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紗幕
一下課詩若就沖回寝室，收拾好簡單的包裹，拎起來就往校門口跑去。
今天是周五，詩若要回家一趟，和程揚逸約好了一起坐車回去。這個城市和詩若的家鄉小城離得不遠，公車加客車兩個小時就能到家門口了。倒是程揚逸，死活要一起回去，從杭州繞一個小時的遠路到校門口等她，如果詩若勸起來，他就把耍起橫來：我就是要來！詩若知道拗不過他，也就随他去了。
在看見門口那個身影的時候，詩若還是高興的，腳步都快了起來。
“等很久了嗎？”
“等你多久都願意啊！”程揚逸接過詩若手上的小包，捏了捏她的下巴。
“別每次都這麽輕薄我！”詩若抗議道。
“那下次換個方式輕薄你。”程揚逸一歪嘴角，那個弧度最讓詩若着迷。
他絕對是故意的。詩若感受着心裏的悸動，看着那個笑容在心裏憤憤地想。
“那我們走吧。”
“等等，還有人沒來。”
“還有人？誰啊。”詩若停住了腳步，疑惑地望着程揚逸，心裏有些失落。還以為只有他們兩個人呢。
“我哥也回家，順路就過來了。”程揚逸指着不遠處的三個小影子，對他們揮手。
詩若眯起眼睛望去，程飛煦身邊的應該是沐清，他們倆的學校都在上海，路過這裏是順路沒錯，說起來還與詩若的城市很近呢。還有一個人，在沐清身邊蹦蹦跳跳地朝這邊使勁揮舞着手臂，不是芊錦還能有誰。
“好久不見！”詩若看見許久沒有見過的好友們，心情又晴朗了起來。
“詩若！好想你啊~”芊錦一上來就是一個熊抱，把詩若沖的後退了幾步，兩個人大笑着抱作一團。
“好了好了，我都要吃醋了！”程揚逸在一邊看着兩個人，抗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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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詩若本來就是我的，便宜你了！”芊錦放開詩若，又對程揚逸開啓了戰鬥模式。
“沐清，你們倆一起過來的？”詩若笑笑不去理那兩人幼稚的行為，對站在程飛煦身邊的沐清說道。
“是啊，飛煦去我學校找我，一起過來的。”沐清望了一眼程飛煦，目光中帶着柔柔的微光。
“啧啧啧，秀恩愛~瞧那望夫石的眼神。”芊錦抱着手臂，一臉玩味地看着依舊溫和地笑着的程飛煦和身邊的沐清。
“秀恩愛又怎樣，你的小煥煥怎麽不在你身邊？”沐清不在乎地挽起了程飛煦的手臂，揶揄道。
“哼，我家小煥煥成熟高大穩重，此刻正在努力地工作打拼呢！等我一回家他肯定煙花禮炮地迎接我！”
“走啦走啦，讓我們看看你煙花禮炮的排場，再晚連個炮竹都見不着了！”詩若撲哧一聲笑出來，拉過芊錦和沐清往車站走去，她們三個湊在一起總是熱鬧的很。
詩若邊走邊側頭尋找程揚逸，卻一下子對上了程飛煦的視線，只見他含笑地望着自己，詩若趕緊回頭繼續在芊錦的話頭上笑起來，心裏卻暗罵自己慌張什麽，只是朋友之間的問候而已。她用餘光瞄了一眼沐清，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舒了一口氣，繼續和芊錦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等到他們上車的時候，已經基本滿員了，只剩下最後一排座位和倒數第二排的兩個空位。
“沒什麽位置了，你們誰要坐一起的？”走在最前面的芊錦一邊慢慢往後面走一邊對身後的詩若等人說。
“随便坐吧，反正一個小時就到了。”詩若在狹窄的過道裏小心地挪動，無所謂地回了一句。
“詩若陪我坐後面吧，前面讓給程飛煦和沐清，程揚逸，詩若借我一個小時你不會介意吧！”
程揚逸在最後無奈地攤了攤手，只聽見前面的一陣笑聲。
“你們三個女生一起坐後面吧，難得見面，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程飛煦微微一笑，謝絕了芊錦的好意，沐清也沒有反對，直接跟着詩若就在最後面坐下了。
