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喬書佑抱怨完後, 池傾乖乖等着挨打。
他可能已經被喬書佑打習慣了, 知道喬書佑說不過的時候會選擇幹脆動手。
但他默默等着,喬書佑一直沒有動手。
池傾很意外, 喬書佑竟然沒有生氣嗎?只是這麽抱怨一句罷了, 這回都不準備打他了?
池傾又犯賤, 喬書佑沒跟他動手,他偏再問下:“你不生氣嗎?”
喬書佑道:“你也知道你的行為會讓我生氣嗎?”
喬書佑已經看透了池傾, 知道生氣也沒用,所以決定放過自己了。
留下來是自己答應的,池傾脾氣他是知道的, 被強吻也不是第一次了, 喬書佑看開了。
更何況這些日子相處下來, 他多少都能感覺到,池傾是吃軟不吃硬的——自己排斥他沖他發火, 只會激怒池傾, 然後接下去池傾就會做出叫人無法理解的事。
但要是對池傾好些溫柔些, 池傾就會平靜下來。雖然這麽比喻不太道德, 可有些時候他覺得池傾就像只大型犬, 需要揉揉順順,才會聽話。
喬書佑先前更多看到池傾壞的時候,所以哪怕池傾做了什麽好事他都無法客觀看待。但現在看到了池傾也有好的一面,池傾使壞了,他就會想,算了, 池傾也是有其他好處的。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盡管現在意識到了這會讓自己吃虧,可要改真的太難了。他最希望自己能又壞又狠又自私,興許在這種時候讓他活得輕松一些,奈何喬書佑做不到。
好比現在看着池傾,看到他為了施洛塵生氣暴躁的樣子,又無語又好笑。
明明自己跟施洛塵已經斷交了,池傾卻就是不放過,至于嗎。
而池傾聽到喬書佑這麽問,心虛當然是不可能心虛的,後悔也是沒有的。他要是會後悔心虛,剛才就不會做出這種行為了。
他親喬書佑的那一刻是因為他真的想親,唯一的擔心是怕喬書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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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喬書佑這麽說的時候,他又能很坦誠地道歉:“對不起,我有時控制不住自己。”
池傾從未向自己坦白過心理障礙,但喬書佑知道,池傾說這句,喬書佑就道:“算了,我沒跟你生氣。”
哪想池傾立刻得寸進尺:“那我能再親你一下嗎?”
這回臉上立刻被抓了兩道,喬書佑沒說話,用行動表達不可以。
雖然喬書佑下手也不重,可預防哪天真下狠手,池傾道:“以後能不能不抓臉了?打人不打臉啊。”
“停車,我下去了。”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了。”
到了節目錄制現場時,距離正式開始僅只有十分鐘,他們直接去了觀衆席。
想起之前段初差點幫着喬書佑逃跑的事,池傾就恨不得帶着喬書佑先去一趟休息室,當着段初的面介紹一下這位是他們老板娘。
但這樣高調對喬書佑并沒有好處,比起一時開心的炫耀,他更想好好保護喬書佑。
段初給喬書佑的位置還挺好,在正中排,倒是池傾給的位置靠近角落邊上,雖然能将整個舞臺看盡,但角度偏了點。
不過還是池傾選的位置好,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讓喬書佑更安心。
他是真心為段初高興,從小堅持的夢想能實現,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主持人介紹完登場前,喬書佑都跟着無限期待了起來,難得主動跟池傾說道:“段初小時候就想當明星了,那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這樣的游戲,站在花園的臺階上唱唱跳跳的,他小時候真的很可愛……結果一眨眼,都成年了。”
池傾酸溜溜的:“你們小時候關系很好?”
“嗯。”喬書佑點頭,“小時候他在家裏住過一段時間,那會兒他都是跟我一起睡的。”
池傾更酸了,故意道:“他不是你家保姆的孩子嗎,也能跟你一起睡?”
喬書佑不喜歡他這樣的說法:“他爸爸媽媽只是在我家工作,那是雇傭關系,我們一起玩,當然能一起睡。”
池傾哼了哼,不過臺上開始登場,背景音樂聲蓋過了池傾的冷哼,喬書佑沒有聽到。
喬書佑已經聽過了他們歌曲的先行版,對曲調并不陌生。就是普通的口水歌,要說特別好不至于,但勝在曲子節奏輕快且容易記住,總體還是很不錯的。
臺上的段初看上去成熟帥氣了不少,不再是喬書佑記憶中小弟弟的模樣。喬書佑發自真心為段初高興,他希望段初越來越好,能一直堅持自己想做的事。
池傾的目光由始至終沒有落在臺上的幾個小男生身上,他只盯着自己身邊的小男生。看到喬書佑眼神亮亮全神貫注他就酸,哪怕段初根本是個不需要他忌憚分毫的小東西,他都不願意喬書佑用這樣的目光去看另一個人。
偷親強吻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到了第三回 的時候,池傾連打招呼都沒有,不顧喬書佑還在看表演,直接就将他的頭按了過來。
喬書佑被吓了一跳,這回是真的沒有料到池傾會胡來,又是在這樣的地方——他直接伸手去推池傾,奈何沒有推動,反而被抱得更緊。
他覺得池傾可能是真的瘋了,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池傾不敢做的事?
