,五步一人,站滿了弓箭手。
與大多數蠻子的義憤不同,爻金覺得這都是因為大臻人忌憚他們的作為,所以不僅不氣,反而還頗為得意。
待車隊終于駛到北門外,打官員裏走出一個老頭,作揖躬身道:"諸位一路辛苦了,為表達我國對友邦的敬意,宮中已備下盛大晚宴,為諸位接風洗塵。只是現在時日尚早,不如跟随在下前去小憩?"
爻金翻身下馬,回禮後道:"那就麻煩了。"
車隊進過北門,往左行了不久,在一處宮殿前停下,爻金扶着薄紗遮面的田迪下車,衆位蠻子則只有一半跟在後面,其餘去照看馬車和馬匹了。
要說這回迎接,朝廷可是真下了大功夫、花了大心思,那下榻之處,外觀竟然是仿照帳篷搭建起來的,但裏面卻還是正常格局,大廳、卧室、偏房,一個也不少,各處擺設也既有草原的牛角毛毯又有大臻的瓷器字畫,只精致異常,不顯一絲突兀。
田迪一看,很是滿意,笑着對領路的老大人道:"我很喜歡這裏,謝謝皇帝陛下。"
"公主喜歡就好,也不算辜負了這裏。既然如此,還望二位休息片刻,待過一會兒,老臣再來。"老大人說完就告退了。
天色漸暗,田迪和爻金都各自換好了衣服,申時一到,就有小宮女來報,三品典儀嚴大人求見。
兩人雖都是聰明人,但對官職品級卻一頭霧水,只說讓他進來。待人來過一看,不就是白日迎接他們的那位老大人。
兩人話也不多說,出了宮門,上步辇,跟着那位嚴大人往金安殿去。
金安殿乃是國宴年宴的設立處,地寬屋廣,田迪和爻金坐在步辇上搖搖晃晃好久,心裏明白了皇宮之大,心裏不是滋味。
在宮娥太監的提醒下,田迪一步一據,不敢錯了半點,就怕別人說她蠻族無禮不知規矩,看的一旁的爻金心酸不已。
金安殿上燈火通明,杯盞交酌,桌上盡是山珍海味,美味珍馐。孫丹正坐在那裏百無聊賴,就聽見黃門官小太監高聲傳報:
兀金族公主田迪,并爻金使者,到---"
一陣杯桌碰撞和衣料摩擦的聲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殿門口看去。
孫丹見到這個公主的第一反應是:矮......
長于大西北,怎麽着也要長個一米七八,你這個一米五以上一米六差點的個頭是要鬧那樣啊,你對得起那些牛奶,對得起那些骨頭湯嗎?!
除去長得矮,這個公主還是沒挑的,長相好,身材勻稱,瘦卻優柔,前突後翹,還略帶一種蘿莉感。
禦姐和蘿莉就是甜粽子和鹹粽子,決計不可兼容,孫丹想到。要是這個公主真嫁進了端王府,那就有大戲瞧了。
孫丹無論在何處,都是不容忽視。田迪原被這麽多人看的緊張,一擡眼便看見孫丹,迷糊間沖她一笑,跟着引路的宮女在離她不遠處坐下。
爻金雖與她一同來,但身為男子,還是另坐一桌。
蠻族公主與使者已經入席的事,很快被傳給了大太監們,于是不過一會兒,金安殿外就傳來了靜鞭聲,所有人趕緊起身下拜。
"皇上、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田迪根本不知道那聲鞭子聲意味着什麽,但她一直留意着身邊的人,剛才她入席,大家不過行禮,現在竟然都跪下了,心裏猜想着是不是皇帝要到了,于是也順着跪下。
"平身。"
"謝皇上。"
老皇帝自病一場,與皇後的關系緩和很多,這次大宴更是牽着皇後的手到場。一派帝後情深的模樣。
皇後已經掌權,這次宴席也是她一手操辦,那蠻族公主坐在哪裏,她也是了然于胸,但卻和老皇帝一樣,故意不去看她,殺殺他們的威風。
老皇帝先牽着皇後的手入席,再沖下面一端酒杯,簡單一番祝詞後,宣布了宴席的開始,壓根沒提這是為蠻族使者接風的宴席。
爻金是忍着怒意不發作,冷着一張臉坐在那,田迪則是心裏明白,不甚在意,反而對席上的歌舞更感興趣。
最後還是爻金沒忍住,在草原上,篝火燃完了,羊肉吃盡了,宴席也就散了。但他不知這種國宴,那是想開多久就開多久,一道菜完了,又上來兩道,沒完沒了。
"大臻的皇帝陛下,此次我兀金一族前來,實為無奈之舉,還望陛下能聆聽一二。"爻金站起身道。
這小子也太沉不住氣了,這才過了倆小時就忍不住了。爻金一站起來,孫丹就在心裏一咕叨。
70、嫁給老皇帝
70、嫁給老皇帝
老皇帝聽見爻金開口,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問道:"這位是?"
