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回合,麗妃勝! (1)
"愛妃怎麽瘦了這麽多?"皇帝匆匆走到麗妃身邊,雙手握住她的柔荑。麗妃看了一眼皇帝,睫毛一抖,那蓄滿了的淚珠終于落了下來,滴在皇帝手上。
"這是怎麽了,快別哭?可是受了什麽委屈?"皇帝見美人落淚,趕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拭,明黃色的料子上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跡。
麗妃稍微啜泣兩聲,擡頭對着皇帝笑了一笑,說:"臣妾那裏受了委屈,只是擔心我兒罷了。"
皇帝嘆一口氣将她扶在椅子上,一片憐惜之情,站在旁邊的柔妃見自己被忽視的徹底,不甘心的嬌聲呼喊:"皇上??。"
皇帝這才反應過來,還有一個柔妃在此,看見柔妃,他就不得不想起他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
都是這個女人,沒的好好的教壞了自己的兒子,看看他做的這些事:斷袖、刺殺兄長、洩漏考題。哪一項不是砍頭的大罪。皇帝栽贓起來也是毫不含糊。
想到這裏,再加上柔妃今日儀容不佳,皇帝對柔妃的臉色不由就淡了兩分。
"柔妃可有什麽事情?"
聽出皇帝話裏的冷淡,柔妃一陣心慌,皇上對她可是從來沒有這樣過。
"皇上,臣妾......臣妾是想問陛下,何時把賀兒放出來。"
她不提還好,一提賀王,皇帝就滿肚子的火,喝道:"你還有臉叫朕放了他,你看看他做了多少混賬事,還放出來,放出來讓他繼續犯渾?他有膽子再做那些龌龊事,朕是沒臉再給他收拾爛攤子。"
柔妃被皇帝突然間的發作弄的不知所措,又聽皇帝并不想放賀王出來,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她這一哭,可不像麗妃那樣讓人賞心悅目,各色脂粉糊在一起,叫人以為是見了怪物。
"皇上,賀兒還小,他不懂事,那些個事情肯定都是奸人挑唆,皇上,你是看着賀兒長大的,你還親手抱過他,親自教導他,馬上就是中秋佳節,您難道不想阖家團圓嗎?徒留他孤零零的在王府裏,你若不放他出來,不若将咱們娘倆關在一起吧!"柔妃說着說着竟有些聲嘶力竭起來。
"混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身為皇妃的體面和尊貴,簡直就是個市井潑婦。"皇帝被柔妃的鬼樣子吓了一跳,他向來只看美人,何時見過女人這般模樣。
"賀兒如今變成這樣,都是你慣出來的。你們母子情深,朕就成全你們!"皇帝氣急,柔妃最後一句話可是帶着威脅皇帝的意思。
"來人,傳朕旨意,柔妃吳氏,禦前失儀,禁足思卿宮,無朕旨意,任何人不能探望!"
此時的柔妃癱坐在地毯上,雙眼失去了神采,兒子沒救出來,反倒自己被禁足。為什麽會這樣,自己不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嗎?