等到終于松開他的時候,池傾貼在他耳邊說道:“你不要說別人好,我會吃醋的。”
連小心眼都是這樣理直氣壯。
喬書佑無奈說道:“我把他當弟弟!”
“哥哥弟弟都不行。”池傾說,“就是不行。”
現場聲音熱鬧,除了音樂還有觀衆的吶喊聲援,喬書佑看着池傾這模樣,順着內心最疑惑的地方很自然問了出來:“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喬書佑以為池傾是聽不清的,問完自己也覺得多餘,畢竟上次池傾給過他什麽樣的回答他還沒忘。
但池傾聽清他問了什麽,回答道:“沒有理由,喜歡你需要理由嗎?”
眼神裏的認真又叫人說不出太狠心的話。
關鍵是,以後聽到段初的出道曲,喬書佑都會想起池傾在這種場合親了他,也忘不掉池傾看向自己的眼神。
喬書佑開始回想顧知然對自己說過的話并認真思考是否可行。
池傾對待自己的态度跟行為已經越來越不加掩飾無所顧慮,自己要是反抗拒絕,不僅不會有所改變,只會去往更糟糕的方向而去。但要這樣默認允許,以池傾的老臉皮厚,怕是很快就會沖破其他底線。
他不想用不太道德的方式去對待池傾,可逐漸失控未知的情況也讓喬書佑開始害怕。
不知道他說去留學的話,池傾會不會同意。但真要走的話,必須現在就開始準備了,就算是預注冊的時間,滿打滿算都已經沒有半年。雖然他只是想借口離開,可總得按着現實條件來。
喬書佑來不及慢慢考慮,他對眼前事态的走向感到不安棘手且矛盾,覺得自己應該快速做出最适合的決定。
不過即便真決定了走這條路,喬書佑也不可能立刻就說出來。現在說要離開池傾肯定是不會答應的,至少再過一兩個月,或許等到池傾再相信他一些的時候,他再提這個要求。
況且心裏道德這關實在不好過,他要如何去利用欺騙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就算是池傾不喜歡他,他讨厭池傾,他都不會對池傾做這樣的事,更不說現在池傾對他挺好的。即便喬書佑想用先前池傾的霸道強制過分無賴說服自己,可心頭的罪惡感還是會有。
演出結束後,喬書佑去休息室看了一下段初,池傾沒有跟。
池傾不想讓別人知道喬書佑跟自己有關系,但是在門口等着。又叫人買了點心叫其他幾個成員去別處吃,留了空間給喬書佑跟段初單獨說話。
段初顯然很興奮,對今晚喬書佑來看了也很高興。不過話還是那些尋常的,沒說太多,因為段初生怕點心被其他隊員吃光,很快就過去一起吃了。
那晚半夜段初給喬書佑發信息,大概是回想起來自己為了食物冷落了特意過去看他的喬書佑,覺得不好意思,特意來跟他道歉。
喬書佑覺得段初這樣很可愛,告訴他沒事的。
段初說接下去會很忙,可能都見不了喬書佑,所以提前祝他新年快樂。
看到段初的新年快樂,喬書佑才恍恍惚惚感覺時間的飛速流轉,一眨眼,新年又快要到了。
然而這個新年對喬書佑來說無疑會很難熬。
在阖家團聚的日子裏,他不得不再一次面對家破人亡的事實。雖然他是接受了,但接受是因為不得不接受,這件事情每回想起來,仍舊會讓喬書佑低落。
不過新年對池傾而言也一樣,他自六七年前開始就再也沒跟池家人一起過什麽新年了。每年他都借口去國外休息度假,其實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飛往其他城市工作。
但今年會不一樣,今年有喬書佑,他就不是一個人了。
池傾不可能回去跟池家人大眼瞪小眼,也不想再自己一個人孤零零過,他要跟喬書佑一起。
就是想到喬書佑今年經歷的這些事,多高調是不可能了。
池傾想帶喬書佑去他想去的地方,便直接問他過年想去哪裏。
喬書佑先愣了一下,随後想到池傾跟池家的關系才懂——也對,以池傾的性格,要做出過年不回池家的事情也不值得他多驚訝。
喬書佑想了往年會做的一些事:“我想B市,去那裏滑雪,還有泡溫泉。”
喬家之前在B市有一套山頂別墅,裏面有天然泉眼,可以随時随地泡溫泉。別墅離滑雪場也很近,不過二十分鐘車程,以往冬天他們都會過去住上幾天放松休息。
“還有嗎?”
