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的那幾個暗衛也可以開始行動了。"
"奴才明白了。"明和回答。
孫丹接過秋冬手裏的茶杯,又将茶杯送到端王唇邊,示意他漱口。這些天,她服侍人的事倒是做的越來越順溜。
明和看一眼倆人身邊那別人都插不進去的氛圍,也知道端王沒別的事情了,于是默默的行禮退下了。
秋考發榜是件大事,發榜人是上一屆的秋考狀元楚玉勳,從發榜前三天開始,他就香湯沐浴,只吃齋菜,以示尊敬和重視,臨近發榜還在榜前設案焚香。
随着楚玉勳的「發榜」二字一落音,紅底金字的榜單卷軸就自上而下的展開。
只是今年看榜的情況與以前不同。放榜後,沒有聽見衆人的哀嘆哭泣或是得意大笑,只是一片詭異的平靜。平靜沒過不久,人群就騷動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吳家獨占三元?"一名世家弟子皺眉道。他旁邊的好友冷笑:"豈止三元,你看吳家哪個不是在頭榜上。
秋榜共三張,第一張記載前五十名,稱為頭榜,只有頭榜才能入朝為官,後兩張不過是一些潛力不錯的考生,是用來激勵學子的意思。
童鹄領着童家的學子也在看榜,童家學子都未看過考題,所以榜單對他們還是有很大參考作用的。頭榜共計五十人,童家進了四個,算是不錯的成績。
"我不服,為何吳家獨占頭榜,難不成是考題洩漏了!"正在大家對榜單議論紛紛時,一個聲音突然大聲叫出來。衆人一聽這話都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其中有人也有這樣的猜測,但誰都沒那膽嚷嚷出來,于是都回頭想看看是誰那麽大膽子。只見人群裏一名皮膚黝黑的高個子學生緊咬牙關,鼻子呼着粗氣,顯然很是氣憤。
他正是出聲讨伐賀王的那名學子,名叫汪旭,是農家出生,所以皮膚黝黑,而他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他正是那悲催的第五十一名,差一點就能擠入頭榜,實現他「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理想。只差一點點......
發榜的楚玉勳一看這榜單也黑了臉,他不是世家出身,所以對秋考格外重視,從他發榜前的準備就可以看出來,現在榜單出了問題,他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那吳術,在茶館裏和我行酒令,作詩還輸給了我,怎的今日他是第七名?我也不服!"
"就是就是,我也不服!"
"都說秋考是給天下學子的機會,看來不過如此!"
"寒窗苦讀還是給別人做陪襯,我還讀勞什子的書?不如早日種田去了。"
......
有了人開頭,議論的人就沒了顧忌,你一言我一句的叫起來。一瞬間場面有些失控。
楚玉勳又氣又無奈,為了保持秩序,只能登高一呼:"大家稍安勿躁,切莫失了讀書人的體面。"
"如大人所說,為了體面就讓我們做那任人拿捏的泥人不成?"一名學子高聲回應。
"泥人還有三分泥性,我輩難道就如此忍耐這天大的不公?我大臻的天下就有那些酒囊飯袋玩弄不成?"
這一問一答,場面又失控起來,衆學子慷慨激昂。
"話不能這麽說,這次秋考是否有問題,我會禀明聖上明查,在下在這裏向大家保證,定然還給各位一個公道。"他向衆看榜學生行了一禮說道。
衆學生對這位狀元還是頗為信服,漸漸安靜了下來,此時又有一個穿着普通的學子出口了:"說不定,人家世家出身,請的先生好,又不用做家務事,一心只讀學問,這才考得好。"
他旁邊一個身穿華麗儒袍的學子冷笑道:"這話可就差了,狀元郎也是寒門出身,怎就高中了?再說,我也是世家出身,家世可不比吳家差,怎麽就偏在二榜?也不叫狀元郎為難,回去我也和家裏說說,別以為秋考是專給吳家人設的。還是,他們有了什麽新規矩還不告訴我們旁的人。"
華袍男子話雖刻薄,但衆人都細細想了起來,特別是最後一句,「有了什麽新規矩」。不僅楚玉勳和寒門學子心裏一動,連世家弟子們也開始懷疑。
賀王,是不是洩題給吳家了?
