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不着。
"劉大人,您可是好幾天沒來了。"**熟稔的挽住劉鑫榆的胳膊,胸前的渾圓也緊緊的貼上去,小白臉的豆腐不吃白不吃。衆姑娘見媽媽親自上前,只能在劉鑫榆的周圍不要錢似的狂甩菠菜。
"最近事務繁多,冷落了美人,還望美人贖罪。"劉鑫榆笑着摸了一把**的臉。
**被他一**,又被說成美人,笑的眼角的細紋連粉都蓋不住,啐了他一句,
"您就愛說笑,奴哪裏還能稱得上美人啊"
"這是說的什麽話,我看這裏就數你最好看,不如今晚就由你來陪本公子?"劉鑫榆又掐了一把**的腰,順帶将一張銀票塞進薄紗裏。
**也是混跡歡場多年,知道這種話不過是男人說說而已。于是一扭腰,從劉鑫榆身邊滑開,把腰間的銀票塞好,抛了一個媚眼給他,說:"既然這樣,奴就告訴公子一個消息,那丙字間新來了一匹小野馬,能不能降服,就看公子的本事,公子若是叫她真服了,奴就做主把她送給公子。"
"此話當真?"劉鑫榆問道。
"公子可見過奴說假話?"**假意生氣地說。
"哈哈,美人莫氣,我這就去看看,若是真好,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劉鑫榆哈哈大笑。
正巧一名龜公路過,**讓他帶着劉鑫榆去丙字房了。
待劉鑫榆走後,**的笑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面無表情,好似剛才不過是一個幻覺。
她的身後,一個纏着頭巾,只露雙眼的黑衣人顯現出來,正是暗衛。
33、打昏、裝袋、運走。
33、打昏、裝袋、運走。
劉鑫榆雖然納過**出身的小妾,但是那些女人在嫁給他之前都是清白之身。
最近朝堂上被賀王斷袖之說,攪得天翻地覆。他正考慮再納個小妾,把自己從這件事裏摘出去。于是在聽見**說有個清白女子時,也就決定去看看。不過,女人沒見着,人卻被敲昏了。
孫丹在楊供奉為端王診脈過後,很快就向幾名暗衛下了命令:把劉家的當家人劉鑫榆,帶到她面前--不論用什麽方法。
一切講究效率的暗衛,這一次也不例外的選擇了最快最便利的方法。
打昏、裝袋、運走。
所以一個人形口袋就這樣躺在了孫丹面前。孫丹閉着眼揉了揉太陽穴,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他大概什麽時候醒過來?"
"最多一炷香的時間。"我們的業務手法是很熟練的。
"那把他的資料拿過來讓我看看。"孫丹覺得乘劉鑫榆醒過來之前,得把劉家了解個大概。
看完這些年劉家的事跡,孫丹不得不感嘆,劉鑫榆本人是個少年得意,中年失意的典型例子。可是細看就能知道他的不簡單,人人都笑他納**女子失了世家的身份,可是想一想,若是連命都保不住,名聲還有什麽用呢?而且他納的其實都是一些不怎麽出名的賣藝女人。想來他其實不過是要借這個醜聞,遠離風暴中心罷了。
這些資料中,孫丹特別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今年秋考,劉家派了三名學生參考,而這三名學生自六年前起就由劉鑫榆自己教導。
想厚積薄發?孫丹猜想到。不管目的是什麽,它都證明了一件事:
他仍有雄心壯志。
"嗯...."躺在地上的劉鑫榆**一聲,他只覺得後頸疼的厲害。自己怎麽了?好像是在**?對了,正準備去看新來的雛兒!
劉鑫榆轉動腦袋,眼前是一副雕花的腳踏,上面有一雙金線串珠的繡花鞋,鞋子?
眼神再往上,踏上端坐着一名女子,她的面孔在身後燭臺的逆光下模糊不清。
"劉大人,您醒了?"
