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要主動出擊！
艾以優想了又想，得到這結論。
雖然她是為了讓父母安心才放棄追求真愛而答應跟當時僅見過一次面的錢天陽結婚，但是不代表她的婚姻一定是悲慘的啊。
衣食無缺，沒得嫌；毫無花邊新聞，沒得嫌；給她無限的自由，更是沒得嫌！她嫁給了一個所有的女人都會羨慕的老公，她應該要滿足了。
可是對她來說，他們之間就像室友，連家人都談不上，只有在床上，他們才有夫妻的恩愛模樣，但一離開床，他就只是一個供她奢侈揮霍過生活的男人。
他并沒有虐待或冷落她，只不過沒有時間跟她面對面談心。他對她很有興趣，只是集中在床上表現。
然而看多了杏絹與林特助之間的甜蜜，她滿心的羨慕，心中也期待着有一天她和錢天陽也可以擁有那樣的感情，兩人的關系不再只是如此，她渴望更進一步。
因為她變貪心了，她想要的更多了……
一個有愛的家，而不是一個空殼。
一個有孩子的家，聽得到歡樂、感受得到溫暖氣氛的家庭。
而現在，她想要讓這一切成真！
所以她決定要開始跟他培養非床上的感情，電視上的兩性專家不是說過嗎？結婚以後也要跟丈夫繼續談戀愛，維持感情才不會發生婚變，所以他們就算現在才開始談戀愛也不算晚。
而俗話說，一日之計在于晨，所以她的戀愛計劃第一步當然就是在早晨的餐桌上。
“你在做什麽？”錢天陽一覺醒來發現他的小妻子并沒有在床上，反而聽到廚房傳來乒乒乓乓的撞擊聲與屬于她的驚呼聲，趕忙來關心。
“我在幫你做早餐啊。”她笑得一臉甜蜜卻一身狼狽，廚房裏更是慘不忍睹。
“方管家呢？”他滿臉訝異，不但是因為她第一次想要煮早餐給他吃，更是為了她身後的廚房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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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她平底鍋裏那烏漆抹黑的玩意兒不說，她頭發和衣服上都是白白的面粉，地上也都是。
洗手槽裏有被捏碎的蛋殼，看樣子應該有蛋殼掉在食物裏了，另外還有切水果剩下的蒂頭和籽，和一堆黃黃的面糊。
再看看四周所有的抽屜廚櫃都被她打開來，裏面的鍋碗瓢盆被翻得亂七八糟，塞不回去的鍋子她索性放在地上。
而一旁的餐桌上有着她洗切好的水果拼盤，但一眼看過去就明顯可知，她切掉太多的果肉了，還有幾片看起來像是松餅的黑炭……應該是松餅吧？
他回頭看看料理桌上有松餅機，再加上剛剛見到的那一大地黃面糊，應該沒錯了。
“我讓她以後都晚一點再來。”她拍拍衣服上的面粉，腼腆的笑了笑。
“為什麽？”錢天陽一眼望過去就知道這丫頭在做什麽，但是他還是要間，畢竟眼前的狀況只能用災難來形容，他不相信她明天還想要繼續做。
“因為我想幫你做早餐啊。”艾以優眨着區區的無辜大眼。“雖然今天做得很失敗但應該還可以吃吧？”她小心翼翼的将平底鍋裏的焦炭鏟進白瓷盤裏。
“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她是從小被呵護到大的千金大小姐，實在不需要委屈自己做這些事。
“老婆本來就要煮飯給老公吃啊。”口氣是理直氣壯，但紅暈卻止不住的爬上她的俏臉。
一看就知道這是抽出生以來第一次做這些事，而這一切只是想讓“老公”吃到她煮的食物！
錢天陽聽了，嘴角出現一絲溫暖又滿足的微笑卻不自知，那個被他埋藏在內心深處，一直渴求關愛的小男孩正悄悄的為能得到這樣的厚愛而驚喜。
“你手上那是什麽？”他實在好奇那一盤黑色物體的真面目。
“呃……是炒蛋啦！”她不好意思的傻笑着。“別看它黑黑的，我有特別調味過，味道應該不錯，我試試就知道我的媽啊！”她捏起一小塊炒蛋放進嘴裏，嚼了兩口馬上吐出來。
“別吃……”他阻止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見她快速送進嘴裏的東西又更快速的吐出來。“沒事吧？”就算是笨蛋也一看就知道不能吃，這小妮子卻吃進去了！