“我說詩若，你都和程揚逸在一起這麽久了，怎麽還喊他程揚逸啊，你看沐清都叫的飛煦，我也喊的小煥，哪有你這麽叫的，你是不是他女朋友。”芊錦剛一坐下來就忍不住開始大嘴巴，詩若瞪了她一眼，反駁道：
“誰說女朋友就不能連名帶姓喊的，重要的心意，喊什麽都一樣！”
“呵呵！好好好，随你怎麽喊。诶，沐清，你和程飛煦這麽近，平時交往應該挺方便的吧。”芊錦的脖子又朝沐清那邊伸了伸。
“是挺方便的，周末的時候他會來看我，像這樣一起回家。”沐清笑了起來，那是以後總溫柔含着愛意的笑，詩若沒想到沐清也有這麽一面，看來兩人關系是不錯的，也為她開心地微笑着。
“真好啊，哪像我和詩若，隔着這麽大老遠的，想見一面都難啊。”
“程揚逸不是每個星期都會去看詩若的嗎，即使這麽大老遠的。”沐清朝詩若眨了眨眼睛，聲音在車廂裏被放大，一些人側目往這邊看了過來。
“你小聲一點啊！哪有每個星期，我讓他不用經常跑過來的，他······”詩若拉住沐清的手臂，窘迫地往四周望了望，坐在走到邊的程飛煦也看了過來，詩若尴尬地笑了笑。
“好啦好啦，有男人疼你還不好啊，知足吧你，他願意給你摘星星摘月亮都不要阻止他，讓他去！”芊錦笑着戳了戳詩若微紅的臉頰，調笑着。
“好了你們兩個！”詩若惱羞成怒，伸手狠狠拍了兩人大腿，兩人一邊鬼叫一邊繼續笑話她，詩若只能在暗自扶額真是交友不慎。
“诶？你手上這個······不是那天程飛煦送你的那個？”芊錦發現了詩若手上的那串粉色手鏈，覺得有些眼熟，捉過詩若的手腕看了看。疑問剛一出口，周圍的氣氛就尴尬了起來，連程揚逸和程飛煦也轉了過來。
“不是不是的，這個是程揚逸買的，但是當時······那個······”詩若趕緊揮手辯白，但是想起之前的情況芊錦沐清他們不甚了解，又礙于他們之間現在的關系，這件事情解釋起來頗為尴尬，詩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急的朝程揚逸使勁遞眼色。
“這個其實不是我買的，是阿揚買的，他當時不好意思送，躲在我身後按我的名義送了出去而已。”程飛煦及時出聲解了詩若的圍，朝她安撫地笑笑。
“哦，程揚逸你還有這麽悶騷的一面，看不出來啊。”芊錦對程揚逸表示了赤裸裸的鄙視，程揚逸只好幹笑了幾聲。
“說起來，剛才在下面看見你手上還戴着詩若當時買的戒指呢。”芊錦站起來想要看程揚逸手上的戒指，卻被乘務員給喊住了，只好乖乖坐了下去。
“那當然，這可是詩若第一次給我買的禮物，必須好好戴着啊。”程揚逸揚起左手，那枚戒指在他手上閃着光，襯得他的手指愈發修長。
“誰買給你的，當時是沖着你們兄弟倆有愛，圖個好玩才買個你們倆的。”詩若說完下意識地往程飛煦手上撇去，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的右手上也帶着那枚同款的戒指，雖然是女戒，卻很适合地在他的小指上戴着，此刻顯得分外刺眼，而他卻還雲淡風輕地笑着，不遮擋也不說話。
詩若的表情僵在臉上，周圍剛才還在喧鬧着的人竟然也沉默了下來，詭異的安靜在周圍擴散。
明明沒有什麽，心裏卻總會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詩若想要去看沐清臉上的表情，但那不就等于承認了自己心虛，沒什麽都變成有什麽了，詩若腦子裏飛快地轉過無數個念頭，短短的幾十秒鐘，卻像幾個小時一樣漫長。
“對了，你們最近和袁煥有聯系嗎？”芊錦扯開了話題，又想要站起來對前面的兩人說，在看見乘務員兇狠的眼神後，只能偷偷地半蹲着，露出半個腦袋。
“他來過我學校一次，吃了一頓飯就回去了，怎麽了？”程揚逸想了想，有些奇怪芊錦這麽問。
“沒什麽，只是最近他好像很忙的樣子。”
“他最近是在談一單生意，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要耐得住寂寞啊，你的功力還不夠。”