"你是?"劉鑫榆此時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他右手捂着脖子坐起身來。
"下面的人不懂規矩,傷了劉大人,劉大人見諒。"孫丹看他捂着脖子,知道他肯定疼的很。
"說不上見諒的話,不知道夫人「請」在下來,有何貴幹?"劉鑫榆見女女子是婦人發髻,于是口稱夫人,又着重了「請」字,可見心裏惱火着。
任誰被敲了悶棍都不會有好脾氣,孫丹也不在意他的話,臉一轉,示意劉鑫榆在旁邊的矮凳上坐下。
"我也不拐彎抹角的,今天找劉大人過來,是有事要和大人商讨。"孫丹待劉鑫榆坐下後,笑着對他說。
此時,劉鑫榆才看清了孫丹的臉,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一雙眼睛尤為光彩動人。
"夫人怕是弄錯了,在下人微言輕,實在不是可以商忖之人。"劉鑫榆看一眼孫丹的面容後就埋下了頭。
"我聽聞幾年前,劉家隆恩盛德,又兼翰墨詩書之族,各部各門皆有劉姓族人,比之今日,不知如何?"
劉鑫榆被提及心裏的隐疾,當下就心中不快,忍着些許怒意回道:"我劉家彼時今日如何,與夫人有何相幹。"
孫丹笑道:"劉大人何處此言?我與劉家的幹系可不淺,家母正是劉家四房,愚父孫硯,論理我還應該叫您一聲舅舅才是。"
劉鑫榆一聽,驚訝之餘脫口而出:"可是端王妃?"
孫丹颔首,應道:"正是。"
劉鑫榆面上顯出驚訝,他也在心裏猜想過是誰綁架了他,卻沒想過竟然是端王妃。于是施禮陪笑說:"小人不知是王妃,望王妃海量則個。"
"劉大人不必這樣,剛剛也說過了,我與劉家關系匪淺,劉大人這番作派,豈不生疏?"
劉鑫榆幹笑兩聲,越發不明白這端王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也知道劉大人聽了我說的那些話心裏不舒服,可我接下來要說的,正是事關劉家重新光耀門楣。"孫丹說。
"王妃莫要再取笑了。"劉鑫榆聽見光耀門楣心裏一動,面上還是一副陪笑的小人嘴臉。
"劉大人先別急着否認,您若是沒有這個心,又何必讓劉家學生參加秋考?又何必親自教導他們這些年?"為了讓談話進行下去,孫丹毫不猶豫的把劉鑫榆的小動作捅了出來。劉鑫榆抿着嘴不答話,他無話可說,因為這些都是事實。他心裏對孫丹的目的也猜到了兩分,可是投靠端王,說實話,他不敢,劉家現在經不得一點風吹雨打,而為奪位站隊,注定了這是一條腥風血雨的路。
"我在孫家待遇如何,想來劉大人也是知道的,家母去世時我還年幼,但聽田嬷嬷說,她待我是極好的,時常親自抱着我在院子裏散步,我也感恩她。就是可惜了那留給我的嫁妝和別的東西,被魏氏截下了,不能睹物思人。而我人小不懂事,又不得父親喜愛。這些年若不是身邊的奴才忠心護主,也活不到這個時候了。"正在沉默之際,孫丹悠悠開口了,劉鑫榆聽聞這些也是心裏一酸,若不是劉家沒落,那魏氏和孫硯有什麽膽子幹這樣做,同時心裏又可憐王妃小小年起,孤苦無依,便開口安慰起孫丹,說:"王妃不必深思,為了那些肮髒東西,愁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孫丹故作傷感的說這些話,心裏早就暗酸不已,現在看劉鑫榆的樣子,知道這些話還是很有作用的,于是說到:"劉大人所言極是,只不過我心裏一直還是盼望着能将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拿回來,您覺得呢?"
孫家投靠太子,要想從孫家拿東西出來,只有端王做了皇帝,再命孫家交出來,劉鑫榆現在已經肯定了王妃是在拉攏自己。
但他卻不知道,東西是要的,不過不是讓孫家交出來,而是她自己抄回來,抄家,這是孫丹早就為孫家想好的下場。
"身在風暴中心,沒有誰能避免。"孫丹看出他的掙紮,開口再添了一把火。
劉鑫榆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他還在猶豫,支持端王的确是劉家最好的選擇,太子一派早已成形,容不下別家,賀王為人乖張,不是謹慎的好選擇,可是劉鑫榆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劉家是什麽樣子,只不過是披着世家外衣的破落戶罷了,現在的劉家有什麽值得王妃如此看重呢?退一萬步說,劉家支持了端王,可人微言輕的,到時候端王翻臉不認人或是必要時将他們用作棄子,那劉家就真是萬劫不複了。
孫丹心思通透,不過幾下就想明白了劉鑫榆顧慮何在,略一沉吟,說:"孫家于我不仁,王爺欲把我的戶牌牽出來,可是我長在深閨,又沒有親近的別家,所以一直沒有行動,今日與劉大人一見,覺得分外可親,再者,母親又是劉家人,不若我就把戶牌遷到劉家名下,認劉大人做親舅舅,可好?"
