喰鬼之境——執念

第18章 合 作

于歸聽了陸離的話起初是不相信的，衛風有什麽理由騙他喬啡不在啊？但之後他就想到原因了，他定是拆穿了自己隐瞞他喬啡活着的真相。

跟男人共事七年，他多少還是了解的，這人的手段跟肚子都黑着呢。

所以于歸又回到了衛風的別墅，只是不成想卻正好聽了個現場。這時心裏所有的推測才落到了實處，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個現場十分冗長，幾次聽見喬啡帶着哭腔的聲音他都想直接沖進去，不過想到男人七年間的狀态，又活生生控制住了自己。

最後等得于歸都餓了，裏面的動靜才慢慢停歇。又等了許久，樓上卧室的門被人推開，衛風這才走了出來。

男人身上帶着□□過後的慵懶，襯衫只是随意扣了兩個，唇色殷紅。于歸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這簡直跟之前判若兩人，比較之下好似冰與火的極端。就連直男于歸都被他這副性感的樣子燥的臉通紅。無數個質問被憋回肚子裏，薄唇張張合合了半天，于歸才最終問道：“喬啡。。。。怎麽樣了？”

“睡着了，可能累了。”

這尼瑪能不累嗎？連上昨晚這都幹了多長時間了！于歸瞪着衛風，瞪了半天，男人都在該幹嘛幹嘛，于歸洩了氣，去車裏取出陸離給喬啡拿的飯菜。

陸離說：“喬啡肯定餓了，昨天到現在一直沒吃飯呢。”

你看看這個差距，前男友跟個貼心小棉襖似的，你這把人折騰成什麽樣了都？于歸心裏把衛風罵出了花樣，嘴上也只能說：“我帶了飯菜，喬啡醒了讓他下來吃。”

本來沒臉見人的喬啡聽見這話忙操着沙啞的嗓子喊了一聲：“于歸。。。”

于歸：“。。。 。。。”

衛風冷淡的瞥了一眼于歸拿來的飯菜：“這麽快就醒了。”

不讓見就直說，于歸被他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沒過一會兒，衛風進去抱着喬啡出來了。

喬啡面兒上挺淡定的，但恨不得有個地洞讓他鑽進去。于歸見他這個模樣都心疼了，那小嘴唇兒破的，都快漏風了，臉白的跟紙似的，這會兒穿着一看就大了好幾號的體恤，腳腕兒上都是紅紅紫紫的。

跟個破布娃娃似的。

不過于歸對衛風一句責怪都不能說，只怕說了，喬啡更無地自容了。只能當沒看見，幫喬啡把飯菜擺好。

衛風沒有放下喬啡，而是自己坐在了位置上，讓喬啡坐在了他的腿上。

喬啡嗓子啞的都不能聽了：“放我下來吧。”

男人一句話讓在場的兩人都閉上了嘴巴：“你坐得住嗎？”

喬啡哽了一下，因為他拿筷子的手都在抖。于歸看見他手腕上一圈被勒紅的痕跡，終于憋不住了：“衛風你節制一點兒，成嗎？”

衛風淡淡：“看他表現吧。”

“。。。”

“。。。”

喬啡吃了飯，精神多了，他第一次開始欣賞喰鬼的恢複力。剛才在床上，衛風就對他進行了‘逼問’，這會兒喬啡的經歷他該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

于歸覺得自己坐在這兒很尴尬，想象喬啡是GAY，跟親眼見到是兩碼事。這跟之前見到陸離完全不同，此時坐在他對面的兩人，不管是身體還是眼睛都像隐隐牽着一條線，讓人看着就臉紅心跳。

他清了清嗓子，僵硬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早上的屍體。“。。。你說岳麓到底想幹嘛？”

喬啡自始至終沒離開過衛風的腿，而衛風顯然對剛才的□□還沒畫上完整的句號，喬啡不敢動，他怕小怪獸戳他。

“喬啡你聽見了嗎？你臉怎麽這麽紅？”

“。。。聽見了聽見了。”喬啡的聲音啞的讓人浮想聯翩，他自己也感覺到了，頓了頓小聲說：“那個屍體，衛子乙說跟衛子甲的傷口一樣？”

“。。。對。”

喬啡努力忽略咯着他屁股的不适，認真想了想：“岳麓，恩咳，岳麓可能是想先攪亂二十四區。。。然後等你追查的時候故意露出蛛絲馬跡，把你引出二十四區下手。”

于歸佩服喬啡的腦子，如果是他自己，他可想不出這麽多的彎彎繞繞：“可就像陸離說的，二十四區畢竟喰鬼跟進化者為多，岳麓若計劃失敗反被抓，他的底牌到底是什麽？”

這時衛風才好像玩夠了，緩緩開了口：“岳麓為什麽甘願冒這麽大的險想置你倆于死地？”

喬啡聽話想起衛風并不知道這件事：“喰鬼爆發的那天，你走後我也進了學校，岳麓失去理智想吃我，于歸斬斷了他的脊椎。”

衛風眯起眼：“想吃你？”