“好鹹啊，我要喝水、喝水。”
他馬上倒了一杯水給她。“你加了多少鹽巴？”
“沒有很多啊，才兩大匙而己，我原本還怕不夠鹹，可怎麽會鹹成這樣啊？我的舌頭都麻了啦。”
“……”兩大匙？不鹹死她才怪！
“我現在馬上重做，你等我喔。”她急着轉身進廚房，随手就把那盤“食物”丢進洗手槽裏，想必是把洗手槽當垃圾桶使用了。
“我來吧。”雖然很想說去外面買來吃，但是一個從來不曾進過廚房、不曾做過家事的人，居然為了他而挑戰自己不拿手的事，這樣的心意他不忍心抹煞掉，可他也不想虐待自己的胃，所以今天的早餐就由他來料理吧。
“你會？”艾以優從冰箱再拿出三顆雞蛋，一聽他說的話，驚訝的馬上轉頭回望他。“你真的會做嗎？不要勉強唷，如果你擔心上班會遲到的話，那我們出去吃好了。”
勉強的人是她吧！
“你想吃炒蛋？”雖然他從來沒有真正動手過，但是從小苞在疼愛他的保母身邊，看多了也多少知道該這麽做，就算沒有十成功力也應該在及格邊緣吧。
“嗯。”她點點頭，但還是一臉遲疑。“你真的要做嗎？上班會來不及喔！”
“試試看就知道。”就這樣，他的第一次下廚初體驗也同樣的獻給她了。
最後，夫妻倆望着平底鍋中幹巴巴又全粘在鍋底的蛋而失神着。
“你剛剛好像沒有倒油喔？”她眨着大眼睛問着一臉困窘的老公。
“去外面吃吧。”
而之後進門的方管家則一臉呆樣的站在廚房門口。“夫人是把廚房炸了嗎？”
方管家，辛苦了！
林俊南緊張兮兮的走來走去，腦海裏正在胡思亂想中。
到底怎麽了？
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啊！
難不成出事了？！
他擡起五官皺成一團的臉龐，擔憂的看向牆壁上的時鐘。時針指着9沒有錯，但是分針卻指着2，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啊！
時鐘沒壞也沒發生靈異現象，可他親愛的老板從來沒有遲到的紀錄，就連結婚的第二天，他都還是準時九點出現在辦公室。
可今天他居然還沒來？！
“要不要報警啊？”林俊南抓着頭發，驚恐的問自己。
“出了什麽事？”
“就是……老板！”他不耐煩的轉頭回話，卻看見讓他擔心到快要腦中風的錢天陽正一臉冷然的站在他面前。
“什麽事要報警？”
“沒有啦，那個老板……你今天有點晚進來，發生什麽事了嗎？”還是別說的好，不然一定會被老板的冰冷眼神刺到下班。
罪名就是無中生有、遇事不夠冷靜、失去正常判斷能力、小題大做……
“沒事。”總是冷着一張臉的錢天陽，眉梢卻出現了一絲絲的變化。
而一向盡忠職守的林俊南當然不可能會錯看老板臉上一絲絲的表情異樣，但是卻也讓他感到滿頭問號。
因為他在老板的臉上看到一點點的開心又有一點點的不知所措，甚至還有……
一點點的困窘？
他那唯我獨尊、總是一臉冷然的老板是發生什麽事了？
艾以優一進咖啡店裏就開始纏着柳杏絹。
“教你做早餐給大冰塊吃？”
“對啊，不是有人說，要抓住老公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嗎？”她一臉認真的看着柳杏絹，期待過幾天就能揮別今天早上的慘況，做出完美的早餐給老公吃。
“所以你想要抓住大冰塊的心嗎？”柳杏絹訝異的看着一臉稚嫩的艾以優，終于有一方肯正視他們這段古早式婚姻，且願意做改變了。
本來就是嘛，就算是相親，現在的人好歹還會交往一陣子，直到确定彼此是真心想共度一輩子，才會結婚的好不好！
誰會像他們這樣才見一次面就結婚啊，算起來就只比古代的媒的之言好一點而己，至少見過一次面。
“嗯，畢竟我們已經結婚了，雖然算是婚後才開始認識彼此，但婚後才開始談戀愛也不算慢吧，我想要努力試試看。”
“以優你該不會愛上他了吧？”撇開他們是相親結婚、企業聯姻不說，大冰塊在男人之中也算上等的。
不但有錢，還多到吓死人，而且外表俊帥，據親親老公表示，他根本是老少通吃的狠角色！
從不花心，光是這一點就夠讓她舉雙手雙腳為他鼓掌了，天底下除了她老公，還有哪個男人做得到這一點？哼，一個都沒有！