“程揚逸你的嘴巴是越來越毒了！”芊錦狠狠地摁了一下程揚逸的腦袋，飛快地在乘務員阿姨的眼刀飛過來之前乖乖坐好。
之後的一路，大家都沒有再說話，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當詩若看見自己家鄉的車站時，心裏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終于到家啦~”芊錦在隊伍的最後面打着哈欠，還迷迷糊糊地揉着睡眼。
家裏的空氣似乎都比外面要清新，心情一掃車上的沉悶，詩若又恢複了過來。
“你們怎麽回家？”程揚逸在最前面問還在後面拖拉着的三個女生。
“我家就在這旁邊，我走回去就好。”沐清想要接過程飛煦手裏的包，卻被程飛煦阻止了：“我送你回去吧。”
“小飛飛，你不送我回家了嗎？”程揚逸一臉委屈地看着程飛煦。
“左轉計程車站，不送。”程飛煦提起沐清的行李，走過程揚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們先走了，再見！”沐清跟詩若等人揮了揮手，跟了上去。
“拜拜！”
兩人走後，程揚逸轉向詩若問到：“你呢？”
“我爸說他下班來接我，這下應該已經在門外了吧。”詩若看了看時間。
“詩若你多大了，還要爹娘來接！”芊錦驚訝外加鄙視地看了詩若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品種一般。
“我讓他不用來接，他剛才發短信說已經在了，你讓我怎麽辦嘛！”詩若紅着臉辯解，家長總是有自己的一些不容改變的決定。
“那好吧，本來我也是打算自己回去的。”
“我爸可以送你回去啊，省的打車費，即使你是個土豪也是需要節省一點的嘛，有免費的順風車你還不搭？”
“這話聽着是好話，可我怎麽高興不起來呢？”芊錦一臉懷疑的表情看着詩若，後者正笑的花枝亂顫。
“到最後只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喽~”一旁的程揚逸雙手托着後腦勺，仰天長嘆一聲。
“要不，你也搭我爸的順風車？”詩若試探地問了一句。
“我現在還沒做好見岳父大人的準備啊~你們去吧，我看你們上車了再走。”程揚逸安撫地朝詩若笑了笑，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那你回家小心點，我們先走了。”詩若拉着芊錦走了出去，在門口回頭看見程揚逸還站在原地，看見她轉回來，微笑着朝她揮了揮手。
詩若轉回身來，覺得臉頰有些僵硬。
她很感激程揚逸，不止是他沒有準備好見她爸爸，詩若也沒有準備好讓見面的場景上演。如果相見了，她身邊的是程揚逸還是程飛煦？他要做程揚逸還是程飛煦？
車子駛離了人來人往的車站，光怪陸離的人生百态在各個角落或蜷縮或舒展。詩若最後看了一眼大門口，川流的人潮裏已沒有了那個微笑的身影。
“小詩，回來啦。”一打開門，小泰迪多多熱切地蹿了出來，抱着詩若的腿各種撒嬌，媽媽從廚房走出來，詩若抱着多多走進去。
空氣裏飄散這飯菜的香味，橘黃色的燈光把家裏一切都映照得溫暖而親切，詩若全身都放松了下來。
餐桌上，詩若把一塊肉放到埋頭吃的多多盆裏，跟爸爸媽媽聊着學校裏的事情，還有她不在家裏時錯過的事情。
“對了，小詩，你的那兩只倉鼠死了。”媽媽看似不經意地提起，詩若心裏一沉。
“這麽快就死了。”她沒有露出什麽表情，夾了一筷子豆芽放在碗裏。
“一只跑出來估計被多多玩死了，另一只在籠子裏第二天也死了，好像是被凍死的。”詩若感覺到媽媽的目光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死就死了吧，也沒辦法。”詩若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似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
