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星辰
“詩若,你可舍得回來啦!”
“當然啦,有你們在我怎麽舍得不回來!”
一開門沈娜就圍了上來,寝室裏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詩若全身都放松了。
“夢夢,霜兒,快過來,我媽媽給你們都做了好吃的。”詩若一把包放下來,就拉開把裏面的東西一袋一袋都拎了出來。
“阿姨好好啊,總是給我們做吃的!”
“是什麽是什麽?阿姨手藝棒棒噠~”
“就沒有人慰問一下千裏迢迢拎着這麽多東西回來的我嗎?”
“你都丢下我們在家裏都吃了兩天,還好意思要慰問呢。”
“······”
炸的金黃酥脆的面酥,薄脆香甜的番薯片,自己家做的沙琪瑪,都是些家鄉的小零食,卻也讓這四個女生吃得風生水起,搶食的喧鬧聲一直到公寓片區大門口都能聽見,她們卻也不管了,只是笑着鬧着,嘴裏滿是甜甜的滋味,連寝室都變得香甜起來。
“對了!今天中午的時候,有人托我轉交給你這個!”正吃得高興呢,沈娜突然想起了什麽,從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包裹,頓時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神秘暧昧。
“什麽東西,是誰啊?”詩若擦幹淨手,接過包裹,上面什麽都沒有,只是一層幹淨的牛皮紙,也看不出裏面是什麽東西。
“你說還能有誰,還不是你的小男朋友!詩若,你真不夠意思,都這麽久了也不正式給我們介紹介紹,雖然我們都已經在陽臺上偷偷看了好幾遍了。”
詩若臉上轟地燒了起來,羞惱地瞪了笑成一團的三個室友一眼。
“會給你們介紹的啦,你們好煩!”
說完拿起手機和包裹跑出陽臺去了,剩下三個人還在身後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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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回到學校了?”
“恩。”
詩若慢慢撕着牛皮紙的一角,黑暗裏似乎能看見程揚逸含笑的嘴角。
“兩天沒見到你了,好想你。”
“這麽想我,一點都不矜持。”詩若看着手裏半撕開的紙盒,輕聲笑了起來。
“矜持有什麽用,能見到我的親親詩若嗎?開玩笑。”
“我說不過你,東西我已經收到了。”
“啊?什麽東西?”
詩若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以為程揚逸又在裝傻都自己玩。
“你別鬧了,總是喜歡玩這套。”
“詩若你在說什麽呀,你是不是收錯快遞了。”程揚逸在那邊笑起來,詩若臉上卻沒有了笑意,程揚逸似乎真的不知道這個包裹,那······
“哦,我可能收到同學的包裹認成你的了。”詩若裝作随意地說了一句,手上的動作加快了起來。
“真是,還是這麽馬虎啊。不過你就這麽在乎我,連個包裹也能聯想到我身上來,好!我明天就去給你寄!”
“淨往自己臉上貼金。不用給我寄啦,我不缺什麽。”詩若只覺得額頭上都冒出了汗,但話語間還是裝作輕松地應付着。
“不行,我就是要給你寄,哥任性!”
“你······怎麽跟個小孩兒似的。”
“你就等着收我的大包裹吧。”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詩若有些無奈,手上盒子的蓋子已經揭了起來,詩若往裏面看去。
“詩若,怎麽不說話了?”
“沒什麽,我晚上再打給你。”
詩若放下電話,靜靜地看着盒子裏那條手鏈。即使是在陽臺昏暗的光線下,一塊塊藍水晶依舊掩蓋不住鋒芒,每一顆都被銀色的鏈子牽連在一起,看似都有自己的棱角,透着清冷的光輝,卻又在尖銳的地方磨成圓滑的曲線,為清冷的藍光覆上一層柔和。最中間一顆月長石暈着低調而神秘的光澤,恍若今夜漆黑夜幕中的月色都被吸入這小小的一方石砌。
詩若把手鏈放回了包裹裏,走回自己的座位,把包裹放在了書架頂層的最裏面,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向娜娜問起:
“娜娜,你說是我男朋友送的包裹,你怎麽這麽确定,你認識他?”
沈娜從電腦前面轉過來,嘴裏還塞着詩若帶回來的面片,想了一會兒,說:
“我其實只是遠遠地看過幾眼啦,一開始看見他的時候我也不确定的,後來他說他是你的男朋友,而且長得确實跟我印象中的一樣,我就把東西收下啦。”
“他說是他是我男朋友?”詩若微微皺了眉頭,心中曾經出現過的不安又開始蔓延。
“是啊,難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嗎?”夢夢也從自己的桌子上探出了腦袋來。夢夢的心思向來敏感缜密,她的提問讓詩若心裏一緊,只好裝作輕松地笑了笑:
“我只是驚訝他居然會在別人面前說是我男朋友,他一般在人前不怎麽提的。”
“這有什麽好不提的,你男人還這麽羞澀嗎?”
