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年初二。
嬴渠梁和衛鞅又去了定制西裝的店。
老板熱情地接待了他們。雖然嬴渠梁還沒有正式繼承産業,并且繼承嬴氏集團的人有可能是嬴虔。但嬴家小少爺也是未來的金主,老板不敢怠慢。
嬴渠梁和衛鞅都不是特別講究穿着的人,嬴渠梁平常更喜歡穿黑色,而衛鞅喜歡白色,不過,這次他們都選了莊重的黑色。
老板殷勤地要幫衛鞅量尺寸,嬴渠梁從老板手中接過軟尺,說道:“我來吧。”
“好,好,請到這邊來量。”老板說着,引着衛鞅和嬴渠梁去了一間休息室。
衛鞅跟在嬴渠梁身後進了休息室。
老板在門口客氣地微笑着說:“有什麽需要就叫我。”随後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衛鞅的臉紅了紅,皺眉對嬴渠梁說:“老板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你覺得他誤會了什麽?”嬴渠梁說着,蹲下,将軟尺自下而上拉直,貼着衛鞅褲子的側面。他看着軟尺上的刻度,報出一個數字。然後站起來,轉到衛鞅身後。
“不用上次的尺寸?”衛鞅問。他知道定制店鋪一般會保留客戶的資料,上次嬴渠梁幫他在這裏定做衣服不過是幾個月前,他的尺寸資料自然是保留着的。
嬴渠梁站在衛鞅身後,将軟尺繞過衛鞅的腰,笑着摟住衛鞅,壞心地捏了捏衛鞅肚子上的軟肉,“最近你吃胖了。”
衛鞅“啪”一下拍在嬴渠梁手上,心道:不能怪我,怪你做飯太好吃了!
“好痛……”嬴渠梁說着,把環在衛鞅腰間的手收緊,讓衛鞅陷在他懷中,親了親衛鞅的頸側。
衛鞅呼吸徒然變沉,他穩了穩心神,伸手狠狠捏了嬴渠梁的大腿一把。警告道:“趕緊量尺寸!”
“鞅,還有七天我就十八歲了。”嬴渠梁說着,松開衛鞅,專心地拿着軟尺在衛鞅身上記錄數據。
“今天定做的衣服,我付錢,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衛鞅說。
“不用,我已經付過定金了。”嬴渠梁說。
“這到底是你十八歲的生日?還是我的生日?”衛鞅有些不滿。
“送你衣服比我自己穿還開心。”嬴渠梁笑眯眯地看着衛鞅。
“你哪兒來的錢?”衛鞅問。他知道嬴渠梁家的公司出了問題,他現在是一個徒有其名的貴公子,卡裏沒有多少錢。
“上次我送你這家店的衣服時,想好還要帶你來一次,就給了定金。”嬴渠梁說,“而且我多少有些沒有被凍結的零花錢。”
聽了嬴渠梁的話,衛鞅沒有再說什麽,皺眉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麽?”嬴渠梁問。
“如果我想轉手賣掉屬于你的某件東西……”衛鞅說。
不等衛鞅說完,嬴渠梁說道:“你決定就行了。”
“嗯。”
“你要賣什麽?”嬴渠梁想不起自己有什麽東西在衛鞅那裏,更猜不到衛鞅有什麽計劃。
“以後你就知道了。”衛鞅說。
嬴渠梁聽了,想起父親說過的話:衛鞅為你考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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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鞅和嬴渠梁回家的時候,衛鞅開車,嬴渠梁坐在旁邊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
“鞅,能教我開車嗎?”嬴渠梁說,“我滿十八歲就去考駕照。”
“好啊。”衛鞅痛快地答應了。
他知道,雖然駕校的老師什麽都會教,但畢竟練習的時候是所有學員排隊練車,每個人的時間都不多。而嬴渠梁今後不但要忙學業,還要忙公司裏的大小事務,他必須一次通過駕照考試,沒有時間補考。
嬴渠梁需要他教的不是技術。開車簡單,嬴渠梁已經會了,他需要了解的是保證一次考過的細節。現在教教也不錯。
“我只能教你三科目路考,二科目需要在場地上練,我沒法教。”衛鞅說。
嬴渠梁說:“我想提前有個準備。”
衛鞅聽了這話,忍不住露出微笑。他想起嬴渠梁小時候,每天都會提前預習功課,他和老師都沒有這樣要求過,但嬴渠梁就是明白這麽做會更有把握。