眼睛忽然看到坐在一旁的麗妃,想起剛剛她與皇帝攜手,導致自己被忽視。臉色立馬猙獰起來。
"都是你!你這個賤人,你奪走了皇上對我的寵愛,你的兒子怎麽沒被刺客殺死?他憑什麽和賀兒搶皇位,皇位是我兒子的,是我兒子的!"瘋魔的柔妃跳起來撲向麗妃。
她不知道,她的得寵完全因為她與已故的劉貴妃相似,如今多年過去,皇帝記憶裏的劉貴妃還是水嫩如花的佳人,而她卻早已人老珠黃,這些年來,她的容貌早就已經改變,加上她的性子被恩寵定了型,驕橫無理,平時不過仗着恩寵沒什麽狠手段,失寵不過早晚的事。
"你幹什麽!"皇帝就在麗妃身邊,她這一撲,皇帝條件反射的踢出一腳。
外面的侍衛聽見聲音進來,只見平日驕傲不可一世的柔妃正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叫喚。
"拉下去,此毒婦品性惡劣,行事肆無忌憚,今日除其妃位,革去封號,降為......嫔。"皇帝本來想直接降為最低的答應,但考慮到吳家,只能暫且降為嫔。
40、後宮暗湧
40、**暗湧
柔妃被侍衛拉扯下去後,皇帝一轉身,看見縮在椅子裏的麗妃,好一陣心疼,拉着她的手陪她去逛花園。但麗妃受了驚吓,臉色一直不好,皇帝只能吩咐奴才好生照看,将麗妃送回了熹妍宮。
等麗妃的步辇才起來,皇帝又通過貼身的侍衛知道了柔妃在寝殿門口欺負麗妃的事。
皇帝本來就還在疑心端王遇刺一事,一聽柔妃的話,馬上就覺得,這事肯定和賀王脫不了幹系。
轉念想起麗妃和端王母子,心下愧疚無比,于是開始了帝王愧疚的專用彌補措施:賞!!!
結果就是各種各樣的賞賜如流水般的進了熹妍宮和端王的山莊,被賞賜的母子則是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端王被香香軟軟的老婆吸引走了注意力,麗妃被一桌子的飯菜勾去了魂,誰也沒把這些賞賜放在心上。皇帝的一片心意只能關進庫房裏長黴去了。
最受寵的柔妃不知道怎麽的,引的龍顏大怒,被降為嫔,還沒有封號。這個消息在柔妃,哦,不,是吳嫔還沒回到思卿宮時,就已經在皇宮裏傳了個遍,一時間成為了整個**的笑談。
德妃聽了嬷嬷打聽來的消息,沒有太大的反應,纖手拿起銀簽插了一塊雪梨。
"吳氏和他的兒子都是沒腦子的,有這樣的下場本宮倒是不意外。"德妃優雅的小口咀嚼,"就憑他們倆個還妄圖染指皇位,太子才是正兒八經的皇儲,誰也別想阻了他的路。"
德妃随手将銀簽丢回盤子,狠狠的說。一旁的嬷嬷趕緊遞上手巾,說道:"他們娘倆那般蠢貨,哪裏及得上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母子情分深厚,賀王也是別想比得上太子殿下一根手指頭。"
是個母親都喜歡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聽了嬷嬷的話,德妃嘴角一彎,站起身來,看着思卿宮的風向,道:"麗妃也不簡單,看着是個單純的,這會兒子卻不聲不響就把柔妃拉了下來,還得了那麽些賞賜,想來日後也得重視她了。"
德妃覺得,麗妃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做到這地步,自己也不能落後
**中最重要的東西有兩件,一是代表母儀天下的鳳印,二是司理**諸事的金印,又稱為妃印。柔妃以前并列四妃之一,如今被皇上除了位,那她的金印歸誰?她掌握的那部分勢力該怎麽辦?
德妃目光深遠,如果自己得了這金印,太子豈不是又多了一分把握。
"去叫淑妃妹妹過來坐坐,本宮要和她說說體己話。"德妃轉身對嬷嬷說。
麒王是太**外的左膀右臂,德妃則是**德妃的好幫手。淑妃的娘家楊家,并不是老牌貴族,當年她用一曲輕裾舞贏得寵愛,但能在**站穩腳跟,德妃可是出了不少力。
如今,正是她報答的時候了。
瑞王生母溫嫔,此時正坐在繡架前專心繡着一幅風景繡樣,雖然還未完成,但僅僅看那繡好的一部分,百色繡線交織,複雜繁複讓人咂舌,就知道繡好之後必是極好看的。
"娘娘,攬月上吊自盡了。"紅果急匆匆地走進門,貼在溫嫔的耳朵上說。
溫嫔拿着繡花針的手一頓,垂下眼皮,說:"既是如此,就按當初答應她的,把東西給她老子娘送去,再給她哥哥謀個好差事。"
紅果應道:"奴婢親自去辦。"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娘娘,奴婢問一句不該問的,為何要叫攬月給柔妃下那意識模糊的藥粉?"