爻金聞言,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咬着牙道:"在下是兀金一族的使者,爻金。"
皇帝是誰,那就是萬衆矚目的焦點。在座的官員,哪個不是七分心思在酒宴,三分餘光在皇上。所以老皇帝一開口,大家的注意力就從歌舞轉移到了對話的兩人身上。
"原來是使者啊,既來了大臻,就放寬心,有什麽事不能解決呢?"老皇帝笑眯眯道,話裏話外盡是對大臻的自信和驕傲,那幅王婆賣瓜瞎自信樣子,不禁讓爻金聯想到他的那個**老爹,不由在心裏冷笑,這泱泱大臻裏,他就只看的起端王一個人而已,雖說對方殺害不少蠻族人,但那份智謀膽識和一身高強的武藝,都叫他佩服。哪像這宴席上的人,塗脂抹粉,紙醉金迷,一派不久亡國的樣子。
想到了端王,爻金便下意識的看過去,正巧被孫丹看見了,于是這一眼就被誤會為了:等會兒那小子就要提出和親的事,人選就是自己老公。
順着又想到,要是這個公主嫁進來,先不說頂着一張蘿莉皮,誰看都是她無辜,單單說那敏感的身份,孫丹就不能随随便便給弄死了,當真是麻煩大了。
這邊絞盡腦汁想着對策,爻金那邊收回目光說話了:"尊敬的大臻國皇帝陛下,今年冬季大雪異常,在草原上更是接連十幾天下着鵝毛大雪,我們部落裏已經凍死了很多牛羊,甚至族人。我們的王害怕接下去的幾個月仍是這樣,所以趁大雪還未封鎖草原之前,派我們前來大臻求助,希望皇帝陛下能夠伸以援手,賜給我們糧食和草料,若是陛下答應,那我兀金一族,願意年年進貢歲歲稱臣。"
識相的舞姬們早就退下,爻金這段話說完,整個金安殿靜的掉根頭發絲都能聽見。
老皇帝擺動擺動桌子上的杯子,很是沉得住氣。田迪怕他坐地起價,于是站起來,甜甜笑道:"若是皇帝陛下不信,我願意嫁給皇帝陛下,只希望陛下能幫助我們一族度過難關。"
公主一開口,就成功鎮住所有人,端王和孫丹松一口氣,孫丹順帶覺得,免了她死那麽多腦細胞。太子一臉錯愕,不明白這個公主的審美是怎麽回事,端王不選,怎麽也該是他這個儲君吧,怎麽...儲君算什麽,人家直奔在位君王去的!
老皇帝面上沉思,內心卻是心花怒放,沒想到都這把年紀了,還有這樣的豔福,自從好幾年前停了選秀,他已經很久沒見過水嫩嫩的小姑娘了,順帶又覺得,這小姑娘太有眼光了。
在老皇帝心中印象大好的田迪,一個疏忽,沒注意到皇後那看着她露出的端莊笑容。
"你們有誰知道,現如今,西北那邊如何?"老皇帝沖着底下的官員問道。
百官席中走出一名童姓官員,童家根深西北,消息也最靈通。
"回皇上,最新是昨日傳來的消息,大雪停過三日,前日又開始下了,積雪封鎖了道路,關于草原上如何,暫時還沒有消息。"
"一有消息,即刻回朕。"
"遵旨。"
田迪聽皇帝這麽一說,心裏的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對爻金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
正經事完了,宴席也該散了,田迪和爻金慢悠悠的回了住處。
爻金心裏不滿意老皇帝,覺得他沒個好德性,所以回來之後一直坐在那裏不說話,獨自生着悶氣。
"你今日可看見端王妃了?她長的真好看,特別是穿着紅色衣裳,早知道她穿,我就不該穿紅色了。"田迪坐在他旁邊,試圖用話轉移他的注意力,爻金只斜了她一眼,還是不說話。
"好哥哥,你過不了幾日就該走了,還不和我說說話。"田迪見這招行不通,馬上換了招式,揪着爻金的袖子擰巴起來。
"我還沒那麽早走。"爻金受不了她,把自己的袖子解救出來,好不容易開了口。
"皇帝的妃子又沒有婚禮,皇帝既答應了我,那我肯定馬上就要入宮了。況且我總想着快些動手,好讓族人少受點罪,你自然也要早些走,免得到時候走不了。"田迪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你想我什麽時候走?"爻金問。
"等我進宮後的第二天吧,也就是大後天那個樣子。"田迪想想回答說。