這一說,可把劉鑫榆吓了一跳,王妃何等尊貴......尊貴的王妃是劉家人,還怕端王不重視劉家嗎?劉鑫榆的呼吸粗了很多,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千載難逢的劉家翻身的機會。
劉鑫榆緊張的咽一口唾沫,半晌,他聽見了自己微微嘶啞的聲音:"外甥女說的是。"
34、劉家的貴妃已經是過去時了
34、劉家的貴妃已經是過去時了
劉鑫榆答應過後,覺得渾身上下都松了下來,這時才發現自己滿頭大汗,用袖子胡亂抹了抹。
"舅舅快些用茶。"孫丹話音一落,就有一個相貌魁梧的侍衛端着一盞茶進來了。劉鑫榆說到底骨子裏還是一個讀書人,見了這陣勢以為王妃有意示威,顫着用雙手接下。
"舅舅莫要多心,今天白日裏王爺遇刺,所以院子裏只有侍衛,丫鬟婆子都被趕了出去。"孫丹看他竟然用雙手接茶,知道他想歪了,趕忙解釋,剛結的盟友可別被吓跑了。
"嘩啦"劉鑫榆手上的茶撒了一身,他不顧濕着的衣襟,高聲道:"什麽?端王遇刺!"
孫丹料想此事也不會傳得太快,不過明日上朝可能就會公布出來了。
"這......那端王傷勢如何?"劉鑫榆接着又問。
"皇上從宮裏賜了太醫過來,方才太醫診過脈了,說是要好生将養些日子。"孫丹回答說。沒事就好,劉鑫榆這才放心了。
"王妃可知是誰人所為?"劉鑫榆皺眉問。孫丹搖了搖頭,劉鑫榆沉默下來,左右一看,小聲問孫丹:"是不是賀王?"
孫丹見他臉色有三分肯定,反問說:"舅舅怎麽這樣想?"
劉鑫榆解釋說:"賀王被斷袖之說弄得焦頭爛額,而最先參奏他的正是童宏英大人,那童大人與端王殿下的關系是明眼人都知道的,賀王此人心胸狹隘,指不定因為這件事心裏惱火端王殿下,于是派了人來行刺。"
劉鑫榆說完自己又信了兩分,孫丹看他說得頭頭是道,也不免嘀咕,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老覺得有些奇怪。哎,早知道,那幾個刺客就慢點做菜了。
"舅舅且聽我一言,不論是誰指使的,我們都不管,現如今賀王身陷流言之中,在學子裏面風評極差。但依聖上對他的寵愛,這一點尚不足以擊倒他。"孫丹喝了一口茶接着說,"舅舅現在算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過不了幾日就會有大事捅出來,您也別打聽是什麽事,到時候自然就知道,再加上這一次遇刺之說,是也是,不是也是,都必須是端王幹的,一擊不能擊倒他,就多來幾下,我還不信皇帝能不顧天下人的想法一直護着他。"
劉鑫榆被她斬釘截鐵的言論說的一愣,心下又佩服又着急,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以表誠心,于是趕忙問她:"那不知在下哪裏能進一些綿薄之力。"
孫丹就等着這一句話,說:"這件事關系到所有事情能不能最有效化,往重了說,就是關系到整個成敗,而他只有劉家能夠勝任。"
劉鑫榆面色一肅,"在下定然不負王妃所托,願洗耳恭聽。"
"劉家多言官,我希望在朝堂上,劉家人能夠把這幾件事串起來,我就怕皇上一直拖着,這樣就錯過了扳倒賀王的好時機,所以你的任務就是絕不能讓這些事冷下去,這很重要!"孫丹非常嚴肅的說。
劉鑫榆也不是蠢人,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同時也明白,這是孱弱的劉家唯一能做的,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他也必須做好。
"王妃放心,如果這點兒事也做不好,小人也趁機早點去見劉家列祖列宗了。"劉鑫榆說,"我記得庫房裏還有兩根上好的血參,待回府後,馬上差人送來。"
"那就有勞了"孫丹答應下來,不是貪圖什麽,只不過別人趕着表現忠心,怎麽也不能拒絕啊。不過想到剛剛劉鑫榆還對結盟一事戰戰兢兢,這會兒又敢明着讓人送藥材過來了,于是打趣說,
"舅舅這會兒不怕被人看見了。"
劉鑫榆笑道:"正如王妃所言,做舅舅的給外甥女兒送些東西,別人還能說什麽不成?"