溫嫔沒說話,只是用手撫摸着繡架上的繡品,過了一會兒裁開口:"你看我繡的怎麽樣?"
紅果仔細一看,笑着說:"娘娘繡的真好,只是奴婢想起以前在府裏時,有一回娘娘帶着奴婢偷偷跑出去,去瞧......去瞧那個雲夢湖,就是這般!"
仿佛也想起了幼時的天真爛漫和少不經事的灑脫,溫嫔的嘴角也翹了起來,伸手戳了一下紅果的額頭說:"虧你還好意思說,是誰出門身上連一個銅板都不帶,害的我坐了船又不敢下船。"
主仆兩人笑鬧了一會兒,溫嫔收斂了笑,緩緩說到:"這是我要守護的東西,佘州是我出生的地方,張家養育我教導我,從小錦衣玉食從未虧待我一點。進宮是迫不得已,皇後與我同族,性子淡泊卻是**裏最聰明的,怕皇上不喜歡她生孩子讓張家獨大,就自己吃了絕孕藥,讓我生了明兒。也不争權奪勢,可是,這宮裏除了皇帝,沒人是她的對手,我若是被查出來,皇後自會護住張家和我兒。若是沒查出來,就是賣了端王一個天大的人情。"
紅果聽了,趕忙四下一望,見周圍沒有一人,才放下心來。卻還是疑惑,又問:"娘娘為何單單就選了端王,奴婢倒是覺得太子殿下繼承大統的機會更大。"
紅果與溫嫔自小長大,後來更是放棄婚嫁,陪她進了宮,所以溫嫔對她也如親姊妹一般,見她反駁自己也不惱,解釋說:"太子也是好的,德妃更是有本事。只是,他們何曾正眼瞧過我兒?端王雖然性情暴戾,可也是個重情義的,過年過節送給我的年禮都是花心思的實用東西,見到我兒還會問候兩句,就是我兒做得不好,他還會提點教訓一番,沖着這些,我也要賭上一把。"
溫嫔看紅果一臉擔憂,輕拍她的手說:"自古争儲,哪有料得到的結果。況且,優勢是一點點積攢出來的,我可不覺得端王比太子差什麽。還有那藥粉,也不過是叫柔妃比平時更沖動一些,她素日裏就是個急性子,如今賀王軟禁,她沖動一些,別人也只當她關心則亂,疑不到這上面來。"
紅果見溫嫔堅定,再說事也已經做了,也就不再多說,反正自己是溫嫔娘娘的人,娘娘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奴婢這就出宮吩咐他們攬月的後事了。"
"你再去熹妍宮一趟,問問童嬷嬷,什麽時候端王妃進宮,到時候支會我一聲。"溫嫔說道。
"放心吧,娘娘,那奴婢就去了。"紅果打簾出去了。
溫嫔坐了一會兒,接着拿起針又開始繡了起來。
都說牆倒衆人推,柔妃被貶後不久,日子開始難過起來,她宮裏服侍的奴才在職期間常常睡覺偷懶,或是直接不見人影,剛開始她還發脾氣,将架子上的瓷器砸了個遍,可是砸過以後領事太監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按時添上。找來問話也是被陰陽怪氣的堵了回來,一個嫔哪裏有那麽些分例。
最讓她可氣的,是淑妃。一日三趟的跑來找她要金印,以為她是好欺負的不成?自己好歹陪了皇上這麽多年,賀王更是皇帝自己親自教導長大的。
醒悟過來的柔妃開始日日吃齋念佛,為皇上與大臻祈福。她很明白,在這皇宮裏,沒有皇帝不知道的,只有皇帝不想知道的。