“那只能問他去喽。”詩若打開手機裏的通訊錄,翻到程飛煦的名字,卻沒有按下通話,心情有些複雜。
“還真不像他的名字,程飛煦,我還以為有一個‘煦’字的人應該很樂觀開朗呢,像陽光一樣溫暖熾熱!長得還是挺白淨的。”沈娜對着電腦裏的電視劇,自顧自說了一句。
“他說了他叫程飛煦?!”詩若驚得手裏的水杯都要掉下來,他到底想幹嘛?!
“你這麽驚訝幹什麽,好像你男朋友是深山老林裏不食人間煙火與世隔絕的神仙似的。”這下連呂霜也忍不住好笑地插嘴了。
詩若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忙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心思卻完全沒有在水上。先是跟她的父母坦白,然後莫名其妙給自己送東西,現在又對室友說是自己男朋友,程飛煦似乎一步步地滲透進她的生活裏,甚至是開始占去了程揚逸原本應該存在的位置,即使詩若再怎麽想要說服自己,她也不能再用單純的想法來看待程飛煦這些行為了。
“詩若,你的水滿出來了!”
被沈娜的叫聲一驚,詩若才回過神來,自己的水杯下已經積了一灘水,杯子裏還不停地往外滿出水來。她連忙放開飲水機的按鈕,慌慌張張地先喝了一口杯子裏滿盈盈的水,尴尬地笑了笑。
“怎麽自從拿了包裹就魂不守舍的哦。”
“呵呵,太激動了。”
“啧啧,秀恩愛哦~”
“不要拿那種眼神看着我,很毛骨悚然!”
詩若心虛地避開沈娜的視線,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該怎麽跟室友們解釋呢?說自己的男朋友叫程揚逸,那程飛煦時怎麽回事?他們倆人長得太像,也難怪娜娜她們看不出來。說他們倆是雙胞胎,那你唐詩若跟一對兄弟不清不楚的怎麽解釋,她們會怎麽看我······
沉思了許久,詩若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準備還是先把眼前最大的問題搞清楚。
手鏈是你送的嗎?我收到了,但是為什麽?
很快,手機裏就進來了一條短信,卻只有短短幾個字:那就好,我在忙,以後聯系。
詩若看着屏幕上寥寥的幾個字,簡直想把手機往程飛煦的腦袋上砸,一肚子的疑問就這麽生生地被憋了回去,簡直憋屈!
于是,那條手鏈就一直連包裝放置在詩若書櫃的最角落,而她一直等待的“聯系”也一直沒有什麽進展,程飛煦幾次都以各種理由把詩若的一肚子話堵回去,似乎真的故意避而不見,不想解釋一樣。
一晃,又是一個月。
慢慢地,詩若也漸漸地沒了心思去擔心程飛煦的事情,她和厲夢夢參加的藝術團舞蹈大賽在即,正緊鑼密鼓地訓練着。
詩若本沒有這方面的才能,當初陪夢夢一起去,抱着試一試的心态,還真給選上了。這是詩若參加的第一個集體活動,讓她格外珍惜。後來沈娜的長笛也被選上進入了器樂組,三個人倒是樂得湊在了一塊兒。一向沒有認真接觸過舞蹈的詩若,在舞蹈團裏水平相對較弱,于是每天晚上的訓練她都成了最早到最晚走的一個。難免的,平時和程揚逸在電話裏聊的時間也就少了,有時候忙起來連電話都接不到,直接回到寝室倒頭便睡,第二天才看見來電顯示。
程揚逸也會抱怨,鬧起脾氣來像小孩子一樣,但是周末只要一有空,他還是會趕到詩若學校來,看着她排練也好,陪着她逛街也好,從來沒有表示出不滿。詩若時常感到內疚,卻也無可奈何,每次看見他笑着陪在自己身邊,就會感到溫暖而心安。
終于在快要學期末的時候,藝術團的舞蹈在校文藝彙演上豔驚四座,奪得了一等獎。這是詩若在大學裏拿得的第一個獎項,其間的辛苦和不易自然不必多說,詩若這才真正理解了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這句話的真正意義。
當晚的慶功宴會上,一群還沒來得及卸妝的女生們在小餐館裏聚成了一道光怪陸離的風景,詩若舉着杯子,看着所有人臉上酣暢淋漓的笑意,也忍不住被這熱烈的氣氛帶動了起來。
“舉杯舉杯!這一次要多謝我們的部長姐姐,還有姐夫也是,天天陪着姐姐來看我們群魔亂舞也是挺拼的!”
“姐姐姐夫感情很好嘛!”