榜單不實,楚玉勳整個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滿腦子都是要給學生們一個交代。
38、插的一手好刀
38、插的一手好刀
第二天早朝,楚玉勳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在朝堂上将自己對榜單的懷疑向皇帝陳述了一遍。
此話一出,世家出身的官員或皺眉或疑惑,而百姓出身,秋考上位的官員卻是一個個神色憤怒,對于他們來說,秋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如今有人伸手染指他們心中的淨土,這是絕不能忍的。再加上楚玉勳與他們出身相同,所以他們頓時與他站在了同一戰線。
"皇上,如今學子們人心浮動,對秋考的公正性大感懷疑,若不采取行動,怕是難平衆怒啊。"楚玉勳說,他身後同樣的百姓出身的官員紛紛應和,皇帝也是頗為煩躁,這些人明着沒說,暗地卻是都指着賀王說事,賀王已經軟禁,若是此事又與他相幹,自己就是再不想,也只能辦了他。
"此事容朕再細想一番。"皇帝想先拖着,最好能夠大事化小。忽然間,他想起這次秋考好像還有一個副主考,好像叫什麽孫墨,為了賀兒,就犧牲他好了,想到這兒,皇帝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啓禀皇上,秋考自開國以來就一直實行,實為祖制,大臻這些年來能叫那蠻族俯首稱臣,正是國力強盛之故,而國家之根本正是秋考選拔的諸多人才,這次洩題不僅是對百姓出身的學子們有所打擊,就是世家子弟也不能免其怨氣。這些學子們未來恐會對我大臻發展貢獻良多,萬不可讓他們寒心啊。更何況,對于百姓出身的學子來說,十年苦讀,秋考高中,是他們唯一的出人頭地的希望。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代,秋考恐怕再難看到他們的身影,長此以往,于我大臻繁榮昌盛,千秋萬代不利。于皇上英名流芳百世不利啊!"一名世家官員出乎意料的跪下來,衆人定眼一看,竟然是早就與隐形人無異的劉家人,而且還是家主劉鑫榆。
聽了他的話,不僅皇帝沉默,世家官員們也開始思考,排除那些百姓學子也就罷了,同為世家,怎麽就你吳家獨占好處?這麽一想,也都加入了讨伐之列。
劉鑫榆跪在地上,伏低了身子,背部抖的厲害,好像是為此事義憤填膺。而事實是,聰明如他,很快意識到,這就是王妃所說的大事情、大機會,也正是他劉鑫榆出力的時候到了。
皇帝最看重什麽?正是王朝能夠一直傳承下去,自己能夠名留青史,為後世頌揚。劉鑫榆這番話不僅将世家官員成功拉下水,更是正好說中了皇帝的在意之處。
告訴他:如果你不查,不給天下學子們一個交代,你活着時就會和所有大臣有了間隙,以後也別想籠絡到人才,這樣就管不好國家,等到你你死了以後也別指望在青史上留下個好名聲。
皇帝也聽明白了其中的潛臺詞,看着下面希冀的望着他的官員,想要駁回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劉鑫榆的話,讓他不得把考慮所有官員的想法,更何況還關乎自己的名聲。
裕王在一旁默默的為劉鑫榆點了一個贊,不愧是言官,插的一手好刀,這一番話刀刀都戳在皇帝敏感處,偏偏又說的皇帝一點脾氣都沒有。再回頭用餘光瞄了一眼龍椅上的男人,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都說天家薄情,也許在他眼裏,最寵愛的兒子也抵不上史官筆下的「賢明」二字吧。
"既是如此,就查吧。林乾何在?"果然,一聽會對自己的美名有所影響,皇帝到底還是松口了。
"微臣在。"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圓臉漢字出列,正是林乾,大理寺卿,為人**,常常眠花宿柳,夜不歸宿。但辦起案來,卻是雷厲風行一擊必中,很的皇上信賴。
"這件事交給愛卿,朕很放心,希望你能用最快的速度查明此事,務必給天下莘莘學子一個滿意的交代。"說完一臉大義凜然的忘向角落裏的幾位耄耋史官。
"吾皇聖明,下官必将此事撰入史冊,頌揚千古。"史官非常上道送上馬屁。
于是,皇帝陛下很圓滿的結束了這次早朝。
下朝後,官員們三五成群的往殿外走,裕王在路過劉鑫榆時,送去一個贊賞的眼神,但是已經陷入癫狂境界的劉鑫榆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插的皇帝一身刀還要感激涕零的說:幹得好!