也許是母子連心,賀王也在此時向皇帝呈上了請罪折子,不僅深刻的檢讨了自己的錯誤,更是回憶起了自己幼時與皇帝的點點滴滴,表示自己愧對皇帝的教導。整篇折子寫的當真是叫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皇帝在這樣的溫情攻勢之下,對兩人的态度有所緩和,更是重新翻了一次柔妃的綠頭牌。這叫**看好戲的衆妃嫔攪碎了好幾塊手帕。而淑妃,雖然沒拿到金印,但也只能不甘心的停手。
41、意想不到的效果
41、意想不到的效果
**暗流湧動,前朝卻早已經是狂風驟雨。
皇帝下令盡早查明,衆大臣又是調查的擁護者,難得不使絆子。所以林乾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将事件的來龍去脈摸了個清楚。
"啓奏陛下,這裝有試題的錦盒在秋考前四天被轉交給了孫墨,但孫墨本人并沒有錦盒的鑰匙,鑰匙是在秋考當天,才由賀王的貼身太監當衆交給孫墨,接着就在全部學生的面前打開此盒,據多位學子證明,裝有試題的封袋也是完好無損"林乾一面說一面觀察皇帝的臉色。
此刻皇帝的臉色實在是不好,既然鑰匙是當衆給的,試題又是當衆開的,證明孫墨沒有問題,那就是說:賀王的确洩題了!
"那些吳家的學子們可審問過了?"
"已經問過了,微臣為保證供詞的真實性,特意分開詢問,以免他們串供。"林乾回答。
裕王一聽這話,開始緊張起來,這林乾确實有好手段。
"問出來什麽了?"皇帝問道。
林乾停了一下才說:"據那些吳家學子交代,這試題是由吳會寧提供的,那吳會寧正是此次的狀元,他交代說,是有一日他們與金家的學子辦了詩社,詩社散了以後,一名小丫鬟在桌子底下拾得了一個荷包,丫鬟看那荷包用料做工都講究,以為是哪位公子落下的,所以交給了他,那試題就是夾在荷包裏的。"
裕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吳家官員卻把心提上了嗓子眼。
"皇上,臣有疑問。林大人既然說試題封袋完好無損,那賀王殿下也應該不曾拆開才對,賀王殿下有的不過是錦盒的鑰匙罷了,那官印和封蠟是決計不能模仿的。"一名吳姓官員解釋道。
"那依你看,這是怎麽回事?"皇帝臉色回暖,在他心裏還是希望有人能替賀王開脫的。
"微臣以為,那試題是在孫府洩漏的,王府戒備森嚴,賊子難以闖入,但孫府卻不同,本身就處于鬧市之中,又沒有武功高強的侍衛守候,所以賊子乘虛而入。"那吳姓官員侃侃而談,站在後面的劉鑫榆輕蔑一笑,別說他這段話本來就漏洞百出,就是它圓的像圓規畫出來的,他也能推翻了去,比說話和雞蛋裏挑骨頭,誰能比他們言官厲害?
"大人就準備用這蹩腳的理由來搪塞天下學子?我且問你,你說試題封袋完好,所以賀王殿下不曾打開過,依你的意思,既然封袋完好,那就應該是誰都沒打開過才是,那考題如何洩漏?吳家學子可都承認了考題在荷包裏。"劉鑫榆待他一說完就馬上反駁回去。
那官員被堵的沒話說,氣的一甩袖,另一個人接下話茬,反問劉鑫榆說:"難不成劉大人才是大理寺卿不成?"
"不過是大家心裏都明白的東西,休要挑唆我與林大人的關系。我可不是那個偷了試題偏偏賣給吳家的人。"劉鑫榆冷笑着回擊。
"口說無憑,您懷疑賀王殿下也得拿出證據來。"一個臉上生有黑痣的金姓官員也開口了,他們金家不僅是賀王妃的娘家,更是與這次洩題有着不可推脫的關系,此時只能力保賀王。
"金大人以為,那荷包和試題以及學生們的供詞都是兒戲不成?"劉鑫榆斜看一眼說道。
...