“好羨慕,來個交杯怎麽樣!”
“交杯!交杯!交杯!”
不知什麽時候,大家的關注點都開始集中在部長何芊羽和她男朋友杜淳身上,不住地起哄要兩人喝交杯酒。大家都是大一的新生,對感情的事情都特別敏感,鬧得不行。最後還是杜淳一拍桌子站起來,端起兩杯酒,拉了何芊羽站起來,在大家的哄笑聲中喝完了交杯酒。
杜淳放下酒杯無奈地笑了笑:“你們這群小姑娘就欺負我是唯一一個在場的男生啊。”
“誰讓你和姐姐天天秀恩愛呢!”不知是誰笑了一句,大家又笑作了一團。
“不行!不能只抓着我們倆不放啊,你們誰還有男朋友的,別藏着掖着,快說!”杜淳也不依不饒地看着桌上的女生們。
“我們都才大一,青春都奉獻給舞蹈了,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是啊是啊,我們學校男生又這麽少,哪裏輪得到我們啊。”
杜淳卻是腹黑一笑,嘴上繼續進攻道:“你們都沒男朋友,我可不信!快從實招來,異地戀也行,提供奸情,出賣朋友的,你們姐姐重重有賞!”
“憑什麽是我賞啊,又不是我說的。”何芊羽白了杜淳一眼,嘴角卻滿是笑意。
“有有有!詩若有一個男朋友,異地戀,感情可好了!”厲夢夢這下立馬把詩若給買了,正在夾菜的詩若一個手滑,糖醋排骨便落在了桌上。這下也顧不上去收拾什麽糖醋排骨了,全包廂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這裏,詩若簡直想把夢夢的臉摁進糖醋排骨裏。
“喲,詩若有男朋友不牽出來溜溜,太不夠意思了吧。”杜淳一聽厲夢夢的話,立馬兩眼放光地對着詩若笑,笑的詩若心裏發毛。
“呵呵。”詩若不知道此刻除了笑還能做什麽,雖然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但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在這麽多人面前把他們的恩愛赤裸裸地秀出來啊!想到這裏,詩若又狠狠地剜了正對着她做鬼臉的夢夢。
“有啊有啊,我看見過,有一次他來看過我們排練呢!”
“何止一次啊,我都看見過好幾次了呢,每次都等着詩若排練完,然後兩個人結伴走的呢。”沈娜繼續落井下石。
“秀恩愛程度直追姐姐和姐夫啊!”
詩若除了矜持(僵硬)地笑着,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果然一群八卦起來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還有一個扇風點火的學長!
“我竟然都不知道,詩若你藏得挺好啊!”杜淳一臉壞笑地看着詩若,一看就沒有什麽好主意,詩若在心裏暗自叫苦。
“快把他叫出來,給大家介紹介紹。”
詩若松了一口氣,回的底氣十足:“他不在這個城市,過不來呢。”
“那就給他打個電話。”
“啊?”
“啊什麽啊,我和你姐姐都喝了交杯酒了,你作為我們的後繼者,不該表示表示啊。”
“說得對,快打個電話,說我愛你!”
“我愛你沒心意,說俺稀罕你!”
“你們······”詩若拿着手機哭笑不得,讓她跟程揚逸說“俺稀罕你”?她已經想象不出那個畫面了。
“麻溜的,作為師範學校的女漢子,敢愛敢恨!”杜淳唯恐天下不亂地慫恿着詩若,她只好慢吞吞地拿出手機,環顧了四周虎視眈眈的眼神,求助的心思徹底死了。
一屋子的喧鬧都安靜了下來,詩若不看大家也能感覺到如芒在背。但是聽筒裏的聲音響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人來接,詩若心裏松了一口氣,卻在大家的目光裏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尴尬和失望。
“沒人······”就在詩若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刻,聽筒裏終于傳來了程揚逸的聲音。
“喂,詩若?”
“恩,是我。”聽筒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程揚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
“怎麽了?”
詩若看着杜淳不斷地給她做“我愛你”的口型,頓時汗顏,這句話卻是打死她也說不出口了的,只好胡扯了一些話題。
“我們的舞蹈獲獎了,我們在聚餐。”
“真的?我們詩若這麽棒,獲獎當然沒有問題~”
“那個,你忙嗎?”詩若看着急得不斷對自己打手勢的杜淳和幾欲上來搶手機的厲夢夢,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話題依舊不輕不重地繼續下去。
“最近是有點事情,忙完了就好。”
“阿揚!快過來,怎麽這麽慢呢!”聽筒裏又模模糊糊傳出另一個聲音,聽着卻像是秦何絮。
“秦何絮在那邊?”詩若有些驚訝。
“恩,她放假了,回家的時候順路過我這裏,就和一幫朋友一起聚一聚。”
“哦,那你先去吧,我沒事情。”
“恩,我先挂了,你別玩到太晚,不準喝酒,知道嗎。”
“知道啦!”