“想去寫生,然後就看看電影看看書。”
“這些事在家裏不一樣能做嗎?”
喬書佑問他:“那你呢,你想去哪裏做什麽?”
池傾被問住了,過了一會兒才答:“我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喬書佑不信,還以為池傾是有所隐瞞:“那你之前過年都去哪裏?”
“在公司啊,加班工作。”
喬書佑眨眨眼:“……那平時呢?”
“平時工作就更忙了,哪裏還有閑工夫出去玩。”
“……你不累嗎?”
并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問池傾了,大概在所有人眼裏,他就像個晝夜不歇的機器人,沒有真正放松過的時候。
池傾也不知道自己累不累,為了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他付出了太多,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很難改變。
但喬書佑這麽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累的:“累啊,怎麽不累,你看我像是機器人嗎?”
喬書佑低下了頭:“我爸爸也是,一年到頭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但新年總是跟家人在一塊兒的,他會擠出好多時間陪我們。”
池傾怕他想起來傷心:“那今年你就陪陪我吧,還從來沒有人陪過我。”
喬書佑覺得池傾說得太可憐,他根本無法拒絕:“……那我們,就去滑雪啊,還有泡溫泉,然後,你想做什麽嗎?”
池傾想的很簡單,就想陪着喬書佑做這些事。
他也可以陪着喬書佑寫生看書看電影,如果喬書佑要再睡睡他,那就最好不過——當然,池傾敢這麽想卻不敢這麽說,不然喬書佑知道,又要對自己動手了。
“那就先去滑雪泡溫泉,其他的到時候再說。”
池傾雷厲風行,這麽說定之後,只花幾天時間就将工作上的事情都先妥善安排了。那時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星期,池傾決定這回給自己放半個月的小長假,就當犒勞這麽多年來都沒有休息過的自己。
這對喬書佑而言也是好的。
待在先前的環境裏總是會去想過去的事,這種時候換個環境就能換種心情,喬書佑總覺得換個城市認識自己的人就少了,心頭也輕松。
他們沒去B市,而是去了更遠的城市,因為那邊滑雪場附近的半山酒店套房自帶溫泉,一舉兩得。
喬書佑的确是太久沒有出去玩了,終于出來一次,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而滑雪裝備多,每個人都遮得看不出模樣,喬書佑更不用擔心自己被誰認出來。
池傾倒是不太擅長滑雪,他接觸這種玩意兒的次數大概一只手就能數過來,要他選,他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不過是喬書佑喜歡,所以才陪着喬書佑來罷了。
喬書佑看池傾滑雪跟平時那霸道不二的模樣判若兩人,就知道他不擅長了——同時,也就知道了是因為自己想來,所以池傾才會帶他來這裏。
因此喬書佑很耐心熱情地教導池傾,意外度過了他們相識以來最融冾和諧的一天。
但太久沒玩,一玩就是一整天,等回到酒店的時候,喬書佑完全精疲力竭,又累又餓。提前吃完了晚餐後又小睡了一會兒,之後才去泡的溫泉。
房間裏有酒櫃,喬書佑開了瓶香槟跟白葡萄酒,一邊喝一邊泡在溫泉裏看着黑夜下的景色。溫泉溫度并不高,寒冬臘月裏,剛開始還覺得不夠暖,但喝了酒,慢慢就熱起來。
酒精作用下,大腦運作變得緩慢,開始不得不休息,而酸累的肌肉也終于得到了完全的放松。
喬書佑吐出一口氣,都想閉上眼睛,在裏面睡去了。
池傾不知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喬書佑先進溫泉時他還在屋內,結果一下子出現在了喬書佑身邊。
池傾看到了喬書佑的表情變化,前一秒還是舒心享受的,後一秒卻明顯低落悲傷下來。
池傾問:“怎麽了,好好的為什麽不開心?”
喬書佑正倒酒,喝了酒的他意外坦率:“有些內疚罪惡。”
“為什麽?”