爻金聽了,嘆一口氣,田迪趕緊拉着他說起別的東西了。兩兄妹說的正高興呢,門外有小宮女來通報了,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宋明宋公公來了。兩兄妹對視一眼,起身迎接。
宋明可不是什麽閑人,他來,是帶着聖旨一起來的。等爻金和田迪出來,又吩咐人擺上香案,這才一抖聖旨,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欽此。"
接旨的兩個人糊裏糊塗,根本不知道這聖旨裏說了什麽。宋明是誰,最會察言觀色了,一看兩人那滿臉的茫然,就知道他們倆壓根沒聽懂,于是笑道:"恭喜公主殿下了,從明日起,您就是金貴嫔了,奴才還得托娘娘照顧呢。"
"不敢不敢。"田迪趕緊擺手。
"要說皇上,那也是真心喜歡公主,這晉封诏書,原是不會這麽早就下的,怎麽也有一兩個星期,不過,這回也算情況特殊,再加上公主這麽讨人喜歡。皇上又怕公主誤會,所以剛才一回宮,馬上就寫好了诏書,讓奴才帶過來了。"宋明又道,做為皇帝身邊最稱職的狗腿子,在妃嫔面前幫忙刷好感,那也是必須的。
"再說這封號,是陛下怕公主思念族人,特意取金為您的封號。還說日後入了宮,允許您保留一些風俗習慣,要吃什麽或玩什麽,只管說出來就是。"
"真是太謝謝皇帝陛下了!"田迪聽了,配合做出受寵若驚和感動異常的表情來。
"對了,還有一事。"
71、只差一步的失敗
71、只差一步的失敗
"對了,還有一事。"
宋明轉身朝後面的一個小太監招招手,那小太監端着一碗藥汁過來了。
"皇後娘娘聽說您身子骨不好,特意送了一碗補湯過來,你快喝了吧。"
爻金一看田迪接手就要喝那黑漆漆的藥汁,趕緊伸手阻止。宋明對他的行為也不惱,只是解釋說:"爻金使者,您可能對我們大臻的**不怎麽清楚。咱們的皇後娘娘,不僅是一國之母,更是凡是陛下的妃子,都歸她管,具體哪位承了寵,哪位晉了封,皇後娘娘都會賞一碗補藥,這是規矩。"
說完見爻金不為所動,仍是攔着田迪不讓她喝,只能又道:"若是使者還不放心,不如讓奴才先嘗一口,為公主試毒?"
他這一說,爻金才有些松動,宋明讓人去拿調羹,而後舀了一大勺藥汁,當着爻金的面喝了下去,擦擦嘴道:"這下,爻金使者可放心了?這藥汁除了苦點,沒別的。"
田迪原先對這碗藥汁也有所忌憚,但想着自己本就活不久,又想着借此能麻痹那些人的注意,才接下了藥汁。沒想到半路又被爻金給攔住了,心裏感動他的維護,見宋明先喝了藥汁,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于是端着藥碗一飲而盡,然後皺着一張臉道:"果真苦死了。"
宋明聽了一笑,拿過空碗,往小太監的托盤裏一放,道:"明日會有人來請公主入**,您要是還有什麽話要說,就早些說吧,這宮裏,是進了就輕易不能出來了。奴才先告辭了。"
"多謝公公,公公慢走。"田迪接道。
等人都退走了,田迪招來蠻族的那幾個侍衛,吩咐說:"你們都出去守着,誰也不許靠近,就是房頂上也要注意。"
侍衛們領命後,田迪轉身看見爻金一臉疑問,正了正臉色,口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說道:"我有話要和你說。"
第二日,就有人來給孫丹報告消息:宴席當夜,老皇帝就給那位蠻族公主訂了封號和品級,從四品的貴嫔,封號為金。
孫丹聽了若有所思,這個公主好像也不簡單,一上來就是從四品,往日規矩裏,這種和親人選,雖要高封,以示友誼,但畢竟不是本族,理應只能封嫔而已,她倒是生生把和親的規格往上一提。
"皇後娘娘那邊可有消息?"她就不信,皇後不會防着她。
"昨日只是派人送了一碗補湯,別的就沒了。"
"補湯?"孫丹笑,又問道:"那金貴嫔住哪座宮殿?"
"好像是翻修了以前的一座空殿,改名為兀金殿了......離黃鐘殿挺近的。"
挺近的?她就是住的再近,住進黃鐘殿也沒用,老皇帝那把年紀,頂多過過手瘾和嘴瘾,真要真刀實槍的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還有皇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