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小智杖[末世]

第18章 涅槃Ⅲ

02又拾起一具動物屍體，一路走來，這已經是第五只，他們卻還處在樹林的B區靠近C區半圈地帶。02蹲下身用手翻看，脖頸處有兩個血洞，和昨天他提回去的那種東西造成的傷口類似。

02：“分析結果出來還有多久？”

他站起來，特質的手套上沒有沾染血漬，地面晨曦投射的光斑已經開始浮動變亮。

【等付寒星的常規檢測完，預估能一起出來】

02：“可以。昨晚激光軌地底全鋪設展開了嗎？”

【E區還未完全展開，ABCD區域展開已完成】

02：“那就開始工作吧。”說完，從背包裏抽出一根鞭子，手柄純白色的光滑骨質狀，像極了基地表面材料，鞭身頭部尖細，整根鑲嵌着金屬狀的物質。

這根鞭子是基地防禦的配套武器，02很久沒有用過了，02平視前方，測試着直直甩出鞭子，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身悶響，鞭身态半沉入泥土，周圍的動物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鞭子已經像是鑲嵌般綴在土裏，是02使出的力氣太大。

02也不尴尬，手一抖，鞭子被巧勁抽起，鑲嵌鞭身的金屬間躍動光澤，鞭子離地，赫然鞭身下方帶起一道激光壁。等鞭身離地高差超過50cm，金屬一黯，短暫形成的激光壁消失。

02本身設置由于骨架的取材，力氣就能很大，即使這鞭子和基地防禦不能形成激光壁，對他而言也是件有力的防身武器。

02将鞭子盤成一圈拿在手上，激光壁的數據沒什麽偏差，地下層的激光軌道也是正常運行。這根鞭子離地高差50cm以內就能在鞭身和地面間帶起激光壁。激光壁則可以瞬間割裂稍大型動物。

不過這麽多年，02只學會了平甩、橫甩，或者按照主盤提示用力，其他的招式02自己是不會變通的。

【付寒星檢測完成離開基地，向你來】

【昨天晚上的分析結果已出，請接駁基地進行數據傳輸】

02慢吞吞點了點頭，走到就近的軌道處，他的一縷發肉眼可見的漸漸長長。

02木讷站着，一動不動，鞭子亦拿在手中。

付寒星提着刀小跑，步伐穩健，速度平緩，他也換上了特制的衣服，這衣服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陌生，就是聯合區基地軍裝的改版，臨淵在材質和細節上做了改動，使得衣服更加輕便和貼身。黑金的配色沿用聯合區的風格。

小跑配着晨光的熹微，付寒星有一陣恍惚會覺得是在聯合區裏晨跑。

但是除非在練習室或巡邏，聯合區內普通軍人一般是不準配軍刀的，這刀的材質特殊，極為鋒利堅韌，易造成誤傷。

【離02還剩下300米】露西貼心為付寒星導航。

付寒星跑過的路上，離他30米內的激光壁紛紛消失，露出容許兩人過的通道。

付寒星先見到一動不動如雕像的02，他兩只瞳孔橙亮橙亮，伸長的發梢直接入地下，發束上不時有光澤閃動，在陽光下幾乎看不出來是有電流的交互。

他降低了速度，緩緩靠近，02的瞳孔都沒有轉動，付寒星在離02有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守着，等他處理完數據。

期間付寒星不時能聽到清晨樹林裏鳥類的啁啾，脆生生的。

良久，02的眼睛眨了眨，又眨幾下，慢慢進入正常的頻率。02看到了付寒星，随手扯了一把接駁的頭發，白金色的發就着急速生長處齊根斷裂，下一刻便沙化在空氣中，被微風吹拂，作粉芥飄散。

02：“情況不是很好。”

付寒星問：“怎麽個不好法？”

02組織了一下語言，稍慢道：“毒素是神經毒素，它體內有兩種毒腺，從幼崽身上分析，和我手臂上的對比，明顯是另一種，毒腺DNA培養模型出來了，如果這東西能對動物吸血的話會釋放一種，但是像昨天瀕死的狀況，釋放的就是另一種毒素。

“Papa懷疑E區外有聯合區的分析血液監控設備，不然它們中空的牙齒根本說不通，就算能取到樹林裏動物的血液和DNA，也無法在有效時間內進行分析。

“所以，計劃改變了，請帶我去你來的那個方向。

“設備是和你們軍人一批次釋放的。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付寒星蹙眉：“可是來時的每一輛直升機我都偷偷檢查并且看過了，并沒有攜帶這種動物，也沒有攜帶那種齧齒類的兔子。”

02：“它們是在這段時間出生的，兔子和這種……昨天的變異動物基礎是在松鼠原始DNA上進行的，所以攜帶的很可能是卵或者幫助孵化的人工孵化袋。況且，人來的應該是最早的，也許直升機之後還會有到達的班次。”

付寒星很快想明白，抿着唇：“你說得對。”換了一只手握刀，“那我們去看看吧。”