但壞就壞在他那冷冰冰又淡漠的性格，她天性熱情大方，所以最受不了這樣的人，就算他對親親老公很大方，獎金大把大把的給，依然改變不了她對他那冰冷性格的不欣賞。
“我承認我是喜歡他，因為他對我很好，婚後從不會限制我的自由，我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他也從沒有跟別的女人傳出排聞，連八卦雜志都說他是一個愛家的好男人，我爸媽也說我嫁了一個好丈夫，但是……”
雖然他們并不是自由戀愛結婚，但跟一個英俊成熟的男人每天同床共枕，教她如何不對他心動？又加上他在婚後依然正直不花心，就值得她另眼相看，打從心底喜歡上這個愛家的好男人。
“既然是好丈夫還有什麽好但是的？”如果他們可以愛上彼此，大冰塊因以優而融化的話，那就是最圓滿的了。
“但是我變貪心了，我想要一個有愛情的婚姻，想要一個真正的愛情結晶，而不是單單為了傳宗接代而已。”
所以，現在她渴望他這個好丈夫，能只愛她一個人。
“以優，你沒有貪心啊，這才是對的！一對夫妻的結合一定要有愛才行，不然孩子也會不快樂的。”
搞不好大冰塊就是這樣長大的也說不一定，要不然，那張俊臉為什麽永遠都面無表情？
“我想要努力讓他喜歡上我，所以請你教我做出美味的早餐吧。”艾以優一臉認真，那因為愛情而産生的堅定意念，緩緩蔓延在她可愛又俏皮的嬌嫩臉龐，增添了成熟的女人氣質。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吧，我可是百分百支持你的喔。”柳杏絹拍拍胸脯，豪氣的答應着。
“杏絹，你真好！”她感動地環抱住她。
“好好好，小心我的肚子啦。”
“對喔！小寶寶，姨姨不是故意的。”她馬上放開柳杏絹，并小心翼翼的摸上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輕聲又讨好的說着。“因為你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了，所以姨姨才會一時太開心就不小心壓到你，別生姨姨的氣喔。”
“傻瓜，才四個月，他哪聽得懂你在說什麽啊。”
“是嗎？說不定他心裏才在罵我說我很重，幹麽壓在他身上。”她剛剛那番話可是出自真心，也相信他一定聽得到。
“如果是的話，那他出生後鐵定是個天才，在肚子裏才四個月就會罵人。”柳杏絹笑了開來。
“所以你也相信他會罵我了吧，大家都是人啊，怎麽可能被壓還沒反應呢，對不對！”
“……啊？”
她開始擔心天真又傻氣的以優要怎麽擄獲精明難搞的大冰塊了。
錢天陽以為那一天早上只是艾以優心血來潮的舉動，可是接連一個禮拜下來，她每天都早起幫他做早餐，而且越做越好了……雖然僅止于炒蛋……
第二天的餐桌上是一盤焦黑沒有鹹味的炒蛋配上兩片依然烤焦的土司，再加上一大盤水果。
基本上跟第一天的慘況沒什麽兩樣，但他依然不忍心破壞她的美意，只是這一次他必須忍着不适，将全部的早餐吞下肚。
其實他也喜歡這種讓妻子照料的感覺，對他來說很新鮮，心裏也因此多了一點溫暖。
第三天的餐桌上依然有一盤炒蛋，但少了焦黑多了些金黃滑嫩，雖然依然沒味道，盤子裏還多了兩根像黑炭的玩意兒，等他切開後才知道原來是德國香腸……
至少炒蛋比前兩天進步多了，但是昨天吃完早餐之後他的胃就一直不舒服，直到吞下俊南給的胃藥後才好多了之後他馬上決定要叫俊南多準備一些胃藥放在辦公室才行。
第四天的餐桌上還是有一盤金黃可口的炒蛋和一大碗的水果，炒蛋終于有了鹹味，調得剛剛好，不過……那兩塊又硬又黑的圓狀物又是什麽？
當他猶豫着要不要送進嘴裏時，他看到她正一臉尴尬卻又期待的看着他和他手上的……食物，所以他只好硬着頭皮咬了一口，也才知道原來那應該是外表酥脆裏面松軟的松餅。
第五天他比以往更早起床，因為他想要看她是如何幫他準備早餐的，是否像小時候疼愛他的保母一樣，臉上漾着開心的笑臉，優雅利落的張羅着。
不過，他雖然沒有看到開心的笑臉，卻見到一張無比認真又戰戰兢兢的小臉，比印象中保母的笑臉還要令他震撼，還要令他感到溫暖與被疼惜的感覺。
他感受得到她正努力做着她不熟練的事，就只為了做一份給他的早餐。