嬴渠梁從來都知道他自己要做什麽、要怎麽做,并且,只要他決定了的事情,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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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鞅将車子開到荒無人煙的郊區,挑了一條有平路、有彎道,還有坡道的寬敞大馬路作為訓練場地。之所以選這裏,道路情況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原因是這裏沒有攝像頭——他不希望自己的車收到一堆違規罰單。
衛鞅把車鑰匙交給嬴渠梁,并和嬴渠梁換了個位置。
他坐在副駕,先對嬴渠梁一通普法教育——交通法。
真正講到駕駛細節時,反而只簡略地提了幾個要點。
嬴渠梁非常聰明,加上本來多多少少會開車,不一會兒就完全掌握了衛鞅教的要點。倒車時的角度、速度完美到讓衛鞅暗暗驚嘆。
嬴渠梁将車子停在路邊,腦中過了一遍衛鞅教他的技術要點,說道:“比騎馬簡單。”
經嬴渠梁提醒,衛鞅這才想起,嬴家所有人都有一個特長——騎馬。也許他們對交通工具的駕馭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
“還行嗎?”嬴渠梁問衛鞅。
“很好,只是還有要注意的,”衛鞅說着,從副駕上探身過去,握住嬴渠梁抓着方向盤的手,手把手的教他,“你看,拇指要這樣放……”
嬴渠梁照着做了。
衛鞅說:“對,就是這樣,你抓方向盤的方法,不是不對,但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如果發生危險,那樣抓着方向盤,第一個傷到的就是自己……”
衛鞅說着,但沒等到嬴渠梁的回應,他皺了皺眉,扭頭看嬴渠梁,“在聽嗎?
嬴渠梁用行動回答了衛鞅——他沒聽。
此時的衛鞅幾乎整個身體都靠在嬴渠梁懷中,尤其衛鞅一扭頭,和他的距離近到能直接感受彼此的呼吸。
嬴渠梁沒有考慮太多,順勢襲向衛鞅柔軟的嘴唇,兩手離開方向盤,摟住衛鞅的腰,稍一用力就讓衛鞅完全的跌在了他的懷中。
嬴渠梁的糾纏霸道又深情。不急不躁地照顧着衛鞅的唇舌。
在親吻的間隙,衛鞅想起嬴渠梁第一次要求接吻時的小心翼翼。現在,嬴渠梁已經能夠不費力氣地将他吻到氣喘籲籲。而他,原本無欲無求,也被迫提高着技巧。
長吻結束,嬴渠梁沒有放開衛鞅,嘴唇貪心地賴在衛鞅的鎖骨上。衛鞅怕他得寸進尺,發展到控制不住的地步。于是,推開他,掙紮着回到了副駕。
他原本就是被嬴渠梁拽過去的,現在回到副駕也不容易。小小的空間裏折騰了兩回,衛鞅覺得全身骨頭都有些痛似的。
衛鞅揉揉肩膀,說:“我不想開車了,我們坐地鐵回去。”
嬴渠梁沒有堅持,他知道,自己沒有駕照,就算現在已經會開車了,但衛鞅絕對不會允許他無照上路。于是,開車去了地鐵站附近的停車場。
兩人停好車,找了家飯館,吃了頓還不錯的夜宵,到地鐵站時,剛好趕上最後一趟地鐵。
地鐵站乘客熙熙攘攘,都忙着看手機,無心關注其他乘客。
嬴渠梁少年心性,拽着衛鞅去了最後一節車廂。
車廂裏只有嬴渠梁和衛鞅兩人,衛鞅覺得有些累,閉着眼睛休息。
半小時後,嬴渠梁搖了搖已經睡得昏昏沉沉的衛鞅:“鞅,告訴你一件事。”
衛鞅眯着睡眼,不解地看嬴渠梁。
“地鐵方向反了。”嬴渠梁說。
衛鞅一怔,睡意消失了大半,他擡頭看了一眼下一站,發現他們确實坐反地鐵了,并且,都快到反方向的終點站了。
他放松地伸了個懶腰,“反了就反了吧,順其自然。”
“我以為你會說我們下一站下車,坐出租回家。”嬴渠梁說。
“為什麽呢?”衛鞅笑着問。
“我從沒見你做過計劃之外的事情,我想,如果出現計劃外的狀況,你一定會盡力彌補,回到計劃好的軌道上。”嬴渠梁說。
衛鞅揉了揉嬴渠梁的頭,靠向嬴渠梁,親了他的額頭,久久沒有放開。
衛鞅心裏想着:
我怎麽會從沒做過計劃之外的事情呢,撿你回家,養你,愛上你……都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但我很高興,養了你,愛上了你……
☆、29章