九月菊花初綻放,孫丹命人折了幾只素菊,用西番蓮紋瓶裝了,放在房間裏應景。
端王養傷這幾日,兩人的日子過的分外惬意,感情也是穩定發展,至少現在,孫丹不會在和以前一般,像個下屬一樣對他畢恭畢敬了。
走進屋子的時候,端王身後墊着軟枕,支着身子在看書,旁邊是一臉擔憂又無奈的明和。
"王爺,既躺着就少看會兒書。"孫丹走過去抽走端王手裏的書冊,順手遞給明和,又把另一只手裏端着的藥碗塞給他。
明和拿到書冊趕緊跑了出去,王爺要看書他又不敢反對,但就怕一個不小心傷口裂開,還好王妃及時回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王妃是咱家的偶像啊。
端王苦着臉,前些日子還軟言輕語的哄着自己,親手喂自己喝藥,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反正屋裏沒人,端王可憐兮兮的擡頭看向自家王妃。
孫丹在心裏咆哮一句:賣萌可恥。面上也瞪了他一眼,轉身去書桌前拆信件了。
端王只覺得被這一眼瞪的通體舒暢,笑着把碗裏苦哈哈的藥汁一飲而盡,空碗在小楠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在看什麽?"端王見孫丹手裏拿着信箋,一臉輕蔑,不由出聲詢問。
"曹珂的回信"孫丹說,"太子的母家也在湘州,所以叫他幫忙查了一點兒東西。"
"查出什麽來了?"端王渾不在意的問。
"湘州物資流動快,若不是周家出名,采買的人也不會這麽輕易被認出來,所以說,家大業大的壞處就是幹什麽都擦不幹淨屁股。"孫丹笑着說,"信上說,周家曾采買了一車白桦木,但在湘州的周家宅子裏卻沒有使用過的跡象,後來又說,有個老管家辭職回鄉去了,主子體恤他年老操勞,賞了他一車東西,就是有油布蓋着,不這道是什麽。"
話說到這裏也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端王咳了一聲問:"你不是說不想知道是誰弄的?"
"我後悔了呀。"孫丹理所當然的回答,"女人都是很記仇的,現在查出來給他記着,等以後慢慢找他們算帳。"
"你高興就好。"端王随口說着。
孫丹卻說起了興,站起身走回床邊,拉着端王說起了劉鑫榆的事:"我倒是沒想到我那舅舅還是個巧舌如簧的,此次倒還真虧了他,要不是他,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口舌。"好像又想到什麽,看了一眼端王,說:"就是沒看出來,皇帝陛下最愛的不是兒子,而是那虛名。"
"說什麽最寵愛,不過就是手裏最喜愛把玩的玩意兒。兒子,哪裏有他那把椅子和那個名頭重要。"端王毫不避諱的說。
"都叫了舅舅,戶牌已經牽了?"端王不想再說皇帝,想起他剛剛叫劉鑫榆舅舅,于是換了一個話題。
"裕王幫忙,自然的。"孫丹因為要照顧端王,所以遷戶牌的事就由裕王代勞了。
"你這麽做,可不怕你父親生氣?"端王玩笑着說。
"他就是生氣,還能專程跑到京都來教訓我一頓?"孫丹根本沒把那個便宜老爹放在心上。
"看來夫人還不知道。"端王伸手撥弄孫丹耳朵上的翡翠葫蘆耳墜,"孫家家主和主母都已經進京了。"
孫硯和魏氏來了?