下了決心就能做得很好,孫丹對這個舅舅的這一點還是很滿意的。心裏不免又想到紅顏薄命的劉貴妃,斟酌着開口:"照說劉家也是人才輩出,怎麽不過劉貴妃逝世,就沒落成這個樣子?"
劉鑫榆嘆道:"聖上專寵嫡姐一人,**衆人早就心生不滿,前朝**又向來是相關聯的,嫡姐受寵,那在**也就罷了,頂多不過旁人酸幾句就過去了,況且衆人不過以為是皇上一時興起,哪知道過了大半載仍是對嫡姐恩寵有加,甚至在前朝提拔了不少優秀的劉家子弟,更讓他們身居要職,這世家大族平日裏相處都是有規矩的,最忌諱旁人過界,官官相護,那些提拔起來的劉家子弟在自己的職位上沒有根基,又處處受阻,嫡姐一去,哪裏還保得住,這樣一來,劉家青黃不接,也就沒落了。"劉鑫榆口氣十分感慨,過了一會兒又幽幽說道:"嫡姐小時候還帶我踢過蹴鞠,哪裏就那麽較弱,不過一場風寒就去了。"
最後這句話,有點兒意思。孫丹心裏想着,嘴上也不接話,她對這個劉貴妃既好奇:能拿捏住皇帝,想必不簡單;又疑惑她那麽輕易就死了,可不是聰明人的下場。
"舅舅。"劉鑫榆應聲擡頭,只見孫丹緩緩放下手裏的紅釉彩繪茶杯,盯着他的眼睛,紅唇微挑,一字一句的說:
"劉家的貴妃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劉家的皇後。"
35、人才和送菜
35、人才和送菜
第二天,滿腦子都是孫丹最後一句話的劉鑫榆恍恍惚惚的去上朝了。
端王因傷沒有來上朝,童家人不知道,但也疑惑着自動朝裕王靠攏。劉鑫榆轉頭看一眼自己身後的幾名言官,其中甚至還有一名古稀老人,他為了劉家,遲遲沒有退休,深吸一口氣,說:"走吧。"當先跨步向裕王走去。
而直到上朝,麒王和賀王都臭着臉,劉家什麽時候和端王攪和在一起了,雖然他們誰都沒把劉家放在心上,但總歸是不爽。
由不得他們多想,太監傳聲了:皇上駕到。
"吾皇歲萬歲萬萬歲。"百官朝拜。
若是平常,皇帝說不定還會在心裏暗爽一番,但今天,他實在是沒這個心情,煩躁的一揮手,太監趕緊讓衆人平身。
"今日,朕首先要告訴衆卿一件事。"皇帝停下來觀察衆人的表情,接着說:"端王昨日在華潤山遇刺了。"
此話一出,百官嘩然。其中,裕王、童家一系更是臉色慘白。
"父皇,那四哥傷勢如何?"裕王雙手冰涼,顫着聲音問道。
"太醫說情況不容樂觀。"皇帝疲憊的回答,他的這個兒子,雖然性格不讨喜,但才學、能力都是好的,平日裏自己也算關注。發生了這種事,窩火的同時也在後怕,華潤山他也是常去的,這次是端王,下次是不是就是他了?不管是誰,這件事必須要查!
"皇上,端王殿下一直以來,立身持正,忠君愛國,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的心腸,希望陛下能下令嚴查,決不能放過那賊子。"一名童家官員紅着眼睛跪下來說道,端王可是他們的命根子。
"父皇,兒臣也覺得此事應該嚴查。"賀王強忍着心裏的雀躍,故作悲傷的說。
"賀王殿下可別在這裏假好心了!"又一名童姓官員出列,正是童宏英。
"童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賀王轉身一看是童宏英,當下就變了臉。怎麽又是他!