他不了解是什麽原因讓她想要這麽做，但确實讓他感受到她的心意與“她是他的妻子”的真實感。
第六天他依然早起，但改為坐在餐桌前，假裝專心看着報紙，因為他不希望讓她感到有壓力，他猜得到自己昨天早起應該讓她感到慌張，證據是她漸漸拿手的炒蛋居然焦了。
他的出現或多或少會給她壓力，所以雖然他喜歡看她為他忙碌的模樣，卻還是乖乖在餐廳等她。
第七天他決定送一份禮物給努力做早餐的小妻子。
“今天的早餐可以嗎？”她這六天來總是都會問上這一句。
她很清楚自己的廚藝有多糟糕，可是他卻一聲都不吭就全吃下肚了，越是這樣她就越想要煮得再好一點，才對得起他和他的胃。
“炒蛋很好吃。”錢天陽一邊将金黃炒蛋送進嘴裏，一邊回着标準答案。
“嘗嘗看蔥油餅吧。”她指指他盤中那塊難得煎得漂亮的食物。
“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錢天陽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在面對她時，臉上不時流露出的明顯笑容與疼愛的眼神。
“你快吃吃看有熟嗎？”她完全不敢看他，因為她知道另外一面是整個焦黑的，剛剛一翻面發現又煎失敗時，她心一急就先鏟進盤子裏了，所以不知道有沒有熟。
他慢慢切開才發現裏面是半熟的，而切到底也發現了背面的玄機，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的吃了一口，因為這是她的心意。
不過以後他在家裏也應該要準備胃藥才對。
“有熟嗎？”她一心只注意着蔥油餅有沒有熟。
如果，艾以優此時有擡起頭來多注視錢天陽幾眼，她就會知道她已經慢慢打開丈夫的心房了。
“你自己吃吃看不就知道了？”他咬沒幾口就馬上和着黑咖啡一并吞下。
她一聽馬上也切了一大塊就往嘴裏塞，而錢天陽則被她切的那一大塊給吓傻，一雙細長好看的眼睛霎時瞪大。
“……惡，根本沒熟嘛。”艾以優咬沒幾口也和着橙子汁吞下了。
“既然知道就吐出來，幹麽還吞下去？”他一臉擔心的皺着眉看她。
“你不也一樣都吞下去了。”她不想浪費食物，更何況這可是她自己辛苦做出來的早餐耶，再難吃都要吞下去……
突然，她擡起一雙疑惑的眼睛，緊盯着坐在對面的男人。
難不成？不會吧！
可是……應該是吧！
真的嗎？
“為什麽這樣看着我？”難不成她的胃也跟他的一樣開始不舒服了嗎？
這個男人，被杏絹說成是萬年大冰塊的男人，居然把連她自己都嫌棄的料理全部照單全收了，還吃得幹幹淨淨。
這是不是代表他珍惜她的用心？
“你的胃不舒服嗎？你的眼睛都含着淚了，很痛嗎？”該死的！應該要在家裏留胃藥的。
他，真的是個好男人！
艾以優完全沒有聽到錢天踢在說什麽，只是眼裏含着開心感動的淚水望着他，心底又為他加了好多分，更喜歡她的冷面老公了。
“我打電話要俊南送胃藥過來。”錢天陽擔心的站起來去打電話。
“可是今天是星期天耶，你要胃藥的話，我去幫你買吧。”今天是假日，還要林特助做事不太好吧。
“不是我要，是你！你不是胃痛到都流淚了？”原本想趁今天帶她去郊外走走的，就當作是她這些天辛苦的禮物。
其實，他從來沒興起過讨好女人的念頭，甚至連過往女伴的生日禮物都交由俊南處理，這是他第一次想要讨好一個女人，想要看她開心的對着他笑。
原本想要買東西給她，可是昨天在公司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什麽東西适合她的，而他也一反常态的完全不想要請俊南幫忙，就只自己想，最後終于讓他想到了最适合她的禮物——去郊外放風筝。
“胃痛？”她摸摸自己的胃，搖搖頭。“我沒有啊。”
“那你為什麽一臉失神的看着我，眼睛還含着淚水？”她真的沒有不舒服嗎？他還是微微皺着眉。
“我沒有啊！”她只是很感動嘛，不過“你、你該不會在擔心我吧？”瞧他剛剛急着要林特助送藥過來，是不是表示他很在意她的身體狀況？
“當然會擔心，畢竟你是岳父的、心肝寶貝，而他把你交給了我，我就有責任好好照顧你。”他不願意坦白說出他內心的焦急與擔心。
