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為了把她供起來當媽祖婆啊！
結婚至今都半年了，除了身邊多了一個人跟自己搶棉被，晚上還要陪老公做做“運動”，讓成天坐在辦公桌後的大忙人“通通經絡”之外，她的生活跟還沒嫁人的時候沒兩樣。
喔！不，有差唷！差在她現在過得比還沒嫁人的時候要好上幾十倍啊。
不但娘家爸媽的疼愛依舊，連夫家上下都對她呵護有加，雖然夫家上下其實也就公公和老公兩個人啦。
公公依然泡妞……咳咳環游世界玩樂去，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收到公公寄來的禮物，而且只有她才有，她那冷面老公可沒有。
而她老公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除了出差以外一定每天回家睡覺，一點花邊新聞都沒有，上個禮拜她在報章雜志上看到關于他的報導，以為會有什麽爆炸性的消息可以看一下，讓她過過跟老公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瘾。
結果，什麽都沒有。
上面還說他是愛妻愛家的最新好男人代表，啧，難怪外面的人都說他是冷面公子，因為真的很冷，很無聊。
她覺得自己比以前還要更像米蟲，更像慶慶說的金絲雀。
每當她逛街喝下午茶，看到熙來攘往的人車時都覺得很羨慕，每一個人都像為了自己的夢想與未來在奮鬥着，就連慶慶也不例外，他正為了他的服裝設計師之夢而在巴黎深造在他奉家人之命娶她卻失敗後。
這樣漫無目的的閑晃，開始令她感到空虛，感到慌亂，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所遺棄。
“媽，我的生活好封閉好無趣，我快要覺得我活着根本就是在浪費糧食。”
“你這孩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別讓你爸爸聽到了，要不然他一定又要擔心你了！”艾母瞪着每天都回娘家的寶貝女兒。
“以前還有念書這件事可以做，可是現在我每天睜開眼睛都好茫然喔，不知道今天的我要做什麽才好。”她恍惚的看着天花板。
“你這傻丫頭，你現在過的生活別人還求之不得呢，就盡會說些傻話。”
“可是我不想要再逛街喝下午茶了。媽，你知道嗎，每次看到百貨公司的專櫃小姐或是飯店的工讀生，我都會好羨慕她們喔，因為她們很認真在過每一天，不像我這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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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優！”她從沒想過單純開朗的女兒會有這麽負面的想法。
“媽，真的，我真的是這麽想的。”
“……不然，你去學一些你有興趣的課程吧，這樣你就有事可以做了，也不會總是胡思亂想的。”她微微皺着眉，給了一點建議。
“我也想啊，可是你的女婿不讓我去。”
“為什麽？”
“他說我呆呆的一定學不會，到時候一定半途而廢，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免得讓老師煩心。”艾以優嘟着嘴，不甘心的說着。
艾母想笑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笑出來，畢竟女兒正在認真煩惱，只是沒想到，她那完美的女婿居然這麽了解她女兒。
“那麽你也嫁人了，不然就讓管家教你做點家事吧。”家裏有專業管家在，應該不可能會出事才對。
“我說過了，可是他說，他辛辛苦苦工作回來只想安安靜靜的休息，要我別給他找麻煩。媽，你看啦，他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呃……”艾母一臉為難的看着她，女婿是真的過分了一點，但真要教日理萬機的女婿下了班還要應付家裏的麻煩制造機，這……才更過分吧。