喬啡感慨中文的博大精深，吃和吃往往它就不是一個意思，喬啡不得不解釋了一句：“字面上的吃，他那時已經變成了喰鬼。”

“恩。”

“。。。”

于歸看他倆聊聊天就岔道，補充道：“喬啡走之前把那把斧子□□了，想象就知道很疼。。。所以這厮就恨上我倆了。”

衛風挑眉，勾唇笑了一下：“你膽子倒不小。”

喬啡偏頭，看到衛風的時候，差點溺死在他眼睛裏：“我們需要武器防身嘛。”

“很勇敢。”

“。。。”于歸覺得自己怎麽沒亮的把這兩人晃瞎呢，他咬牙：“喂！”

衛風若有所思：“我倒是聽說過一些事。”

“什麽。”

“岳麓的血淚史。”衛風皺起好看的眉，好像在努力想起一件特別不重要的事：“大概是說，他之前腿是廢的，移動要靠爬行，結果進化完整後，能站起來了，收拾了所有欺負了他的人。。。之類

好像挺勵志的。”

“。。。”喬啡怎麽就沒從衛風的語氣當中聽出那個總結呢？

于歸點頭：“怪不得。。。可是他的底牌會是什麽？”這才是他所忌憚的。

“如果有的話，應該是一個人。”

于歸驚訝：“誰？！”

衛風漫不經心的搖搖頭：“不認識。”

“。。。”

這跟沒說有什麽區別！于歸按耐住脾氣：“那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有人散播了消息，岳麓手上有一個什麽人。”衛風想到這兒神色有些不耐煩：“瓊玖已經找來了。”

喬啡一顫：“瓊玖？”

衛風點頭：“散播消息的人順便散播了岳麓藏在二十四區的事。”

于歸愕然，看向喬啡：“散播消息的那人恐怕就是你說的推手，岳麓可不想引來瓊玖這樣的麻煩，這人把所有人都招來二十四區，他到底想幹嘛？”

“別一驚一乍的。”衛風點了顆煙，放在唇邊吸了一口之後遞給喬啡，喬啡被嗆得直咳嗽。衛風卻重新叼着煙笑了起來。

“不管這人想幹嘛都成不了。”

喬啡擦擦眼角被嗆出的眼淚：“可瓊玖這人感覺好像挺厲害的。”

衛風忽然颠了一下腿，眯眼道：“有我厲害嗎？”

“。。。”

“。。。”

衛風看見少年的臉紅了笑意更濃：“我跟瓊玖是老相識了。”

于歸驚疑：“沒聽你說過。”

“我們是戰友。”

這次輪到喬啡訝異：“你當過兵？”

“不然我怎麽會用槍？”

“。。。”

“不過我之後被派去K大執行任務，後來就跟瓊玖沒什麽聯系了。”

好像以前所有關于衛風的謎題都被解開了，很少出現在學校，各方面的體能都出類拔萃，精準的槍法，處變不驚的态度。。。

于歸卻對他的任務感興趣：“派你到K大做什麽？現在能說吧。”

“查K大校區後面的科研基地。”後來喰鬼爆發，趕到基地的時候裏面已經人去樓空了，衛風總覺得那個基地跟喰鬼爆發有着什麽聯系：“可惜到最後并沒有什麽結果。”

“K大後面有個科研基地？”

恐怕鬧鬼的傳說并不是空虛來風。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

衛風好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還有。”

喬啡費力的扭頭和于歸同時看向他。

“跟喬啡住在一起的人是誰？”

“。。。”

“。。。”

“于歸你好像心虛？你相好的？”

于歸差點被自己嗆死，“你能別GAY眼看人基嗎？”

喬啡弱弱的舉起手：“我的緋聞男友。”

“緋聞？！！”

“男友？”

兩人關注的重點明顯不在一個點兒上。

喬啡心虛的不行，只好把所有的事都坦白了，說到結尾，臉差點埋進了胸脯。

于歸一拍桌子：“虧你裝的那麽像！還說什麽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為愛鼓掌’了。”

衛風眼神危險：“為愛鼓掌？”

喬啡悔恨的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他該怎麽解釋？只能拽着衛風的胳膊，不停的說：“沒有，沒有。”

衛風沒賞給他一眼，只對于歸說道：“我現在有點事要辦，你先回去吧。”

于歸起身就走。

喬啡又轉頭拉于歸：“別走，別走。”

喬啡只記得對後來的那段回憶不堪回首。。。

瓊玖一天後就抵達了二十四區。

身邊帶着辰良之，谏七，還有兩個K。

喬啡看見谏七的時候，還是挺驚異的，他記得他當時把人刺成了馬蜂窩，比衛子甲的傷只重不輕，沒想到這會兒還能好好的站在他眼前。

這時的衛風已經大概了解了喬啡跟瓊玖的關系，不過喬啡沒說他讓谏七刑問自己的事，因為設身處地的去想，這是正常的，何況喬啡不想給衛風添麻煩。

“好久不見！”瓊玖看見衛風倒是挺高興。之前在部隊，唯一能讓瓊玖敬佩的就是衛風，兩人的評估成績幾乎不相上下。

衛風一如往常的寡淡，敷衍的跟瓊玖握了一下手：“嗯。”