幾人你來我往,最後演變成了劉鑫榆一人舌戰群官。更讓衆官員驚訝的是,往日如同透明人一樣的劉鑫榆,在吳金兩家的圍攻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說話反擊條理清晰,字字珠玑,叫人反駁不得,這不少人都在心裏暗暗佩服。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不耐煩他們再吵下去,但心裏又記挂着賀王寫給他的折子,還有暗地裏侍衛告訴他賀王憔悴的不成人形,如此便很希望吳金兩家能扳回劣勢。
只是他沒想到,劉鑫榆竟然一人就堵死了吳金兩家,讓他像想趁機從輕發落也不成,不由的心裏惱火,死死的盯着劉鑫榆。可巧的是,劉鑫榆今日剃了胡須,他本就是翩翩公子一枚,加上男子不怎麽顯老,皇帝盯着盯着倒是恍惚間看到了劉貴婦似的,一腔怒氣頓時全然消于彌形。
陷入回憶的皇帝根本沒在意朝堂上發生了什麽。那吳家這幾日人人都是心急火燎,憂心如焚的,不僅因為洩題案連累了他們,更是因為這次秋考,他們把族裏的青年才俊都聚了起來,這一抓,全進了大理寺的監獄。一個世家最怕的不是獲罪,而是族裏沒有可靠的下一代,就比如劉家。
吳家人本就憂心賀王,再加上柔妃被貶,他們已經連着好幾日睡不着覺了,嘴上都上火起了皮,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柔妃翻身,賀王請罪的機會,想趁着皇帝心軟,攪合一下,不指望能夠無罪釋放,至少也要把罪判的輕一些。
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劉鑫榆就和條老狗似的,咬了就不松口,偏生還經驗豐富,逮不住他!
也許是接連幾日的勞爆發了,也許是覺得結果不可望了,加上被劉鑫榆這麽一激,一名吳姓官員終于忍不住,噗得吐出一口血來,旁邊的一人見狀趕去扶他,猛地一動,頭暈目眩之間竟也吐了一口血。
這一下朝堂上就熱鬧了,相近的官員趕去看看兩人傷勢,反派的裕王等人急着掩蓋嘴角的笑意,但多數人都講佩服的眼光投向了劉鑫榆。
看着對面一團亂麻,劉鑫榆一邊在心裏想着,這也太弱了,說不過還玩吐血,一邊咂巴了一下嘴巴,意猶未盡,自己還沒辯個過瘾怎麽敵人就倒下了。
皇帝這時才驚醒過來,不知道好好的怎麽成了這樣,沉吟一下,最終找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行了,既然你們誰都說不過誰,那就再查。"皇帝一開口,衆臣子安靜下來,看見口角鮮紅的吳家官員,皇帝又補充說:"孫墨此人疑點頗多,先押進大牢。"
一句話點燃了幾十雙眼睛,吳金兩家跪下口稱聖明。別的官員心裏腹诽,皇帝你騙誰呢,還誰都說不過誰,一對十幾還說的對方吐血,這是說不過的節奏嗎!吐槽完後又可憐孫墨肯定就是那只替罪......豬。
皇帝下了總結陳詞,早朝便散了。劉鑫榆在吳金兩家的眼刀下,帶着幾個下屬淡定的向殿外走去,早已按耐不住裕王趕緊追上前。
"劉大人今日可是大出風頭啊。"
劉鑫榆聞言轉過身,一看是裕王,笑呵呵的回答說:"總算沒辜負了王妃的期望。"
兩人周圍都是自家人,再加上離大殿也遠了,所以說話大膽起來。裕王也是無所謂,想到吳家人吐的那兩口血,他就心情好得不得了,拍拍劉鑫榆的肩說道:
"四嫂的戶牌我已經牽好了,以後咱們也沾一點子親戚關系了!"