她無奈的看着一臉悲憤的女兒，心中暗嘆，要怪就只能怪她爸，是他把女兒寵到這種啥都做不來的地步的。
林俊南偷瞄老板那兩道微微皺起的眉頭。
自從他尊貴的老板結婚之後，臉上的表情比以前多了，雖然在外人眼中看起來沒兩樣，但他好歹在老板身邊待了快三年，當然能分辨出他臉上細微的變化。
但老板尚未開口之前，絕對不能自以為是的妄加揣測，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遭受砍頭之禍啊。
他現在除了有個嬌妻之外，還有一個尚在媽媽肚子裏的寶寶，怎麽能被炒鱿魚呢！
“俊南。”舒展開眉，錢天陽問着眼前的男人，“你結婚一年多了吧？”
“是。”林俊南一聽，差點痛哭流涕，沒想到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老板會記得他結婚多久了。
“有孩子了嗎？”
“最近才有消息，兩個多月了。”
“所以……你應該也不确定。”錢天陽再一次微微皺着眉，這樣就無法比較，不能确定女人懷孕有了孩子之後是否會變得成熟點、機伶點。
算了，還是別對家裏那丫頭太期待的好。
“不，我很确定是我的孩子。”斬釘截鐵。
“……”錢天陽頭一擡，原本皺着的眉改為挑了起來，誰問他這個了？
“依你的想法，以優可以做什麽工作？”
“夫人？”他有孩子了跟夫人做什麽工作有啥關系啊？難不成……“夫人也懷孕了嗎？”
“不是，我暫時還不想讓她懷孕。”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大女孩，再讓她照顧一個孩子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決定。
“那夫人想工作？”
“她說她很無聊，人生沒有意義。”已經煩他半個月了，再繼續下去，他保證會把她踢回娘家去，讓岳父母去應付他那天真的妻子。
林俊南傻眼，普天之下的貴婦們，大概只有夫人會覺得每天閑來無事逛逛街，屬于人生沒有意義的範疇吧。
“你覺得呢？”錢天陽又問一次，他想破頭就是想不到半個适合她做的工作，要考慮會不會造成別人的困擾這才是真正找不到适合她的工作的主因。雖然大家也許會因為錢夫人這身分而容忍她，但他卻無法容忍自己的妻子到處闖禍帶給別人麻煩。
……重點是，更加無法容忍闖禍之後，她必須承受別人暗地鄙夷她的眼光，只要一想到嬌弱的她被衆人指責的那個景象，就會讓他莫名的感到心疼與不悅。
而且對那些想用言語攻擊她的人，他的心底總會燒起一把無明火。
他舍不得見到她無助欲泣的小臉，更舍不得看到她因為別人的怒罵而驚惶懼怕的可憐模樣。
“那個……”林俊南一臉遲疑，他要怎麽說啊！
別說之前的調查資料了，一個連在自己婚宴上都能闖禍的女人是能做什麽事？
她好死不死居然去踩到行政院院長夫人的禮服裙擺，要不是老板眼捷手快，馬上扶住快撲倒在地的院長夫人，他真不知道擎天集團的臉要被夫人丢到地下幾層去了。
“說。”
“我認為夫人還是維持現狀的好，不過……”林俊南欲言又止，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說出來會不會被老板轟出土？“真的不讓夫人有孩子嗎？人家說……”
一接收到橫掃而來的銳利眼神，他也不敢再說下去了。
“你認為有必要把珍貴的小生命葬送在她的手上嗎？”
“沒、沒有！”一滴滴冷汗從鬓邊緩緩流下。
“算了，我自己再想想，你出去吧。”錢天陽面無表情的繼續批閱公文。
一關上門，林俊南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座位上，看着桌上放着美麗老婆照片的相框，突然一陣哽咽，嗚嗚嗚……他要回家找老婆要抱抱啦……