他從沒有對任何女人有這樣的心情，既陌生又令他不知所措，更有一點點排斥的心理。
“喔……這樣啊。”就只有責任嗎？
她原本雀躍的心情被他的話給凍結了，感覺上，好像這七天的努力都泡湯了一樣，就連剛剛的開心與感動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所以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只想再次确認她真的沒事，因為他很期待待會兒帶她去郊外，看到她驚喜的笑容。
“真的。”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心底湧現說不出的失落與無力。
“但我看你有氣無力的，是沒吃飽吧？”錢天陽看看餐桌上的早餐，又看看無精打采的丫頭，決定帶她先去吃點正常的食物。“走吧，我帶你出去吃早餐，然後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那我煮的早餐怎麽辦？”
“我們把炒蛋吃光、水果冰冰箱，至于蔥油餅就丢廚餘桶吧，這幾天你也辛苦了，所以今天我帶你去外面吃好吃的，再一起去郊外放風筝。”
“喔……”有點難過，因為聽到他要把她煮的食物丢掉……風筝？什麽！“你要帶我去放風筝？！”她的心情瞬間從哀悼蔥油餅到驚喜。
“當作慰勞你這些天辛苦的為我做早餐。”她笑了，所以他也跟着笑了。
“真的嗎、真的嗎？！”所有的無力感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喜悅與期待。
看着她一臉興奮，他不自覺的又淺淺微笑。明明剛才還有氣無力的，現在一聽到可以出去玩就又充滿活力，根本就像個孩子。
老天爺偏心，祂将所有的快樂天真、善良單純都集于她一身，她就像個天使。
但老天爺是否開始覺得祂太對不起他了呢？所以才将這個天使送到他身邊，好撫慰他失去情感與溫暖已久的心？
“走吧，別發呆了，我們快點出發。”愛玩的天使在催促了。
凝望着像太陽般熱力四射的妻子，錢天陽的心底深處開始期待着她能給救贖。
他……突然好想知道被她的愛包圍是什麽樣的感覺！
“杏絹，你知道嗎？天陽居然不知道麥當勞有得來速，也不知道要怎麽點餐，要不是我幫他，我們可能會被後面排隊的車子按喇叭抗議點餐點太久了！”一到店裏，艾以優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分享昨天跟老公第一次出游的點滴。
“喔——天陽啊，現在可以叫得這麽自然啦。”柳杏絹取笑着。以優以前都是他啊他的叫呢。
“幹麽這樣啦，叫名字很正常啊，我又不像你老在我面前老公、老公的叫。”她嘟着嘴，微微羞紅了臉駁斥着。
“當然正常，再正常不過了。”柳杏絹大力的點頭，但随後又壞心的補了句，“不過我倒希望你能不正常一點，譬如叫個親愛的、寶貝什麽之類的。”
“啊！我才不敢呢。”她搗着耳朵，羞得不敢聽下去。
“好啦，不鬧你了，不過昨天放你一天假還真是放對了，我看以後你假日都別來了，在家跟你的『天陽』好好培養感情吧。”
“可是假日店裏最忙了耶。”她才不是那種會見色忘友的人。
“但是跟他培養感情才是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啊！”
“這樣好嗎……”她真的不是見色忘友的人喔！但是為什麽對杏絹的建議卻莫名的期待了起來。
“我們就這麽說定了。”見她還在猶豫，柳杏絹直接下決定，話鋒一轉又轉到大冰塊身上。“不過大冰塊真特別耶，怎麽不帶你去逛街或看電影啊，居然帶你去放風筝？”
“不會啊，我們玩得很開心，尤其是天陽，我真沒想到他這麽笨耶，連風筝都不會放，最後還是我親自教他，結果他玩得比我還要瘋耶！”
一提到昨天和錢天陽一起放風筝的事，艾以優就說個不停，不但比手劃腳，臉上還散發着一股戀愛般的喜悅光芒。
柳杏絹一臉欣慰的看着她，以優是她的好朋友，只要好朋友能夠幸福，就是她所樂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