劉鑫榆聽後自然待裕王更加親熱,兩人說說笑笑出了宮門,臨上馬車之際,裕王突然看見劉鑫榆今日竟然刮了胡子,就說今日看他有些奇怪,于是問道:"劉大人今日怎麽把胡子給剃了?不過倒是比以前看着英俊。"
劉鑫榆摸着自己光潔的下巴說道:"這是王妃特意差人告訴在下的,說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一次被打賞啊!謝謝)
42、奇葩的世界你不懂
42、奇葩的世界你不懂
再說孫硯和魏氏兩人,他們夫妻倆來京都不為別的,正是因為太子私下托人叫他們帶着女兒進京一趟。夫妻倆滿心歡喜,太子沒見過自己女兒卻讓她也進京,定然是想将女兒納為妃子,拉攏他們。
不得不說,奇葩的世界你不懂。太子的确有想納他們女兒的想法,但前提是,她要像孫丹才行。
孫墨和魏氏的女兒叫孫菲,是魏氏被扶正後才生下的女兒,又因為生産時虧了氣血,大夫說以後難有生育,加上孫硯愧疚,所以孫菲從小就在魏氏和孫硯的溺愛下長大,養成了她唯我獨尊的性格。
孫丹這個姐姐在孫菲的印象裏,總是躲在田嬷嬷的背後,不管怎樣欺負她,她都臉上挂着溫溫柔柔的微笑,但孫菲就是讨厭她這一點,她希望這個姐姐能像其他那些,被她欺負的奴才那樣,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哀嚎求饒。以她的智商肯定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每次欺負完了孫丹自己都會倒黴。
她知道自己的母親身份不高,自己并不是名正言順的高家嫡女。所以,那個躲在院子灰暗角落的姐姐,才能夠嫁給端王為妻,而不是她,這讓她心中更加酸澀,覺得自己在這方面被這個姐姐壓了一頭。
這一次進京,父母親并沒有隐瞞要将自己嫁給太子的事情,她在心裏歡呼雀躍,太子成為皇帝,那她就是皇妃。看,是她踩着那個姐姐,而不是她壓了自己一頭。
太子在孫硯夫妻倆抵京的第二個晚上就宴請了他們,在太子心裏,對這個一直想要攀附他的宛州孫家,是沒有什麽好感的,家族糜爛腐敗,還心比天高,整天一副自己很高貴的樣子。只是他對着那個四弟妹仿佛産生了什麽說不出口的感覺,又想到她是孫家人,這才有了這一出。
只可惜,這個叫做孫菲的女人也和京都那些庸脂俗粉一樣,看着自己的眼裏不像那個女人那樣,閃耀着絕對的自信和盡在掌握的驕傲,只有渴望而已。
渴望?太子用酒杯掩去嘴角的不屑,渴望自己這個人?還是渴望自己帶給她和家族的權勢和地位?