第二天一早，他一臉哀怨的瞪着總經理室的大門，繼續昨天的嗚咽，心裏滿是懊悔與怨恨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回家跟老婆求安慰了，老婆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不然你跟萬年大冰塊說，讓夫人到我這兒來幫忙好了。”柳杏絹很有義氣的說着。
天底下，大概只有不受錢天陽吸引的她會稱呼他為“萬年大冰塊”。
“那怎麽可以？！”林俊南吓死了，夫人可是闖禍精耶，他怎麽可能放心讓這樣的夫人待在親親老婆身邊。
“為什麽不可以？上次在婚禮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夫人好年輕、好可愛，讓人好想認識她喔，而且既然她懂得不要浪費生命做米蟲，這樣的好女孩我們當然要幫她啊。”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一天到晚只想找有錢男人結婚的拜金女了。
“不行，我們之前調查過她，她是個超級闖禍精耶！”他不但将艾以優的事跡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還加油添酷就為了吓退老婆的可怕決定。
“真的啊！怎麽這麽有趣，那我更想要認識她了。就這麽決定，你明天上班時就跟你那當上帝一樣崇拜的萬年大冰塊說一下吧。”一聽完他說的，柳杏絹只是豪氣的哈哈大笑，完全不照老公的劇本走……
“你以為你繼續死瞪着我的門就能在上面燒出兩個洞嗎？”每天準時九點出現在公司的錢天陽不以為然的看着他。
“老板……”沒有及時快速換上幹練的表情，忘了确實扮演好特助的角色，他就只是哀怨的望着老板，就差沒流下兩行淚了。
“我有欠你薪水嗎？”他平時那個完美的特助呢？
林俊南沉重的搖搖頭，繼續擺着幽怨的寡婦臉。
“獎金？”
他依然像幽魂一樣搖搖頭，眼看頭頂上的烏雲又更厚了。
“原來……你不想做了。”錢天陽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特助，泠冷一笑，說完直接進辦公室，不但沒有同情心，還故意潑了一大桶冰塊。
“咦？”醒了，被凍醒了！他趕忙跟在身後。“不、不是啦，老板。”終于恢複成精明幹練的特助，不過揚着苦笑。“是我找到夫人可以工作的地方了。”
錢天陽一坐定，微微诘異的看着他。
“是我老婆開的咖啡店……”
一聽，眼睛裏布滿興味，終于知道認真負責的特助為什麽一大早會有脫序演出了。
一切都來自他那有趣的小妻子啊。
每一個人都認為艾以優鐵定、絕對、必然會為柳杏絹帶來災難。
只有兩個人不這麽認為，一個是她本人，一個是不怕磨難充滿義氣的柳杏絹。
除了這兩個人，林俊南和錢天陽還有艾氏夫婦，甚至是咖啡店的老顧客，一看到艾以優第一天上班的慘況之後都幫忙勸退。
不是怕她堂堂一個擎天集團總經理夫人出去抛頭露面會丢了錢家的臉，而是擔心咖啡店被她搞垮了。
不過講義氣的柳杏絹才不管這些，只覺既然艾以優有心想要改變以前靡爛的生活方式，那麽她當然要兩肋插刀啊。
尤其她實際和艾以優相處之後就發現，單純和善的艾以優一點都不呆蠢，只是多了點天真又少了很多根筋而已，但只要經過她好好調教之後，包準不久的将來就會有不同于以往的艾以優呈現在大家面前了。
“以優，注意你身後，有客人別撞上了。”柳杏絹大喊一聲。
“是，杏絹。”艾以優馬上扭頭一看，是沒撞到客人，卻忽略了手上托盤裏的冰咖啡，杯子瞬間掉落咖啡潑滿一地。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馬上向受驚的客人道歉，并蹲下來要撿碎玻璃。
“別撿別撿，會割傷的。”原本受驚的客人一看到馬上制止她，雖然真的被吓到，但一見到清純可人又一臉不知所措的她馬上就心軟了。
“對不起，我們馬上會再送上冰咖啡，請稍等一下。”柳杏絹馬上拿抹布和小型掃把畚箕出來交給艾以優。“別放在心上，小心別受傷了。”