“爸爸還在牢裏,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也不知道那裏面的新年會怎麽過……他一定也在想我,但我卻在這邊享受……”
“你爸爸要是想到你,也肯定是希望你在外面開心快樂,而不是為了這些事情憂愁難受。”
“……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喬書佑抽抽鼻子,上次喝了酒也是這樣,情緒就有些失控,“我覺得人生一下子就變得好難啊,難過不是,高興也不是,樂觀不是,悲觀也不是。”
池傾很早就知道世界如此。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覺得生存好比練蠱,而所有活着的人都是蠱蟲。
但這對前二十年嬌生慣養的喬書佑來說,突然降臨的厄運過于殘忍,他大概還需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接受。
這麽想,又覺得喬書佑實在是小。
才二十歲罷了,過了年虛歲也就二十一,他們之間相隔着十二年,代溝可有四個。
“……不知道人死後會變成什麽。”喬書佑想到了羅可妍,他也想媽媽,好希望能再見她一面。
“我以前看到過一種說法,說人死為鬼,鬼死為聻,聻死為希,希死為夷。一個人要死四次,等到無外形無聲音,才算真正死幹淨了。”
這話從池傾口中出來就是不可思議,喬書佑詫異:“你知道這些?”
池傾一笑:“因為以前我也想過這個問題。”
喬書佑沉默,其實他們的經歷都很沉重,池傾的過往應該比他更糟。
喬書佑扯開話題:“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喝酒嗎?”
“好。”池傾應了,“你好像挺喜歡喝酒的?”
“嗯,我喜歡,不過我酒量不好,不能喝度數太高的。”
“我第一次看你,喝的可是威士忌。”
“那是特殊情況。”
喬書佑幫池傾倒了酒,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在一塊兒喝酒。
月色下喬書佑透白生嫩,兩頰泛紅,眼神帶着些許醉人的水汽,嬌貴無比。池傾這一刻看他,怎麽看都不覺得他像凡人——他是水中鬼魅,是誘人心神混亂的壞精靈。
幾杯酒下肚,池傾就有些耐不住,慢慢朝着喬書佑靠近,從後圈住了他。
喬書佑有些遲鈍,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池傾抱住了,下意識伸手推他:“……別這樣。”
池傾沒動:“跟一個喜歡你的男人來到另一座城市,開了同一間房,晚上會發生什麽,難道你沒想過嗎?”
應該是想過的,只是刻意避開了,所以這一刻喬書佑并沒有很意外,心髒也因為緊張跳個不停。
只是他很不确定,自己真的要這麽做嗎?
如果答應了,就沒有能挽回的路了,他會成為自己最不想成為的樣子,利用自己利用池傾。喬書佑清醒的時候就做不出選擇,現在還喝了酒,又是這樣的場景下,更不清楚了。
池傾将他的沉默當成默許,得寸進尺地說着:“只要我活着,你就永遠能吸引到我。如果我死了,也要死四次才能停止對你的幻想。”
接下去根本不給喬書佑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将他抱了出去。
這一次說是強迫也好,池傾保證乖乖認了。
他殘缺的軀殼被失落在外的心吸引,此時此刻只想将心按回自己的身體,來補齊自己缺失已久的完整。
他低頭親吻好像受了驚吓的小精靈,然後霸道有力地将他從水裏抱了出去。
酒杯裏的酒還未喝盡,整瓶香槟都倒在了一旁。
但陽臺的門被關上,厚重的落地窗簾層層隐蔽,不洩室內一絲一毫。
喬書佑像只落入獵人陷阱的雀鳥,無助不安,需要被安撫照顧。
他哭着拍着池傾,大喊把燈關掉,把燈關掉,偏偏池傾就是不聽他的,要将他所有模樣都看盡。
喬書佑不記得一切是什麽時候結束的了,他失去意識前只覺得房間的燈光好亮,幾乎要将他整個身體靈魂照透,拉出他內疚罪惡的部分出來拷問審判。
但等醒來的時候,屋內很暗,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室外的陽光,喬書佑頭痛欲裂,卻意外發現自己喜歡這樣黯淡的光線,這令他有安全感。
指尖都透着疲倦,他被池傾抱在懷裏,動一下都費力。
不過他一動,池傾也跟着醒了過來,更用力地抱緊他,沙啞的嗓音肉麻兮兮地喊他:“小心肝,醒了?”
喬書佑只想給他一耳光,但太累了,沒力氣。
而且不僅累,還又餓又渴,他好像剛徒步翻越一座山,身心俱疲。
喬書佑連聲音都是無力的:“……我好餓。”
聽他說餓,池傾便立刻坐起來:“我讓餐廳送點吃的過來。”
池傾想去開燈,但喬書佑抓住了他:“……不要開燈,你先不要開燈。”
很是不安的模樣。
池傾就收回了手,安撫喬書佑:“怎麽了?”
喬書佑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罪惡極了:“……沒事,先不要開燈,過一會兒再開。”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我來啦,今晚12點還有一更,我要深夜更新一段時間(堅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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