"哼,我說什麽賀王殿下心裏清楚,不過是心裏記恨我捅破了斷袖一事,這火氣沒地兒撒了,想着童家和端王殿下關系匪淺,這才出了昏招,派人去刺殺端王殿下。"童宏英冷笑着反駁,他本就因為沒有做好端王吩咐的事,心裏有愧,甫一聽端王遇刺,以為都是自己的錯,着急之下也不顧上下尊卑了。
"一派胡言!"賀王想要反駁,但餘光看見百官無不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只能氣地發抖。
"皇上!微臣為官十餘載,可曾說過一句假話!我不過看不慣賀王殿下那些虛凰假鳳之事,何苦就讓端王殿下承受這些。"童宏英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訴說着,"賀王殿下,你不如沖着我來,我死了倒是幹淨!"童宏英說完又沖着皇帝磕起頭來,"皇上明查!"那咚咚的磕頭聲想打鼓一樣,不過磕了十來個,童宏英額頭上就滲出血來。
"行了。"皇帝擡手,一個小太監趕緊把童宏英扶起來,嘆一口氣,皇帝的目光轉向自己的親信,說:"朱雙清,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查。"
"微臣領旨。"朱雙清應道。
"父皇不如讓兒臣協助調查,也好還兒臣一個清白。"賀王說道,他倒是要查一查,他是替誰背了黑鍋,那個童宏英,又讓他在朝堂上丢了臉面,想到這兒,他抽空瞪了童宏英一眼。
而這一瞪,正巧被上面的皇帝瞧在眼裏,沉默一會兒,才說:"那你就從旁協助吧。"雖然同意了,但在皇帝心裏,已經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朝堂上吵吵嚷嚷,華潤山也是緊張異常-----端王發燒了。
楊供奉連夜施針,孫丹又找來幾壇百年陳酒,一夜未歇,不停的擦拭端王的手腳。直到卯時,端王的體溫終于降了下來,孫丹就着茶桌趴着休息了一會兒,但很快又被暗衛叫醒了,是關于今日上朝發生的事。
"童宏英..."孫丹看着紙張都能想象當時的畫面,人才啊!
匆匆看完報告,孫丹便問起了那兩個刺客的事。"那兩個刺客怎麽樣了?"
"楊侍衛已經切好了,不過沒人敢烹饪。"暗衛回答,孫丹覺得,以後她肯定再也不吃楊斌片的東西了。
"那就直接裝盤吧,把臉記得完整的片下來。用食盒裝了之後再叫小厮給兩位王爺送過去。"孫丹吩咐說,暗衛一點頭,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孫丹起身檢查了一下端王的情況,坐在腳踏上,又睡着了。
這邊孫丹睡得香甜,那邊太子聽聞端王府派人送菜,随意就叫擺上,待看清了盤子裏東西,只是呵呵笑了兩聲,看似平靜,卻沒有用晚膳。
"你家主子派你來幹什麽?"賀王沒好氣的說,他在朝堂上被撩起來的火氣還沒消。
"回賀王殿下,王妃說,王爺昨日上山打了不少野味,她也嘗過,覺得很不錯,所以派小的前來,給您送一盤菜。"那小厮看着眼熟,說活條理清晰,不卑不亢,正是平日明和帶在身邊的。
昨日端王在山上遇刺,還打野味?那端王妃不好好服侍端王,倒是有心情送菜打啞謎。
"打開吧。"賀王道。他身邊的小太監接過食盒。賀王拿起手邊的茶盞正準備喝茶,小太監一聲尖叫,吓得他沒拿穩,滾燙的茶水落在他腿上。
"狗東西,叫什麽!"賀王憋了一天的火氣終于爆發了,朝着癱坐在地上的小太監心窩踹了一腳。
那小太監捂着心口也不叫喚,只是哆嗦着指了指半開的食盒。賀王疑惑的走過去,只見食盒的蓋子已經打開了,裏面是白瓷的八瓣花形盤子,只看一眼上面擺放的東西,賀王只覺得腿軟的厲害。
那盤子上是一張扁平的人臉,因為是小塊從腦袋上片下來的,所以擺放後雖然看得出樣貌,但卻詭異異常,就像臉上有很多裂縫。