02手握着盤成卷兒鞭子，點了點頭。

02：“西西，我們走。”

【樹林全監控正在運行中，基地主控露西和你同在】

“是不是能監控到這種生物的具體位置？”付寒星問，記憶中露西是可以分辨的。

02搖頭：“西西是靠血液中特殊物質區分外來者和樹林原始生物的，它們吸了樹林裏動物的血，已經混在一起了。”

“血液中有什麽？”付寒星追問。

02想了想：“這就和基地Ⅰ級防禦磁場有關系了。”

02眼睛突兀眨動幾下，“我聞到了那種味道。”02快速說，腳步同時停下。

下一瞬02疾跑到臨近一顆樹下仰頭往上看。

付寒星猜測：“是在這……”

02握住鞭柄的手已迅然甩出，極響一聲抽在樹上，樹皮被02抽的翻飛，整個樹晃動起來，震得付寒星耳朵恍惚有一陣微聾，搖晃中樹葉如雨下，02橙亮的眼睛寂然看着前方，手扔保持着甩出的最後姿勢。

樹葉，都是樹葉掉落聲漱漱……極細微，爪子脫離樹枝的摩擦聲驟然如點火擦響在02耳朵裏，來了。

第二鞭子甩出如電，啪，骨裂拍肉聲響在前，尖利的叫嘯聲緊跟其後。鞭子下壓，一道紅色的激光凸顯，瞬間切割，炸出一蓬血色的花飛濺，嘯聲猝止。02回身又是一鞭子抽在樹上，這次力道控制住不抽脫樹皮，第二只并第三只落下，02計算後，飛速再平甩一鞭。

第一聲哀鳴劃破寂靜。

02神色不變，持鞭的手穩。

吱————

第二聲也響起。聽入耳難受，付寒星退了幾步。

鞭子逐漸下壓，再等一瞬，激光壁聯結凸顯，從中将鞭身卷住的全部動物一切為二，共鳴終止，空氣中散發輕微的焦糊味，四塊東西殘骸落地。

02拉了拉，鞭子拖曳在他身前，鞭身幾段沾染着那怪異的血液。02仰頭看，一時極靜，他橘色的眼眨動，靜立幾秒，周身只有落葉還紛揚不止。02向着付寒星轉身，說：“空氣裏味道我……”

話未完，一聲響徹百米半徑的嘯叫突起。

02眼睛驀地增亮，迅速扭身，快速定位後對着空中就是一鞭子，鞭子大力迅速帶出一陣破風響。以02為參照物的斜上方48度角鞭子受阻，抽到那東西，02握鞭的手往後一抽。

付寒星耳裏幾乎沒聽到那種呼痛的尖利共鳴叫聲，02的這一鞭子力道太大直接抽死了那動物！

沒有激光壁升起，鞭子太快，超過激光發射點能捕捉的速度。

啪！一齊落地。

地上揚起塵土碎葉。

02眼睛仍舊亮着，下意識看向樹冠，眨動眼睑。

持續有一分鐘，02才開口：“這次沒了。”

付寒星走過去，看地面，動物的皮毛灰撲撲，尖利的犬齒大張着，齒尖有些液體分泌，應該是毒素。02扯了扯鞭子，付寒星看清傷口，這一鞭子力道太大，入肉抽至骨骼，将這東西撕開近乎一半，似乎有三根還是兩根肋骨斷裂。鞭子一抽開，血上湧，付寒星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沒捕捉到準确信息。

他回看02，02的瞳孔色澤正減淡。

“空氣裏血味太重，蓋住了這只的體味。”02補全了剛才的半截話。

他又拉了拉鞭子，将帶着血的鞭身卷成三圈一同連着手柄握住，付寒星注意到02的手套，碰過了帶血的地方，但上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02半蹲放下手中鞭子，走到付寒星身邊，右手并指作刃揚起，戳進動物的內髒裏，付寒星眼睜睜看着02從內部将這動物直接撕開。

該有的內髒一個不少，02非常有針對的去剖右胸腔，肋骨一根一根掰斷，露出的內髒上全是被鞭子震破的裂痕。等胸腔被02徒手掰開，付寒星皺着眉頭看着，疑問：“心髒？？？”

02點頭，答：“嗯，昨天你的刀就是落在心髒周圍，但是解剖開時髒器已經碎裂，咬我的那一口，非常有力，檢測懷疑它有兩套供血循環系統，只是論證一下。”

02擡頭：“西西。”

【基地主控運行中】

02手離開那動物，站起來：“這具比較完整，讓運輸車來收走解剖補充數據吧。”

“收到。運輸機器人004啓動，預計20分鐘內到達。”

02點頭，付寒星又看一眼地下，血腥味尖銳刺鼻。

02彎腰拾起鞭子，面無表情直視付寒星：“我們走。”

付寒星：“好。”

作者有話要說：

02設定在完全展開之前都是用的鞭子。嗯，就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