詩若挂了電話,頓時被一陣讨伐聲給淹沒。
“說好的‘俺稀罕你呢’!”
“你們這不痛不癢的對話真的是在談戀愛嗎親!”
“求爆點啊!”
“哎呀,我們很低調的!恩愛怎麽能秀給你們看啊,看姐姐和姐夫的就好啦!不管了,我要開吃了,你們要八卦的繼續八卦,東西吃光了可不怨我!”詩若拿起筷子就往剛端上桌的蛋黃焗南瓜上招呼,這一招對一群吃貨們果真有用,飯桌上立馬陷入了你争我搶的混戰,這一頁才在杜淳遺憾的嘆息中真正被翻了過去。
結束的時候,滿桌的杯盤狼藉加上花的一塌糊塗的妝容,卻是也顧不上這些了,醉的東倒西歪的幾個人才讓大家真的手忙腳亂,大家混亂地打完了招呼,各自駕着人回去了。沈娜和厲夢夢喝的不算多,詩若不會喝酒,所以三人倒是沒什麽麻煩,但是到寝室的時候也快接近午夜了。
“夢夢,娜娜,你先上去吧,我想打個電話。”在寝室樓下的時候,詩若猶豫了一下對其餘兩人說。
“知道啦,喂,詩若,今天可別怪我啊!”厲夢夢挽着詩若的手臂,撒嬌地搖晃着。
“怎麽不怪你,我都氣死了氣死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詩若狠狠地擰了一把夢夢的臉頰,直到她嗷嗷地求饒。
“好啦,快上去吧,一會兒得有人潑水下來了。”
“恩,你也早點上來,別太不舍得喲~”
“進來別吵醒我們!哈哈~”
詩若看着夢夢和沈娜一溜煙跑走的背影,搖了搖頭。夜裏的風更是刺骨的冷,詩若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快步走到牆邊上,撥出了電話。
但是這一次,電話那頭響了很久都還是沒有人接,直到電話裏傳來一個機械的女音提醒她對方暫時無人接聽,詩若才挂了電話,再撥過去,卻還是同樣的情況。
和秦何絮的飯局還沒有散嗎?又野到哪裏去了。詩若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機,卻沒有上樓去,或許他一會兒看見了會回撥回來?
不是說等到比賽的那天會來給我加油的嗎,現在倒陪秦何絮去了。現在電話也不接,倒是玩的很開心嘛。詩若在心裏忍不住嘟哝,想到秦何絮和他在一起的樣子,詩若就不由得氣惱。
唐詩若!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啊,不就是朋友們之間聚個餐嘛,太熱鬧了沒聽見而已,你不也是經常忙起來都接不到程揚逸的電話嗎?不要胡思亂想!
詩若使勁晃了晃腦袋,寒風讓她的腦子更清醒了一些,她看着屏幕,11:35分,等到12:00的時候,如果程揚逸還沒有打回來,她就上樓去。
冰冷的風帶着夜的陰寒随着不停流逝的時間到處肆虐,詩若跺着冰冷麻木的腳,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衣服裏,卻不知道哪裏還是有空隙讓一絲絲風鑽進來,直接刺穿薄薄的演出服抽打在皮膚上。
時間也像是被冰凍了一樣難熬,詩若只好把注意力扯開,這才顯得輕松一些。
我愛你。想起來詩若還真是沒有跟程揚逸說過這三個字呢,最多也就說過我喜歡你而已。雖然已經在一起快半年了,但是兩人在一起總覺得跟別的情侶不太一樣,就比如詩若到現在都還是連名帶姓地叫“程揚逸”,自己倒是沒覺得什麽,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叫的,但是在別人看來總是顯得生分,程揚逸會不會介意?最近的一段時間詩若真的是有些疏忽程揚逸,但是每次即使不能陪他很久,程揚逸也從來只是笑了笑,不會說什麽。他對自己真的是很好很好,說到底,是她對不起他。因為詩若父母的關系,程揚逸一定有很重的壓力,直到現在都沒辦法讓他真正出現在父母面前,這是兩人之間最沉重的包袱。而程飛煦······
詩若嘆了一口氣,仰頭看着冬日的夜空,今夜的星難得地遍布在了整個黑色的天幕裏,像是上帝抓起一把星子灑落了一地。但是每一顆星都相隔着遙遙無期的距離,即使在你看來它們親密無比,但那道被自然法則劈下的鴻溝卻是無法跨越的永恒。
時間到了,電話沒有響起。詩若把手機按下了靜音,放進口袋裏,上了樓。黑暗中,她沒有看見自己的羽絨服裏透出的手機微弱閃動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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