“對不起……”她一臉欲哭無淚，都已經一個禮拜了，連外場的事都做不好，這樣怎麽對得起願意力挺她的杏絹啊？
多虧她獨排衆議，讓她留在咖啡店工作的，可是這一個禮拜，她摔破的杯子就有五個，咖啡餐點送錯十來次，不小心撞到客人也有七、八次，她現在才真正意識到她确實沒用。
“傻瓜，又沒人怪你。”柳杏絹摸摸她的頭，為她打氣。
才一個禮拜而己，更何況這些小狀況新來的工讀生也會發生啊，只不過她重複犯錯的頻率是一般工讀生的十倍罷了。
不過，她原本已經做好狀況更糟的心理準備，現在已經很好了！
“我一定會更努力的。”艾以優懷着感激的心揚起決心益發堅定的臉。
“我相信。”柳杏絹溫柔的笑。
下班回到家的錢天陽，不意外又看到他的小妻子拿着托盤上面擺着玻璃水杯，在家裏晃過來晃過去，嘴裏還一直念念有詞的。
“你回來啦。”艾以優一看到他，害羞的打着招呼，被他看到自己在練習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還不放棄？”都超過一個星期了，她居然還在家裏練習端杯子，可想而知她在店裏的狀況了。
“才不要，杏絹說我有進步一點點了。”她喜歡每天有事情做，有目标要達成的充實感。
“你喜歡？”只要她別在家裏吵他，她想繼續做他是完全沒意見。
“超喜歡的，我覺得我每天都過得好充實喔。”一張小臉精神奕奕，完全不見第一天在店裏瞎忙之後的疲累。
“我去洗澡。”她高興就好，而且他很喜歡她臉上的光呆。
艾以優望着他的身影抿抿唇。
半年了，他的話依然又少又簡潔，對她雖然很好，但除了床上之外的時間，他對她的态度始終是溫和有禮卻多了一點疏離。
這跟她所希望的婚姻生活差很大，但是又不能怪他，因為在結婚之前他們一點也不熟悉，當然也就無法擁有像一般的新婚夫妻那樣的甜蜜。
揮別心中突然冒出的失落感，她把手上的托盤放回廚房，乖乖的回到房間，等待每天的例行公事。
很奇怪，他明明不想要孩子，每一次都有做防護措施，可是每天晚上他們一定都會在床上滾來滾去。
一開始她很困惑，怎麽會有人新婚卻避孕的，既然不想要孩子別做就好了啊，可是這大爺卻很愛做，幾乎每天都要做。
久了，她也不想去猜測，男人不就是喜歡做這件事嗎？而她既然是他的妻子，當然得配合，更何況，她什麽都不需要做，只要乖乖的任由他擺布。
但事實上，她不排斥的主因其實是每一次她都很舒服，而他的享受表情也清楚說明他很愉快，所以她就大方讓他為所欲為了。
“累了？”他一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她坐在床上發呆。
“啊？”一回神，照例看到身材壯碩結實的他，腰上只圍着一條毛巾。
“累了？”再問一遍，不過他已經拿出睡袍穿上。既然她累了，今天就算了，雖然他有點失望。
“不會，你不睡覺嗎？”以往他一洗完澡出來就會默默靠近她，俯身親吻她，然後又是瑰麗美好的一晚。
“你先睡吧，我去書房。”做着自己不拿手的事情，她會累也是必然的。
“喔。”滿臉的茫然帶着失落感，看着原該抱着她的老公離開卧室。
除了他出差不在家的夜晚，這還是她第一次什麽都沒做然後一個人先睡，這樣的落差讓她頓時很不能适應，艾以優帶着濃濃的失落滑進被窩，臉上漾着不解的神情瞪着天花板。
錢天陽一進到書房才稍稍壓下他下腹的欲火，再不離開彌漫着她甜甜香氣的卧房，他一定會情不自禁強行要了她的。
但她累了，所以今天還是算了吧。
面對自己對她需索無度的異常現象，他也感到訝異，因為他并不是一個好色的男人，以往都純粹是必要性的籽發而已。
但現在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忍不住想抱抱嬌小可人的妻子，這無法掌控的行為讓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刻意留在書房繼續工作直到深夜一點，他才揉揉眉心準備回房間，心裏想着她應該已經熟睡了吧。
靜靜的回到房間，看着熟睡中的她，他揚起一抹連自己都沒發覺的寵溺笑容，輕輕掀開棉被就怕吵醒了她。