"賀王殿下覺得如何?"賀王轉過毫無血色的臉,盯着送來的小厮,小厮垂手低頭站在哪裏一派恭順的樣子。
36、你是我唯一的皇後
36、你是我唯一的皇後
端王遇刺一事的影響遠不止此,聽說消息後的麗妃跑去在皇帝面前大哭一場,美人垂淚,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讓皇帝好一陣心疼,當着她的面又賞賜下去不少好東西。
而童家人上下更是顯現出了一副瘋狂的姿态,連着幾日上朝都參奏賀王和吳家官員,從官員的貪污受賄到家奴的欺男霸女,連采買奴才短了小販幾枚銅板也被曝了出來,當真是無所不奏,弄的賀王府裏又換了一批瓷器。
就在這功夫間,昏迷了四天的端王終于醒過來了。
當時孫丹正在給他擦手,俄然擡頭,看見端王沉默的看着自己,端王見她擡頭,朝着她虛弱一笑。
孫丹回以一笑,突然有些鼻酸,握住他的手,許久才說:"王爺可要喝些水?"端王點頭,楊太醫說過茶葉對傷口不好,所以房裏只有溫在爐子上的白開水。
孫丹倒了一杯水,小心的扶起端王,一點點的喂給他,喂完水後就着肩抱住端王。
"還好你沒事。"
端王的蘇醒就好像雨後初霁,所有人的心情都晴朗起來,派去京都報信的人也是滿面笑容。
麗妃的賞賜一波一波的送出城去。田嬷嬷包袱款款的登上前往華潤山的馬車。童家人也是松了一口氣,派了代表前去探望。
也就是這些日子過去,秋考結束了。
孫丹端着一碗稀粥,一勺一勺的喂給端王,旁邊是恢複過來的秋冬和小桂子,只餘下春夏的傷太重,還在修養。
"小桂子,去廚房看看藥煎好了嗎?若是還沒有,就替明和看着爐火,讓他休息休息,辛苦了他這些日子。"孫丹放下碗,對小桂子道。
"你也是一樣,守了這麽久,也去休息休息吧。"端王啞着聲音說。
"不如王爺把床分我一半?"孫丹笑着問道。
"承蒙夫人不嫌棄。"端王道。孫丹聽她叫自己夫人,心裏有些異樣。自從端王清醒後,兩人的相處氛圍就不知不覺的變了,更加**和溫馨。不過孫丹既然決定稍微敞開心扉,對這倒是樂見其成。
"你先下去吧。"孫丹對秋冬說,等秋冬出了門,孫丹褪去外衫鑽進被子裏,端王身上還有那股辛辣的藥味,不過孫丹就是躺着不想動。
端王用完好的右手握住她,孫丹對這床帳發了一會兒呆,偏頭去看旁邊的端王。
"我前幾日見過劉家的劉鑫榆了。"
端王聞聲睜開假寐的眼睛,看着她略帶疲憊的嬌顏。
"我怕你不能及時醒過來,就讓他在朝堂上和稀泥,拖延一下時間。"孫丹接着說,"他倒是個聰明人,就是太謹慎了,王爺不是叫我遷戶牌?我就說遷到他們家了,他才答應。"
端王摸摸他的臉,心疼孫丹為他做了犧牲。其實孫丹原來就不想遷到曹家,曹家雖是富可敵國,但是身份上仍是商賈之家,不過曹珂一人有功名罷了。如果她遷到曹家也就代表着她不再是宛州孫家的嫡女,而不過是一介商女罷了。當然,更殘酷的的是,也許,當時的端王的确只是想進一步拉攏曹珂而已。
孫丹反握住端王的手,把臉貼上去,斟酌了一下說:"我還許了劉家一個皇後。"
端王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想起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她全神貫注的為自己擦手的樣子,那一刻,他覺得,也許以後還有更多更好的的女人出現在自己身邊,但那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找到了那個最想要的和那個最合适的。
"你是我唯一的皇後。"
*-*-*-*-*****我分****-*-*-*-*
端王蘇醒,賀王在繁忙的調查刺客之餘,又多了一件煩心事。沒用的東西,殺個人都弄不幹淨。
再不情願,還是要去上朝。童宏英自薦去華潤山探望端王了,他今日說不定能上一個安安靜靜的朝,當然,是說不定......