孫丹瞳孔微縮,她對于這對同樣是極品父母,感情可是很複雜,概括起來就是:可憐腦子不聰明,可恨手段夠卑鄙。
"他們來這裏幹嘛?"宛州到京都可得月餘的時間,現在已經到了,證明他們早就起身了。
"那孫墨賺了這麽多年的黑心錢,只要稍加查勘就能查出來,這回可是注定逃不掉了,孫家怕是也要倒黴,家主來了也好。"端王的注意力從耳墜上轉移到了鎖骨上。
"就算如此,他們也應該是現在才動身來京才對啊。"孫丹依舊疑惑,沒注意到端王的動作。
"想那麽多幹什麽,還覺得他有什麽威脅不成?"端王的手指在鎖骨上劃來劃去,"我倒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他們不是老欺負你,這次為夫幫你欺負回來。"
孫丹聽了這話,心裏一甜,這種被欺負了有人幫忙撐腰幹架的幸福感......
"王爺準備怎麽做?"要欺負那對極品,自己這個受害人可不能不插手啊。
"我聽明和說,你曾想讓他們給你下跪?"端王的手不規矩的覆上那對渾圓,不能吃,解解讒也是好的。
"我那是随口說的。"不過是想叫你放心我罷了,她推開端王的爪子,一擡頭落進那笑吟吟的眼裏,心頭一動。
"嗯......也不是沒那個想法。"
39、兩妃鬥法
39、兩妃鬥法
"嘩啦。"一個價值千金的前朝美人聳肩瓶化為了碎片,柔妃坐在椅子上,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旁邊的丫鬟太監站在角落裏,拼命的減弱着自己的存在感。
不得不說,賀王與柔妃不愧是母子,那喜愛砸東西洩氣的習慣,和生氣的姿态簡直如出一轍。
"怎麽都沖着賀兒來?劉家那幫耗子也被撺使着出動了?"柔妃越說越氣,伸手又将一個紫砂茶壺朝地上擲去。
"娘娘息怒。"柔妃的貼身嬷嬷無奈,只能出頭。"當下要緊的,是趕緊為賀王殿下求情,依皇上對娘娘的喜愛,殿下是不會有事的,這馬上就是中秋佳節,乘着這個空當,正好讓殿下解禁。"
柔妃聽後不住的點頭,說:"嬷嬷說得對。"她的寶貝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慌忙站起來,對角落裏的丫鬟叫嚷:"去,準備好步辇,本宮去看看皇上。"
正在此時,一個小太監不經意的溜出門,向宮外跑去。
"你說柔妃要去皇上的寝宮?"那溜出門的小太監與一個老嬷嬷在山洞裏會面,那老嬷嬷在洞裏看不清樣貌,聽了小太監的話,她思索一會兒,将一張銀票遞給小太監,說:"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小太監拿了銀票喜滋滋的走了,那嬷嬷走出山洞,正是麗妃的貼身嬷嬷---童嬷嬷,她左右一看沒人,快步走向熹妍宮。
"你們快去給我拿些糕點過來。"還未進門就聽見了麗妃有氣無力的聲音。
"娘娘,童嬷嬷吩咐了,不能讓你吃這麽多東西。"一名丫鬟脆生生的回答。
麗妃嘆一聲,無力的癱軟在榻上:"童嬷嬷為什麽不讓我吃飯啊?我真的好餓啊。"
童嬷嬷正巧推門進來,看着麗妃孩子氣的動作莞爾一笑,說:"娘娘快準備準備,柔妃要去皇上那裏了,咱們也得快點兒。"