一躺上床，溫熱的氣息引來他的小妻子本能的翻身抱住了他，他低頭看着依然熟睡的嬌憨小女人，吸入她身上的甜香味，馬上有了生理反應。
他強忍着想占有她的欲|望。她明天還要工作，他不想累壞她。
他微微皺着眉，閉上眼睛，心裏清楚還未得到滿足的他今晚別想睡了。
一大清早，艾以優緩緩蘇醒，看着身邊空蕩蕩的位置，昨晚那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
明明她每天醒來時他早就不在身邊了，但今天卻是她頭一次對這樣的狀況感到不開心，難道是因為昨天他沒有像平常一樣碰她嗎？
每天都一定會做的事，突然有一天沒有做了，只要是人都會感到奇怪，就算是少根筋的艾以優也會覺得怪，這讓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以優，你怎麽了？”柳杏絹盯着一臉無神的艾以優。她一早到店裏做開店前準備時，見到以優她就是這副模樣了，一開始以為她只是單純沒睡飽，不過都下午了，還是一樣。
“沒有啦。”她無力的回道，默默擦着桌子，但這張桌子已經擦五分鐘了。
“以優，反正午餐颠峰時段過了，你進來休息一下吧，外面讓小欣和小岚顧就好了。”
“好。”
“紅茶和蛋糕？”一到下午，店裏的員工都有免費吃點心的休息時間。
“好，謝謝。”艾以優甜甜的笑了。她最喜歡杏絹店裏的蛋糕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是工作不适應嗎？”畢竟她生來就是千金小姐，現在又嫁進一豪門當貴婦，能撐超過三天就不錯了，更別提她撐過了近兩個月。
“不會啊，我很喜歡在這裏工作。”她只要吃到好吃的東西，郁悶的心情都會瞬間轉好。
“但我看你今天怪怪的，有什麽事嗎？”柳杏娟喝了一口紅茶。“要不要跟我聊一聊，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喔。”
“那個……其實也沒什麽啦。”她微微紅了臉。
“沒關系，你就像我的小妹一樣，有什麽事不能說？”柳杏絹以為她在跟自己客氣。“就算是萬年大冰塊欺負你，我也不會怕他，一定幫你讨回公道。”她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親親老公是領大冰塊付的薪水，萬一激怒了他會有什麽樣的處境。
“他不會欺負我。”艾以優猛地搖頭。“他對我很好的。”
“那很好啊，那你到底在煩惱什麽事，今天都無精打采的？”她對以優用力搖晃脖子的動作感到不以為然，他們是企業聯姻，又沒感情基礎，她才不信那大冰塊會對以優多好。
“杏絹，你和你老公結婚之後對懷孕有計劃嗎？”她知道杏娟和林特助結婚一年多，才有喜訊的。
“沒有，就順其自然喽。”柳杏絹聳聳肩。“不過，因為他很忙，我也很忙，所以雖然沒有避孕還是到現在才懷孕，老實說，會懷孕我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為什麽？”
“因為我們一回到家早就累得跟狗一樣了，哪有體力辦事啊？一個禮拜有一次就偷笑了。”
“是喔，原來是這樣啊。”那他們每天都做，是不是表示錢天楊和她工作都不夠努力啊。
“聽說大冰塊還不想讓你懷孕，你這麽問是不是想要孩子？”看着還一臉稚氣的以優，對避孕這一點她認同大冰塊的做法。
“還好耶，但我爸媽希望我和他能多相處一段時間再說。”她搖搖頭。
“那你問我這個做什麽？”
“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別的夫妻是怎麽相處的。”一想到自己才一個晚上沒有和老公翻滾就失望，她不禁感到臉紅羞窘，因為別人可不像他們一樣天天都在床上滾的叫。
“大冰塊冷落你了啊？”柳杏絹小心翼翼的問着，擔心傷到她。
“沒有沒有，我們每天都有，只有昨天沒有而已……”她急急忙忙為老公辯解卻惹來柳杏絹的驚呼。
“每天？！我的天啊，真沒想到耶！”暧昧的眼神緊緊鎖住艾以優紅透的俏臉。