“早就說過那種倉鼠養不活的，都說是藥喂出來的，你忘了小時候在校門口買了那麽多只小雞小鴨，都沒有活的，這兩只算久了呢！”媽媽看見詩若的反應，似乎松了一口氣，開始說起詩若小時候的事情來。
接下來的飯菜詩若吃的心不在焉，洗了碗後去小詩和小揚呆的房間去，卻已經看不見任何它們存在的痕跡。
“媽，它們的籠子和其他東西呢？”
“都扔了啊，還留着幹什麽。”媽媽從打毛衣的沙發裏擡起頭來，答了一句。
詩若沒再說話，只是站在那裏看着兩只小東西活蹦亂跳地呆過的地方，現在已經被一摞鞋盒子給占據了。
也說不上心疼難過，對這兩只小倉鼠詩若也只一起生活過短短的一周而已。只是心裏依舊有些悵然若失，是對兩個鮮活生命的惋惜，還是對程揚逸心意的珍惜，這樣淡淡的情緒詩若也分辨不開去了。
多多從客廳跑了過來，在詩若腳上蹭了蹭。詩若抱着多多坐了下來，拉了拉它毛茸茸的耳朵。
“你啊你啊，就不能好好相處嗎？我又不會不寵你，何必趕盡殺絕？”多多扭頭想要找詩若的手，目光天真無辜地追着她的手指轉來轉去。
“它們倆感情真好，一個死了，另一個也就死了。之前怎麽都還好好的呢？”
“我一直覺得動物的感情比人要真摯純潔的多了，我以前養的鴨子、小雞、小狗，死了一只，其他的不久也都會死去，絕不會只剩下一個。你說，是不是？”詩若擡起多多的兩只前爪，看着它烏黑的眼珠問道。多多只是舔着詩若抓着她的手，似乎是回答，顯示着自己是多麽依戀她。
“算了算了，以後我還是只能獨寵你一個了，小壞蛋！”詩若被多多逗得直笑，寵溺地把多多抱在懷裏，柔軟蓬松的毛發蹭的她心裏直癢癢，憐愛歡喜的心情把心裏的惆悵沖淡了不少。
她抱着多多往客廳走去，在那裏，媽媽還坐在沙發上織着毛衣，自從詩若的眼光随着年齡的增大而改變，織毛衣就不再是以前那樣簡單的事情了。媽媽總是在逛街的時候留意各種時興的樣式，翻閱各種織毛衣的書，在她手上織出來的毛衣總是能讓詩若在同學們羨慕的贊美聲中驕傲一個上午。
詩若看着媽媽娴熟的手法和認真的眼神，摟緊了懷裏的多多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沙發軟軟地陷了下去，媽媽擡頭看了看詩若和多多，敲了一下多多的腦袋，又繼續拿起了毛衣針。詩若把燈開亮了一點，客廳裏光明而溫暖，所有的陰暗漸漸縮進了房間裏，像是一個黑洞吸納一切，連同過往的所有都吸了進去，裏面寂然無聲，外面卻什麽都不知道。
兩天的周末很快就過去了，在家裏平平靜靜地過了一個小假，便又匆匆收拾行囊回到學校去，雖然和家不算太遠，但詩若依然有一種漂泊離家，無所依靠的感覺。或許能夠見到程揚逸，是詩若在那所大學裏唯一的期待吧。
把比來時沉重了好幾倍的袋子塞進行李架後，詩若總算能夠松一口氣好好坐下來。車子緩緩而動，熟悉的城市開始向後倒退，詩若看着窗外，也不知下回再回來是什麽時候，心裏終究還是有些不舍。
那些夜晚的燈紅酒綠在白天都安安靜靜地猶如端坐的少女，洗盡鉛華，等待晚上的盛宴開啓，再重上紅妝，莺莺燕燕飛入華燈之中。
那時候，自己就是在這裏跟程揚逸告的白吧。
詩若看見緩緩淡出視線的那個KTV和小酒店，想起那個晚上的鬧劇，不禁失笑。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回頭看去，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其實并沒有多久吧，就像剛進初中的自己看小學，忙着去嘲笑那時候是多麽愚蠢幼稚，卻忘了自己後腳跟還留在小學的門檻裏。
那時候，也有想過能有和程揚逸在一起的一天，沒想到現在真的實現了，雖然與想象的有些偏差，但是總算是在一起了。也是這種讓人竊喜的不真實感讓昨日的一切都像是隔日如隔年一般。
詩若笑了笑，塞上耳機，準備閉眼度過不長不短的車程。