不過如此。是自己錯了,妄想那樣特殊的女人還有別人比得上。罷了,她本就是獨一無二的。
一場宴會因為太子的心不在焉而匆匆結束,孫硯夫妻本來一顆歡喜的心也因為太子的态度而冷卻下來。
本意在京中等待太子傳話的兩人,沒有等來女兒被納為側妃的好消息,卻等來了孫墨因為涉嫌洩漏秋考試題而被捕入獄的通知。
得知孫墨被捕後,孫硯的第一反應是去求太子,可是孫硯幾次登門,太子卻都閉門不見。沒辦法的孫硯只好讓人傳話,說是願意将女兒孫菲獻給太子殿下,只求太子殿下能庇佑孫墨。
傳話太監在太子的示意下将他的意思表達給了孫硯,大抵的意思就是,他原以為孫家的女孩兒都像端王妃那樣,玲珑剔透,宛若嫡仙。現在看來,不過獨她一人而已,你們的另外一個女兒我看不上,所以我不會納她為側妃,那孫墨我也不會費力氣去救,你們不用再找我了。
聽完傳話的孫菲氣的咬碎一口銀牙,魏氏也在一旁埋怨起了太子,好在孫硯不是太蠢,知道人在京都,有些話就是背地裏也是說不得的,及時制止了她。
但同時,太子的話也提醒了他,他還有個身為王妃的女兒。找來幾個下人一打聽,端王妃與端王正是京都裏最讓人羨慕的一對。這下更好,原來王妃是個能說的上話,當下孫硯就準備明日便去拜訪端王妃,吩咐魏氏去打點一番。
"老爺,我們何苦去求那個丫頭。"魏氏萬般不情願的說。
"你知道什麽,如今她和端王關系親密,能夠說得上話,端王因為遇刺,皇上又對他有幾分憐惜,只要端王向萬歲爺進言,兄長自然就安全了。"孫硯回答說。
"可是,她如今做了王妃,不會擺譜不見咱們吧。"魏氏再不情願也知道孫墨最好別出事,不然她這個孫夫人也做到頭了。
"王妃怎麽了,我可是她父親,千裏迢迢來看她,感動的哭都來不及,怎麽可能不見!"孫硯自我感覺良好的說。
魏氏也是一臉贊同的說:"老爺說得對。"說完看見坐在一旁的孫菲,心思一起,又說道:"那端王氣度不凡,遇刺又逢兇化吉,是個有大福的,不如叫菲菲和那丫頭一同服侍去,也叫我們在端王面前更說的上話。"
孫硯擡頭看孫菲一臉萎靡,也心有不忍,他從小千嬌百寵的女兒,哪一點叫太子看不上眼了?
他招手叫來孫菲,說:"你已經見過太子殿下了,我且和你說說端王殿下,端王殿下比太子殿下年輕不少,是個行軍打仗的,身材長相都是沒話說的,只是為人性子太暴躁。你那個姐姐嫁給他後,這些日子倒是和他相處的不錯,想來你去了也能把他服侍妥貼。我和你母親商量着把你也送進端王府,也不叫你白來京都一趟。"
孫菲被太子拒絕,理由又是她比不上孫丹,她也是委屈,自小她就跟着最好的師傅學習琴棋書畫,反觀孫丹,倒是一樣都不精通,她孫菲哪裏比她差?所以一聽父親又準備把自己獻給端王,第一反應不是羞澀或者難堪,而是準備大展身手,兩個人服侍同一個人,自己怎麽也要把端王的寵愛搶到手,證明她才是最好的。
"父親母親,你們放心,女兒進了王府一定不會給你們丢臉的,到時候,一定叫那端王只聽我的話!"孫菲當着兩人的面放下豪言壯語,孫硯和魏氏一臉欣慰的看着她,連連說好。
沉浸在奇葩世界裏的一家人沒有注意到窗臺外有個人影一動,一名暗衛被奇葩一家人打敗,從屋瓦上落下來。他運氣幾個起落,向着華潤山方向而去,這個消息不告訴別人他實在是憋得想吐血。
暗衛到達山莊時,端王和孫丹已經吃罷了晚飯,正在聽童家送來的優伶唱曲兒解悶。
明和站在一邊,聽見窗臺上産來一長兩短的敲擊聲,知道是暗衛有事要禀,告訴端王後,譴走了衆優伶。
等人都散了,那個暗衛才從窗外翻進來。當着端王王妃的面将孫硯一家的談話複述了一遍。
"原來他們是想把孫菲嫁給太子啊!"孫丹恍然大悟,終于明白為什麽孫硯提早到了京都。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啓示是太子想找個和她一樣的女人做小妾,額,更可惜的是,端王也不知道...