當所有人都為端王的蘇醒而放松時,又一件大事經由皇帝親信,朱雙清之口引爆了朝堂:端王遇刺一事,多處線索指向賀王。
"朱雙清,你血口噴人!"賀王面色鐵青的喝道。
"朱愛卿可有證據?"皇帝不理會賀王的跳腳,直接開口讨要證據。
"若是沒有證據,微臣萬不敢開口。"朱雙清說,"微臣仔細調查了一番刺客的行頭,夜行衣和鞋子都是普通貨色,查不出什麽。可是其中用來行刺的箭矢有些不對,通常箭矢都由蘆葦杆或竹子制作,可是這刺客所用箭矢為白桦木所制,且明顯是新制的。微臣問過京都的守備軍,唯有賀王府上曾進購過白桦木。"
"本王購進白桦木不過是打造兩樣家具罷了,所有用度都是有跡可尋的。"賀王慌忙解釋。
朱雙清與他目光對視,道:"微臣冒犯,賀王殿下的用度哪一件不是頂好的?若是要造家具,自然是楓桦最好,賀王殿下何苦要退而其次用白桦木?"
"我......我,那是因為。"賀王想再解釋,可那理由卻說不出口,只能求救似的看向龍椅上的人。
皇帝面無表情的看了賀王一眼,心裏滿是苦澀,朝中衆人的神色盡入他的眼底,朱雙清的理由太充分了。這一次,他就是想保他也不能做的太過,況且,他......也相信了。
皇帝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一切,賀王有些受傷,不敢置信的叫道:"父皇,連你也不信我嗎?兒臣并沒有做這樣的事!"
皇帝聽着他的話看着他的樣子,心裏有些動搖,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啊。
"皇上,你莫忘了為了重傷在床的端王殿下啊。"就在皇帝心生動搖之際,一名童家官員出列下跪。緊跟着其他的童家官員也跪了下來。吳家的官員正準備開口,裕王一撩袍角,跪下道:"父皇,四哥如今連米也吃不得,只能進些湯水,還望父皇多加思慮。"
"皇上三思。"呼啦,許家的官員也跪了下去。
"皇上三思。"劉鑫榆帶着劉家言官跪下了。
"皇上三思。"這是中立派,卻看不慣賀王為人的官員。
皇帝看着去了三分之一的朝官,忽然覺得累得厲害,手腳猶如千斤重。看了一眼目眦欲裂的端王,嘆一口氣,說:"着,賀王秦賀,頑劣不堪,念及其年幼,命其在府中反省,無聖谕不得放出。"
皇帝到底網開一面,只交賀王回府反省,事實上一點實際懲罰也沒有。被剛剛的陣勢吓得不敢說話的吳家官員,這時倒是反應快,連呼皇上聖明。
再一次低估了賀王的受寵,端王一派的衆人面色都不好,費了這麽大的力,不過讓他反省,過不了多久就是中秋佳節,到時候還不是要放出來。
"諸位大人辛苦了。"賀王領着人站在勤政殿門口,嘴上挂着嘲諷的微笑。
37、懷疑和發榜
37、懷疑和發榜
當明和憤憤的向端王報告這一切時,端王正眯着眼睛享受炖了一個晚上的罐焖柴魚,柴魚有利于他的傷口複原。
對于賀王完好一事,孫丹和端王都覺得在意料之中。只是孫丹有些疑惑,偏首問道:"你說賀王刺客用的箭矢是白桦木?"
明和點頭,道:"正是如此,賀王解釋說是造家具,可朱大人問他造家具為何不用上好的楓桦木時,他也答不上來。"
"這就奇了,他放着平常的弓箭不用,偏用那白桦木?"說完又舀了一勺魚湯送到端王嘴邊。
"怕是箭矢是在府裏造的,順手就把那邊角料給用上了。"明和躊躇着給出了一個猜測。
"我倒是覺得,這像是有人陷害的。"孫丹冷笑。
"可是,朱大人問過守備軍了,只有賀王府近期購進了白桦木。"明和回答說。
"難道還不許別人以前剩下的?"孫丹一面說一面放下空碗,掏出手絹擦了擦端王的嘴角。"再說,東西只要不進城,放在哪個莊子上,難不成守備軍也知道?"說完,她又覺得讨論這個沒意義,于是轉移了話題,貌似自我安慰的說,"雖說只是軟禁,到底也算是個懲罰了。"這當爹的偏起心來,誰都擋不住啊。
"秋考怎麽樣了?"端王這時也開口說話了,不過是問起了剛剛結束的秋考。
明和一聽,知道這是在問自己了,回答說:"再過幾日就發榜了。"
端王聞言點了點頭,又吩咐說:"發榜的時候,讓童鹄他們幾個也去看看,找找自己的位置。另外,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