夕陽被一家KTV的玻璃反射過來，晃過詩若的眼睛，她下意識往那邊一瞟，卻看見玻璃幕牆裏不應該出現的一個人出現在了裏面。
詩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貼在玻璃上往身後的那個方向望去，那道玻璃牆卻整個兒被夕陽映照成了金色，再也看不見裏面任何影子。
是我看錯了？可是······
詩若盯了很久，像是想起了什麽，拿出手機撥通了芊錦的電話。
“喂，詩若，回學校啦？”
“恩，在車上。”
“吃了晚飯回去吧？真幸福，我可是一大中午就回來了，沒辦法，呆不住啊。”
“芊錦，你昨天說袁煥在杭州談一筆生意是吧？”
“是啊，不然我這麽早回學校幹什麽，肯定粘着我家小煥煥舍不得回來啦~”
剛才那個人難道不是他？
“怎麽啦？”芊錦似乎聽出詩若語氣裏的不尋常，詢問道。
“沒什麽，程揚逸問起來，可能他找袁煥有什麽事吧。”詩若随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又回頭朝那個方向望去。
一群人真的就從那裏走了出來，詩若整個人都趴在了窗戶上，一眼就從人群裏看見了那個人影，不會錯的，是袁煥！他身邊還摟着一個女人！
詩若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住了，她又使勁地睜了幾下眼睛，視線繼續在人群中游移。
“喂？喂？詩若，喂喂？？”
“啊，怎麽？”
“什麽怎麽，我還問你怎麽呢！突然就不講話了，怎麽喊都沒聲音，你那裏信號怎麽那麽差啊！”芊錦在電話裏嘟嘟哝哝地抱怨，詩若卻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袁煥還在這裏，卻騙芊錦說去了杭州，身邊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芊錦，經常聽見你把小煥煥挂在嘴邊，你們的感情挺好的樣子啊。”詩若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暫且打探一下芊錦的态度。
“當然啦~他對我那是真的好，什麽都依着我，帶我出去玩，吃好吃的，當我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二話不說出現在我身邊，雖然最近比較忙，見得面少了，但是也會打電話來跟我聊天，他啊，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嘿嘿~”
“芊錦，你很喜歡他嗎？”詩若聽着芊錦小女人的喃喃低語，心裏有些複雜。
“何止喜歡啊！我愛他！詩若我愛他啊！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就是他了！”即使看不見，詩若也能想象得出芊錦此時激動得雙眼發光，臉色發紅的樣子。
“你就一點都沒有想過他會背叛你？”詩若還是猶豫着問了這個問題。
“詩若，都這麽久了，你不會還在糾結這個吧，從烏鎮那會兒開始，你就對袁煥有各種偏見，我以為現在你早就放下了呢！”芊錦誇張地尖叫起來，好像詩若的這句話是與爺爺奶奶齊輩的老古董一樣。
“是你太寬心了吧。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糾結這個，反正你最好留着個心眼，別到時候哭着來找我，別說我沒提醒過你！”詩若又好氣又好笑，在這邊翻了個白眼，堵住了芊錦大呼小叫的嘴。
“好啦好啦，我們都會快快樂樂的啦，你不要擔心啦~好了，我要去上晚自習了，拜拜！”
“恩，拜拜。”
詩若放下手機，窗外漸漸暗了下來，夜的薄紗開始籠罩在大地上，模糊了視線，漸漸看不清窗外或遠或近的輪廓，真實像是被拉長的幻影，在車窗上晃晃悠悠地飄忽。
我們都會快樂，是啊，一定要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