"去皇上那兒幹嘛呀?"麗妃疑惑的問。童嬷嬷指揮着丫鬟找衣服的找衣服,配首飾的配首飾,沒聽見麗妃說了什麽,等一回頭,麗妃還在榻上,驚訝地說:"娘娘怎的還坐着?快過來試試衣服。"
麗妃習慣了聽從童嬷嬷的話,乖乖的站起來讓丫鬟給自己更衣。
童嬷嬷一邊幫他攏頭發一邊交代說:"待會兒見了皇上,記得要可憐一些,還要為端王殿下說說話,別讓柔妃給得逞了。"
麗妃一聽關于兒子的,強打起精神答應下來,沒辦法,誰叫她五天沒吃飽了,根本精神不起來。
童嬷嬷看着瘦下來的自家主子,那沒精打采,半閉着的雙眼,滿意的點頭,轉念又有些心疼,于是補充說:"等叫柔妃吃癟了,咱們就回來好好大吃一頓。"
說到吃的,麗妃的眼裏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雙手捏拳,充滿鬥志說:"嬷嬷放心,為了飯......釋兒,我一定好好表現"
童嬷嬷并着丫鬟一陣黑線。
皇帝的寝殿名為黃鐘殿,取黃鐘:「陽氣由地下湧出至高空,滋潤萬物」的意思。
柔妃的步辇在她的幾番催促之下,比平日幾乎快了一倍到達黃鐘殿。步辇還未停穩,柔妃就迫不及待的走了下來,走得急還差點摔跤,好在旁邊的嬷嬷扶住了她。
守在殿外的太監一看是皇帝最為寵愛的柔妃,趕忙行禮。
"柔妃娘娘金安。"
"行了,起來吧。"柔妃不耐煩的說,"皇上在裏面嗎?替本宮通報一聲。"
"是。"小太監快步進了殿內通報,柔妃正等着,不料身後突然有太監唱道:
麗妃娘娘駕到-----
柔妃一回頭,正好看見麗妃從步辇上下來,兩人因多日未曾去皇後處請安,所以許久不見,今日這一看,柔妃危險的眯起眼睛。
麗妃因為連着五日沒吃飽,原就秀麗的臉龐清減不少,走路時更是搖晃的很,但在旁人眼裏,那一副弱柳迎風的姿态,叫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裏好好疼愛一番。
柔妃沒來由的一股悶氣升起,捏着嗓子說:"童妹妹不說在佛前求着菩薩保佑端王大吉大利,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麗妃聽了柔妃夾槍帶棒的一席話,身子一抖,也不分辨,只是眼裏含着一泡眼淚,欲落未落,叫人好不憐惜。
柔妃見不得她那副樣子,轉過去不理她,這時那通報的小太監出門來。
"陛下叫兩位娘娘進去呢。"
"哼。"柔妃徑直搶在了前面,麗妃委屈的噙着淚跟了上去。
皇帝原因為朝堂上的事情心煩,聽聞柔妃和麗妃來了,心裏一喜,柔妃身嬌腰軟,麗妃天真可愛,都是很合他心意的,不過卻有些犯嘀咕,兩人今天怎麽湊到一塊兒。
明黃色的門簾掀開,柔妃先緩步走了進來,她先前走得急,沒來得及更衣,現在身上的衣服滿是褶皺,加上剛剛下步辇時差點摔了一跤,頭發也松散不少。
後面跟着她進來的麗妃,一身藕色小裙,挽着一個流雲髻,上面只插了一只銀質的流蘇步搖,走起路來流蘇輕晃,而她的臉又比以前瘦了,露出尖尖的下巴,最後配上那盈盈的淚水,叫皇帝心都化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