瓊玖打量着他，眼裏帶着欣賞。他是覺得衛風挺神奇的，就那麽風裏來雨裏去的，這人還是如青蔥一般哪哪兒都白，哪哪兒都嫩，不像他，渾身帶傷，還一股子軍痞氣。

想當初在那種全是爺們兒的情況下，衛風沒少被人惦記，結果後來不是萎就是折。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聊騷了，而是在心裏想一下都打怵。

衛風見他只盯着自己不說話，不耐煩道：“你嘛來了？”

“抓人。”

“。。。你倒是不含糊。”衛風挑眉：“抓誰？”

“我的愛人。”

喬啡控制不住的吃了一鯨。

瓊玖終于注意到了少年，眼神陡然一厲！腕間的電光閃爍，金色的倒鈎已經出現在手中。

。。。這人還真是習慣性的見他就亮武器，喬啡默默的移到衛風的後面。

瓊玖怒道：“是你！”

衛風把他的話還給他：“我的愛人。”

瓊玖“。。。”

衛子乙“。。。”

揚帆“。。。”

谏七“。。。”

辰良之“。。。”

。。。算了，人有點多。。。

于歸抽抽嘴角。

瓊玖回神驚到：“他是。。。”喰鬼。

衛風知道他要說什麽，淡淡打斷：“我知道。”還難得解釋了兩句：“七年前我們就在一起。”

瓊玖的神色變成驚疑不定：“可是。。。”

衛風不耐煩了：“他什麽都不知道。”衛風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瓊玖的武器：“倒是你，你是來抓人的，還是上我這兒撒野的？”

瓊玖不得不收起武器，眯眼盯了喬啡一下，把話題轉到正事兒上。

“我的人在岳麓手上，估計你這兒也被岳麓攪得雞犬不寧吧？我找你是想跟你聯手，你除掉岳麓，我帶走我的人。”

“不要亂用成語，這會暴露你的文化。何況，”衛風一臉的不感興趣：“除掉個岳麓至于聯手嗎？”

“。。。”

這時喬啡大概已經猜到瓊玖說的愛人是誰了。

冷面助理唐斯年。

瓊玖的臉色不太好看，反唇相譏：“按說岳麓藏身二十四區有一陣兒了，你的能力是不是退步了？”

衛風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冷靜到：“人都丢了，你的能力又好到哪兒？”

“。。。”瓊玖說不過他，只好撿重要的說：“唐斯年不止是我的人，他身上恐怕還帶着一些資料。所以，我得保證這次萬無一失。”

“所以找我聯手？”衛風神色玩味：“這個唐斯年身上也許也有我想要的東西呢？我幹嘛不留着自己玩？”他說這話純屬是氣瓊玖的，沒想到喬啡快速的看了他一眼。

衛風忽而勾起嘴角，暗中捏了一下喬啡的屁股，小聲道：“字面上的玩。”

“。。。”

瓊玖完全沒被影響到，因為衛風的為人從建立二十四區上就能看出來，沒什麽變化。他繼續說道：“九區桃夭也會來，因為岳麓就是從她手上抓走的唐斯年。”

就是事情可能要比想象的還要亂。

這次衛風真的沉下了臉，語氣帶着涼意：“你們當二十四區是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個你要怪岳麓，誰叫他自己上這兒找死，還帶上了唐斯年？”

那這麽追究的話。。。喬啡忽然咬了舌尖，疼的直呼氣。

衛風聽見聲音，轉頭問道：“怎麽了？”

喬啡閉着嘴巴，蹙眉搖了搖頭。

“張開嘴我看看。”

喬啡擺擺手。

衛風捏開他的下巴，食指勾出他的舌，那裏壞了一個小口。衛風俯下身，嘴對嘴吸掉了上面的一點血。

“好了嗎？”

喬啡尴尬的不行，已經不敢看周圍人的表情了。

衛風再擡頭的時候還是那個寡淡的神色，跟沒看見周圍一雙雙要掉下來的眼珠似的：“于歸。”

于歸可憐他的哥們兒，斜着眼看衛風：“什麽事。”

“把K安排到公寓裏。”衛風的目光重新落到瓊玖身上：“二十四區的霧很大，藏個人倒是容易，岳麓傷了我這兒的人，我也沒打算留他的命，至于那個嗯。。。什麽年？”

“。。。唐斯年。”

衛風絲毫不見忘記別人名字的慚愧，繼續說道：“有唐斯年的消息我會通知你。”

瓊玖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從挺拔的制服裏夾出一根雪茄遞給衛風。衛風沒有接的意思：“不必，這煙太粗，嘴酸。”

“。。。”

瓊玖給自己點了，刀鋒一般的薄唇揚起硬漢的笑容，下巴帶着青色的胡茬，一舉一動都有一股子粗犷之氣。十分爺們。

他與衛風完全是出色男人的兩種類型，站在一起，卻同樣醒目。

“晚上喝一杯？”

衛風沒什麽興致，不過餘光瞄到身旁的少年又改了主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