"一幫混賬,把本王當什麽了,一幫奴才倒是對着主子挑三揀四!"端王氣的使勁一拍床沿。
這夫妻倆說的不是同一個話題啊...明和面上平靜的吐槽。
"他們也是有眼光的,知道王爺身材長相都是沒話說的。"孫丹玩笑着說,"可惜王爺以後就只聽別的女人的話了。"說完又是一個幽怨的眼神。
端王被她弄的又氣又笑,使勁在她的小翹臀上一掐,疼的孫丹立馬紅了眼眶。端王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一些,對着暗衛說:"你去繼續盯着,明和送他出去。"
明和領着淩亂的暗衛同學出門,看他連頭巾都遮不住,渾身上下散發着:他們怎麽敢這麽說話?王爺為什麽不懲罰他們?我為什麽不明白?的怨念。
語重心長地說:"別胡思亂想了,以後他們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你只管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就是,奇葩的世界你不懂啊!"
43、等你把我這個女兒看在眼裏再說吧
43、等你把我這個女兒看在眼裏再說吧。
孫硯的拜帖第二天一早就送到了山莊,孫丹拿着拜帖還在考慮要不要接下來,田嬷嬷卻虎軀一抖,整個人燃起了熊熊火焰。
"讓外門的那幾個丫鬟趕緊進來,秋冬你去讓她們好好收拾打扮一下,等會兒讓她們進內院來服侍。小桂子,你去挑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厮和侍衛,讓他們站在廊檐底下!"
田嬷嬷一說完,就滿懷期待的望着孫丹,孫丹覺得田嬷嬷一把年紀,也就這麽一個愛顯擺的愛好,自己總不能駁了她,再說若是不見,一則也不知道他們會說出什麽難聽話來,二則對此,端王也早就有了計量。
孫丹招手叫來田嬷嬷,"你去回了他們吧,讓他們下午過來。"田嬷嬷健步如飛的出去,孫丹左右沒事,決定去看一看春夏。
從房裏出來的田嬷嬷想着做戲做全套,一面叫人去回帖,一面又跑到明和那裏,和他商量着,要幾個剽悍些的侍衛給她壓場。明和知道田嬷嬷的打算後,撥給他幾個從軍營裏提上來的侍衛,因為上過戰場殺過人,瞧着更是比別的侍衛不同。估摸好了時間,田嬷嬷領着這幾個侍衛親自去門口接待。
又說接到回帖的孫硯夫婦,歡歡喜喜的只是略做準備,就乘着一輛馬車緩緩向華潤山駛來,剛一下車,就見那山莊門口蹲着兩頭栩栩如生的石獅子,三扇紅漆的獸頭大門,門前站着十幾個人,仔細一看,打頭的正是往日家裏的田嬷嬷,她身後垂手侍立的不是小厮和婆子,卻是幾個身穿铠甲的紅衣侍衛,魏氏一個大宅內婦,只看一眼就不敢再擡頭,覺得心裏突突直跳。
"請孫大人安,這會子王爺那裏離不了王妃,就打發老奴過來接待您,您可別嫌老奴這老臉不夠格。"田嬷嬷一福身,笑着說。
孫硯也受不住身前這麽多侍衛刻意的殺氣,支支吾吾的回道:"說笑了。"
田嬷嬷不經意的打量了一下夫婦身後的孫菲。她今日也是盛裝打扮,頭上戴着金絲八寶的珠釵,項上戴着挂白玉的錾字金項圈,身穿桃紅撒花的襖裙,就連指甲也塗了鳳仙花液,整個人粉光脂豔的。
可在田嬷嬷這裏,她就是另一個樣子了,戴着那麽多金釵也不怕晃了王爺的眼睛;都多大的人了,還戴項圈;桃紅色最好,一輩子當不了正妻不能用大紅色;指甲弄的和妖怪似的......田嬷嬷你還是承認吧,你就是你家王妃的腦殘粉!
田嬷嬷領着三人穿花過樹,一路往正院而去,經過的丫鬟小厮都恭謹行禮。進了正院,廊檐下每隔五步就又有一個威武的侍衛,顯得莊嚴貴氣無比。轉過一個走廊,秋冬身穿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