“啧啧啧，原來萬年大冰塊需求這麽大呀？”難怪要避孕了，每天都來一回，若沒避孕，以優早懷孕了說。
“昨、昨天沒有啦，你不要這樣看人家啦。”她羞得搗住自己的臉。
“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昨天沒有辦事才失神的吧？”
“因、因為沒發生過嘛，我、我覺得怪怪的啊……”她這下不但遮着臉還低下頭來，羞答答的不敢見人。
“看樣子，你們在床上很合得來嘛。”
“很、很奇怪吧？”
“不會啊，不要害羞了，你們是夫妻耶。”柳杏絹拉下她的手。
“可是你們就沒有這樣啊。”
“這倒也是啦，雖然剛新婚時會比較頻繁，但我跟俊南都交往三年了，該做的早都做了，再加上工作太累，也會一點興致也沒有，不過你們不一樣啊，應該還是感覺很新鮮的時期吧。”
“會膩啊？”她很喜歡那種被他疼愛的舒服感覺，沒想過總有一天會膩。
“久了多多少少都會啊，每一對夫妻都是這樣的，但維系兩人感情的方法不一定全靠床上這件事啊。”她帶着教導妹妹的口吻對着單純的艾以優說着。“互相的信任與包容，在夫妻生活中才是最重要的。”
“信任與包容？”她感到疑惑，在這半年多的婚姻生活中，只知道她的世界多了一個叫老公的男人跟她分享棉被，其他的都跟婚前一樣沒有變化。
“比如說，了解你的老公每天在做什麽工作，有什麽樣的煩惱？聽他訴苦、抱怨然後鼓勵他，陪他一起度過難關。”柳杏絹微笑的說着這些年來她陪伴在林俊南身邊相互扶持的過程。“或是他有着你讨厭的壞習慣，但你為了愛而願意包容他，觀察他愛吃的食物、愛看的電影、喜歡的運動等等，經歷過沖突與磨合，才會産生出只有你們兩個人才會懂的默契。”
艾以優歪着頭想了想，發現她對他其實一無所知。
“雖然我真的很不看好你的婚姻，畢竟沒有愛情的基礎。”柳杏絹為她感到惋惜。“但是既然已經結了，就要好好的去經營，至少你們在床上還挺合的，再加上大冰塊懂得珍惜你的話，也勉強算有好的開始。”
“你也覺得結婚要有愛情的基礎嗎？”艾以優咬着下唇，有種受傷的感覺。
這就是她沒有辦法接受相親結婚的原因，但現實的狀況卻迫使她必須跟一個陌生人過一生。
“當然啊，兩個人要相處一輩子，一定需要愛的，然後慢慢的培養出信任與包容。”她是真心希望以優可以過幸福的日子，只是他們需要努力的地方跟一般夫妻不太一樣。
別人是先相愛再結婚，而他們卻必須在婚後慢慢培養感情，面對萬年大冰塊這麽淡漠的人，真不知道以優未來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老婆，我來了。”林俊南溫和的俊臉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
“你還真的來啦？”柳杏絹一看到老公，自然的就送上一朵燦爛的笑靥。
“林特助，你怎麽會這個時間來啊？”現在還在上班時間耶。
“今天要産檢，我要陪她去。”他一臉滿足又寵溺的神情看着妻子。
“大冰塊居然肯讓你請假，真是天要下紅雨了。”她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婦産科了。
“開玩笑，你可是我的親親老婆，肚子裏又有我的骨肉，我當然誓死扞衛要陪老婆去産檢的權益啊。”他故意說得義正詞嚴，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逗得兩個女人哈哈大笑。
一個是理所當然的滿足，一個是滿臉憧憬的羨慕。
艾以優不禁想着，她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像林特助對待杏絹這樣的真心寵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得到頂級的物質生活，卻不在乎她心中真正渴望想要的那種真心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